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句話啊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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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喻出差的幾天ares幾乎都是李晉陽幫忙遛的，也因此李晉陽總是會出現在晏子洲家裡。
程喻來晏子洲的公寓接ares時李晉陽外出遛ares還冇回來，“你就這麼自然的讓李晉陽去遛ares了？”
晏子洲瞥了眼程喻，吃著李晉陽遛ares前給他切好的水果，“怎麼了？”
程喻坐在沙發上，一臉探究地看著晏子洲，“你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晏子洲叉了塊蘋果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能有什麼情況，就是普通朋友幫個忙。”
“普通朋友？”程喻挑眉，“李晉陽每天準時來你家報到，遛狗做飯收拾屋子，就差住這兒了。你管這叫普通朋友？”
“他喜歡ares唄。”晏子洲聳聳肩，“再說了，以前不也經常這樣。”
程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挑眉看向晏子洲，“你不喜歡男的吧。”
晏子洲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向程喻，“你有病吧，我怎麼可能喜歡男的！我，晏子洲，直男！”
就在這時，門鎖”哢嗒”一聲輕響。
晏子洲轉頭看去，李晉陽正牽著ares站在玄關處，麵色如常地解著狗繩。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卻看不清表情。
“你回來了！”晏子洲靠著沙發，朝後仰頭，“程喻來接ares回家。”
李晉陽輕輕“嗯”了一聲，蹲下身解開ares的牽引繩。他的手指修長乾淨，動作一絲不茍，連挽繩子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程喻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起身去接ares，“辛苦你了李總，這幾天多虧你照顧它。”
“應該的。”李晉陽站起身，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眼底卻一片沉寂，“ares很乖。”
晏子洲盯著李晉陽的側臉，想從他平靜的表情裡找出什麼端倪，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李晉陽就是這樣，永遠把自己的情緒藏得滴水不漏。
“那個……”晏子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晉陽已經轉身走向廚房，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我去把買的水果放冰箱。”
“他剛是不是聽到了啊？”程喻抿唇看向晏子洲。
晏子洲煩躁地將手機扔到一旁，“聽到聽到唄，那怎麼了。”
廚房裡傳來冰箱門開合的聲音，然後是水龍頭流水的聲響。李晉陽再出來時，手裡拿著車鑰匙，“我公司臨時有事，先走了。”
“大晚上的有事啊？”晏子洲脫口而出。
“嗯。”還冇等晏子洲再說什麼，門已經輕輕關上了。
“他……”晏子洲不可思議地看向程喻，“程喻，李晉陽他是發什麼神經？”
程喻看著好友這副模樣，欲言又止，“算了，我先帶ares回去了。”
公寓裡重新安靜下來。晏子洲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李晉陽的身影鑽進車裡，黑色轎車緩緩駛離，消失在街角。
他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冇有撥出那個號碼。
與此同時，李晉陽將車開出一段後找了個能臨時停車的地方將車停了下來。他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痛楚已經被完美地掩藏起來。
“季興言，出來喝酒。”
半個小時後，難得酒吧，季興言到的時候李晉陽已經自己喝了一瓶酒。
“怎麼回事？和你家小少爺吵架了？”季興言在李晉陽身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和人碰了個杯。
“冇有，冇有吵架。”李晉陽苦笑了聲，他倒寧願隻是一場普通的吵架。
“那就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季興言敏銳地察覺到好友異常的情緒。
李晉陽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玻璃杯邊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說他是直男。”
季興言挑眉，“這不是好事嗎？你不是一直希望他過正常人的生活？”
“是啊。”李晉陽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我該高興的。”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顯得格外冷峻。西裝外套早已脫下，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領帶鬆散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剋製的頹廢感。
“你這可一點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李晉陽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季興言，蝴蝶不該為任何人停留。”
“你管那麼多乾什麼，你要是喜歡他就搶啊！告訴他你喜歡他，他說他是直男，那你就把他變成彎的。你要真想把他留在身邊有的是辦法，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季興言越說越激動，他以為照李晉陽的風格應該會把晏子洲強硬地鎖在身邊，結果這傢夥現在告訴他要搞純愛？
“他不是，我為什麼要逼他？”
“不是哥們，純愛這個賽道也不適合你啊。”
季興言一把奪過李晉陽手裡的酒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李晉陽，你可是商界出了名的‘鐵血閻王’，收購案裡把對手逼到跳樓都不眨眼的狠角色，現在跟我這兒演什麼純情男主角呢？”
李晉陽麵無表情地又拿了個新杯子，繼續倒酒，“你不懂。”
“我是不懂！”季興言誇張地拍著桌子，”你說你暗戀人家小少爺多少年了？五年？十年？現在好不容易回國了，天天給人當免費保姆，遛狗做飯切水果，就差給人暖床了。”
“季興言。”李晉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說暖床。”季興言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但你就打算這麼放棄了？就因為人家隨口一句‘我是直男’？你知道現在多少直男都被掰彎了嗎？”
李晉陽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追求真愛的人？”季興言翻了個白眼，“李晉陽啊李晉陽，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個守著金礦要飯的乞丐！”
李晉陽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你看啊，”季興言掰著手指頭數，”第一，你長得帥，多少名媛千金排著隊想嫁你；第二，你有錢，恒遠集團掌權人；第三，你對晏小少爺那叫一個死心塌地。這要是個姑娘，早被你拿下了！”
“他不是姑娘。”李晉陽的聲音沉了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季興言趕緊擺手，“但道理是一樣的嘛！要我說，你就該直接把人按牆上親，親到他腿軟！”
“砰”的一聲，李晉陽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夠了。”
季興言縮了縮脖子，但還是不死心，“那……那至少發個朋友圈裝裝樣子？就發張和彆人的合照，讓晏小少爺吃吃醋？”
李晉陽冷笑，“你以為是在演偶像劇？”
“總比你在這兒喝悶酒強！”季興言突然靈光一閃，“對了！ares！你不是說那隻邊牧特彆親你嗎？這就是你的王牌啊！以看狗為藉口，繼續去他家蹲著！”
李晉陽揉了揉太陽xue，“程喻已經把狗接走了。”
“那就再借回來啊！”季興言一拍大腿，“你就說想狗了，要帶ares去公園玩。”
“季興言。”李晉陽打斷他，“你知道為什麼你每次戀愛都失敗了嗎？”
季興言瞬間就蔫了，“不是，我好心勸導你，你怎麼還揭我的短啊！”
李晉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他掏出錢包扔下幾張鈔票，“今晚我請。彆再給我出餿主意了。”
季興言看著李晉陽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門口，歎了口氣，“可你的‘真愛方式’就是把自己憋出內傷啊……”
李晉陽走出酒吧，夜風裹挾著初秋的涼意拂過他的麵頰。回家嗎？有點不想回去，但他今天晚上就那麼走了晏子洲會不會多想？
手機響了一下，是晏子洲。
「程喻已經把ares接走了。」
李晉陽垂眸盯著手機看了好久，最後隻回了個嗯。
晏子洲盯著手機螢幕上那個冷冰冰的“嗯”字，胸口像堵了團棉花。他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
“神經病！”他對著空氣罵了一句，卻不知道是在罵李晉陽還是自己。
茶幾上還放著李晉陽給他切好的水果，晏子洲盯著那盤水果看了半晌，突然抓起一塊塞進嘴裡，狠狠地咀嚼著，彷彿這樣就能發泄心中的鬱結。
窗外，夜色漸深。晏子洲站在落地窗前，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他點開通訊錄，手指在李晉陽的名字上方懸停許久，最終還是鎖上了螢幕。
“愛回不回。”他嘟囔著，轉身走向臥室。
李晉陽在樓上可以看到晏子洲原本亮著的陽檯燈熄滅了，他點燃一支菸，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太瞭解晏子洲了，此刻的小少爺一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在想自己當初的不告而彆，怪自己冷淡的迴應。但這樣也好，總比讓他發現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強。
他將煙熄滅，準備回臥室，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著晏子洲的名字。李晉陽盯著那個名字看了許久，直到鈴聲即將結束時才接起來。
“喂？”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
“李晉陽！”電話那頭，晏子洲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你什麼意思！”
李晉陽閉了閉眼，“什麼什麼意思？”
“裝傻是吧。”晏子洲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突然就走，訊息也不回，你當我是你養的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李晉陽無聲地歎了口氣，“我說了公司有事。”
“放屁！”晏子洲氣得爆了粗口，“大晚上能有什麼事？你當我三歲小孩！”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下來，李晉陽能聽到晏子洲急促的呼吸聲，想象他現在一定氣得臉頰發紅，眼睛瞪得圓圓的，像隻炸毛的貓。
“我剛回國，公司免不了會有一些突發的事情……”
冇等他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晏子洲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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