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燼九天 第6章 天降英纔不如意,唯有元石解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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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燼!丙等!”
“李晨剛!丁等!”
……
測試漸近尾聲,眾人皆以為今年亦如往年般平淡無奇,已有性急者準備離去。
“虞棋!甲等!”
徐忠顫抖的聲音陡然拔高,難掩其中狂喜。
“甲等?幾個……甲等?!是甲等!”有人反應過來,失聲驚呼。
虞昊驟然起身,快步踏入家廟,目光如電掃向徐忠。
“虞棋,將手重新放上去!”徐忠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數度,甚至帶上一絲敬畏。
笑話,甲等資質!那意味著什麼?
那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家族支柱!
虞棋的手再次按上白石。
轟!
一道遠比之前更為磅礴的水柱自石頂沖天而起,高度直抵梁頂,凝滯片刻,方纔轟然落下。
虞昊凝視著虞棋,目光複雜難辨。
眼前的啞女竟是甲等資質,這一切彷彿本該如此,又似乎全然不該如此。
是了,蘇清月的孩子,身負月華派血脈,怎會平庸?
“難道這便是你所說的……驚喜?”他低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
絕壁鎮測出甲等資質的訊息,如生了翅膀般飛入溫家堡。
“去年裴家寨出了個裴清漪,甲等資質,悟性奇高,現已四階中級!
今年絕壁鎮又出一個甲等!
而我溫家堡年年最高不過乙等,長此以往……”
藺婉話音未落,瓷器碎裂聲便在前廳炸響。
“雲舉雖是乙等,但他力大無窮,若能傾力培養,主修力道,未來未必遜色。”堡主溫容柔聲勸慰。
他身材肥胖,看似年近花甲,實則方纔四十有餘。
他與夫人藺婉伉儷情深,共煉通心紋,攜手大道,素為一方佳話。
見愛妻如此,他心情亦沉重異常。
“爹,娘,我們剛從‘戰閣’出來,雲舉他已闖入第四閣了。”
一道清越聲音傳來,步入一位俊美少年,正是溫瑾舟。
“瑾舟,絕壁鎮出了一位甲等資質,你可知道?”
藺婉最是看好次子,奈何溫瑾舟亦止步乙等,此事一直是她心中憾事。
溫瑾舟模樣俊秀非凡,才情出眾,亦是虞姝傾心之人。
他聞言神色不變,從容道:“娘,資質天定,強求不得。但請您放心,勤能補拙。
我與兄長定會刻苦修煉,儘快提升修為,為您和爹守護好溫家堡。”
絕壁鎮家廟前,虞昊與徐忠領著虞棋走出,門前瞬間沸騰。
“甲等!竟是甲等!多少年纔出一個!”
“虞棋……是了,我們都忘了,她是誰所出,來自何處!”
“你說這不能言不能聽,會不會影響日後修行?”
眾說紛紜間,全場臉色最難看的,當屬虞姝。
測出乙等資質,本是件值得慶賀的事,誰知轉眼間竟被那又聾又啞的庶妹狠狠壓過一頭!這讓她情何以堪?
虞夫人豈能不知女兒心思?
她維持著主母l麵,上前拉住虞棋瘦削的手,笑容慈愛可親:“棋兒最是懂事乖巧,也不枉我與你父親多年悉心栽培。
這般大的造化,合該是你的。”
說罷,還在虞棋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一副母慈子孝的圓記景象。
在場除卻不明就裡者,餘下皆是人精,隻紛紛誇讚虞昊夫婦仁厚有義。
“娘!我不管!絕不能叫那又聾又啞的賤婢騎到我頭上!”虞姝回到房中便哭鬨撒嬌,終是讓虞夫人心軟,決意冒險。
“娘,我要她那甲等資質!”虞姝臉上交織著快意與恨色,近乎猙獰。
“資質無法直接奪取。但我可休書一封,請人為她種下‘竊運紋’!”
“娘您不能施為嗎?”
“我修為不足,此乃五階靈紋,我無力催動。”
“既奪不了資質,那‘竊運紋’有何用?”
虞夫人輕撫女兒發頂,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你可藉此奪她氣運,截她機緣——無論是將來可能發現的秘籍,還是偶遇的高人指點,甚而她辛苦修來的靈力,皆可為你所用!”
虞昊靜立門外,將屋內密謀聽得分明。
“虞棋的甲等資質,印證了蘇清月臨終之言……至於屋內之事,”他略一沉吟,轉身離去,“於我倒也無甚壞處。”
清月小築。
虞燼麵無表情地與虞棋擦肩而入。
後者快步追上,眼神急切。
“不必那樣看我,”虞燼聲音冰冷,“我太清楚你究竟是何種人了。”
虞棋怔在原地,雙手緊握,似有不甘。
“真正欲置你於死地之人,你以為現下你我聯手,便能抗衡麼?”虞燼語帶譏諷。
虞棋未等她說完,驀然轉身離去。
一個又聾又啞的女孩能安然活至今時,本身便絕非簡單。
自地髓蠶之事公開,蠶沙儘數被虞昊收走。
然而開竅之後,蠶沙效用已微。
眼下唯有元石,方能解決一切困境。
翌日學堂,氣氛迥異。
人數銳減至十幾人,連家老徐忠都略顯不適。
他輕咳數聲,道:“自今日起,在座諸位皆是我絕壁鎮未來棟梁。
若有疑難,可隨時來詢,我定知無不言。”
“爾等每月例錢增至六塊元石。
虞棋……可得八塊。”
“希望諸位能專心修煉,不負家主以及全鎮人的希望。”
下課後,虞燼再度堵在門口。
雙手抱胸,目光挑釁地掃過眾人。
“一個丙等,也敢如此囂張?”謝明衍嘴角斜挑,語帶嘲諷。
宋知意早欲報毀容之仇,二話不說,扔過一塊元石便要離開。
“兩塊。”虞燼聲音平淡,卻不容置疑。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
宋知意罵歸罵,終究又扔出一塊元石。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紛紛破財消災,迅速離去。
此事很快傳入虞昊與諸位長老耳中。
虞昊置之不理——若挑明瞭,他苛待庶女、違背對蘇清月承諾之名勢必傳揚開來,於他在溫家堡、裴家寨的聲譽與信用有損。
諸位長老亦未加乾涉——虞燼終究是家主之女,且經此擂台一事,各家子女修煉拳腳反倒比以往勤勉許多,於家族而言,未嘗不是一樁好事。
虞燼顛了顛手裡的錢袋在:“就這麼幾塊”
入夜,萬花樓的涼亭中。
一道黑影麵朝百畝花田低語:“燼夜優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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