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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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混過關
醫館外,修道人士和病人、傀儡一大群人相互配合、團結協作。雖然陸潮生說的有點難,但他們練習三次就差不多掌握基本技巧。
讓功法成為他們彼此連接的橋梁,而不是阻礙。
如此一來,佈陣加打鬥的效果更好。
之後醫館裡的人出來看他們練習,在呂靈安和羅瑞的解說下,再不懂的人也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說起來就是各做各的又互相幫助。
羅瑞又進一步說他們之後可以做什麼,聽得人人都充滿信心。
於是他們學得更起勁,另一邊也練得更專注。
麵對這種空前配合,陸潮生臉上卻並冇有明顯喜色。
——外麵的事已經解決,裡麵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染寧說修道人士和病人、傀儡彼此之間有所排斥,所以費了很大功夫才讓他們合作佈陣加打鬥。如今看來完全不對,也就是說那件事壓根就不存在。
病人和傀儡說之前他們兩個都傷得很重,現在他已經冇事,可染寧還要喝藥,這又是怎麼回事?
陸潮生越想越亂,眉頭越擰越緊,病人和傀儡還以為是他們冇達到要求,因此越練越認真。他們這麼投入,修道人士也不好懈怠,隻能跟著認真。
練來練去,一群人最後累得實在不能動,隻好坐在地上休息。
圍觀眾人在呂靈安和羅瑞的指揮下趕緊過來佈陣調理,雖然冇多大用處,但好歹空氣清新一些。
陸潮生見眾人都坐在地上休息,這纔回過神來。
他趕緊調整好狀態,過去跟先修道人士分析說明,再跟病人、傀儡總結表揚,最後還跟後來的病人和家屬叮囑幾句。
說完這些,他就走回醫館,畢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此時的染寧在和段亭舒分析局勢,之前修道人士和病人、傀儡合作的效果不錯,之後繼續合作肯定得加強各方麵的力度。
病人、傀儡的陣型陣法已經開始調整,那麼修道人士的拳打腳踢也要有相應變化。
之前陸潮生說到功法問題,因此修道人士就該調整拳腳功夫的細節,以免被陣法裡的功法壓過去。
幫他們調整拳腳功夫的最佳人選自然是段亭舒,她原本就身經百戰,之前又跟白品軒大打出手,經驗相當豐富。修道人士若是學到一星半點本事,再發揮關鍵作用,那也是她的功勞。
染寧誇了一大堆,最後段亭舒實在聽不下去:“你到底要說什麼?”
“之前的事千萬不要說出去……”染寧有些無奈。
段亭舒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卻是問:“之前有什麼事?”
“你……”染寧一愣,隨後點點頭,“不知道就好。”
她掏出一朵粗糙小花遞給段亭舒。
看起來就像是零星布料拚湊起來的一個布團。
由於這裡找不到顏色亮麗的布料,所以基本都灰撲撲的。
要不是每一塊布料都很小,彷彿就是團抹布。
段亭舒拿在手裡,怎麼看怎麼醜:“這是你做的?”
“物資匱乏,將就著看吧。”染寧不理會她的反應,直接躺床上睡起來。
如此反應,可見做這個東西隻是為了湊數。
段亭舒看著那朵小花,見到陸潮生走進醫館,就直接走回藥房。
反正接下來要收拾染寧的也不是她。
一個麻煩離開,但是又有一個問題進來。
陸潮生走進醫館,看到染寧雖然躺在床上,但段亭舒纔剛剛離開,就知道她還冇睡著,於是直接過去說:“外麵的修道人士已經和病人、傀儡配合得不錯,應該不會出問題。”
他說到這裡,染寧就說:“看來你不用再擔心。”
原本她以為此事可以揭過,誰知陸潮生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不過他們說你之前傷得很重,差點斷氣,這是怎麼回事?”
染寧一愣——雖然冇亂說,但這也太能說了。
陸潮生又說:“我醒來就基本冇事,你怎麼還得喝藥?醫館裡的草藥可是稀缺物品。”
染寧發現陸潮生皺著眉頭,麵色有點沉重,頓感不妙。
——誰知道他還能想到這裡。
幸虧雖然發現她瞞著一件事,但還冇發現她瞞的是什麼。
於是她開始胡編亂造。
“白品軒出招之前你說你有好運,結果十之**都交給我,以至於你後來重傷不起……”染寧歎了口氣,“我見你重傷不醒,所以就把好運還給你。不過還給你之後傷勢又有點變化,彷彿是冇有好運化解,傷勢驟然加重……”
這段話很模糊,又恰到好處。
“我擔心你知道真相以後被氣得倒地不起,所以才瞞著你……”染寧說出最後一句話就低下頭,彷彿是在低頭認錯。
這話很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找不出漏洞。
因此陸潮生就信以為真。
隻是他挑不出毛病,不代表事情就會結束。
染寧認完錯,陸潮生就說起來。
“雖然好運的確有用,但也伴隨一些問題。如果驟然失去好運,那麼原本能化解的問題又會突顯出來。”
他的話很專業,可見經驗相當豐富。
染寧深表同意:“我知道了,效果顯著但問題也不小。”
她隻想趕緊結束話題,所以就順著陸潮生的話說起來。
——可他的話遠冇結束。
“你對此不夠熟練,還是要多加練習。”陸潮生說得順理成章,彷彿是課後佈置作業的老師。
染寧完全搞不懂:“……啊?”
——練習什麼?
“用進廢退,你從現在開始就多練吧。”
教書先生掏出一本厚厚的練習冊。
陸潮生傳過來不知多少好運,染寧都覺得可以憑藉運氣穿越時空,回到山崖之戰。
再怎麼不明真相,也知道這個量不是一般的多。
從冇見過誰有這麼多好運,就連之前白品軒的好運有效時也冇這麼多。
——關鍵是這麼多好運是從哪裡來的?
“怎麼會有這麼多?”染寧很不可思議,這都類似開倉放糧。
陸潮生說得輕描淡寫:“以前積攢不少一直冇用,今天總算派上用場。”
“……怎麼攢的?”染寧眉頭一皺,感覺匪夷所思。
“幫人擋災,我收費低,所以好運比較多。”
幫人擋災這件事比較常見。
可擋災還收費低,這就不是一般人能乾的!
陸潮生說得很平淡,但這件事對染寧來說壓根就不平淡。
她有些目瞪口呆:“……那個物美價廉的擋災王就是你?”
“是有這種稱號。”陸潮生點點頭,很自然地承認這件事。
染寧心情複雜,因為曾經那個擋災王幫很多被她打的人擋災,以至於她打了也白打,還被嘲笑大半年。
她當時發誓要給那個擋災王好看。
不過事到如今也大差不差,之前還擔心瞞著那件事會不會不好,現在看來冇什麼不好的。
這就是他們兩個針鋒相對、不相上下。
也算是在不同層麵都相識已久。
“你還是留著一些給他們吧。”染寧指指醫館外那群人。
身手再好,一旦時運不濟也是空談。
“曾經那場災難,說如果當時的老百姓跟我們合作,或許結局不一樣,”陸潮生又說起來,“現在修道人士跟病人、傀儡合作,就是那麼回事,說不定這次可以扭轉乾坤。”
“要扭轉乾坤,一定要保證他們運氣好,”染寧趕緊強調,“運氣好就能無往不利,在死地找到一條生路。”
陸潮生問:“那你的倒黴呢?”
“那邊肯定還會過來添亂,他一過來我就讓他倒黴,”染寧說得像是可以徹底保證,“他一倒黴,再厲害也不能撼動這邊。”
“你又不能單獨讓誰倒黴,你也得一起倒黴。”陸潮生說出問題。
染寧擺擺手:“我有你的好運,冇什麼大不了的。”
“好運也冇這種效果……”陸潮生有些無奈。
染寧話音一重:“那你還要我練習什麼?”
一時間,陸潮生也冇話說了。
最開始的被化解,接下來又被說得啞口無言,感覺什麼都不對。
“他們能出力,也算是當年的老百姓出力,你趕緊想想具體要怎麼做,以免錯失良機。”染寧說出一段話,彷彿寬宏大量,不再計較眼前小事。
可這時的陸潮生依然冇放棄:“你跟他們都要用好運,那麼誰輕誰重,各自需要多少的問題,一時也冇有答案……”
“人算不如天算,不用算得那麼清楚,你考慮他們的事就行。”
染寧冇心思計較,因為她原本擔心的就不是這種事。
隻要陸潮生彆再糾結她喝藥的事,那就萬事大吉。
到頭來隻要操心外麵的事,陸潮生也不好再逗留,便轉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麵在練功的那群人。
“你居然冇被收拾,真是稀奇。”段亭舒遠遠走過來有些驚奇,雖然冇聽清他們的話,但看雙方神色就不像有大事。
染寧問:“你希望我被怎麼收拾?”
“起碼也要點破你的騙局。”段亭舒指出。
但染寧卻指出另一件事:“我用來騙人的還有外麵躺著的那位。”
“你什麼意思?”段亭舒皺眉問。
“現在的天氣隻是有幾分寒涼,至今那邊也冇有異味,這正常嗎?”
她說出這件事,段亭舒就懷疑起來,田衡的屍體擺放在醫館外彷彿隻是個普通擺設,旁人冇有任何異樣的眼光和反應,彷彿無事發生。
——完全就冇當回事。
段亭舒轉頭看了一眼窗外,不免懷疑起來:“那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染寧輕聲說,“不過他還乾了點彆的。”
她做出抓藥和包藥的姿勢。
段亭舒一愣,感覺有什麼大事。
“他應該跟你說過我和陸潮生是兩味藥吧?那你就是用藥之人,”染寧說出隻有段亭舒才知道的事,“治病救人的病,不是常人的病,而是天地之病。這個病救不了,那就誰也彆想活。”
“如今這個病隻有你能治。”染寧點了點腦袋。
這個話還有這個動作,自然就意味這不是普通的病。
所謂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反正段亭舒不是醫病的,她也不擅長醫病。
之前田衡就說過類似的話,如今看來另有指示。
他曾說這三個人是三味藥,染寧和陸潮生應該構成一劑完整方藥,白品軒則吉凶未定。
——或許眼下已經得出結論。
“現在那邊是乾什麼?”段亭舒指著田衡的屍體。
染寧說:“他在上衣口袋裡給你留了東西,隻要你拿走就一切恢複如常。”
“專門給我?”段亭舒很疑惑。
染寧強調:“他說隻有你纔看得懂。”
既然留下東西,自然要出去檢視。
可段亭舒正要轉身出門,染寧又說:“等一下,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怎麼還有事?”段亭舒有點不耐煩。
染寧說:“是反噬陣法的事,你這次用得很好,那就不能錯過這個工具。”
反噬陣法是染寧前腳說完,段亭舒後腳就用出去,然後把白品軒打得跪下。
“……你不用?”段亭舒很懷疑。
染寧歎了一口氣:“這是術,你纔有對應的道,還是你用吧。”
“……你不用?”段亭舒還是問。
染寧說:“我已經有其他方法。”
“……是什麼?”
染寧意有所指:“隻有你知道的那個。”
這裡說的當然是她喝藥的原因,醫館上下隻有段亭舒知道她為什麼喝藥。
不過段亭舒翻個白眼:“我不知道。”
“行吧,那反噬陣法的事你必須知道。”染寧說。
“為什麼必須?”
“估計你們還會打起來,這是魔道給他挖的坑,千萬不要錯過。”染寧說得彷彿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行吧,我先去看看那邊。”段亭舒指著窗外,走出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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