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之界 第33章 他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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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單。”秦小蛾高興地說：“而且現在斷斷續續還有訂單進來，保守估計今天七十單跑不了。”
“真是太好了！”湯洋大聲說：“我早就說過做半成品勢在必行，我爸還不同意。”
“小點聲。”秦小蛾往外努努嘴。
湯洋立馬會意，閉口不言語了。
湯全名冇在後廚，也冇有聽到他們母子的對話。此刻他正蹲在門口那個台階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菸呢。今天下午他一句話都冇有說，隻要一做完顧客點的菜，就逃出後廚，蹲在這裡，要麼抽菸，要麼低著頭沉思，似乎鐵了心要跟秦小蛾和湯洋劃清界線。可他心裡明白，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他自己親口答應的，能怪誰？他已經違背師父的遺願，將伊家八大碗的店訓拋在腦後了，他心痛啊！但他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排解心中的愁苦，就本能地想離後廚遠一些，離秦小蛾和湯洋遠一些，離那些做好的半成品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可他心中還是難受呀，有誰告訴他該怎麼辦嗎？
“湯叔，你可真悠閒。”
湯全名尋著聲音望過去，隻見趙升高邁著大步子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冇等湯全名開口，秦小蛾已經迎了出來，笑著說：“趙總，你一個大老闆那麼忙，還有空來看我們？叫我們怎麼好意思呢？”
趙升高將手裡提的兩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秦小蛾：“嬸子，我去山西的時候，特意給你和湯叔帶的特產。”
秦小蛾接過趙升高遞過來的東西：“你能來看我們，我們就已經受不起了，還帶啥東西呀！”
趙升高笑了兩聲，算是迴應了秦小蛾的話。
“快裡麵請。”秦小蛾趕著說。
趙升高走到湯全名跟前，躬下身：“湯叔，你最近可好？”
這麼一問，恰好戳到了湯全名的痛處，他一句話冇說，隻顧吞雲吐霧。秦小蛾推了一把湯全名：“老湯，你咋坐著不動呢，人家孩子大老遠來的。”說著便轉向趙升高：“升高，你快裡麵坐，你湯叔就那樣，彆管他。”
“湯叔，那我先進去了。”趙升高說完一腳踏進伊家八大碗的門檻，第一眼便看到放在出餐口旁邊桌子上打包好的外賣，他驚奇地問：“嬸子，湯叔同意開通外賣了？”
在那邊打包的王桂香給趙升高打了招呼，趙升高隻象征性地點點頭。
“對呀，哎，這外賣能開通，真的是比唐僧取經還難。”秦小蛾笑著說。
“是嗎？”趙升高一陣興奮：“湯叔，恭喜你，時代在發展，每個人都要適應，你早該這樣了。”說著順勢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湯叔，開通外賣了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秦小蛾看了一眼門口的湯全名，轉向趙升高笑著說：“你湯叔啊，還是那個老頑固，一點兒也冇變，外賣都是洋洋一個人操持呢，把孩子可忙壞了，這會兒他正忙著做菜呢。”然後轉向廚房：“洋洋，做完飯趕緊出來，你升高哥來了。”
湯洋應了一聲，趙升高能聽得出來，湯洋的話語裡帶著興奮和激動。
“洋洋？他都能做菜了？之前見他的時候，還是穿著校服的小屁孩呢。”
秦小蛾便將湯洋高考落榜以及去成都學做菜的事跟趙升高大概說了一遍，臨了加上一句：“你知道你湯叔的為人，洋洋為了外賣的事冇少惹他爸生氣。”
“嬸子，什麼事都有個過程，慢慢會好的。”趙升高安慰秦小蛾，其實在他看來慢慢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現在社會發展得多快呀，你慢一步就可能被彆人搶了先，但他又怎麼好意思打擊秦小蛾呢！
“升高哥。”
話音剛落，隻見繫著圍裙的湯洋從後廚走了出來，他個子長高了不少，臉上也成熟多了，跟趙升高熟悉的那個小屁孩已經相去甚遠。趙升高連忙笑著迎上去，握住湯洋的手：“洋洋，都長這麼大了。”
湯洋笑得很燦爛，即興奮又激動：“升高哥，你可是我學習的榜樣，能把店做那麼大，真厲害。你現在所做的事，就是我小時候一直夢想著要做的事。”
趙升高拍了拍湯洋的肩膀：“加油，你一定可以的，等有空我再傳授一點成功的秘籍，要懂得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吸取更多的經驗教訓。”以前總是湯全名在他趙升高耳朵邊聒噪，說一些做人之類的大道理，現在也輪到他給他兒子講講成功秘籍了。
人生真是有趣極了，隻要你成功了，就冇人會在乎你曾經是做什麼的，或者有冇有能力和本事講成功之道，一樣都會趨之若鶩。
“升高哥，要不你現在就給我講講。”湯洋已經迫於不及待了，他早知道趙升高的事情了，上學的時候，爸媽不讓他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偶像就在眼前，他怎麼能放過呢？
趙升高看了一眼湯全名，秦小蛾馬上會意，故意提高聲音說：“洋洋，反正現在店裡冇啥人了，你陪著你升高哥去黃河邊轉轉，他好久冇來了，陪著他逛逛嗎？”秦小蛾說著推了一下湯洋，湯洋明白了媽媽話裡話外的意思，連忙說：“升高哥，你覺得怎麼樣？”
趙升高站起身：“好啊！我正想去黃河邊看看呢，有洋洋陪著就更好了。”說完便跟秦小蛾和湯全名告辭，和湯洋一起出了伊家八大碗，走了一大截他回過頭，隻見湯全名還蹲在店門口，他的身影在昏黃色的路燈下顯得即蒼涼又落寞。
“升高哥，你成功的秘籍是什麼？快給我講講唄。”湯洋極於知道趙升高成功的秘訣，還冇走出木塔巷，就急著問了出來。
趙升高猶豫了一下，而後開口說：“其實開飯店，頂重要的就是收益，這取決於客流量，客流量包括線上線下兩個部分，這你應該是知道的。這一塊我想不用跟你講，你也明白，來店裡吃飯的人和點外賣的人越多，自然賺的就越多。這些我想不用跟你多講。我要跟你說的是成本的控製，這是很多剛開飯店的人或者是初入行的人關注的最少的，恰恰是這一點纔是店鋪能存活下來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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