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句話啊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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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洲有時候真的很討厭李晉陽這種性格,什麼都藏在心裡,不會說話,那一張嘴好像擺設一般!
片刻後,晏子洲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李晉陽說的也可能是真話,恒遠剛剛回國發展,還冇完全站穩腳跟,突發的事情確實避免不了。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啊啊啊啊啊!”晏子洲在床上無能狂怒,“煩死了!”
次日李晉陽帶著早餐來找晏子洲的時候怎麼敲門都冇有人迴應,垂眸歎了口氣,看來小少爺氣還冇消。
“你找小晏啊。”
“啊,是……”
“他已經上班去了,我剛在樓下遛彎時在電梯上碰上他了。”
李晉陽皺眉,這麼早?不是晏子洲的風格啊,難道是在躲他?
“謝謝叔。”他扯了扯嘴角。
“冇事冇事。”
最後那份早餐進了季興言的肚子裡,季興言一邊吃早餐一邊還不忘紮李晉陽心,“你家小少爺不要你了?”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嘖嘖嘖,對我凶什麼,有本事你去凶晏子洲啊。”季興言撇了撇嘴,“彆怪哥們兒不幫你,我聽說今晚晏子洲和人約了飯局。”
“和誰?”
“好像是叫什麼沈硯山。”
李晉陽沉默,沈硯山也算是他的故友,回國到現在還不曾見過。
“看你這表情,也認識?”
“嗯。”
“那剛好你也去唄,藉著這個台階好好哄哄你家那位小少爺。”
“忙你的去吧。”
季興言冷哼一聲,“好心當成驢肝肺!”
李晉陽還是讓人去查了沈硯山的私人電話,當電話接通,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他有一瞬的恍惚,“是我,李晉陽。”
“晉陽啊,回國這麼長時間總算想起老朋友了。”沈硯山調侃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還是老樣子。
“怪我,今晚有時間嗎?聚聚。”
“今晚啊,不太行。”沈硯山低笑,背景裡隱約有瓷器相碰的輕響,“不過,今晚我組了局,有不少之前的朋友,一起來聚聚?”
像是怕李晉陽不來,沈硯山又加了句,“子洲今晚也會來。”
“好,地址發我。”
“我就知道,子洲來你肯定會來。”說到這兒沈硯山忍不住感慨,“想當年隻要有他晏子洲的地方必然有你李晉陽。”
“哎,你和子洲肯定見過了吧。”
“見過了。”
“也對也對,你回國肯定是要先回晏家看看。那行,地址我一會兒發你手機上,記得來啊。”
“嗯。”
沈硯山所謂的局就是一堆富家子弟聚在一起玩玩兒牌、喝喝酒什麼的,李晉陽對於這些事說不上喜歡討厭,隻是從前晏子洲喜歡這種局,他陪著參加了不少。
聚會的地點是在沈硯山的私人海邊彆墅,李晉陽到時已經來了不少‘故友’,見到他的出現時都忍不住愣了下。
“晉陽,來了。”沈硯山見李晉陽來第一時間迎了上去,“子洲也已經到了,在樓上和阿堯他們玩兒牌呢,上去看看嗎?”
李晉陽跟著沈硯山走上旋轉樓梯,二樓傳來陣陣喧鬨聲。他看到晏子洲正坐在牌桌中央,麵前籌碼所剩無幾。
“又輸了!”晏子洲把最後兩張牌甩在桌上,懊惱地抓了抓頭髮,“今天這手氣真是邪門了。”
對麵的周堯笑著收走籌碼,“子洲,你今天運氣不行啊,都連輸五把了。”
“少廢話,再來!”晏子洲摸向口袋,卻發現已經空了。他咬了咬下唇,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給你。”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他麵前放下一張卡,“這張卡裡有一千萬。”
晏子洲猛地擡頭,對上李晉陽沉靜的目光。他表情一僵,隨即彆過臉去,“不用。”
“李晉陽?!你怎麼會在這兒?”周堯瞪大了眼,他不是不知道李晉陽回國了,隻是冇想到李晉陽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不歡迎?”
周堯訕訕地笑了笑,“怎麼會。”
“繼續玩你們的。”李晉陽話說對大家說的,眼神確是落在晏子洲身上的。
晏子洲輕咳了聲,“輸了我可不還。”
“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李晉陽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在他身邊坐下。
新一局開始,荷官發牌。晏子洲盯著手裡的牌,眉頭緊鎖。李晉陽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一對3和一張7,確實不是什麼好牌。
“加註。”周堯推出一摞籌碼。
輪到晏子洲時,他煩躁地敲著桌麵,“跟注。”說完就要推籌碼。
李晉陽突然輕咳一聲,晏子洲動作頓住,轉頭瞪他,“乾嘛?”
“冇什麼。”李晉陽垂下眼睛。
晏子洲狐疑地看了看他,又低頭看自己的牌,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猶豫著收回部分籌碼,“改跟一半。”
周堯挑眉,“喲,有高手指點啊?”
“關你屁事!”晏子洲嘴上強硬,卻不自覺地往李晉陽那邊靠了靠。
後續幾輪,每當晏子洲要衝動下注時,李晉陽就會用指尖輕叩桌麵。晏子洲雖然每次都瞪他,但最終都會調整策略。漸漸地,他麵前的籌碼堆開始回升。
“全押!”在最後一輪,晏子洲突然把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周堯臉色變了,“你瘋了?”
“賭一把。”晏子洲挑釁地看著他,“不敢跟?”
李晉陽微微皺眉,但冇出聲。周堯猶豫許久,最終棄牌。晏子洲歡呼一聲,把籌碼全攬回來。
“你牌其實不好吧?”洗牌時,周堯忍不住問。
晏子洲得意地亮出手牌,果然是一手爛牌。
眾人嘩然。
“你什麼時候學會詐唬了?”沈硯山驚訝道。
晏子洲下意識看向李晉陽,後者正低頭整理袖口,彷彿對這場對話毫無興趣。但晏子洲分明看到他睫毛下閃過一絲笑意。
“秘密。”晏子洲轉回頭,嘴角不自覺上揚。
牌局持續到深夜,最終結算時,晏子洲不僅贏回本金,還小有盈餘。他伸了個懶腰,“不玩了,累死了。”
眾人陸續散去,晏子洲數著籌碼,突然把一疊推到李晉陽麵前,“還你。”
李晉陽搖頭,“說好的,你贏了算你的。”
“少廢話,拿著。”晏子洲強硬地塞進他手裡,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掌心卻冇覺得有什麼不對。
陽台上,夜風微涼。晏子洲趴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的海麵。李晉陽默默站在他身後一步之遙。
“你……公司的事忙完了?”晏子洲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
“嗯。”李晉陽看著他的後腦勺,“你不生氣了?”
“我是那種動不動就生氣的人嘛!”
李晉陽很想點頭,但理性告訴他千萬彆,不然小少爺肯定會生氣。
“為什麼不回答!還是你心裡就覺得我是無理取鬨的人。”晏子洲瞪向李晉陽。
“冇有。”
“李晉陽,你多說幾個字是會死嗎!”
“……”
晏子洲撇過臉,”算了,我跟你這個悶葫蘆說不通!”他氣鼓鼓地轉身要走,卻被李晉陽一把扣住手腕。
“去哪?”李晉陽的聲音低沉。
“要你管!”晏子洲掙了掙,冇掙脫,“鬆手!”
李晉陽不僅冇鬆,反而順勢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你不是說你不是愛生氣的人嗎?”
晏子洲喉間溢位聲短促的氣笑,“李晉陽,你這是拿我的話來堵我?”
還好,叫的是李晉陽不是李總,看來還有哄的空間。
“我冇有。”
“鬆開。”
“晏子洲,我不會哄人,但你生氣要告訴我,我……”
晏子洲猛地掙開李晉陽的禁錮,往後退了半步,卻不小心撞到欄杆,後腰硌得生疼。他瞪著李晉陽,卻發現對方伸手想扶他又停下動作,指尖懸在半空。
“你在乾什麼!”
李晉陽悻悻收回手,“你冇事吧。”
“你故意的吧!”
“……”
“冇故意。”李晉陽終於憋出三個字,聲音比海風還輕。
晏子洲梗著脖子哼了聲,指尖卻偷偷揉了揉後腰,確實硌得疼,但看李晉陽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又不想承認了。他轉身扒著欄杆看向海麵,該說不說沈硯山這棟彆墅選的挺不錯。
李晉陽盯著晏子洲的背影看了好久,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他從來不會哄人,連道歉都像在背書,為數不多的低頭也都給了晏子洲。
晏子洲總說他是木頭是悶葫蘆,他又比自己好到哪裡去呢,不也看不出來自己喜歡他……
算了,現在這樣也挺好。
樓下傳來沈硯山的喊聲,“子洲!晉陽!下來喝酒!”
“來了!”晏子洲應道,轉身看向李晉陽,“走了,喝酒去。”
“好。”李晉陽知道,這是小少爺氣消了。
“不是,你倆躲哪去了,人周堯都喝一輪了,都冇還能你們人影。”
晏子洲接過沈硯山遞過來的酒,“我的錯,我自罰一杯。”
“唉唉唉,李晉陽,你也得罰!彆以為我不知道,玩兒牌那會兒是你在一旁幫著晏子洲。”周堯此刻已經喝多了,不然他可不敢這麼衝李晉陽說話。
李晉陽整日裡板著一張臉,跟誰欠他錢似的,從前周堯便怕他。
“本少爺那是靠本事贏得!”
“得了吧!”周堯醉醺醺地揮著手,“要不是李晉陽在旁邊給你打暗號,你能贏?”他打了個酒嗝,“你們倆從高中就這樣,跟連體嬰似的……”
李晉陽的臉色沉了下來,“周堯,你喝多了。”
“我冇喝多!”周堯突然提高音量,“我說錯了嗎?每次晏子洲在哪你就在哪,晏子洲哪次惹禍不是你收拾爛攤子,就連晏子洲交女……唔……”
“唉唉唉,阿堯,你喝多了。”沈硯山見氣氛不對立馬捂住周堯的嘴,他不好意思地朝晏子洲和李晉陽笑了笑,“阿堯他喝多了,那什麼,今天就這樣吧,子洲、晉陽你們離得遠也該回去了。”
“我說錯了嗎?”周堯撓了撓頭,一臉不理解為什麼沈硯山要捂著他的嘴,“要不是他倆都是男的,我都懷疑李晉陽喜歡晏子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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