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紅塵_下載 第309章 說了便不是什麼了
“先生不打算告訴大家是你找出來的解藥麼?隻告訴大家解毒方法卻不送解藥,大多數人不會說什麼,但肯定還有人說什麼,是你害得我們沒藥吃,卻不把解藥送到我們嘴邊。”
走到湖邊,因為下雨,所以沒什麼人。
景明一番話,劉暮舟微微一歎,少年老成,有時候挺讓人心疼的。想來當初鳶姨多加照顧的原因,便如同劉暮舟看景明吧。
於是劉暮舟灌下一口酒,然後答複道:“人有時很複雜,我也不例外。我多年來一直想做一個無論在什麼地方看來都一樣的人,但現在發現,幾乎是做不到的。所以後來隻能退而求其次,給自己設下許多底線。故而隻是在這裡用這種辦法,有可能換成彆的地方我又是另一種法子了。”
至於不把藥送上門,有手有腳的,要連鬆樹上的鬆油跟鍋底灰都弄不到,那不如死去。
不多久後,兩人便到了靠岸船邊。
那位小六哥兒正愁著呢,刮風減半下雨全完啊!結果此刻往門外一看,一下子被嚇掉凳兒了。
起來之後,青年掌櫃著急忙慌跑出來,拉起劉暮舟與景明就往裡跑,是進了後廚之後,又繞了一圈兒上了二樓。
劉暮舟一樂,問道:“你這還有雅間?”
青年一年無奈,“恩公你就彆打岔了,這你怎麼敢出來的?”
劉暮舟一愣:“小六哥,這怎麼就恩公了?”
青年苦笑一聲:“我爹孃就是一直吃那毒丹,吃到快要賣掉這艘船了,不忍心拖累我與妹妹,然後……投湖自儘了。我大哥,也是。”
劉暮舟忍不住灌下一口酒,呢喃道:“抱歉,來得晚了。”
正說著呢,隔壁屋子突然哐的一聲,小六哥趕忙推門進去,“九妹,你……”
景明看了一眼,便拉著劉暮舟,“先生,我們走。”
劉暮舟輕輕推開景明,擺了擺手,輕聲道:“沒事的。”
說著,劉暮舟邁步走進了屋子。
隻見九妹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兒破布,方纔之所以跌倒,是因為她想把自己綁起來,可腿腳不便,故而從床上摔了下來。
見姑娘額頭滿是汗珠,渾身顫抖不停,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九妹也吃?”
小六哥聞言,一邊抱著自己妹妹,顫聲道:“去年到原上采藥,不小心摔了。傷的很重,要不是那藥……已經沒命了。我妹妹是聽到公子的聲音,她怕自己忍不住也對公子不敬,就想……”
劉暮舟聞言,抬手便是一絲雷霆遞出,雷霆鑽入九妹體內之時,姑娘便一下子放鬆,在小六哥的懷裡睡著了。
但這可把當哥哥的嚇壞了,趕忙望向劉暮舟,“公子,這……”
劉暮舟擺了擺手,“沒事,幫她解毒了,我來看看這丫頭的腿傷。”
走過去將手搭在九妹腿上,劉暮舟一笑:“小事兒,我能治。這是當初摔的太重,拉斷了腳筋,已經接上了,回頭試著慢慢走,三兩日就恢複如初了。”
青年震驚之時,劉暮舟卻聽到身後景明問道:“先生……不需要解藥,也能解毒?”
劉暮舟站起來,點了點頭:“我修雷霆劍氣,本就諸邪退讓百毒不侵,故而百毒可除。所以那鬆如中說與不說,我不在乎。大不了我花個三年兩載,挨個兒為人解毒。”
說著,劉暮舟望向景明:“是不是怪我沒早來?”
少年低著頭,“這怎麼能怪先生,隻怪天底下如丘道長、先生這樣的人,太少。”
劉暮舟邁步走出屋子,到了視窗露台。
“也怪天下那樣的人,太多!”
想到此處,劉暮舟深吸一口氣,猛然間一揮手,腰間山水橋立時出鞘。
緊接著,一道雷霆自湖上起,頃刻間鑽進雲海,使得整座璃月城上空雷霆轟鳴!
而此時璃月城中,眾人隻見一道雷霆天賦一般落下,幾息之後便傳來一聲巨響。雷霆所化巨劍徑直落在萬鬆堂,巨劍方圓雷電交織,前後三個呼吸而已,那座萬鬆堂便化作一地焦土。
唯有一把數十丈之高的八棱木劍,立於焦土之上!
緊接著,一道人聲響徹天幕。
“明人不說暗話,鬆如中我殺的,鬆家要來報仇的話,我給你三日光陰。若不來報仇,我就當你們大度了。”
船上當然不知道城裡發生了什麼,但夢春風門前的城樓上,正在練拳的春和明顯愣住了。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好霸氣!
而洛易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夠囂張!”
湖上一條遊船上,賀淼深吸一口氣,問道:“怎麼辦?”
杜湘兒微微一笑:“已經傳出訊息,有兩人去萬鬆山采集鬆油,左前車也收到了訊息。接下來就很簡單了,劉暮舟到底再有無底牌,今日便能試出來,然後讓黃泉劍宗為你開路,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賀淼聞言,皺眉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的這麼快?難道你……不對,那個胡茄是你安插的細作?”
杜湘兒淡然道:“肯定不是我安插的,我何德何能啊?”
賀淼倒吸一口涼氣,“曉得了,青崖山也是他的。”
杜湘兒一步躍出,隻留一句:“那少年,交給你了。”
與此同時,湖邊船上,劉暮舟剛吃上水煮魚。
他衝著小六哥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我也是江邊長大的人,魚沒少吃,你這樣的手藝,我還真是第一次。”
青年聞言,笑道:“原本家裡在城中有鋪子,就是因為吃那藥敗光了家底兒。後來沒法子,就搬到了湖邊,就這都差點兒沒保住,幸好許多老客不嫌遠。”
景明擦了擦嘴,問道:“六哥,你家被拿走的古物是啥?”
青年歎道:“一把殺魚刀,換了十丸藥。”
正聊著呢,天邊突然一道青光飛來,胡茄帶著哭腔:“劉暮舟,八寶被黃泉劍宗的人抓了。”
劉暮舟一皺眉,轉頭之時,胡茄砰的一聲摔在露台上,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沾了血。
景明趕忙起身過去攙扶胡茄,“胡姐姐,你受傷了?”
胡茄眼眶通紅,“不是,這是八寶的血。”
劉暮舟放下筷子,沉聲言道:“怎麼回事?”
胡茄嘴唇顫抖,“黃泉劍宗的人,早就圍住了萬鬆山,我們剛剛進去就被四個觀景修為圍攻,本來……本來八寶是能退的,但他為了救我,被兩把劍釘在了崖壁之上。我……我這才能逃。”
劉暮舟看了一眼景明,沉聲道:“去找洛易,留在他身邊。”
而此時,兩道藏在雲海的身影終於出現。
年輕道士沉聲道:“劉暮舟,一起去!”
劉暮舟抬頭看了一眼丘密,沒好氣道:“我以為你要一直躲著呢!既然出來了,就一起去吧。”
丘密剛要點頭,卻見景明言道:“我也去!帶上我!”
但劉暮舟已經化作雷霆,消失的無影無蹤。
事實上,劉暮舟還以心聲說了句:“你身邊那位,要是能說動,煩勞她看住夢春風。”
胡茄已經跟著劉暮舟而去,此刻丘密轉頭看了一眼女子,思前想後的,還是以心聲言道:“你……能不能幫忙看著夢春風?”
女子嘴角一挑,以心聲答複:“求我。”
丘密臉色一黑,但劉暮舟已經不知多遠了,他隻能板著臉,沉聲道:“求你了。”
女子微微一笑,“行了,答應你。”
丘密這才望向景明,“你就彆去了,跟著這位大姐姐吧。”
說罷,都要走了,但丘密還是回過頭,輕聲道:“景明,讓你失望了,抱歉。”
少年使勁兒搖頭:“沒有,丘道長,我從來沒失望。”
丘密走後,瞅了景明一眼,輕聲道:“謝他作甚,一個假道士。”
少年聞言,看了一眼女子,疑惑道:“這位姐姐是?”
女子皺著眉望向霧雨湖麵,十幾個呼吸之後才輕聲答複:“叫我晴雨吧。”
也算是為自己起了個名字。
胡茄怎麼都趕不上劉暮舟,隻能傳音道:“是左前車親自帶的人,他沒有刻意追我,會不會……會不會就是想引我們前去?”
劉暮舟聞言之後,答複道:“肯定是了,對不住,你們是受我牽連,也是我考慮不周。”
胡茄聲音帶著哭腔:“劉暮舟,一定要救他。”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想來想去,還是說道:“我當然會救他,隻是胡茄,你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何必這麼吊著他?”
胡茄苦笑一聲:“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崖山是什麼樣子,我要敢喜歡,就要被抽走魂魄逐出山門的。”
劉暮舟譏笑一聲:“要是真的喜歡,還在乎這個?”
胡茄隻是苦笑,再不言語。
就這麼埋頭趕路,不知彆人怎麼樣,反正胡茄是心亂如麻。以至於她一邊在後方趕路,一邊抹著眼淚。
丘密很快便追上了胡茄,見胡茄這般模樣,便說了句:“胡姑娘不必太過擔心,八寶是鎮野樓弟子,縱使黃泉劍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下殺手的。”
胡茄點頭道:“我知道,我隻是……我隻是擔心。”
丘密點頭道:“姑娘速度太慢,我帶你走吧。”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道雷霆劍光重重落在萬鬆山一處山崖之下。
抬頭望去,獨孤八寶兩側肩頭各插著一把劍,被死死釘在崖壁之上。
劉暮舟越看越氣,恨鐵不成鋼道:“都跟你說的那麼清楚了,你他孃的真是……”
獨孤八寶自然瞧見了劉暮舟,他苦笑著答複:“我想……我還是想試試,萬一呢?”
不等劉暮舟答話,山崖之上,一位中年人冷漠開口:“你想他死,還是想他活?”
劉暮舟踏空而起,一步步往山崖走去。
“左前車,莫要繞彎子了,你想要什麼?”
懸崖之上,左前車麵沉似水:“我的確不敢殺你,但你也彆想著從外界動我黃泉劍宗,否則這今古洞天萬萬生靈,都要為我黃泉劍宗陪葬!”
劉暮舟嗤笑一聲:“既然不敢殺我,便放了他。”
左前車冷聲道:“交出薑家的弓,我自會放了他。”
劉暮舟聞言一樂,“我若不交呢?”
左前車冷笑一聲:“你可以試試,你的雷霆快,還是我已經插在獨孤八寶身上的劍快!”
說話時,左前車兩側各出來一位觀景巔峰。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殺金丹的手段!”
劉暮舟一樂,“來來來,站成一排。”
此話一出,插在獨孤八寶肩頭的兩把劍突然劇烈顫抖,以至於獨孤八寶忍不住慘叫一聲。
劉暮舟見狀,趕忙擺了擺手,“然後翻手掏出一把大弓來,都好商量,放了他,給你便是。”
獨孤八寶見狀,趕忙喊道:“劉暮舟你彆犯傻!這玩意兒關係著大機緣,你彆以為……啊!我乾你娘,彆讓老子出來的。”
胡茄與丘密,也在此時到了崖壁之下。
望著崖壁之上的血痕,胡茄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她知道,若非獨孤八寶去而複返,此刻被釘在山崖之上的,一定是她。
她雙眼通紅,自嘲一笑後,呢喃道:“傻不傻啊?”
丘密一步上前,以心聲言道:“你速度夠快,我阻攔他們,你救獨孤八寶。”
劉暮舟以心聲言道:“你攔個屁,你是觀景還是金丹啊?算求了,東西給他們吧。”
說著,劉暮舟抬手將那張弓輕輕推去,而後言道:“東西給你了,放了他吧。”
左前車見狀,趕忙抬手,一把就將大弓拿在了手中。
此時此刻,這位黃泉劍宗宗主雙眼簡直要冒金光,他感受著弓裡不斷外溢的武道真氣,神色近乎癲狂!
“付出這麼多代價,終於拿到手了!”
劉暮舟微微眯眼,沉聲道:“東西你拿到了,還不放人?”
可懸崖之上,左前車冷笑一聲:“你也,太過天真了!告訴你一個訊息,我掌控這方天地,付出一些代價,此地一日,外界便是十日。你以為你在這裡多久了?蓋塵早已離開昆吾洲,你死了,隻能是死無對證!”
話音剛落,整座萬鬆山,突然間陰風四起!
左前車收起弓,冷笑一聲:“去給我孫兒,陪葬吧!”
說罷,他化作一道綠光往東南而去,而懸崖之上四位觀景劍修,竟在一瞬化作身披紅衣的白骨骷髏!
劉暮舟眼中一抹雷霆閃過,而後麵色便冷漠了起來。
“原來挖來的根骨,都用在這裡了呀?”
胡茄聞言,沉聲問道:“你是說稚子原與舟子城那些被害的孩子們,根骨全被用來修煉這劍術?”
天幕傳來左前車聲音:“下輩子不要這麼自以為是。”
丘密麵色平淡,“這般陰氣邪氣,你那雷……”
沒說完,便瞧見劉暮舟遞來古怪眼神,與此同時,劉暮舟
以心聲言道:“幫個忙,咱們先打不過吧。”
丘密一臉疑惑,以心聲反問:“什麼意思?”
劉暮舟望著去解救獨孤八寶的胡茄,心聲呢喃:“給那位胡姑娘一個機會吧,也是幫八寶一個忙,讓他問一問心中所想。”
劉暮舟生怕獨孤八寶傻乎乎的,於是傳音說道:“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彆他娘傻乎乎的啥都說!”
幾句話的功夫,上方四位紅衣窟窿氣勢攀升到了極點,已然是這今古洞天可以承受的巔峰了。
緊接著,四道滲人笑聲傳來,劉暮舟蹭一聲將劍拔出,沉聲道:“胡茄,帶著八寶走,我跟丘密來斷後!”
可那四人齊聲一句:“誰也逃不了!”
話音剛落,一道血紅劍光率先斬向獨孤八寶二人,劉暮舟化作雷霆劍氣迅速攔住那道血紅劍氣。
可就在他攔住身前劍氣之時,另一道紅衣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劉暮舟右側。饒是劉暮舟速度極快,還是被一劍洞穿肩頭。
正此時,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丘密也被一劍擊飛,重重砸在山林之中。
丘密這個氣啊,忍不住以心聲詢問:“你到底什麼計劃啊?”
我雖然不像你,雷霆一出,邪魔退讓。但老子好歹是個道士,對付陰邪,手段還是綽綽有餘啊!至於讓我捱打嗎?
結果此時,劉暮舟又中一劍,倒飛出去砸的胡茄與獨孤八寶一起往山林之中,最終落在丘密一側。
但下一刻,劉暮舟翻身而起,單手持劍半跪在了地上。
劉暮舟先噗一聲噴出鮮血,緊接著才沉聲道:“這四人若在外界,已經暫時躋身金丹了,受此地壓製才隻是觀景巔峰。今日……我們恐怕走不了了。”
丘密心說你他娘吐血了,我不吐又不像話,於是也學著湧出一口鮮血,而後歎道:“誰想得到,我們會栽在此地?”
劉暮舟笑道:“大不了也就是個死,死戰!”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雷霆與桃花相繼衝出,與那三人纏與半空之中。
還有一人道紅衣骷髏,已然提著劍,衝向獨孤八寶與胡茄。
獨孤八寶抬起頭,苦澀一笑後,翻手取出闊劍,而後硬撐著起身,沉聲道:“胡姑娘,看來是出不去了。有些話,一直沒說,怕讓你為難,可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第一眼見你我就喜歡你了,以後也不會變,希望下輩子……還能認識你。”
胡茄怔怔望著獨孤八寶的背影,苦澀一笑:“對不起……是……是我引你們來的。我南下昆吾洲,為的就是助人殺劉暮舟。”
獨孤八寶猛的轉頭,“什麼?!”
也是此時,胡茄突然起身甩出一張符籙貼在獨孤八寶身上,獨孤八寶當即便動彈不得了。
而胡茄,咬著牙往那紅衣骷髏而去,邊走邊呢喃道:“一開始找你,是因為你跟劉暮舟的關係,想利用你接近他。可後來……我那般絕情,我想你怎麼都不會再找我了,你偏偏又來了今古洞天。我不想這樣的……可我身不由己。從小到大最照顧我的師姐,因為動了私情被師父重罰,如今師姐就關在青崖山。我……我要是不聽話,師父會殺了我師姐的。我不想你摻和進來,可你還是來了。一開始我不喜歡你,傻子一樣,就個子高。可是……可後來我要真的不喜歡,就不會跟你一起遊山玩水,更不會趕你走。對不起,我隻能幫你攔這一劍了,下輩子有機會,我還找你。”
說著,他望向半空中的劉暮舟:“當時給你的藥,是毒藥,對不起……”
眼瞅著劍到了眼前,胡茄苦笑道:“下輩子我想當個凡人。”
她以為她要死了,但一道雷霆轟鳴至此,天罰一般,瞬間便使得眼前紅衣化作飛灰。
胡茄見狀,愣了愣,再一抬頭,卻見丘密一劍桃花開。
劉暮舟落在胡茄麵前,搖頭道:“這等邪祟,隻要不是金丹,我都能殺。丘密是道宮高徒,桃木劍自能斬殺陰邪,這些人在我們眼裡,算不了什麼的。”
胡茄聞言,連退了好幾步,而後死死盯著劉暮舟,沉聲道:“你在算計我?”
丘密回身落地,“胡姑娘,以後劉暮舟要說中毒什麼的,千萬彆信。他在積雷原受雷霆淬體,自身雷霆遊蕩在每一寸血肉之中,什麼毒都毒不了他的。”
胡茄怔怔開口:“你早就知道?”
劉暮舟微微一歎,點頭道:“霜月湖時就知道你給我下毒,而且你背後那個人壓根兒沒想保你,因為知道那把弓在我手上的人,隻有你跟八寶以及唐丫頭跟晚秋。你說,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走漏這個訊息?”
胡茄苦笑不已,可往後退了幾步後,猛的轉頭望向獨孤八寶,“你……你也知道?”
萬萬沒想到,獨孤八寶點了點頭。
劉暮舟嘴角抽搐,罵道:“你真是豬腦子,讓你說你不知道了。”
可獨孤八寶卻說道:“做了就要承認,但我一直相信,胡姑娘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胡茄自嘲一笑,“明白了。”
她也不想再理獨孤八寶,更不想與任何人言語,隻邁步往山下而去。
可是此時,劉暮舟說了句:“我傳了幾封信出去,其中一封是給八寶給他師父的,讓陳師兄北上瀛洲,等在青崖山外。還有一封,也是八寶的,不過我加了幾個字,一起寄給了趙典。今日你隻要說出來,不管什麼攔著,陳師兄都會親自登上青崖山,趙典也會上青崖山。若要不會你師姐,我渡龍山上兩位金丹與渡龍一脈三位金丹護法還有一位金丹供奉,以及已經結丹的鐘離沁,還有所有我請的動的人,都會去青崖山。”
獨孤八寶怔怔望向劉暮舟,心說我啥時候寫過信?
而丘密則是望向劉暮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纔多久?這家夥已經積攢瞭如此嚇人的家底兒了嗎?
胡茄苦笑道:“都是你寫的吧?他獨孤八寶根本就沒這個腦子的。如此幫我,想讓我反過來成為你安插在對方身邊的細作?”
劉暮舟隻搖了搖頭:“你想太多,原因隻有一個,獨孤八寶是我朋友,當年你那位大師姐,也是我叔母,她所受的苦,我不會讓我朋友喜歡的人再受。當然了,你方纔要是無動於衷,隻顧著自己逃跑,結局斷然不會如此。”
頓了頓,劉暮舟歎道:“知道我怎麼跟八寶說的嗎?”
胡茄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了獨孤八寶。
傻大個兒憨笑不已,“他說,讓我不用在意,喜歡誰就大大方方專心去喜歡,若你當真會喜歡我,那就一定會改變,就像……就像我說過那個切西瓜的刀子。”
胡茄皺著臉,“你還真信?”
獨孤八寶滿臉笑意:“信的,我一猜就是你有難言之隱嘛!”
胡茄張了張嘴,終究還是走回來,扶住了獨孤八寶。
她苦笑道:“大傻子,你欠他的這麼大的人情,用什麼還啊?”
說著,胡茄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劉暮舟,沉聲道:“不做些什麼,我心裡過不去。你還是讓他們先彆登山,待此間事了,我先回山,到時候八寶與陳前輩,跟我一起去吧。有些事……藏在心裡壓著,真的嚇人。可被人知道了,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劉暮舟,彆矯情了,告訴我該做什麼吧。他已經欠你太多,我不能再欠你的了。”
劉暮舟聞言,便問了句:“一直暗中聯絡你的人,是男是女?”
胡茄答複道:“女的,似乎很瞭解你。”
劉暮舟一樂,“那就一定是杜湘兒了,歇一會兒,然後回吧,左前車拿到了弓,璃月城會有大動靜的。她再找你,你就告訴她,我並未中你丹藥之毒,但在救獨孤八寶之時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無法動用劍氣,隻能以武道修為對敵。她生性多疑,你得求他,讓她隻對付我,莫要牽連八寶。”
胡茄苦笑道:“當年回了青崖山,提起你,我師父救說了四個字。”
劉暮舟疑惑道:“什麼?”
胡茄沉聲道:“過智易夭!”
劉暮舟哈哈一笑,搖頭道:“我從來都不是個多聰明的人,隻是被坑的太多,久病成醫而已。”
而此時,丘密以心聲詢問:“你真傳信了?”
劉暮舟嗬嗬一笑:“傳個屁,真當我未卜先知呢?信我回頭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