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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卿有兩意 第10章 被她吸引 嗅到了她鬢角煴熱的清甜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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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吸引
嗅到了她鬢角煴熱的清甜皂香……

沈仲達看到林媚珠突然出現時也被嚇了一跳,當他看到兒子竟然彎腰將人護住了時,腦海中有個奇怪的聲音響起:謔!有戲!

於是他不但沒有將鞭子收回,反而抓緊加大力度又甩了兩記。

沈長風本是虛虛環住林媚珠,剛鬆口氣,長鞭便裹著千斤重力道砸了下來,他毫無防備,也來不及蓄力抵禦,鋒銳的倒刺直喇喇勾入拉出血肉,疼痛滲入四肢百骸鑽進毛孔,他疼得幾乎失神。

林媚珠嚇懵了,本來沈長風還是虛虛環住她的,某個瞬間卻突然將她抱緊了,她的臉不得已貼在他的胸膛上,心跳聲轟鳴,她逐漸分不清哪個心跳聲纔是自己的。

她清楚聽到沈長風喉嚨間忍痛的悶哼聲,腰間塊壘緊繃到有了細微汗意,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鼻腔。那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一閃而過,臉側的月匈肌時不時不受控製地跳動痙攣,林媚珠覺得,還是姑且留著這張臉吧。她被箍得生疼,卻也不敢亂動,他的胸膛足夠寬厚,人也高大,微微彎腰可以輕鬆容納兩個她。

沈仲達說話大喘氣,這才將後半句話補全:“幸虧媚珠聰明,想了法子從天香樓全身而退!不然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沈長風:……

沈仲達絮叨不停,沈長風覺得他是借題發揮,今日打得這般狠是因為他老婆跑了,他心裡有氣兒沒地撒。

沈長風好幾次想將人推開,又因為背後的衝力而不得已向外借力站穩,到了最後也分不清是自己在抱著她,還是她在攙著自己。她在女子中稱得上高挑,但想要夠著自己的下頜還須努力踮踮腳。此時她眼神略帶驚慌,兩瓣櫻辰口微啟,輕仰著頸看自己,這姿勢倒像要將小荔枝銜住一樣。

沈長風不合時宜地想,這倒算得上是禮尚往來。

沈仲達打得不留情,漸漸地手麻了,放慢了節奏。林媚珠也支撐不住了,大廈將傾,他又光著身|子,她手放了幾次都覺得位置不太妥當,手心濕濡,也扶不穩。

沈長風被她摸月匈掐腰,身上是又痛又癢,雙腿痠軟勁兒上來了,眼看著就要往前一跪,沈仲達將長鞭一扔,架起沈長風胳膊往邊上一拋,幾個侍衛慌忙將人接住。

沈父擺手:“將這逆子帶下去,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林媚珠驚魂未定,又聽到沈仲達要將人帶走,有些焦急,若是沈長風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她的床上,他會不會生氣?

她本想跟上找個藉口將人安置在彆處廂房,卻發覺自己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她是他的妻子,理應要照看他的。

等躊躇著回到清暉堂正房,沈長風已經清理好傷口了。

大夫交代林媚珠幾句就走了,她聞著滿屋子血腥味,實在擔心得緊,見沈長風沒有發怒的跡象,小心走入內間幫忙。

沈長風除了嘴唇少了些血色,看上去並無異常,一個年青侍衛在為他上藥。傷得最重的地方無疑出自沈父之手,因此他的左肩左胸上纏著繃帶。

林媚珠看了不免心疼,細細淨了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中衣,為他穿衣裳。

出閣前她跟教習嬤嬤學過怎樣照顧丈夫起居,但真做起來的時候不免有些緊張。她怕蹭到傷口,因此動作很小心。

絲絲甜香貼近,沈長風垂下眼簾看她,黑壓壓的高髻上隻有三兩簪花珠釵,睫毛濃密且卷翹,眼眸一貫的水汪汪,明明是極嬌豔的長相,卻因為這雙小鹿般未諳世事的黑眸,顯得格外單純。

她的指甲乾淨,透著健康的紅潤,指尖圓潤,很暖。

理領子褶皺時,林媚珠注意到沈長風似乎顫了顫,她馬上頓住手,問道:“世子,妾弄疼您了?”

她看上去有些緊張,睫翼輕顫,指尖捏得泛白,空氣中獨屬她的幽香卻漸漸變得濃鬱起來,沈長風嗅到了她鬢角煴熱的清甜皂香。

她沐浴過了。

他無端想起在畫舫咬開的荔枝。皎白,紅潤。

他能感覺到傷口血液凝固後在慢慢收攏,相比受刑時的疼痛,傷口結痂帶來的癢似乎更難以忍受。

可是他傷得明明是背,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臟不適?像是……就像是上下翕動的唇嗬出的熱氣穿透了衣裳和胸膛,羽毛般輕輕撩動他的心。

沈長風選擇忽略,他麵無表情地推開她的手,十分淡定地自己幫自己係了帶子,而後語氣淡淡道:“彆自作多情,我隻是不想牽連無辜罷了。”

換言之,今日不管是誰衝出來他都會有同樣的動作。

又有東西刺了刺她的心臟,隱隱銳痛蔓延開來,林媚珠垂下眼簾,輕輕嗯了一聲。

“和我講講今天的事。”

林媚珠想了想,決定隱去一些枝節,其餘的都一五一十講了。

“麒官,也就是妾的弟弟,還有兩日要過生辰了。妾出門是想為他選個生辰禮。”

沈長風心裡微哂,知道她定是有話未說完。那幫鬨事的人分明是提前知曉她的路線,才將她堵在了天香樓。親生弟弟竟將她賣了,她卻還能這般神色自若述說?

講這話時,林媚珠偏過頭去,躲開了沈長風質詢的眼神。

她在掩飾什麼?傷心?難堪?抑或生氣?他有些讀不懂她微垂眼尾的意味,一時間竟有些衝動的好奇,又感覺到些許莫名的惱火。

他對家長裡短毫不關心,今日卻因為這小婦人包庇家人而怒其不爭。他冷哼一聲:“繼續說。”

林媚珠其實也有幾分猜測,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在他眼裡,她本就出身卑微,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再為自己以及林家貼上一個行為卑劣的標簽。

原來,那林麒官聽說沈長風在頤景園遊玩後,被一幫同窗慫恿著前往去找姐夫。到了頤景園後,雖沒見著沈長風,卻被園子主人丁生等人當做上賓招待一番,幾兩美酒下肚後越發飄飄然。丁生幾人自稱仰慕林媚珠多時,又為無法得見其仙姿而長籲短歎。林麒官大手一揮,道這有何難?我有法子叫你們一飽眼福!

原來那日沈長風借刁奴怠慢為由,打死了好幾個人,若不是丁生及時趕到,又懂事地將秦家的家業如數歸還作賠罪禮,隻怕這事還不算完。可丁生越想越氣,正巧林麒官這個酒囊飯桶送上門來,便想著在林媚珠身上出一口惡氣。

等林麒官酒醒後,已經過了與林媚珠約定的時辰,派人傳信是來不及了。他雖然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妥當,但也覺得那幫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加之也有些害怕被責怪,故而抱著僥幸的想法將此事瞞了下去。

林媚珠繼續說道:“妾知曉如果不配合他們拿銀子,那些乞兒也必定不會散去。妾在外孤立無援,又覺得這些人實在膽大妄為得可惡,乾脆將計就計,給他們一個教訓。”

沈長風翻看著那封送回王府的信,入眼便是一個碩大的金元寶圖案,這個金元寶由數個小金元寶壘砌而成,邊上寫著數目,下方歪歪扭扭寫著署名。

尋常人看到這封信,一定會被這些金元寶和不倫不類的署名逗笑,沈長風也輕輕勾了勾唇。

他在小金元寶堆疊的縫隙裡找到了幾個字,如果不細看隻會覺得是不小心勾勒了多餘的墨跡。

一般的人看到了,可能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四個字分明是“生、香、沉、水”。

這封信如果直接送到柳姨娘或是孫嬤嬤手上,她們或許會覺得奇怪但也會按照吩咐將銀子送去,但林媚珠囑咐馬夫將信送到沈總管手上。

沈總管曾在官場上浸淫多年,比之他人多了幾分穩重與謹慎,他發現這幾個小字的時候隱隱疑惑,將四個字排列之後大吃一驚,即刻派出侍衛開路,將林媚珠接了回來。

那四個字兩兩組合,即為:生水,沉香。

粵中多盜,傳遞訊息皆用行內暗語,其中脅服村落者曰開馬路,未脅服者為生水;所捉男女,富者曰沉香,貧者曰柴。

林媚珠故意用誇張的圖畫和署名讓天香閣的人掉以輕心,不動聲色地向外求救。

他問道:“怎麼會用這些暗語的?”

林媚珠眨了眨眼,挑唇笑道:“我表叔公年輕時是山……”

沈長風挑了挑眉,林媚珠馬上斂眉收笑,又變成端莊柔順的模樣,低聲道:“善……良正直的小夥子,很推崇‘十家牌法’,也特意去瞭解暗語幫官府打下手。妾聽說沈總管曾隨王爺在嶺南一帶剿匪,猜想他應該能看懂妾留下的記號。”

早年間嶺南盜匪猖獗,其中有許多被迫落草或被汙衊為盜賊的普通老百姓,真正的匪徒與官府、鹽商勾結,民匪難分,難以治理。這種情況一直到“十家牌法”推行後才得以改變,其製規定:每十家為一牌,每戶門前置一小牌,查實造冊報官備用。每日每人執牌挨戶察糾情況,隨時報官。如有隱匿者,十家連坐。1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將真正的盜匪逼得無處遁形。就在他們漏夜商議起事造反之時,沈仲達之父,彼時還是定國公的沈英武早已奉命南下,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至此禍亂南方十幾年的匪亂總算告一段落。

一側的沈總管聽到林媚珠講起匪亂的事,心中不無擔憂。要知道,“十家牌法”是由內閣大學士宋九思提出的,也正因這項舉措,宋九思名聲大噪,無人不知。

外界不知,但作為沈仲達心腹,沈總管對長公主和宋九思那些陳年爛芝麻事兒還是略有耳聞的,更知道沈長風對這個男人有關的一切都深惡痛疾。林媚珠雖是無心提起,卻不知自己觸了大黴頭!

沈總管思忖著待會要不要幫口勸兩句,偷撩眼皮卻看見沈長風臉上有些恍惚,眼神似乎有些……笑意?

他循著沈長風視線望去,看見少女唇角淺淺的小梨渦,黑眸水潤狡黠,細看還帶著幾分小得意,可謂是顧盼神飛。

沈總管暗笑,心中有了幾分瞭然,悄悄退了出去。

沈長風悠悠回神,看著眼前女子嫻靜乖巧的模樣,心中微動:他的妻子似乎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一麵。她自以為表情變換自如,實則卻破綻百出。但他卻神奇地沒有戳穿,也沒有動氣的征兆,反而隱隱覺得……有趣?

好奇怪,待會要將大夫抓回來開幾劑藥調理一下。

林媚珠自然不知他這番心思,她差點將表叔公的老底揭了出來,老人家泉下有知怕是壓不住棺材板,她此時隻想快些結束這場對話。

“後來侍衛將鬨事的乞兒和掌櫃都帶去問話了,妾也是回府不久。”

沈長風定定看著她,忽然問:“沒有了?”

她搖頭:“沒有了。”

林媚珠對上他漆黑的瞳孔,默了一瞬。他的眼神猶如利刃,似乎可以望穿她所有秘密和心思。

她暗自哀歎一聲,跪了下來:“妾在天香樓歇息時,有個男人悄悄進了房。”

沈長風的臉色倏然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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