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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先抑後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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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抑後揚

丁鴻方和曹陽琢磨一個時辰,午覺時間結束,染寧走了過來。

陸潮生雖然冇有直接過來,不過也站在旁邊幾步遠的地方。

“我的建議是先抑後揚。”丁鴻方坦誠說。

染寧問:“誰來抑,誰來揚?”

“重點是這個揚,”丁鴻方右手一擡,指著天上的太陽,“無論之前有多艱難困苦,最後紅日高升,旗開得勝。”

他指了指遠處的許萬祥:“勝的當然是那邊,關鍵就是要讓他勝得順理成章,理所當然,之前再怎麼自我懷疑,接下來都會精神抖擻。”

“抑是為了揚?”

“是為了更好地揚。”

染寧一臉茫然:“那要怎麼抑?”

“我們先表現出一點裝模作樣、紙上雕花,但在緊急時刻束手無策、無可奈何。”丁鴻方像個說書先生似的娓娓道來。

“……然後呢?”

“然後由他來扭轉局勢。”

染寧沉默了,這聽起來可行,但具體要怎麼執行又是一個問題。

“這個可行,不過要稍微調整一下。”一旁的陸潮生說話了。

染寧有點懷疑,轉頭問:“怎麼調整?”

“倒黴的是這邊,好運的是那邊。”

丁鴻方問:“加強他的好運?”

“也要加強你們的倒黴。”陸潮生說。

“倒黴我不行。”曹陽搶答。

染寧放心大膽地說:“我經驗豐富,相當熟練,絕對讓你們倒黴得天衣無縫。”

丁鴻方和曹陽張了張嘴,又什麼也不敢說,隻好看著陸潮生。

“隻是表演一下,不用緊張。”陸潮生安慰。

染寧笑起來:“希望你們演技精湛。”

“具體演什麼,我們先商量一下,你們稍安勿躁,不要焦慮。”

丁鴻方見染寧笑容滿麵,頓時感覺冇活路了。

於是趕緊勸說:“不用太過逼真。”

“但也不能敷衍了事,騙人可冇你想得那麼簡單。”

染寧笑得很開心,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陸潮生對她說:“你的倒黴無法轉移,隻能你帶著他們一起倒黴。”

“……什麼?”

“你帶著他們一起倒黴,我再讓許萬祥好運。”陸潮生認真地說。

“……我還要倒黴?”染寧彷彿聽到讓她自己跳坑裡,怎麼又開始糊弄?

陸潮生解釋:“他們無法單獨倒黴。”

“那我倒黴怎麼辦?”

“我會讓你好運。”

“他們兩個呢?”染寧指著那邊兩個人。

陸潮生遞過去一塊花生糖:“他們不會有。”

染寧吃著花生糖,雖然不再糾結這件事,臉色卻也冇緩和,過了一會兒她才問:“你昨天是因為好運纔沒事?”

“當然不是,是因為有你幫忙。”陸潮生把功勞給染寧。

染寧卻說:“……是因為我倒黴?”

“因為你讓那幾個人佈陣。”陸潮生隻好說得具體一點。

“那接下來是不是要聽我的?”

陸潮生從善如流:“當然要征求你寶貴的意見。”

“然後呢?”染寧還是問。

“根據具體形勢調整一下。”

於是染寧隨口一說:“我先帶那兩個出去清掃外麵的泥濘,然後陷入泥潭無法動彈怎麼樣?”

陸潮生望望外麵的景象,說:“外麵冇有泥潭……”

“那外麵有什麼?”

“花草樹木……”

“那他們兩個想報複之前那棵樹,所以掛了一堆東西上去,又在樹下來迴轉悠,神叨叨唸著什麼,誰知突然起風,刮來颳去。他們收不到東西,手忙腳亂的,最後是許萬祥過去把東西收下來。”染寧說出一個詳細的計劃。

陸潮生有點疑惑:“這聽起來跟倒黴和好運沒關係吧?”

染寧點出關鍵:“當然不是普通的風。”

“那你在哪兒?”

“我負責煽風點火。”

陸潮生皺眉問:“意思是冇有好運,東西還收不下來?”

“冇有好運站都站不穩。”染寧說出實際效果。

“那你呢?”

“好好藏起來,山呼海嘯都動不了我。”

染寧的話一聽就不簡單,陸潮生隻能歎口氣:“那這得多好運才行?”

“多多益善吧。”

“這也有點太多了……”陸潮生繼續歎氣。

“他會出手吧?”染寧指了指白品軒,“那個人八成會搞事,你要防著點。”

“……怎麼防?”

“不能浪費你的好運,要穩住局麵,”染寧又笑著補充一句,“之前那種狂風你都冇事,這次也不會有事。”

兩人商量完就去找丁鴻方和曹陽,跟他們說接下來要乾什麼。

聽到又要颳風,丁鴻方和曹陽瞬間緊張起來。

染寧出聲安慰,彷彿是在哄小孩:“不會把你們刮窗戶上的。”

這話讓那兩人又想起不好的回憶,麵色並未緩和,而白品軒卻在這時望過來一眼。

雖然丁鴻方和曹陽略有不安,但還是依計行事。

於是醫館眾人就看到他們兩個氣沖沖地走到外麵一棵樹下,又說又罵地把一堆雜物掛到樹上,有抹布和布簾,也有小個的瓶瓶罐罐。

掛好東西,那兩人就繞著樹轉圈,嘴裡還唸叨什麼。

看起來像是在佈陣施法,但又不知道在抽什麼風。

那兩人轉著轉著,突然颳起很大的風,吹得人站都站不穩,又將樹上的雜物吹得快要飛出去。曹陽要收東西,結果被布簾糊了一臉,又被瓶子敲中腦袋。

丁鴻方過去幫忙,結果被一堆瓶瓶罐罐追著敲,他在什麼方向,瓶瓶罐罐就被吹到什麼方向,彷彿是專門要打他。

醫館眾人見到這一幕,感覺要出事了,就趕快把門窗都關好。

不過門窗關好之後,外麵又起一道風,跟之前的風向剛好相反。

兩道風正對著吹,誰也不讓誰,丁鴻方和曹陽在中間同時被兩邊吹,雖然都好好站著,但誰也動不了。

那大風除了嘩嘩作響,其他什麼也冇發生。

兩道風吹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停了。

丁鴻方和曹陽瞬間朝醫館跑去,跑著跑著又起風了,不過這次隻有一道風,另外那道對衝的風不見了。

丁鴻方見身後的風颳得平安無事,就趕緊衝進醫館。

醫館眾人雖然小心翼翼,但這次颳風冇有上次恐怖,因此就放丁鴻方和曹陽進來。然後發現外麵的大風不再像之前那樣盤旋繚繞,隻是嘩嘩作響,除了樹上的瓶瓶罐罐被吹得快要飛出去,就再也冇有其他。

有人發出疑問:“看起來好像還行?”

“掛那些東西乾什麼?都要用了。”田衡冇好氣地說。

“我想著晾一下,冇想到收不回來了……”丁鴻方有點不好意思。

“難道你還收不回來?”段亭舒拿起桌上一個小藥瓶,然後發現就剩那一個,“還差四個,等下要調藥。”

“等下是多久?”

“一盞茶的功夫。”

丁鴻方小聲說:“我年老體弱,有點勉強……”

“我眼瞎。”曹陽大大方方說出口。

“剛纔你們在乾什麼?”田衡有點莫名其妙。

丁鴻方小聲解釋:“我想把那些稍微吹一下……”

“結果吹成這樣?”

丁鴻方還想解釋:“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他廢了。”曹陽指著丁鴻方。

丁鴻方瞪他一眼,卻也無話可說。

“我去拿吧,現在風也變小了。”好心人許萬祥說話了。

許萬祥走出醫館大門,就要走進風裡,陸潮生這時想轉移自己的好運,卻發現好運消失了。

原本好運轉移給許萬祥,可以幫他行走在風中也不至於被吹得東倒西歪,一帆風順地拿到掛在樹上的雜物。

但在這一瞬間,好運冇有了。

不止轉移給許萬祥的好運消失,就連陸潮生身上的好運都蕩然無存,以至於他自己都被一陣大風吹得搖搖欲墜。

好運消失,這是數年來第一次。

好運降臨就冇有消失過,即使伴隨著接二連三的傷痛,但好運也是真的。

一路憑藉好運走過無數艱難險阻,冇想到現在好運消失,不過同樣消失的還有傷痛。

那種莫名其妙,隔三岔五就出現的傷痛也就此消失。

原本有傷在身,很多事情隻能憑藉好運化解。

如今伴隨著好運的傷痛冇了,也就是說可以自行化解。

因此等許萬祥走出醫館大門,來到大風吹過的地方時,一道功法屏障籠罩在他周身。儘管又有一道大風順著之前的風向吹來,但對許萬祥來說隻是風勢挺大,不是會被吹倒在地。

而躲在一旁的陸潮生瞬間彷彿被萬人捶打,大風裡有其他東西在攻擊他,之前消失的傷痛又一次出現。

等許萬祥爬上樹把東西拿下來,陸潮生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

“年輕力壯就是好,我垂垂老矣,”丁鴻方先過去誇讚,然後又唉聲歎氣,“唉,我現在不能飛得高,隻能死的快了。”

許萬祥覺得爬樹拿東西有點簡單,因此對丁鴻方的態度很是疑惑:“身體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

“我眼瞎,他殘廢。”曹陽大方承認。

“曾經能乘風破浪的,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因此就是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就像現在是他們的寒冬臘月,卻是你們的盛夏暖陽。”

大風漸漸停歇,染寧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不過全身都是亂糟糟的,彷彿剛從大風漩渦裡爬出來。

“如果這種時候還有人吹噓他能夜觀天象,呼風喚雨,那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小人。”染寧不留情麵地點評。

許萬祥注意到一個地方:“還有人能呼風喚雨?”

“就像昨天那樣。”

“…昨天那樣?”許萬祥回憶了一下。

染寧說出重點:“所以碰到那種人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可以對付?”

“所以纔要學。”

“……跟誰學?”

染寧指了指丁鴻方和曹陽:“跟他們學,雖然年老體衰,但以前學過的東西還冇忘。”

“我隻瞎了一半,他腦子還冇壞。”曹陽及時補充。

丁鴻方解釋說明:“隻要你能學,能教你的人很多。”

“你都爬不上樹……”許萬祥有點嫌棄。

丁鴻方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帶結:“這是你身上的,小心彆掉了。”

許萬祥猛低頭,在衣襟裡翻找,找了半天什麼也冇找到,最後確認丁鴻方拿著的就是他藏在衣襟裡的東西。

“你怎麼拿到的?”

“略施小計。”

“這也會教?”

“你不會光想學這個吧?”

丁鴻方和許萬祥絮絮叨叨地說著,染寧轉頭看了一眼,冇見到陸潮生,於是走出去繞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裡發現倒地不起的人。

那人遍體鱗傷,周身儘是傷痕,彷彿被人打了一頓。

染寧伸手探探鼻息,發現還有氣,這才平息心中的擔憂。

“怎麼又要死了?”

陸潮生從頭到腳都是傷,但現在也不方便進醫館,所以染寧隻好佈陣療傷。

她更擅長打鬥,並不擅長療傷,因此弄半天也冇什麼效果。

不過似乎是她的陣法引起某人注意,於是又過來另一個陣法。

眼看那個陣法就要過來,染寧反倒高興起來。

——她療傷不在行,打架很順手。

方圓百裡還有誰能明目張膽佈陣,想都不用想。

既然不擅長療傷,那就抓一個人過來墊背。

於是等那個陣法覆蓋到陸潮生身上時,一瞬間就冒出另一個陣法將其牢牢壓住,使其動彈不得。

陣法無法移動,操縱陣法的人全然未覺,繼續施法佈陣。

佈陣的功法隨著陣法鋪開,而陣法就落在陸潮生身上,因此功法也就順著陸潮生全身經絡遊走,順道將沿途傷勢逐一撫平。

等操縱陣法的人察覺不對勁,陸潮生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

陣法憑空消失,等段亭舒找過來時,隻有染寧站在那裡。

段亭舒發現陸潮生隻是睡著,就問:“怎麼他睡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不敢打攪。”染寧答得很無辜。

段亭舒翻個白眼,就叫人將陸潮生擡回去。

染寧回頭看了一眼陣法過來的方向,雖然什麼也冇看到,但也知道那個人傷得不輕,也就冇事人一樣跟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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