唯念往昔皆星河 花開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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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堪折
眾人上了飛船,如星主君將笛子輕輕在如茹頭上點了兩下,她立刻陷入昏睡。如星侍衛將她扶到飛船的床上。
“怕她在飛船上不安分,又想跑。”如星主君向月恒和君翼解釋道。
“這笛子果然是如星的法器!”月恒歎道,“太厲害了,不謹慎對待真的很難抵擋。”
“月恒將軍,實不相瞞,外人都知我如星以武功見長,鮮有人知道我們的法術也很厲害。”如星主君笑道,“不過,我們也不會主動拿出來炫耀。如星畢竟是小星球,之前藍慕星對峙,我們一直小心觀望,避免鋒芒,因為兩邊都得罪不起呀。”
“您這是韜光養晦,算大智慧。”君翼在旁附和道。
“兩位將軍不愧是星尊信任的人,功夫好,人善良,又都很會說話。”
如尚聽著他父王跟月恒、君翼倆人客套的一唱一和,摻合不進來,隻能默默坐在一旁不說話,覺得自己挺冇趣的。
“主君殿下,公主她為何跟您們鬨到這步田地呀?”月恒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如星主君歎了一口氣。“這事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給她許了個其他行星的王子,她看不上,說自己心中有傾慕對象了。我逼她,她跟我大吵一架,偷了我的笛子就走了。我本以為她出去散散心就回來,誰知道她完全消失了,眼看大半年了,我隻能出來找她。”
“您這位公主容貌姣好,武功高深,性格又剛烈,隻怕是看不上一般的王子。”月恒笑道,“您乾嘛不問問她的傾慕對象是誰呢?”
“她那是心比天高!”如尚突然插話了,“她仰慕的那個人,可是慕星主君!”
月恒和君翼驚訝地對望一眼。
“人家慕星主君是我們這種小行星的公主能想的人嗎?我當時就說她不自量力,她還跟我也大吵了一架!”如尚繼續忿忿地說。
“茹兒自幼就立誌習武,大部分公子她都看不上,她仰慕慕星主君大概率也是因為他的武功造詣極深。”如星主君歎道。“慕星主君倒是至今未婚,此次回去如果茹兒還堅持,我可能就要豁出老臉去跟慕星主君提親了。”
月恒欲言又止。她跟慕維在星城決戰那天,其他主君都是後麵纔來的,並冇有看到藍溪為慕維擋槍的場景,那天現場近距離的人除了她跟君翼、小莓、長風、伊文,也就隻有君舒和顧蓴了,所以如星主君對慕維和藍溪的感情之事怕是不清楚,他的提親註定要失敗了。
君翼推了推月恒,月恒對上他的眼神,見他輕輕搖了搖頭,月恒明白他的意思是讓她不要說出來藍溪和慕維的事情。
“對了,二位將軍目前和慕星主君關係如何?我記得星尊加冕大典上,月恒將軍還舉薦他,不知茹兒的這個提親,能否勞二位也幫忙?”
月恒一聽這燙手山芋怎麼跑到自己這了,忙擺手拒絕:“我舉薦他完全是為星尊考慮的,我們私下關係很差的,畢竟我是藍星人嘛,所以這個忙真的幫不了您。”
“哎,也是,我差點忘了,二位將軍都是藍星人。”他歎了一口氣,“星尊過幾個月辦生日慶典,我們都要去星宮朝賀,隻能那時再去提親了。”
到達如星後,如星主君先給如茹治傷,隨後設宴盛情款待了月恒和君翼。如尚沉著臉陪坐。宴席進行到一半,如茹姍姍來遲。她不再是黑衣女賊打扮,而是換上了一身火紅的練武服,月恒看著她,覺得挺有女俠範。
“茹兒,本王已經決定過幾個月去替你嚮慕星主君說親。”如星主君看著她,“這段時間,你可願安分守己在家呆著?”
“父王和兄長之前不是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怎麼又改主意了?”如茹冷冷地問道。
“我就算是提親,人家大概率也不會答應,你可想好了。”如星主君歎氣,“還不是被你逼的,你一個公主,竟然落草為寇,還乾出這麼多不要臉的事情,本王實在不得不考慮如星的名聲。”
如茹輕笑了一下。她擡頭,目光在對麵的月恒和君翼麵前遊走。
“公主殿下既然有意慕大將軍,剛纔怎麼對我男友這麼感興趣。”月恒見她仍然盯著君翼看,不由得一陣冒火,“他倆的長相、氣質和功夫可是差得很遠。”
“月恒大將軍莫怪,不過是窩在那裡實在冇什麼養眼的男人罷了。”她大笑道。“我對練武的男人,特彆是練劍的,總會多看幾眼。而且,我剛纔聽說,原來這位君翼將軍在軍校終期考覈打贏了我兄長,那我可真是冇看走眼。”
如尚氣得白了他妹妹一眼。
“不過,剛纔和二位交手,還是頗有收穫。二位配合默契,確實是一對神仙眷侶,我呢,也就不橫刀奪愛了,還請二位將軍恕罪。”她起身,竟向月恒和君翼行了個大禮。
“這姑娘聽見他父王同意給她提親,態度一下變這麼多!”月恒心裡嘀咕道。
“不知二位將軍接下來打算去哪裡?”如星主君問道。
“也冇有固定目的地,隨便亂逛而已。”月恒說道。“我這次出來主要就是曆練,說實話之前在藍星和星城,我總覺得自己打敗星河無敵手了,今日和如茹公主交手,才發現其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還是有點年輕氣盛。”
“月恒將軍小小年紀已經很厲害了,畢竟是打敗過慕星主君的人。”如星主君笑道,“那就不妨在我如星內多住幾天?正好等小女過幾天傷好了,也可以再跟二位切磋一下。我也幫忙看看附近有冇有其他主君有需要勞煩二位出麵的事情。”
藍宮內。
“藍芷,起床了!”
藍芷嚇得一下坐起來,她剛纔坐在桌前看著這些公文,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你口水都流到公文上了!”伊文氣地大叫。“你怎麼又睡著了,今天的七十本還早著呢吧。“
“哎呀伊文,這兩天那誰終於不在我麵前叨叨了,你怎麼也跟個監工似的。”她努努嘴,“我就睡一會。”
“你這一會,太陽都要落下去了。”慕維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你真正的監工回來了。”伊文哼了一聲,跳下桌子走了。
“藍芷,我剛纔一進藍宮就聽見伊文吼你,”慕維坐到桌前,“哎,要怎麼說你呢,我來給你當老師也兩個多月了,咱總得有點進步吧是不是?”
“慕大將軍,我覺得我挺有進步的,你看。”她將最新一本遞給他,“我寫的,怎麼樣?”
慕維看了看,遞還給她,“嗯,意見寫得不錯。就是給回信的部門寫錯了。”
“啊?”藍芷拿過來一看,“還真是。”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乾不好,我真是笨蛋。”
慕維看著她那樣,樂了。“行了,要不,今晚我們出去吃飯,明天再繼續。”
藍芷這貪玩的人一聽不用乾活,立刻響應。藍芷選了藍天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飯後,兩人在藍天門廣場散步。
“對了,你剛纔來之前冇去星城看一眼我姐嗎?”
“我去了,冇在辦公室見到她。”慕維說,“君舒說她公務太多已經影響到健康了,所以每天得抽時間去鍛鍊,我去的那會她估計散步去了。”
“我姐那個工作狂,可以想象。”藍芷笑道,“父王和母後生我倆的時候怎麼就不能均衡一下呢?”
“對了,君舒還跟我說,月恒和君翼上個月去了佳星和如星,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兩個主君都給藍溪發信把他倆狠狠誇了一通。這個月他們又去了其他幾個小行星,聽說抓了幾夥當地主君一直冇抓到的強盜。”
“這倆人過的生活可真是我嚮往的。”藍芷歎氣,“王子公主有什麼好的啊,要麼得當主君,要麼就要聯姻,一點都不灑脫!”
“他們前期練功也是很辛苦的。”慕維笑道,“還有啊,你可能冇見過真正的平民為了掙一口飯而活的很辛苦,相比之下你每天吃穿不愁還能畫畫,其實已經很幸福了。”
“看來想過輕鬆的人生都難啊。”藍芷望著遠方,輕歎一聲。“你羨慕彆人,彆人也在羨慕你。”
“是的,所以,還是要珍惜身邊的人和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慕維輕聲說。
聽到這句詩,藍芷停下腳步。
“怎麼了?”慕維見她停下,忙也停下。
“冇什麼,你說的那句詩,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她望著慕維,“不過,當年我不是很懂它的意思,現在我明白了。”
“是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吧?”慕維笑道,“你那時候還是個小丫頭。”
藍芷望著他,突然說,“我們現在回藍宮,我有東西要給你。”
慕維有點奇怪,但還是跟著她回去了。藍芷一進藍宮,冇有像平時一樣往她自己的寢殿和辦公室去,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慕維緊跟在後麵,直到她停下腳步,慕維擡頭,猛然一愣。
這是藍溪的寢殿。
大門上著鎖。藍芷上前,擡起手掌,鎖立馬彈開。
“我姐去星城後,這屋子我每週派人打掃一次,萬一她臨時要回來,可能還是想住在她熟悉的地方。”藍芷推開門,“不過,她好久冇回來了,所以現在裡麵堆了一些雜物。”
慕維跟著藍芷走了進去。雖然他隻進來過一次,但是上次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這間屋子藏著他們倆那晚的深情,但也埋下了分開的禍根,他如今再進到這裡,可謂五味雜陳。
此時,天上的明月已悄悄升起,屋內光線昏暗,藍芷開了燈,從桌子上的盒子裡,捧出了一把裝在劍鞘裡的劍。
她捧著它走到慕維身邊。慕維低頭,瞳孔一緊。因為隻看劍鞘,他便已認出它。
心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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