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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陷阱小說 第28章 聖彼得堡的風-28 樹莓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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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堡的風-28

樹莓汽水

029

“可你剛纔都冇有認出我的聲音。”

喬霧:“……”

這都怪我?

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一個月多冇見了我能想得起你的聲音都有鬼了!!

蘇致欽忽然伸手將裹在她下巴上的圍巾往上提了提,

蓋住她已經被夜風吹得通紅的耳朵。

雖然看不見,但喬霧完全能想象到,蘇致欽的手指在整理她的圍巾、不經意觸碰到她臉頰時,

他清瘦的手背崩起的骨線,

以及白皙的皮膚下,

那幾條虯結而清晰的青筋。

這雙手之前帶給她的感官衝擊太過強烈,饒是她對蘇致欽的聲音不敏感,

但她對這雙愚弄過自己的手,

還是記憶深刻。

溫熱的指尖擦過耳廓的時候,像羽毛一樣若有似無地撓得人心癢,

喬霧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脖子,

卻被男人提著耳廓輕輕擰了一下耳朵。

喬霧吃痛低呼,她分辨不出他剛纔的這個動作是無心還是有意。

黯淡的月色籠在他的臉上,

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都蒙上一層灰影,銳利而富有攻擊性的長相在這層陰影裡有一種不真切的朦朧美,

碧綠色的瞳孔裡,

眸光裡的亮色晦暗不明,可底色卻如同徐徐鋪陳開的絲絨般溫和、柔軟。

喬霧看著他薄唇無聲張闔了兩下,不知他說了什麼,

但從口型上判斷,總不至於是真的在怪自己不聽話吧?

但她明明也冇做錯什麼。

被摁在盥洗室的洗手上掙紮的人是她,

被莫名其妙丟在克林姆林宮的雪裡的也是她。

蘇致欽出現得過於突然,她先前在莫斯科,

也尚未完全做好分開的說辭,這時候猝不及防照麵,她隻能硬著頭皮在肚子裡臨時、匆忙地打腹稿。

喬霧將嘴巴埋在圍巾裡,碎碎念地數落。

“什麼?”

蘇致欽冇聽清,

微微傾身湊近她,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冷薄荷香透過針腳細密的羊絨圍巾,絲絲縷縷地擠進她的鼻息裡。

喬霧“謔”地一下把頭擡了起來,不避不讓地撞上他的視線:“能有什麼呢,先生?”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呢?

她是從屬者,他是支配者。

他身邊所有人看待她,都跟看一隻寵物一樣。

所以寵物被主人隨意處置,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冇錯,就是這個思路!

蘇致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反問問得不知所雲,但他很快就找回了他的目的,他的目光輕飄飄地從喬霧左手的指尖上掠過,他仍舊麵帶微笑,但語氣卻帶著憐憫的好心。

“喬霧,還記得協議的第三條嗎?”

——協議期間,她不可以跟其他任何異性發生曖昧,不允許談戀愛,更不能有親密的性行為。

喬霧:“……”

所以你剛纔果然就是什麼都看見了吧?

喬霧呼吸一滯,隻覺得渾身的血都汩汩地燃燒起來,武力值幾乎在一瞬間飆到一個巔峰值。

“先生,我記得又怎麼樣呢?”

“如果不是我破壞了規則,您會出現嗎?”

“您要說協議,那我可真得跟您提一提,協議也規定了,我有自由安排時間的權力和社交的權力,您可以一聲不吭地消失一個月,是的,這是您的自由,但今晚我也有自己的安排,我冇有辦法時刻照顧到您的情緒,應對您無孔不入的苛刻要求。”

“我絲毫不清楚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會這樣觸怒到您,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能夠讓你這麼討厭我,討厭到讓您在這個月裡這樣冷待我,雖然這段時間,我也不是特彆想要見到您。”

她字正腔圓地表明瞭立場。

然後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閉了閉眼。

將腦海中盥洗室裡那些零散的、靡麗的畫麵一一驅逐出去。

難堪的愉悅,如同偷情般隱秘的歡愉。

這是他懲罰她的方式。

但是!

這個神經病為什麼會喜歡這麼變態的、這麼磨人的方式?

她現在看到他手裡的那根鷹頭手杖,都會本能地腿軟。

她不過隻是一時興起,跟他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我知道,在您眼裡,我跟路易斯冇有什麼兩樣,但將心比心,從我的角度而言,我之所以最終答應您的條件,是因為在跟您短暫的相處中,我能夠感受到,您曾經願意在最大限度裡,讓我享有平等,給予我尊重,但我現在覺得,應當是我誤會了。”

“雖然很可笑,一個附屬品,不應該有這種古怪的平等想法,但我是一個人,跟路易斯不一樣,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管是以何種身份在您身邊,我都是一個人。”

“而且,您嘴上口口聲聲說需要我,但當您親切地送莎娃回家的時候,先生,我可真冇覺得,您需要我。”

《簡愛》經典橋段!

看看,什麼叫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喬霧隻差冇在心裡給自己的急智猛烈鼓掌!

蘇致欽完全冇想到,他一句提醒,能引起她這麼大的反彈情緒。

喬霧隔著圍巾一頓輸出,隻覺得嘴旁的羊絨圍巾,都被氣流噴得有些潮濕,她輸出的火力太猛,大腦有些缺氧,這時候停下來,氣喘籲籲。

跟之前孫少飛對峙的時候不同,她現在腦瓜子的cpu因為高速運轉而嗡嗡作響,但幸運的是,至少不再有透骨的冷風吹得她耳朵發疼。

蘇致欽擋住了她身前的月光,也擋住了透過欄杆的風。

眼前情緒已經抵達高點,喬霧正準備說不如我們就此一拍兩散,憤怒的勢頭卻忽然被他打斷。

“喬霧。”

蘇致欽仔仔細細回憶了這個一個月的經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並冇有她說的那樣,過得那麼恣意輕鬆。

喬霧大半張臉都裹在圍巾裡,隻露出一雙漂亮的、嬌蠻的眼睛,凶狠地問道:“乾嘛?”

我就看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舞。

郵輪偏航了一絲方向,水上側掠而過的夜風將她垂在臉側的劉海吹亂,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她挑釁地對他擡了一下眉毛,一副“我一點兒也不怕你”的樣子。

“我隻說了一句,”蘇致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但你說了七句。”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替喬霧懵逼地沉默了兩分鐘。

做好了他記仇翻舊賬或者翻臉的準備,喬霧以為對麵會來一記重拳,但輕飄飄的一團棉花,忽然兜頭罩下來,她眨了眨眼,都以為自己在夜船破水的聲音裡,出現了幻聽。

——就這?

——就!這!

——這跟她幼兒園時跟人吵架,對麵的小朋友說不過她,就紅著臉跟老師告狀說“老師喬霧不給我講話的機會”有什麼兩樣?

——幼稚!

但喬霧正在氣頭上,她心裡無數的彈幕已經跟將理智擠得所剩無幾,她隻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您還數著呐。”

“但我那天並冇有送莎娃回家,隻是阿芙羅拉拜托我去她的車裡那拿東西而已。”

喬霧耳邊嗡嗡作響了好一陣,她想不通,七個問題,他為什麼就就單撿這個回答。

他跟莎娃怎麼樣,又關她什麼事?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本意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他乾脆知難而退,但蘇致欽的默不作聲,徹底打亂了她的臨時起意。

但從她除夕夜拒絕他的邀約開始,到今天跟孫少飛的接觸,以及晚上她機槍似的一頓輸出,喬霧知道她大概已經把他的逆鱗踩了個遍。

藉著黯淡的月光,她靜靜打量著他的失神,盤算著要如何進行下一步。

她試圖在他臉上尋找不耐、厭煩的表情,她等著他主動開口,卻冇想到連空氣都在替他沉默。

喬霧等得煩了,忽然惡向膽邊生,她扭過頭,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薄而軟的唇上。

她知道他嘴唇的觸感——溫潤的、細膩的,她有時候輕輕咬下去,會像果凍一樣軟,他被咬疼了,就會更用力地回吻她。而且蘇致欽總喜歡偷偷吃糖,所以他的唇上往往還會帶著一絲果糖的甜味。

喬霧用力扯開剛剛被他整理好的圍巾,露出纖瘦圓幼的下巴,巴掌大的臉,被涼風凍得發白,連平時肉感十足的圓唇,都泛著一種血色不足的、淡淡的粉色。

她忽然向前邁進一步。

月光隱入雲層,半明半暗的環境裡,喬霧一雙漂亮的眼睛如同浸在水裡的一對溫玉,坦然而直白,像是一眼能望進他心裡的深淵。

蘇致欽被她逼得往後微退了一寸,本能地跟她錯開對視,目光落在甲板上放空了兩秒,又微笑地、從容地側眸詢問她:“喬霧,你想乾什麼?”

喬霧脫口而出:“親你,你看不出來嗎?”

她冇好氣又惡狠狠地補了一句:“你不是說,我犯錯惹你不高興的時候,就要親親你,哄你嗎?”

真!煩!

你怎麼還不跑?

蘇致欽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他微微挑高了一側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碧綠色的眼眸裡的沉寂的千萬星光卻開始一點一點變亮。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氣到連敬語的偽裝都不屑用了。

這纔是她的本貌。

“看不出來,我以為你打算慷慨就義——”

他好心地想給她的憤怒一個台階,但話還冇說完,頸上的領帶忽然一緊,他被一股莽撞的大力用力往下一扯。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霧的嘴唇已經重重地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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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船破水,水浪打在船身上,嘩嘩作響。

喬霧整個人被攬在蘇致欽的胸口,後背抵著郵輪的扶欄,安靜地被親著。

帶著潮濕水汽的夜風彷彿隻是不聲不響地走了個過場,卻冇留下任何清冷的涼意,喬霧被親得腦袋發暈,耳根和脖頸都熱烘烘的,她甚至還用力扯開了礙事的圍巾,卻不小心觸到他繃緊的下顎線。

……也很燙。

蘇致欽吻得極有耐心,他親一下就會放開她,他會給她留夠喘息、換氣的時間,然後在她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掰正她的下巴,重新吻上來。

喬霧心想,如果每次犯錯都要用親親換原諒的話,那她今晚的努力大概都夠她犯錯到明年了。

分神的間隙,還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喬霧吃痛,又不甘心地仰著下巴想咬回去。

不知道第幾次的分開、重來,直到她後知後覺地吮到她嘴裡有淡淡的鐵鏽味。

是誰的嘴被親破了?

她把臉往旁邊一撇,借換氣的功夫,偷偷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後再把忐忑的視線掃向蘇致欽的唇角——下唇唇角,破了一個口。

喬霧:……

我還挺厲害的。

臨分手了,還能拿個一血。

“先生。”

被親得太久了,除了唇上有腫脹的麻癢之外,她剩餘的感知都變鈍了,腦袋裡像攪了一團漿糊。

“嗯?”

蘇致欽的呼吸聲很重,他仍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壓在她小腹上的東西脹得厲害,隔著彼此的冬衣,都有心驚肉跳的熱度。

“我破壞了這麼多規則,您……不打算跟我分開嗎?”

喬霧懷揣了惡毒白蓮花的劇本,卻發現舞台的走向似乎跟預想中有那麼點不一樣。

蘇致欽垂眼對上那雙溫玉似的瞳孔,沉默著伸手替她擦了擦鮮豔的、濕潤的唇角,說:“跟你分開,然後讓你去找孫少飛那個蠢貨嗎?”

喬霧:嗯?

好端端的為什麼又要提這人?

“喬霧。”

蘇致欽用乾淨的下顎線蹭了蹭她的額角,凸起的喉結滾了一下。

“你晚上喝了樹莓汽水嗎?”

喬霧用發暈的腦袋回憶了她的晚餐,吞嚥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道:“好像是的吧?”

蘇致欽將頭埋在她錦緞似的烏髮裡,聞著她發間久違的甜橙香,抿直的唇線動了動,最後還是冇忍住,嘴角往上翹了一下。

“還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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