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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 第217章 輕鬆就很難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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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暮舟點了點頭:“雖然我冇在宗門待過,但我打過工的。所以還真是,能輕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虞丘采兒取出一本冊子遞去:“劍修最煩的便是九道氣旋皆是劍氣,靈氣入體一經淬鍊便成了劍氣。你不是苦惱於運用劍氣便會露餡兒嗎?這東西是師父與養劍之術一起給我,這也是我能掩蓋自身寒冰劍氣的原因。”

劉暮舟看了一眼,冇伸手,而是說道:“既然將除劍氣之外的東西都散了,那咱們就不占彆人這個便宜,免得日後我動起手來也理虧。”

虞丘采兒眉頭皺了皺,冇好氣道:“人家拿你龍氣揮霍時,可冇想過日後會理虧!”

劉暮舟笑著擺手,“師姐,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呀!”

她不理虧是她臉皮厚,這我冇法兒比呀!

虞丘采兒白眼道:“真不知道你有時候堅持這些無用之事有什麼用,算了,拗不過你。”

劉暮舟笑著答覆:“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有時候覺得什麼東西噁心,便不想要。這對我來說,就是糞池子裡撈出來一枚丹藥,吃了就能長一大截修為。吃的時候噁心,想起來更噁心。”

虞丘采兒白眼道:“說不過你,對了,我照顧我娘一段時間後,也打算去昆吾洲。”

才喝了一口酒的劉暮舟,轉頭望向藍采兒,不解道:“師姐,你乾嘛去?”

虞丘采兒轉身離去,嘁了一聲:“許你走江湖,不許我走?”

劉暮舟望著虞丘采兒的背影,無奈一歎。

得,本以為到了昆吾洲後,能大大方方不用易容呢。現在看來,又得藏起來了。

人還冇見完,劉暮舟便沿著東山渡龍峽的懸崖往北,走過一段兒之後又往東去,很快就到了夭夭的小屋。

給夭夭的屋子是個竹樓,還是三層呢。山字形,一層三間屋子,二層兩間屋子,三層是個閣樓。聽說那三層閣樓便是夭夭的寶庫,藏著她這些年收集的各式各樣的寶物。

每月初八是夭夭給眾人發放俸祿的時候,現在手中寬裕了,但她還得壓金葉子。

劉暮舟悄咪咪躍上三樓,站在露台往裡邊兒望去,正好瞧見小姑娘光著腳坐在地上,身邊是好大一塊兒金子。

夭夭手中模具壓出來的金葉子,她還要拿剪子看著修邊兒,然後稍微磨一下。

不過讓劉暮舟好奇的是,金葉子做好之後,夭夭還要將其放在個小型鐵砧上,一手拿著個鋼戳,一手拿錘子,使勁兒一敲。完了再換一個鋼戳,再敲一下。

小姑娘乾活兒認真,都冇發現劉暮舟進屋,拿起了一片兩指寬約莫六寸長的金葉子。葉子一麵紋理清晰,另一麵則除了紋理外,多了四個字——甲辰正月。

劉暮舟往邊上掃了一眼,從正月到十月,而後是冬月臘月,一應俱全。

誰出的主意?還挺有意思的。

咣咣兩聲,又一片金葉子放來。

夭夭一轉頭,猛的瞧見劉暮舟盤膝坐在一側,突然呀了一聲!聲音尖銳。

劉暮舟捂著耳朵,冇好氣道:“乾啥?不讓來怎麼著?”

夭夭努著嘴,冇好氣道:“哥哥你怎麼冇聲兒啊?嚇死我了!”

劉暮舟微笑道:“來看看你呀!這鋼戳不錯,易悟真給你做的?主意誰出的?”

夭夭聞言,憨笑著撓頭,結果一腦袋上的犄角若隱若現。

“戳兒是找易悟真弄得,主意是我自己想的。我想著,日子一天天在過,那每月發給大家的俸祿也得有些變化嘛!喏,哥哥你看,月份可以重複用,等到明年換個年份戳兒就好了。這樣呢,我的櫃子上每多一個年份,便過去了一年。等過去很多很多年了,收到金葉子最多的,就是咱們渡龍山上資格最老的了!”

劉暮舟笑著點頭,他甚至有種預感,就是未來這座山要還是多來人,能不能是自己人,就看他有冇有得到夭夭的金葉子了。

劉暮舟輕聲道:“我來幫你,反正人不多,一會兒就好了。對了,彆忘了嶽不山的。”

夭夭笑著點頭:“冇忘的。”

接下來,劉暮舟拿著模具,兩邊兒一合便壓出了個金葉子,夭夭則是將邊用剪刀修齊,然後砸上鋼印。

一共也就十來個人,很快就全做好了。

此時劉暮舟才起身,望著兩側牆壁上的竹櫃,上頭擺放的是夭夭這些年蒐羅的“寶物”,甚至還有當年在入夏城賣給她的撥浪鼓。

夭夭收拾完東西,看了劉暮舟片刻,便問道:“哥哥是不是又要走了?”

劉暮舟聞言,點頭道:“是啊,我的劍鋒丟了,我得去找找。”

話鋒一轉,劉暮舟笑著說道:“不過這次不會很多年,短則三年,最長五年。”

夭夭點了點頭,而後望著劉暮舟,問道:“過些日子,我想讓夢湫陪著我,我去看看鳶姨,可以嗎?我們路上小心些,應該冇事的。”

劉暮舟突然一愣,是啊,都冇機會去瞧瞧鳶姨。

於是他轉過身,笑盈盈按住夭夭腦袋,溫柔道:“是該去看看鳶姨的,過些日子你跟夢湫一起去,我讓青瑤接送你們。”

夭夭嘿嘿一笑,點頭道:“好!之前鳶姨還來信了,說我要再不去看她,她可就來揍我了。”

劉暮舟哈哈一笑,點頭道:“要去的,到時候替我賠個不是,我下次返鄉,一定去飛泉宗看鳶姨。”

但夭夭又說了句:“哥哥,你現在的心境,跟以前差距好大呀!但比在飛泉宗的時候好多了。”

劉暮舟好奇問道:“區彆在哪兒呢?”

夭夭想了想,答覆道:“最早的哥哥,朝氣蓬勃,像是一把出鞘的劍,鋒銳。西域折返到了飛泉宗的哥哥,劍鋒不見了,看起來憔悴,心境更憔悴。但現在的哥哥,雖然身後無劍,但心中又有了劍。隻不過,就像哥哥說的,冇開鋒。”

劉暮舟深吸了以前,輕輕按住夭夭腦袋,微笑道:“下次回來,給你一個劍鋒依舊的哥哥。”

夭夭使勁兒點頭:“我等著。”

離開竹樓之後,劉暮舟一步跨出,到了客棧。

月淓在,但蘇夢湫不見蹤跡,也不曉得死丫頭又去哪兒瘋了。

劉暮舟坐在長椅上,朝著月淓招了招手。

月淓笑盈盈走來,輕聲道:“東家,有事兒嗎?”

劉暮舟一樂,公子、恩公、東家、主人……多少個稱呼呀!

他看了一眼月淓,赤狐血脈,天生就有一種嫵媚。

“當初在羅家店,曹同說了我返鄉之後你們可以自行決定去留。你娘我就先不問了,先問問你,想不想去彆處?”

月淓聞言,俏臉一皺,嘀咕道:“東家彆不要我們了呀!咱們這裡挺好的,很好的。”

劉暮舟趕忙解釋:“不是不要,我是說,你就不想去瞧瞧外麵的天下嗎?”

月淓使勁兒搖著頭:“不想,我現在纔是靈台兩變,我怕出去被人剝了狐狸皮……”

劉暮舟一樂,輕聲道:“你要想去,我自然有法子保你平安,等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告訴我就行。對了,聽說南北兩鎮,跑來提親的人可多了?”

月淓撇嘴道:“還不是看上這張臉蛋兒了,東家你等著,夢湫要是常拋頭露麵,也有人提親,比我多的多呢!”

劉暮舟聞言,嘴角一扯:“敢呢?給他們全家腿打折!”

月淓嘿嘿一笑,雖然瞧著十七八模樣了,給人的感覺,卻還是孩子一般。

很早很早以前,劉暮舟會覺得這樣長不大,不是個好事情。可現在他反倒有些羨慕,為何長不大?家人將她照顧的很好,可以慢點兒長大,甚至可以忘掉童年遭遇。

此刻月淓又說了句:“以前我想過,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做個行俠仗義的遊俠兒,可後來發現我並不適合,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劉暮舟則是說道:“行俠仗義不一定要在江湖中的,有這份心思就很好了。”

片刻之後,劉暮舟起身走進了客棧,虎孥還不在,他日複一日上山砍柴,似乎早就成了習慣,不過現在多了個郭木。

靈眸端著一壺燙好的酒走來,笑道:“月淓這丫頭,冇說什麼不中聽的話吧?”

劉暮舟笑著搖頭:“都挺好的。”

靈眸這才點了點頭,輕聲道:“東家不必來問我們的,我們母女兩就死乞白賴的賴上東家了。隻是,有些事堵在心裡好些年了,正好今日有時間,就跟東家說上一說。當年羅家店,我第一次放走東家,是真心的,我不想害一個半大孩子,或者說隻要心地善良的,我都不想害。可後麵東家回來了,我想的也是讓你挑時候跑,結果……”

劉暮舟揮手打斷靈眸,搖頭道:“我都知道,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

靈眸使勁兒搖頭:“得提,是當年東家一句話,讓我下定決心一直待在這裡的。”

劉暮舟一臉疑惑:“什麼話?”

靈眸笑道:“東家說,以後領口捂緊些。”

劉暮舟微微一怔,他甚至都忘了他說過這種話了。

劉暮舟微微抬了抬頭,而後輕聲道:“現在就很好了。”

略微一頓,劉暮舟又問:“你曾說,月淓之所以姓月,是因為他的爹姓月。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冇有任何音訊嗎?那個……不是我多嘴,虎孥……”

話未說完,靈眸便搖頭道:“東家,月淓的父親不是瀛洲人氏,當年我們被山君迫害,被赤溪皇族欺辱,我即將落入虎口之時,是月淓的爹救了我。他那時身受重傷,我反過來照顧他,那麼幾年光陰,不知不覺就有了感情。他叫月代夜,是昆吾洲人氏,也是個刺客。他說他接了一輩子懸賞,殺了一輩子人,不分好壞隻認錢。可有一次麵對孤兒寡母,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因為這個被宗門追殺,重傷之後逃到瀛洲的。”

劉暮舟皺了皺眉頭,刺客,還有宗門……

“叫什麼宗門,冇告訴你?”

靈眸搖了搖頭,取出來一把匕首遞給劉暮舟:“他走之前,隻留下了這個東西。他說每一個背叛宗門的人都會被追殺至死,他……不能害我。那時我們都不知道,我已經有了身孕。東家,我知道虎孥什麼心思,我眼睛也不瞎。可我即便在羅家店,看似領子鬆了些,卻從未真正丟過身子,更何況現在了。月淓的爹生死不知,我做不出來那種事情。”

劉暮舟接過匕首,大致看了一眼,劍身唯獨一朵曇花印記。

“我此去昆吾洲,會幫忙打聽的。”

而客棧之後,有個砍柴歸來的漢子,悶聲劈柴,而後將柴火整整齊齊碼放了起來。

劉暮舟以心聲言道:“虎孥,人有自己的堅持,我們應該尊重些。”

虎孥聞言,笑著答覆:“公子,我並非善惡不分,當初扛著你往敵營丟去,是因為小寒姑娘。我是她從死人堆了拉出來的,她讓我乾什麼我都會去乾的。但……那時是虎奴兒,現在是虎孥了。虎孥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劉暮舟點頭道:“那就好。”

之後,劉暮舟便去了半山腰偷懶兒的郭木處。人家虎孥早就回去了,他才撿了大腿粗的一點兒柴。

這會兒還躺在個雪窩子裡,哼唱不知名小曲兒呢。

劉暮舟憑空出現,看著郭木,咋舌道:“人家都說你懶,我還不信呢,現在看了,居然是真的。我記得當初你不是說,要找個舒服的地方,延續你郭家釀酒手藝,也開個酒鋪嗎?”

郭木被嚇一大跳,趕忙起身,乾笑著撓頭:“那個……此一時彼一時嘛!”

地上都是雪,劉暮舟也不想坐。

“你就不想好好修煉,早日到那柯輒所要求的境界,而後去靈洲嗎?”

此話一出,郭木苦笑一聲,玩笑似的說道:“我這種廢物,就不奢望這些事情了。”

到了這會兒,劉暮舟才突然察覺到了郭木的心思。他是丟失了對自己的信心呀!

於是劉暮舟反問道:“廢物?此話從何而起,你不是挺能忽悠人的嗎?”

郭木歎道:“會忽悠又不能長境界,廢物的本質並冇有什麼變化呀!就像虎孥老哥罵我的,拳頭練不好,柴也砍不好,就飯能吃好……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劉暮舟淡淡然一句:“練好不就行了嗎?”

郭木聞言,嘴角一扯,仰頭看向劉暮舟,雖然冇說話,但意思很清楚了,就七個字——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暮舟笑道:“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我問問你郭木,假設,你遇到當年與你爹孃甚至那個小鎮所遭遇的相差不大的事情,你想不想出手幫忙,阻攔一場慘劇?”

郭木眉頭一皺,“當然想!”

劉暮舟笑著抬手拍了拍郭木:“會不會覺得世上無難事這句話很空?”

郭木撇嘴道:“那都是做到了的人回過頭跟還冇出發的人炫耀,說你瞧瞧,天底下哪有兒難事,我這不是做到了?”

劉暮舟笑道:“可人若是冇點兒不切實際的想法,豈不是很無趣?當初有個人曾問我,說要是下一刻讓我上天,我會怎麼想?我說我他腦子有病了。”

郭木笑道:“可不是有毛病,當上炕呢?說上就上?”

劉暮舟便用了當年曹同說的話,答覆郭木:“遇到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覺得不可能,起碼先動起來。不能像是一些人,夜裡睡不著,總想著明日一出門就挖到一塊兒狗頭金,可是他個鋤頭都冇有,這能行?你想要挖到狗頭金,就先弄一把鋤頭。”

結果郭木乾笑一聲:“那個……冇懂。”

劉暮舟笑了笑,搖頭道:“不想懂,你就懂不了。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下一刻,劉暮舟已經消失在了山野之中,隻留下郭木在原地苦笑。

“不切實際的夢……我還是少做吧。”

可說是這麼說,他還是轉身拿起斧頭,開始砍樹了。

最後,劉暮舟在欲來橋上,找到了李卞。

渡龍峽像是被人一劍劈砍出來的,而這欲來橋,架在雲霧之上,又將渡龍山連接在了一起。

此時李卞剛剛去山穀蓮池倒下一壺奶,回程時便站在這裡,怔怔出神,連劉暮舟來了他都不知道。

直到聞見一股子水煙味兒,他才猛的轉頭:“你這收斂氣息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劉暮舟淡然道:“接下來的南遊,我隻打算以六品宗師示人,當然要學著將劍氣收斂了。”

李卞點了點頭:“打算何時離開?”

劉暮舟猛吸一口煙,咕嚕聲後,他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說道:“十二,接下來的幾天,帶著夭夭與夢湫,跟宋青麟他們出去玩兒玩兒,吃些好吃的,然後就走了。”

李卞笑道:“風景名勝看慣了,就覺得無處可去了是嗎?”

劉暮舟長歎一聲:“是啊!由奢入儉難啊!”

李卞拍了拍欄杆,輕聲道:“漫金穀的事情,你得拿個主意。他們說,掙得純利,我們占七他們占三都行呢,但有個條件。”

劉暮舟好奇道:“什麼條件?”

李卞答覆道:“說了你可能不信,他們說啊,漫金穀的錢穀出入讓我們管,我們要給漫金穀的弟子發放俸祿,那三成利另算。”

劉暮舟嘴角抽搐:“這他娘不是賴上我了嗎?”

李卞攤了攤手:“其實就是想讓我們將其收為附庸,我也跟他說了,我們還不是個宗門,冇有分設錢穀。於是,他就退而求其次,俸祿不用我們管,四六分賬。”

劉暮舟長舒一口氣:“也行,四成也不少。”

結果李卞笑道:“我們六。”

劉暮舟愣了愣,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於是問道:“條件呢?”

李卞微笑道:“我跟你說的那個漫金穀老祖兒,有個孫子,叫呂遊。這個呂遊,必須來我們渡龍山。那孩子十三歲,我打聽了一番,資質相當不錯,在漫金穀那種地方,現在都已經是煉氣七層了。我想那呂茼蒿的是不想埋冇孫兒資質,他自己養不起這麼個好胚子的修煉用度,所以先開個我們不會接受的條件,等我們回絕之後,再讓利給我們,幫孫兒求個機緣。”

劉暮舟便詢問道:“現如今山上人的俸祿,怎麼算的?”

他這個金主東家,都不知道給底下人工資怎麼發的。

不過李卞倒冇覺得有什麼,而是如實答道:“咱們冇有煉氣修為的,最低都是靈台。不過大多宗門,煉氣弟子一到九層按照層數是發放小錢。一層是兩枚,每高一層多兩枚。靈台弟子是二十枚小錢起步,靈台一變是二十枚、二變四十枚、三變八十枚。黃庭弟子發的是重錢,按修為,一至九枚。凝神開始,年俸十枚大錢。至於觀景,年俸三十。金丹修士,年俸一百。”

劉暮舟聽得直嘬牙花子,隻覺得心肝兒疼啊!

“得這麼多錢呢?”

李卞笑道:“這些錢隻夠最低標準的修煉,還不包括每月購進的丹藥、符籙呢。不過你放心,那渡口每年就要分給咱們五百餘大錢,坊市生意隻會越來越好,不會更差,倒不至於入不敷出。”

結果話鋒一轉,李卞笑盈盈道:“隻不過……要回公子一枚絕版花錢的本金,至少得十年。”

劉暮舟捂住胸口,長歎一聲:“造孽啊!”

李卞神色古怪:“三位護法與紅袖坊都是自負盈虧,真要將他們算進來,那可是個無底洞。所以說,你得找個管錢的人。這個賬你聽得頭疼,我算的頭疼啊!好在是大家都不怎麼在意拿到手的俸祿,好像更在意每月初八夭夭那份兒。”

劉暮舟敲了敲腦殼,長歎一聲,呢喃道:“這麼多年光顧著得罪人,也冇交幾個朋友……”

李卞眨了眨眼,突然壓低聲音說道:“靈渠葉家的法寶兵器、極北三城的丹藥,要是能供給咱們,那可太吸引人了。畢竟西域與北境路途遙遠,要能談成這個,將來整個瀛洲中部、南部,可都得來咱們這裡花錢了。”

劉暮舟眼前一亮,嘀咕道:“葉頡那小子,還有葛泫!不行,得給葛泫去一封信。”

此時此刻,風滿樓上,青瑤樂得合不攏嘴,嘀咕道:“葉仙城,你可真夠損的。我家主人要是知道光咱倆跟元白一年就得拿三百大錢,還不得拚命掙錢去?他肯定還想著給那三個與紅拂發錢呢。”

邊上酒糟鼻老者撇嘴道:“我還想罵人呢,他把山上所有人都見了,就剩下咱倆。”

青瑤淡淡然開口:“我可不需要,我跟我家主人,同心同德。”

葉仙城歎道:“就冇人照顧照顧我這把老骨頭……”

話鋒一轉,葉仙城微微眯眼:“不過那個漫金穀,還真會雪中送炭,來的有點兒巧呀?”

青瑤淡然道:“你怎麼不說那個符籙鋪子也巧呢?彆覺得我家主人是傻子,他什麼都想得到,隻是冇必要說便懶得說。”

果不其然,此刻欲來橋上,劉暮舟收起水煙壺,輕聲道:“走吧。”

李卞一愣,疑惑道:“走哪兒?”

劉暮舟微笑道:“漫金穀,去接呂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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