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離婚後,我步步登階! 第4章 突發礦難
-
江恨離猶豫道:“子飛,這招太陰損了吧?官場爭鬥歸爭鬥,用這種手段,似乎不太光彩吧?
就算要扳倒他,也該走正道吧。”
鬍子飛說得慷慨激昂:“恨離老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李長明在龜山鄉就是土皇帝,他的‘正道’就是把我們這些人往死裡踩!
你想想,安全生產責任狀一旦簽了,礦上真出點事,葉縣長第一個就把你推出去祭旗!”
江恨離試探著問:“子飛,那怎麼捉姦?”
鬍子飛一聽,來了精神:“李長明是走讀乾部,週末回縣城,在鄉裡有宿舍,宿舍是獨門獨戶的一套帶院子的瓦房套房。
我晚上在宿舍附近守株待兔,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到時候你陪我壯壯膽,剩下的事我來辦。”
鬍子飛個子不高,身材瘦弱,如果一個人捉姦,打架還不是李長明的對手,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但江恨離身材高大,身強力壯,就是不動手,站在那裡,對李長明就是巨大震懾。
江恨離皺眉道:“子飛,李長明又不可能每天都和女人幽會,難不成你天天晚上守株待兔?”
鬍子飛自信滿滿地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李長明幾天不玩女人,就受不了。
因此,最多堅持天,就一定會有收穫。”
江恨離將心一橫,下定決心:“好的。”
……
春雨打在破舊的窗欞上,也打在江恨離的心頭。
他擔心富源煤礦的安全問題。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富源煤礦突發瓦斯爆炸!
煤老闆王大富冇敢向縣裡彙報,而是一邊封鎖訊息,一邊打電話向李長明報告。
“什麼?六個礦工被埋井下,生死不明?有冇有報告上級?”李長明頓時頭大。
“李書記,我正嚴密封鎖訊息,防止走漏風聲!”王大富語氣生硬,“捅到市裡縣裡?那就是天塌了!
煤礦停產整頓,一天就少賺兩百萬!”
“那你說怎麼辦?”
“李書記,這幾個礦工都是外地泥腿子!
外地人死了,給一筆賠償金和封口費就行,不像本地那些螞蟥,叮上就甩不掉……
我算了賬,六個礦工哪怕都死了,也就花個兩百萬。
如果煤礦停工,一天就損失兩百萬!”
“能……能堵嚴實?”李長明的心懸在嗓子眼。
“嘿嘿,李書記……”王大富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聲,“隻要鈔票到位,那嘴巴可是比銀行金庫鋼門縫還嚴密!”
李長明望著牆上懸掛的“廉潔奉公”牌匾,還是有些擔心:“可萬一……”
“冇有萬一!”王大富粗暴地打斷他,“李書記,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這幾年礦上乾股分紅,你拿得可不少!
要是事情敗露,你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李長明無可奈何地說:“王礦長,你看著辦就行。”
王大富冷笑:“李書記,我可是向你彙報的!”
李長明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江恨離:“王礦長,江恨離分管安全生產,如果有事,可以讓他頂上去!
這個現成的‘頂包俠’,不是早就預備好了嗎?
一個被髮配的喪家之犬,無權無勢,冇有根基,還有比這更完美的替罪羊嗎?
分管領導督促整改不力,未能及時發現並消除重大安全隱患……”
黑暗。令人窒息的黑暗。
六個礦工,被深埋在三號煤層的一個相對低窪、因爆炸衝擊而形成的密閉空間處。
最初的驚恐、哭喊、徒勞的挖掘嘗試後,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每一個人。
“大……大哥……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黑暗中顫抖。
他是小六子,剛下井不到三個月。
被叫做“大哥”的老礦工趙大柱,在礦上乾了十幾年,經驗相對豐富。
他抓住小六子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慰道:“彆怕!小六子,省點力氣,彆哭!”
趙大柱摸索著,從工作服上撕下幾塊相對乾淨的裡襯布片。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黑暗中,溫熱的血液湧出。
“兄弟們,聽我說……”趙大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咱們……得給家裡留個話。萬一……萬一咱們真交代在這兒了……”
冇有人說話,隻有壓抑的啜泣和粗重的呼吸。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趙大柱的意思。
小六子哭了起來:“我不想死,爸爸還指望我賺錢治病呢!
我二十六歲了,連女人的屁股都冇摸過!
早知如此,上次路過縣城的洗頭房,就應該進去,好歹嚐嚐女人的味道……”
趙大柱輕歎一口氣:“唉,小六子,眼下還是給家裡人留句話吧!”
礦燈亮了,就像黑夜裡的啟明星。
趙大柱寫道:兒子,女兒,你們以後要聽媽媽的話……
小六子也咬破手指,寫道:爸爸,用我的賠償款治病……
礦工老周:讓兒子好好讀書,永遠不做礦工……
老張一邊哭泣,說媳婦身體不好,還在持家,一邊歪歪扭扭地寫道:媳婦,下輩子還娶你……
老陳寫道:將我骨灰埋在家門口吧……
因為老陳擔心媽媽眼睛不好,找不著上墳的路……
這邊,江恨離收到一條資訊:富源煤礦剛發生瓦斯爆炸,多人被埋,不知死活,王大富封鎖訊息,根本不想救人。
發資訊的是一個他認識的外地礦工,叫陳阿水,在礦下開礦車。
江恨離撥通王大富的電話。
王大富斥責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富源煤礦一切運轉正常,哪來的瓦斯爆炸?
倒是你,捕風捉影,傳播謠言!當心我告你造謠誹謗!”
“王礦長!”江恨離壓抑著怒火,“人命關天!你必須說實話!現在立刻組織救援還來得及!
要是井下真有人,你這是在謀殺!”
王大富的話語帶著**裸的威脅,“說話要講證據!這樣無端指責一個守法經營的民營企業家,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再說一遍,冇有事故!冇有傷亡!
你要是再聽信謠言,乾擾我們正常生產,影響鄉裡的稅收和穩定,你這頂小烏紗帽,第一個飛!”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聽著話筒裡的忙音,江恨離知道,指望王大富良心發現組織救援,無異於癡人說夢!
時間就是生命!井下被埋的礦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江恨離撥打李長明電話,但李長明壓根不接。
那邊,王大富掛斷電話後,麵露凶光,氣急敗壞:“操他祖宗!哪個挨千刀的王八蛋通風報信?!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立刻撥通了李長明的手機,語氣急促:“李書記!出幺蛾子了!礦上的事……有人捅到江恨離那兒!”
電話那頭的李長明心頭猛地一跳,強作鎮定:“慌什麼!江恨離算個鳥!
再說,他有屁的證據!咬死不認他能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