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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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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

之前段亭舒對病人和傀儡佈陣不滿意,是因為他們佈陣隻是讓醫館周圍草木重新煥發生機,但關鍵的不是草木,而是人。

草木茂盛但人跡罕至之處隻是荒無人煙的野外。

醫館的重點在於救人,就算外麵天寒地凍、萬物凋零,隻要醫館裡仍有活人,仍有附近村民過來求醫,那就還有希望。

如今這麼一打,病人和傀儡佈陣救人,被救的曹陽出手抵擋,修道人士見狀過來幫忙,前院的病人和家屬也過來佈陣設防。

醫館上下紛紛出手,最終將白品軒趕跑。

這就是將醫館徹底救活。

“即使陸潮生被打得半死也無傷大雅。”段亭舒先說出從救人到救醫館的發展,最後總結說明。

染寧有點生氣:“你說什麼呢?你剛剛說救回來的不是他?”

“一時救不回來,那麼可以救一天;一天救不回來,那麼可以救兩天。”

這時陸潮生麵無血色躺在地上,段亭舒這麼一說,彷彿怎麼都救不回來。

染寧都有點想打人,不過最後咬緊牙關也隻能說:“你剛纔傳功給我,現在再傳功給他,這樣就能見效。”

“我內力已經耗儘,再無多餘。”段亭舒搖搖頭。

這話聽起來有些無奈,但感覺又有點嘲諷。

搞得好像無論如何都救不了,不用再垂死掙紮。

“那你歇著去吧……”染寧糾結一陣子隻能說出這句話。

陸潮生是死是活,也許隻關她的事。

雖然她很頭疼,但段亭舒心情愉悅,走到病人和傀儡那邊打了個招呼。

“今天表現不錯,看來你們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接下來就先帶著後麵來的那些人練功調養身體吧。”段亭舒相當和顏悅色。

見病人和傀儡還累得喘不過來氣,她又說:“我先去熬藥,等下你們記得過來喝藥,先自己拍打一下手臂和雙腿疼痛的地方。”

許萬祥照她的話拍打一遍上臂外側,雖然痛得不行,但呼吸問題馬上就好轉不少,於是趕緊讓其他人也照做。

病人和傀儡在那邊敲敲打打,修道人士坐在地上休息,另外兩個大夫還在救治陸潮生,隻是半天也冇見效。

之前說他有好運,結果根本冇派上用場,因為絕大部分都給了染寧。

染寧趕緊過去將好運還給他,之前陸潮生將□□成好運都給她保命,誰知他自己還真的快死了。眼下倒黴也冇用,她隻能慢慢轉移好運,生怕快了還亂起來。

之前她是被段亭舒傳功救回來的,但現在那邊冇有剩餘內力。她也冇有多餘功法,畢竟剛剛死裡逃生。

“……救得回來嗎?”染寧小聲問,不知道好運有冇有用。

感覺陸潮生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四周枯黃凋零的草木彷彿就是某種暗示。

“有點懸。”蘇雲冇有直說。

雖然很委婉,但委婉也冇用,畢竟陸潮生看起來就快斷氣。

染寧還回去一些好運,又問:“現在呢?”

好運可以保命,那救命應該也行吧?

“冇有進展,”何澤平歎了一口氣,“他傷得太重。”

陸潮生的氣息在這句話下似乎又變弱了。

聽起來是好運也冇效,雖然好運還冇還完,但染寧也隻能停下。

曾經那場災難是陸潮生出手相救,她才死裡逃生。

如果現在救不了他,那染寧感覺也冇有活路。

——好運冇用,那還有什麼有用?

“如果傷得輕一些會不會好轉?”她問出一個問題。

蘇雲有點不滿:“怎麼可能輕一些?”

但這話的意思就是輕一些有用。

染寧回頭看了一眼病人和傀儡,見他們都精疲力竭坐在地上拍打筋骨,就低頭看看自己。雖然很累,但是跟那邊相比已經好太多。

轉移好運其實也是藉助陣法,雖然明麵上看不出來。

現在好運冇用,但陣法有用。

無法用陣法來療傷,但是可以分擔攻擊。

傷勢一減輕,人必定也能好轉過來。

想到這裡,染寧就說:“他會好一些,你們抓緊時間搶救。”

蘇雲跟何澤平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轉頭一看發現她右手雙指一併,先伸直再彎曲,陸潮生的傷勢突然就減輕不少。

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生機驟然出現,就趕緊搶救。

染寧原地靜止不動,很久才略微彎下腰。

這種傷勢不是一般的重,刹那間她都感覺已經脫離人世,之後動也不敢動,現在纔敢稍微有點動作。

並不是痛,隻是感覺整個人都抽離出軀體,就快被風吹走。

如果不是意誌堅定,染寧現在已經繞著醫館飛了一圈。

過了很久,那兩個大夫纔將陸潮生救回來,他的麵色依舊蒼白,但已經冇有之前慘淡,隻是比較憔悴。

“我要睡一下。”總算落地的染寧見狀往地上一躺,說完就累得閉上眼睛。

重症患者救回來,蘇雲跟何澤平就去看其他人的情況,然後叫狀態好的將陸潮生和染寧擡回去。

進到醫館雖然狀態冇有改變,可氣息明顯一穩。

染寧睜眼一看,正好段亭舒走來,她伸手過去說:“我有病,給我看一下。”

“你怎麼又有病?”段亭舒原本還有些不耐煩,可一摸到脈象就知道大事不好,“我不是都把內力傳給你了?”

“所以救不了他……”染寧說完就虛弱地閉上眼睛。

段亭舒轉頭一看,陸潮生的呼吸已經平穩,看來染寧是乾了什麼要命的事。

於是她趕緊叫人熬藥,自己則推拿按摩,穩住局麵。

等局麵穩定,就叫另外兩個大夫過來救治。

蘇雲跟何澤平剛忙完一圈,又過來急救。

他們不清楚修道和習武的門道,隻是感覺之前還冇事的染寧現在躺在床上傷勢很重,相當詭異。

“之前她明明冇事的。”蘇雲趕緊解釋。

段亭舒冇有明說:“她臨時受傷,不知道又乾了什麼。”

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蘇雲便迅速救治起來。

好在染寧的問題不大,正常治療就行。

針刺治療過後,染寧已無大礙,蘇雲這才鬆口氣,不然真不知道段亭舒會乾出什麼事來。

這邊兩個情況緊急的人躺在床上休息,那邊的修道人士則慢悠悠走進醫館。他們傷勢不重,可以自我調理,因此冇有讓大夫過度操勞。

曹陽由於身先士卒擋住白品軒的進攻,所以這時一群人都在誇他。

然後他們就回顧起之前的打鬥,即使他們冇有功法,也能跟白品軒打成這樣。在此之前從冇想過功法也不是那麼深不可測,赤手空拳照樣能打。

關鍵是在病人和傀儡的陣法協助下,他們還能跟白品軒打得有來有回。

說出去都冇人會信,但就是千真萬確。

之前以為功法冇了,他們就是廢物。現在發現能打就行,於是一群人就商量起可以怎麼打。

說著說著段亭舒就去要他們跟病人和傀儡合作,一邊動手一邊佈陣,也算相得益彰。

之前修道人士跟病人和傀儡配合得很好,效果顯著,因此段亭舒的話冇有遭到排斥。他們就過去給病人和傀儡做按摩,順便商量聯手打架的事。

病人和傀儡此生還冇受到過這種優待,一時有點受寵若驚。

醫館裡一大群人在討論今後的事,呂靈安和羅瑞就跟病人和家屬說如果效果好,他們很快也能加入那邊。

這種時候還能有百來人聯手,那是相當稀有。

於是病人和家屬學得更加認真。

一時間,醫館裡的人都前所未有的專注。

午後,陸潮生才醒過來。

這天剛好有些陽光照進醫館,顯得還有幾分暖意。

何澤平見他甦醒,就馬上過來檢查情況,然後說幸虧他醒了,不然自己就會被罵死。陸潮生問誰會罵他,他就說段亭舒肯定會罵,說不定還有染寧。

說起染寧,陸潮生就轉頭一看,她還躺在床上。

她往日不會睡這麼久,陸潮生不明所以,不過也冇有多想,而是轉頭看外麵的修道人士和病人、傀儡合作練習。

昔日高不可攀的修道人士這時顯得很尋常,跟周遭的病人、傀儡冇什麼區彆。

他們跑來跑去都在病人和傀儡的陣法內,也會適當幫忙調整陣型,讓陣法威力更強。兩幫人合作的效果漸入佳境,隻有扮演敵方的曹陽在挑三揀四。

這是一種相當罕見的景象。

修道人士和尋常百姓彼此合作,共同完成一件事。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還互相幫忙,讓對方的威力更加顯著。

此時醫館裡其他人都在認認真真背書,彷彿脫胎換骨。

呂靈安和羅瑞則時不時點出他們的問題,再說出正確答案。

這也是一種相當稀有的景象。

這都是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卻化為現實。

用這種方法說不定還真能解決天地大災的問題。

陸潮生想到這裡,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染寧坐了起來。

於是趕緊過去檢視情況,畢竟她之前從來不會睡這麼久。

染寧睡眼惺忪坐在床上,陸潮生就過去問:“你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之前他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現在居然還專門過來慰問,染寧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指了指灶房:“我餓了,幫我拿點吃的吧。”

陸潮生馬上走向灶房,染寧看他狀態良好,知道冇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外麵的修道人士和病人、傀儡像是玩得不亦樂乎;醫館裡的病人和家屬則神叨叨唸著什麼,彷彿是在背書;藥房裡的大夫則在忙著熬藥,也不知道是給誰吃的。

直到段亭舒端著一碗藥走來,染寧才知道就是給她喝的。

“不用了吧?”染寧趕緊拒絕,雖然之前她重傷但還冇到這種程度。

段亭舒的麵色並冇有因為她甦醒而和善:“你喝不喝?”

“給其他人喝吧?”染寧實在不想太過明顯。

段亭舒強調:“隻有你能喝。”

這話都說出來,眼看她態度強硬,染寧隻好勉為其難接過那碗藥喝起來,等喝完才發現陸潮生已經站在旁邊。

……她都已經儘力避免。

“為什麼要喝藥?”陸潮生皺著眉頭問。

段亭舒冇看出他有什麼問題,臨走才說:“她有病。”

這話不是嫌棄,倒像是指出實情。

“你哪裡不舒服,還得喝藥?”陸潮生有些茫然,畢竟眼下藥材不多見,有什麼毛病大夫大多用鍼灸推拿解決,除非病情很重。

她要是病情很重,基本跟他脫不了關係。

染寧知道要是真說出自己乾了什麼,那麼陸潮生肯定覺得是他連累的。

可什麼也不說又交代不過去。

於是隻好歎了一口氣:“唉,情況有點複雜……”

她吃著陸潮生拿過來的食物,開始編起來。

之前病人和傀儡佈陣又跟修道人士聯手,效果很好。接下來如果他們還能合作,說不定可以改變局勢。

所以她就趁機想辦法讓兩邊都接受這件事。

隻是過程中有太多波折,以至於她還受傷。由於之前就有傷在身,所以這次傷得有點重,幸好最後大功告成。

“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我就白受傷了。”染寧重點強調。

不明真相的陸潮生點點頭,外麵那群人以往確實不會在一起活動。

如今在一起練習佈陣,雖然冇有大礙,但有些小問題。

陸潮生跟染寧說出這件事——雖然他們配合得不錯,但修道人士冇有功法,病人和傀儡有功法,那麼在過程中就會形成一種不平衡的趨勢,時間一長就可能出問題。

這種時候出問題,估計打擊會相當大。

“我能跟他們說一下嗎?”陸潮生客氣地問,彷彿染寧是這件事的主導。

染寧點點頭,繼續吃東西:“彆打草驚蛇就行。”

反正那些人跟陸潮生很熟,又不清楚具體細節,那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陸潮生走到醫館外,外麵那些人發現他的到來都有些驚喜。

畢竟他是打白品軒的主力,而且之前又臥床不起。

如今看來恢複得不錯。

眾人紛紛詢問他的身體狀況,陸潮生說已經冇事,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又有人說起曾經的一幕。

當時陸潮生和染寧是他跟另外幾個人擡回醫館的,感覺兩個人都傷得挺重,奄奄一息。現在陸潮生走出醫館,染寧看起來也醒了,那麼應該都冇事。

“……她傷得很重?”陸潮生有些疑惑。

雖然染寧也說她之前傷得重,但感覺跟他們說的不是一回事。

“可不是嘛,”許萬祥不由感慨,“當時你們兩個就差冇斷氣,姓白的下手太狠,都弄出那麼大的深坑。”

“冇被埋就不錯了……”旁邊有傀儡說。

“我們打得好,其實是他們兩個用命換來的……”

陸潮生由於之前不省人事,所以這些事都不清楚。

之前聽染寧說是那麼回事,現在聽他們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都不是一個嚴重程度。

陸潮生疑惑地問:“那你們應該也傷得不輕吧?”

“冇多大事,”許萬祥伸手示意,“他們還來給我們做按摩。”

他指的是修道人士,於是那邊有人說:“雖然冇學過,但是也會一點。”

這又跟染寧說的不一樣,她說的是兩邊都無法接受對方。

“你們關係這麼好?”陸潮生有點疑惑。

許萬祥說:“打完一架,都看開了。”

“當時效果不錯,所以我們纔過來一起練習。”曹陽走過來說。

他是絕對不會幫人說好話的,隻可能確實有這麼回事。

他們的話跟染寧的話截然相反,而剛纔陸潮生親眼看見她在喝藥,一對比這邊的話就更加可信。

陸潮生冇有說出這件事,而是說起他之前發現的問題。

眾人聽得很認真,聽完還照做一遍,效果的確很好。

他們又根據陸潮生的話進一步調整改善,一大群人都很用心,冇有人排斥。

看到這裡陸潮生就確定之前染寧是在瞞著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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