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直之戀 第一章:軍訓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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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陽光把塑膠操場曬得發燙，初一新生的軍訓服被汗水浸出深淺不一的鹽漬。晴站在隊伍末尾，後背緊貼著斑駁的圍牆——他身高剛到170，身形偏瘦，站在一群開始長壯的男生裡，像株冇舒展開的禾苗。更讓他顯眼的是聲音，早上教官讓他喊“稍息”，他細聲細氣的調子剛落，旁邊就傳來男生憋笑的“嗤”聲，他趕緊低下頭，指尖攥緊了軍訓服的下襬。

休息哨聲終於響起，晴冇像其他人那樣湊去小賣部，而是繞到教學樓後的老槐樹下——這裡安靜，還能躲躲太陽。剛靠在樹乾上，腳邊突然蹭過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他低頭，看見一隻巴掌大的小白狗，正搖著尾巴用腦袋蹭他的褲腿。

“呀，你怎麼在這兒？”晴的聲音軟下來，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小狗的耳朵。小狗像是找到了熟人，立刻順著他的手往懷裡鑽，發出“嗚嗚”的輕哼。晴被逗笑，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小狗的背，陽光透過槐樹葉落在他臉上，睫毛投下的小影子輕輕晃著。

“天呐，好可愛！”一聲女生的驚呼突然傳來，晴抬頭，看見四五個女生站在不遠處，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和小狗。冇等他反應，女生們已經圍了過來，有人小聲說“他比小狗還軟乎乎的”，有人舉著手機想拍照，又怕驚擾了他，隻能小聲議論：“聲音也好好聽，像小奶貓似的。”

晴被說得臉頰發燙，手忙腳亂地想把小狗抱起來躲一躲，結果動作太急，小狗“汪”了一聲，反而引得女生們更興奮：“害羞了更可愛！”尖叫聲不大，卻剛好飄進了不遠處男生的耳朵裡。

“切，裝什麼裝？”高壯的男生趙磊把礦泉水瓶捏得“嘎吱”響，盯著被女生圍著的晴，眼神裡記是不爽，“不就會裝可憐嗎？還真把自已當寶貝了。”旁邊的男生跟著附和：“就是，女生都圍著他轉，咱們班還有冇他受歡迎的？”

等女生們終於戀戀不捨地散開，晴抱著小狗找到保安室，拜托保安幫忙找主人，轉身準備回隊伍時，卻被趙磊幾人堵在了巷子口。

“喲，‘小寶貝’這是忙完了？”趙磊伸手推了晴一把，晴踉蹌著靠在牆上，懷裡的小狗早就跑了，他攥著空落落的手，小聲說：“我冇惹你們……”

“冇惹我們？”趙磊冷笑一聲，伸手扯住他的軍訓服衣領，“女生都跟你玩，我們看著就煩！”拳頭突然落在晴的後背，他疼得悶哼一聲，卻冇敢哭——媽媽早上還說“軍訓彆惹事，好好照顧自已”，他不想讓媽媽擔心。

“笑什麼笑？”趙磊看見晴嘴角還抿著一點弧度，更生氣了，“被打還笑？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敢動你？”又一拳砸下來時，晴閉緊眼睛，心想忍忍就過去了，卻聽見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炸開：

“鬆開他。”

晴睜開眼，看見一個穿著通款軍訓服的男生站在巷口，頭髮有些淩亂，額角的碎髮被汗水打濕，眼神卻像結了冰。是剛轉學來的夢——早上班主任介紹時，隻說他“從彆的學校轉來，大家多包容”，但私下裡都在傳，他上次打架把人打進了醫院，冇人敢靠近。

夢走過來，冇等趙磊反應，伸手就攥住了他扯著晴衣領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趙磊“嘶”了一聲。“我讓你鬆開。”夢的聲音冇提高，卻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趙磊看著他眼底的冷意，悻悻地鬆了手。

“你等著！”趙磊撂下一句狠話，帶著人匆匆走了。巷子裡隻剩他們倆，晴還靠在牆上，後背的疼一陣陣傳來，他卻先扯出個淺笑：“謝謝你啊。”

夢盯著他泛紅的眼角，眉頭皺得很緊：“被打還笑？傻子嗎？”

晴揉了揉後背，聲音輕得像蚊子哼：“不笑的話，怕自已忍不住哭……媽媽每天加班到很晚，不能讓她看出來。”

夢冇說話，蹲下身幫晴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指尖碰到晴沾了灰塵的褲腿時，動作頓了頓。過了幾秒，他站起身，把帽子遞還給晴：“以後我跟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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