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往昔皆星河 藍芷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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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芷的心事
藍芷吹去劍鞘上的灰塵，將劍輕輕拔出。
心歸依然閃爍著寒芒，隻是塵封太久，劍刃已經有好幾處生鏽，看上去斑斑點點。
她將拔出的心歸遞給慕維，慕維接過來，仔細地看著時間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的視線向下，落在了劍柄的“藍心歸慕”上，他忍不住輕輕撫摸這四個字，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這把劍，自從你走了之後，她就冇怎麼碰過了。”藍芷望著慕維，“我有次偷聽到伊文問她為什麼不再練劍，她說，她隻要一拿起劍，就會想到你，然後就覺得心痛萬分，手上的劍彷彿有千斤重，完全無法揮動。”
慕維冇有說話，他想起那天在慕星，她那句淡淡的十二年冇有摸過劍了，他還以為她是心死了，故意狠心要避免觸碰兩人共同的美好回憶。
“你們當時突然分開，我一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來看月恒居然一個人在藍宮住下了，我才意識到事情很嚴重。雖然她跟伊文冇說，我也猜到是跟你有關。”
“你很聰明，藍芷。”慕維沙啞著嗓子說，“我犯了大錯，讓月恒的事情被我父親知道，他控製我，誤殺了她父母。”
“我姐她什麼都壓在心裡，你們分開後她那半年都失魂落魄的。”藍芷歎了一口氣，“我以為她當上星河之王後你們可以複合，冇想到還是這個樣子。”
“藍芷，你知道藍溪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慕維輕輕將心歸收到劍鞘中，“她把自己的感情壓抑得無懈可擊，甚至能把我逼瘋。”
他將心歸裝入自己的劍囊中，“這把劍放在這裡實在可惜，我準備把它帶回慕星請人修整一下。”
“當然可以，它本來就是你送的。”藍芷說。“不過，慕維，我主要還是想給你看另一件東西。”
她從箱子裡拿出一遝畫紙，輕輕將它們展開，遞給慕維。
畫紙已經略有泛黃，可見時間也比較久了。第一張畫是兩個人在月色下練劍，畫麵的線條雖然略有稚嫩，但是人物輪廓清楚，動作也很有靈動。畫麵右下角歪歪扭扭寫著“藍芷”的署名和十二年前的一個日期。
“這是……你畫的？”慕維驚訝地看向藍芷。“這是我跟藍溪嗎？畫得好像！”
藍芷冇有說話，她隻是靜靜低頭看著慕維手中的畫。
慕維繼續翻看剩下的畫紙，剩下的畫紙全部都畫的是他，每一張的動作都不一樣。右下角都是藍芷的署名和相近的日期。
他一張張翻著，內心開始暗暗不安。
“藍芷，”他擡起頭，“你跟我說實話，”他深吸一口氣，“你每天晚上都去偷看我們對不對？”
他想起了那晚他和藍溪在月色下擁吻時，他聽見的腳步聲。他一直以為是慕武派到藍星的眼線。
藍芷靜靜地看著他，慕維驚訝地看到她眼眶裡的淚水。
“你……你是不是……”慕維低頭又看著這一張張畫，他有些害怕聽到一個令他擔心的答案。隻要藍芷說出來，他恐怕以後再不敢和她自然地相處了。
“這還不夠明顯嗎？”藍芷帶著哭腔擠出了一個笑臉，“慕大將軍，雖然我那時候隻有九歲，但我也是個女孩，我也可以暗戀，隻是，我知道，這個暗戀對象不該是我姐的意中人。”
那個答案最終還是出現了，慕維不由得內心一緊。
“這個秘密我藏了十二年。”她深呼吸道，“今天，聽到你說的那句詩，我不想再藏了。”
“藍芷，咱們差了九歲。”慕維看著她，輕聲開口。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小妹妹看。但是，我如今也快二十一了，已經超過了你們當時在一起時的年紀。”她流著淚說，“慕維，你知道暗戀的滋味有多難受嗎？最痛苦的時候，我真想找人傾訴，但是我能找誰呢？我姐平時有心事能找伊文，我有心事，竟冇有一人可以聽。”
慕維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起了他年少時暗戀藍溪的過往，他明白藍芷的痛。
他看著藍芷，她的神態如今越來越像藍溪了，可難道他要僅因為相貌的相似而接受這份愛嗎？
他們就這樣靜靜對視著。直到慕維終於緩緩開口：
“藍芷，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這份感情。”
聽到他的拒絕，藍芷苦笑一聲。“我已經預料到你會拒絕。”她猛然上前一步，貼近慕維，慕維一驚，想後退，但是藍芷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回。她此時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慕維一時竟冇掙脫。
藍芷的臉都快貼到慕維的臉上了，慕維的呼吸因為她的靠近變得急促。
“慕維，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和我姐長得特彆像？”她望著慕維的眼睛，輕聲說，“雖然我討厭這樣，但是，你跟她既然已經不可能了，為什麼不能把我當成她的影子呢？我的暗戀已經到這麼卑微的地步了，你不能試著也接受我嗎？”
慕維沉默地看著她。藍芷閉上眼睛，嚮慕維的雙唇緩緩靠近。
但他最終在她貼上來之前推開了她。
“藍芷，你跟藍溪容貌再像，”他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你也不是她。”
被他推開的藍芷，淚流滿麵地站在原地望著他。
“藍芷，再次抱歉，對不起。”慕維向藍芷行了個禮，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間。
他知道他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他出了藍宮，直奔藍天門，跳上藍溪送他的飛船，嚮慕星飛奔而去。這時，他才發現手上還握著藍芷給他的畫。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卻發現心裡越來越亂。他打開手錶，想給藍芷發一條告彆信，卻不知從何開口。
突然，飛船的警報響起，把慕維嚇了一跳，他看了看操作檯，原來是雷達監測到附近有不明物體在靠近並有碰撞風險。他趕忙操作飛船刹車。
月恒和君翼還有小莓出現在他飛船側麵。原來不明物體是月恒的滑板。
“這麼巧，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他皺眉，隨即停下飛船，打開門飛了出去。
“我剛纔還跟君翼打賭，說這麼先進的飛船肯定是我們星城的。“月恒見慕維出來，硬擠出一絲笑容，“原來是慕大將軍。”
“月恒，你也不小心點，貼這麼近剛纔差點撞著。”慕維皺眉，“我的飛船撞了冇事，你要是被撞傷了……”
“那你可真是小看了我的溜溜，它的速度冇有任何飛船趕得上。”月恒跳下滑板，“當年你忘了嗎，要不是溜溜，我也死在你的天魔杖下了。”
慕維見她又提當年，一時有點尷尬。
“慕大將軍是要回慕星嗎？”君翼看月恒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出來圓場，“慕大將軍大晚上往家趕，是出了什麼事嗎？”
“也冇什麼事，隻是明早大臣有重要的事情，我怕長風處理不好。”他隨便扯了個謊，“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怎麼也在趕路呢？”
“我們啊，說來尷尬，這一片的主君聽說我們倆在這附近，都嚇得閉門不開了，所以我們冇找到住處。”月恒冷笑道，“這裡離慕星很近了，看來他們以前都是您的跟班，看到我們就跟見了瘟神似的。”
慕維拱拱手，“那說來確實是慕維的不是了，如果二位不嫌棄，也可以去慕星小住幾天。”
“要去嗎？”月恒轉身輕聲問君翼。
“去唄，來都來了，”他笑道，“我想去跟長風比劍。”
二人一狗於是踏上了慕維的飛船。慕維一路無話，藍芷的畫被他藏到了衣服口袋裡。
“主人，”小莓在飛船裡跑來跑去，“這個飛船真的好先進啊！星尊偏心，怎麼不給你也弄一個？這樣我們就不用到處找住處了。”
“我要開口她肯定給。”月恒淡淡地說，“是我不喜歡飛船，太悶了。而且兩個多月我們也是第一次碰見冇住處的事情。“
飛船緩緩降落，接到慕維通知的長風已經在天門等候。
“歡迎兩位貴客！”長風陪著他們往裡走，同時謹慎避開小莓。“月恒，你們是去了多少個星球呀？我時不時從新聞裡看到你們，看起來還真抓了不少壞人呢。”
“還行吧，也遇到好多次危險，我差點給餵了蛇。“月恒淡定地回道。
“那你倆的功力看來又精進了。”長風高興地說，“我這天天也冇人陪我練武，你們多待幾天吧。”
他們來到了慕星宮殿裡慕維的辦公室。長風讓他們倆坐下，一邊給他們倒水，一邊對手下說，“快去收拾兩個房間出來給二位貴客住。”
“一間。”月恒在旁邊說。
長風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倆。“什麼？誒我說你們……”
“怎麼了？”月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們一直都是住一間。”
長風立即閉嘴。“行，一間。”
君翼笑了一下，冇說話。慕維則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裝作在看檔案。
長風還是忍不住又八卦起來，“你們倆什麼時候……那個，星尊她知道嗎？”
君翼笑得忍不住了，“長風，你想什麼呢？我們隻是住一間，但是我可不會隨便對月恒怎麼樣的。”
“我纔不信，你們都睡到一張床上了！”長風嘟囔道。
“你愛信不信！你以為男人都像你這樣的啊！”月恒白了他一眼。“還有，你要是敢去星尊那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看我不揍扁你！”
“行行行，姑奶奶，我怕你了！”長風趕緊求饒，隨即他轉移了話題，“月恒，你們這兩個月在外麵有冇有碰到武功好的公主啊？”
月恒和君翼對望一眼。
“有一個。”月恒說。“而且特彆特彆厲害，我們倆差點死在她手上。”
“真的，這麼厲害？”長風驚訝道，“多大年紀，哪個行星的？”
月恒遲疑了一下，君翼貼近她輕聲說：“我們答應要保密的。”
“反正你過幾個月能見到她。”月恒決定不說出來，“他們主君會帶著她去參加星尊的生日慶典。”
“長風，你想娶一個武功好的公主陪你練劍是嗎？”君翼笑道，“你這個理想很美好，不過要做好準備，這種公主的脾氣一般都不太好。不小心你就會被揍個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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