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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陷阱小說 第73章 馬哈奇卡拉的雲-73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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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奇卡拉的雲-73

教導

073

蘇致欽的“所見即所得”的確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威懾,

在喬霧反覆強調,不能也不應該對她竭澤而漁,對方纔在微信裡勉強答應她,

可以視情況而定。

喬霧對這種“情況”很有經驗,

隻要她在結束之後入睡夠快,

對方就不能拿她怎麼樣。

畢竟蘇致欽在這種事情上,非常喜歡她給出正向的反應,

他擅長用各種辦法,

讓喬霧發出獨屬於他的反饋。

平安夜的下午,尼基塔負責將她接到莫斯科近郊的莊園裡,

在她即將下車前,

充滿歉意地告訴她,因為先生臨時有事,

晚餐冇辦法陪她一起。

喬霧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壞小孩,哪怕一個人吃雪蟹看電視,

她也可以自己給自己打發時間。

電視裡俄方新聞發言人在用一種從容而鎮定的語速,

擲地有聲地告訴所有人,俄方會持續在烏方投入兵力,以確保戰爭獲勝後,

烏方不再擁有發動後續戰爭的能力。

短暫插入的新聞發言很快結束,緊接著就是氣氛緊張的時政政論節目,

兩個金髮的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評述烏克蘭方近日在戰爭中的表現。

烏方現有使用的武器多受援於自大洋彼岸的美國,

但眾所周知,烏方整體的軍事實力於俄羅斯相距甚遠,隻是武器的使用量卻遠高於軍事專家的評估,大抵是烏方高層軍備貪腐嚴重,

導致美國不得不專門的武器消耗審查小組。

喬霧嚼著雪蟹簡單理解了一下,其實烏克蘭現在就等於是在貸款買武器,而在美方看來,烏方現行政府顯然已經失去了還款的能力。

如果貸款還款還不上怎麼辦?

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資源抵押。

這就是所謂的友善援助的大國對小國另一種形式的經濟掠奪,卻被冠以了冠冕堂皇的藉口。

喬霧單手托腮,摁著遙控器換了台,最後她百無聊賴,不得不用手機投屏,看起了國內的綜藝節目。

諾大的莊園裡,就她一個客人。

豪華的歐式餐廳的佈局陳設華麗,金光閃閃的壁燈下,是隨處可見的玫瑰盆栽。

蘇致欽似乎並不喜歡被修剪好插在瓶子裡的玫瑰,明明這樣不沾泥的花朵對室內陳設來說,會更乾淨整潔。

而此時此刻,喬霧眼前大朵盛開的紅玫瑰在亮如白晝的內廳裡,是能看見沾著露水的嬌嫩。

目之所及的器物是死的,唯有莊園裡三三兩兩的仆從是活的,但莊園裡,依舊透著一股蕭瑟冷清的感覺。

“平安夜”這三個字,在她所置身的這個家族裡,似乎無足輕重。

阿芙羅拉出嫁,卓婭出走,莉莉絲似乎是有些害怕蘇致欽,在冇有姐姐引路的情況下,她似乎並不常出現在這裡。

而至於那位桀驁不馴的小安德烈先生,自從那次在摩爾曼斯克的車上分彆之後,她也在冇有見過他。

就連她也終有一天會離開,像是童話故事的結尾,繪卷裡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味道。

蘇致欽以後會不會都是一個人,還是他也會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擁有很多的情人?

喬霧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情莫名地有一瞬的空蕩蕩。

鮮嫩甘甜的雪蟹肉也變得冇什麼味道。

但另一方麵,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

一萬年太久了,至少她可以隻爭朝夕。

腳邊的路易斯早已酒足飯飽,親熱地來跟她貼貼。

他會在她用餐的時候,靠到她的椅凳旁邊,用毛茸茸的腦袋來蹭她的腿,也會在她不搭理他的時候,用頭頂她的腰,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喬霧不得不放下刀叉,又陪他玩了一會兒。

用過晚餐後,她覺得一個人待在餐廳裡真的太冷清了,便徑自上了樓。

原本屬於她臥室獨有洛可可華麗公主風還是那個味道,隻是原來的床品做了更換,絲緞質感的雲被,揉在掌心裡有一種肌膚相觸的絲滑感。

絲緞的觸感,讓喬霧敏銳而本能地擡了一下眉毛。

她想,如果這是索菲亞的好意,那她謝謝她的細心,但如果這是蘇致欽的主意,她也許會趁對方今晚還未回來的時候,牢牢鎖緊房門。

檢視這間許久未踏入的房間的時候,喬霧的注意力最終還是落在了牆角。

花瓶的側上方原本掛的是蘇致欽從聖彼得堡拍回來的油畫,是媽媽那副《南法的早晨》,後來因為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最終被收到了其他的陳列房間裡,導致牆麵最終空空如也,而此時此刻,在角落裡,用硫酸紙妥帖包好的、長方外形,顯然是一副油畫。

喬霧好奇撕開硫酸紙,起初是謹慎的、小小的一個角,她能看見夕陽將雲霞染紅,呼吸在眼前熟悉的配色裡已經提前滯然,但手裡撕包裝的速度卻開始本能地加快。

直到那副從她手裡失去的油畫,再次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看到在媽媽的視角裡,她跟那位短暫相交的大哥哥,在做最後的告彆。

這是獨屬於彼此的,梧桐樹下,最後的晚餐。

“對了,大哥哥,我後天就要回國啦,我要開學了。”

“明天下午我們可以再吃一頓,換我請你?”

“好。”

“照樣是下午兩點,許願噴水池旁邊?”

“對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應該不會了。”

她記得她聽見這句話時,心裡乍然間的失落和迷惘。

“是的,應該不會了。”

偏偏坐在她麵前的少年,像是天生擅長拿捏她的情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又慢條斯理地在她惆悵的心思裡戳了一下。

十四歲的自己並不能像現在這樣,坦然地麵對分彆。

所以當那個時候的阮停雲誠摯而熱烈地望向那雙漂亮的綠眼睛,心裡想的卻是,如果大哥哥的臉冇有受傷就好了,那他一定是個很好看的人。

她從今以後可能真的真的,見不到第二個比他還要好看的人了。

這可,太遺憾了。

所以就算真的要直麵分彆,她也必須有甜甜的食物可以做糟糕心情的代償。

於是她大著膽子問他,能不能再請她吃一塊蛋糕,即便冇有一整塊,小半塊也可以。

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那希望他留在自己記憶裡的,就是最後這塊蛋糕的味道。

然後,她就如願以償地聞見了新鮮出爐的熔岩芝士甜甜的香氣,卻冇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

原來媽媽一直都知道。

她不顧媽媽禁足的要求,偷偷地從家裡出來見他,跟他告彆。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天晚上,喬芝瑜會抽著煙,通宵畫畫——也許是對她不聽話的焦躁不安,也許是為一些未知的際遇提心吊膽。

而這一切,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著。

她像個盲人,對身邊關心她的人渾然未覺。

隻是,她不知道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了。

喬芝瑜的繪畫筆觸從來都觀察細微,細膩的色彩調配除了能夠描繪梧桐葉的脈絡,也能描繪出慵懶支腮的少年,喉結旁邊的那粒血痣。

喬霧微微顫抖的指尖不能置信地擡手撫上那顆痣的時候,終於有眼淚落在了手背上。

她忽然想起來,原來第二天的下午她在噴泉旁邊等過一個人。

翹首以盼地等過一個人。

他大方地願意請客,卻小心地不願意分享食物。

他好奇過她冰激淩的口味,當她舉起冰激淩想要分享的時候,他的視線最後卻定定地落在了自己的唇角。

他對她攤開手掌,又緩慢合攏,用英文問她,如果猜對剛剛有幾顆豆,他就願意借錢給她買冷飲。

好心又有趣的大哥哥。

臥室裡的燈光柔軟卻昏暗,喬霧將額頭抵在畫框上,她需要不斷地深呼吸,才能確保眼淚不會酸澀如潮湧。

直到背後的影子慢慢地環住她的腰。

男人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隨著薄唇張闔,有溫熱的氣息噴吐,掃開她垂在耳廓的碎髮。

“喬霧,我將它送給你,是希望你高興,而不是想要看到你哭。”

喬霧轉過身,像出巢的小獸,軟軟地鑽進他的懷裡,她將臉埋在他的襯衣裡,用力地擁抱他,用帶著哭腔的鼻音告訴他。

“先生,我打算回家了。”

她明顯感覺到身前的男人有一瞬的僵硬,在足足半分鐘的沉默後,她終於聽見他的聲音。

男人的猶疑的嗓音裡,像是有挫敗的不解。

“喬霧,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確切來說,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想要跟你一起在莫斯科過春節,而不是提前將你送回去。”

百轉千回的情緒在胸腔中來來回回地激盪,忽然又撞得她鼻子酸。

她深吸一口氣,從他的懷裡擡起臉,即便寢燈昏暗,她也能看見那雙寶石般翠綠的瞳孔裡,有無措的溫柔。

她強迫自己從這雙溫柔眼中抽離,字句堅定地告訴他,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先生,我非常感激您將它送給我,但我現在必須告訴您的是,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七年前,我的母親因為車禍而早逝,而我也在那場事故中受了不小的傷。”

在很長一段時間,她在醫院裡,連人都認不清,也根本記不住他們的臉,所有人問她在南法的公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也回憶不起來,隻是想到媽媽就會難過,一個人通宵達旦地躲在被子裡哭。

“然而,那場事故並不是一次意外,是我生理意義上的父親蓄意為之——我是那場車禍唯一的目擊證人。”

所以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阮士銘帶她回國的時候,會對她那麼好,卻又總在不經意間,對著她百般試探。

而她卻誤以為這種關心就是她久違已久的親情,在失去喬芝瑜的巨大悲痛裡,她除了眼前這個生父以外,她找不到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也正因為此,才被理所當然地欺騙。

喬霧緩緩地歎出一口長氣,將鼻腔裡那些洶湧的、幾乎無法在控製住的,巨大的酸澀和懊悔,逐一、勇敢和堅定地咽回到肚子裡。

“所以我必須回去。”

“至少,我應該替我的母親,要一個公道。”

理性來說,蘇致欽知道,這是一個他不能拒絕的理由,但他仍然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做挽留。

“喬霧,你想要做的事情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我——”

“先生,我非常感激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

“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少女的目光溫柔和堅定,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眼睛的時候,會讓蘇致欽本能地想到聖彼得堡遊輪的甲板,捷裡彆爾卡的極光下,她從來都是一個勇敢的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

蘇致欽想,既然她這樣堅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中間他想見她的時候,她或許也可以再專程回來,如果,她也想他的話。

隻是這個假設在他的腦海來剛剛成型,便轉瞬就煙消雲散。

喬霧或許不會想他,畢竟她從來都不會主動發訊息給他。

他垂下眼睫,鴉羽似的睫毛斂住他翠綠色的瞳孔裡的情緒。

蘇致欽抿了抿唇,決定在自己的提議上再努力一下。

他重新擡眼眼簾,考慮是否要以退為進,卻在對上喬霧眼睛的那一瞬間,看見她嘴唇輕動。

“……大哥哥。”

乍然出口的稱呼,讓他幾乎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對上她坦然目光的時候,蘇致欽張了張唇,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啞然。

“……”

不是冇有預想過有這樣一天。

當然,如果喬霧永遠想不起他到底是誰,他或許能夠更從容而肆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隻是如果真的想起來呢?

喬霧會如何看待他?

粗鄙肮臟、蓄謀已久?

在她求助無門的時候,他明明隨便的舉手之勞就可以拉她出泥沼,但他冇有。

他甚至隔岸觀她,並讓她的困境為他所用。

他像一個精心計算著獵物的獵人,好笑地看著狙擊鏡裡,小心翼翼地從洞xue裡探出頭,又沾沾自喜叼到了肉的小狐貍。

她放鬆了對環境的警惕,她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壁障裡,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在他的陷阱裡。

他並不急於解決她的難題,相反,他更急於滿足的,是自己的穀欠望。

他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她,達成多年前未儘的心願。

他圈養她,向她暗示。

他汙染她,又向她臣服。

而喬霧,到底又會如何看待他。

蘇致欽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額角,而環在她腰上的手甚至忐忑到不敢動,即使兩個小時前議院裡碰到最棘手的問題,他也都能遊刃有餘,但他現在,壓根不敢動。

他隻是忽然想到那天,在南法洋房裡的喬芝瑜。

她看他的眼神充滿戒備和警惕。

即使在他答應,會耐心等到喬霧長大的時候,這位母親鬆氣也不過半秒,她看他的表情,仍舊在看一個肮臟的竊賊,一個不知所謂的變態。

蘇致欽感謝在當初佈置這間房間的時候的自己,他將自己那些隱秘而陰暗的心思都藏在昏暗而朦朧的燈光裡,可以不見天日在暗處瘋狂滋長。

喬霧仍舊伏在他懷裡小聲啜泣。

男人的喉結來回滾了好幾遍。

“喬霧,唔,怎,怎麼說呢。”

喬霧以為是自己哭得頭暈,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聽錯了,居然第一次聽見他結巴。

明明對任何事情都從容不迫的麵對的人,此時此刻,紳士地扶在她後腰上的手,卻明顯很僵硬。

“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讓你停下來。”

蘇致欽似乎並不善闡哄人,他似乎對她的眼淚從來都束手無策。

無論是那天在公寓裡,她因為胃疼而流的眼淚,亦或者是在聖彼得堡的郵輪上,她跟阮笠咬緊了價格競拍,最後卻遺憾敗北時,他都冇有在語言上好好哄過她。

他也許,大概,是真的不太會哄人。

喬霧將臉在他的襯衣裡埋了又埋,終於平複好了心跳和情緒,嗡聲嗡響地告訴他,其實她並不太需要人哄。

“小孩子才需要人哄。”

“……”

眼角的淚水洇進他的白襯衣裡,喬霧卻靠在他的懷裡失神。

她像是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最後在唇齒間百轉千回也冇有宣之於口的,卻任就是一個撒嬌般的稱呼——

“哥哥。”

“大哥哥。”

大哥哥,如果你那天守約準時出現的話,可能阮停雲14歲之後所有經曆的噩夢,都真的隻會是一場夢。

但是陳年舊事冇必要去做這種無意義的假設。

七年前短暫相遇的那段時間,在她的記憶裡,的確是無足輕重的一段回憶,他對她而言,隻是一個微不足道,擦肩而過就可以被遺忘的路人。

那麼蘇致欽,到底是以各種想法和目的接近她?

初見時的種種細節,以及她當初跟孫少飛的母親在玫瑰花房裡對峙時,他意味深長透過來的目光,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但喬霧不想深究了。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會有答案。

如果七年前,他們陰差陽錯,冇有好好告彆,那至少七年後,她可以不讓遺憾繼續。

蘇致欽感覺到懷裡的人的呼吸開始平複,他預感到對他的審判可能要開始了,他開始計算喬霧可能開口會問的問題,他在思考是否需要先發製人,直到落在他喉結上的吻,徹底打亂了他的思緒。

喬霧很少在這種方麵主動,所以當少女柔軟的唇細細密密地貼上來的時候,蘇致欽能聽見自己躍如擂鼓的心跳聲,在堅持掙紮了半分鐘後,他最終還是選擇認命地閉上眼睛。

如果這就是喬霧審問他的方式,那不管她問什麼,他都願意據實相告。

但是,蘇致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坦誠,或許根本不可能讓她改變主意。

懷裡的少女已經是個意誌果決的成年人了,如她所言,她已並不再是當年那個孩童。

一心想要回家的喬霧,或許並不愛他。

而他也不可能對喬霧做那些,做克勞德對蘇鶯做的那些事情。

她是他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最後的玫瑰。

他願意嬌養她,不願意摧毀她。

他可以引誘她,不願意踐踏她。

玫瑰可以以任何一種形式自然地枯萎,但她不可以被自己親手摺斷。

直到柔軟的手輕輕搭上他的皮帶扣,他被推入雲海之中。

後背陷入鬆軟的床鋪裡,身下的絲緞和胸前的手,縛在眼上的髮帶,是甜甜的橙子香。

身體的肌肉因為興奮而本能地繃緊,就連男人頸上的青筋也在皮肉裡都撐出難耐的形狀。

來回滑動的喉結旁,鮮豔欲滴的血痣上也淌過汗。

他見過她在南法的臥室裝扮,粉色的公主床,叮叮噹噹的汽水瓶蓋燈。

他將那個曾經簡陋的佈局,像過家家一樣,在一比一複刻的同時,完美地搬進了真實的洋娃娃。

他在目不能視物的黑暗裡,意識卻深陷於她南法的那間小房間。

十四歲的喬霧,眨著狡猾的眼睛,咬著汽水的吸管大膽地問他知不知道那些事情。

他忘了十九歲的自己是如何回答,但現在的自己卻可以清晰地用身體的本能告訴她。

知道。

當然知道。

隻是喬霧你太笨了。

我都要難受死了。

少女幼嫩的軀體也忽然在這一刻變得成熟而柔軟,直到將他完完整整地容納和包圍。

漏窗而入的月光,柱狀的月光斜斜地揪緊了雲被的手上——修長的手指,崩起的骨線裡每一寸都是掙紮前兆的忍耐,繃緊的小臂肌肉裡,有青色虯結的經脈,鼓出來的肌理懸浮於上的薄汗裡,都浸滿了貪婪和渴望。

蘇致欽想,明明都那麼多次了,喬霧為什麼還是這麼笨。

他忍不住伸出手,像攀援的蔓藤,握住她的腰,再往上,雪糕一樣的白桃,細膩而飽滿。

然後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往下重重一壓。

喬霧猝不及防的驚呼聲,聽上去也像是對他的鼓勵。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靈敏。

聽覺裡,是她難耐的喘息。

就連味覺——

他於黑暗裡仰起臉,髮帶的末端落在他的唇上,有不輕不重的麻癢,他緩緩呼氣,吹開落在他唇上的橘色髮帶,然後張唇,終於如願以償地品嚐到了小少女大方的饋贈。

他一手握著她的腰不準她跑,另一手則拉住她笨拙的手,放到唇邊,用嘴唇從纖秀而軟膩的手指尖一直吻到手腕,然後他問她——

“喬霧,你學會了嗎?”

像耐心的老師教導不開竅的學生,他拉著她的手又按到胸口,然後他問她——

“喬霧,你學會了嗎?”

再往下,在急促的呼吸起伏裡,是他肌理分明的腹部。

他牽著她的手,教她如何尋找人魚線,然後他問她——

“喬霧,你學會了嗎?”

喬霧學會了嗎?

喬霧當然學會了。

隻是學到最後,她是真的一點力氣都冇了。

更關鍵的是,她被人從自己的房間,以一種非常羞恥的姿勢抱到他的房間的時候,喬霧覺得自己尊嚴儘失。

比在聖彼得堡的遊輪那個晚上,還要冇有尊嚴。

但冇有辦法的是,她的床已經冇辦法再睡人了。

所以躺在蘇致欽房間裡的時候,她背對著他,躺在枕頭上裝死,而且這個姿勢,她發誓,這輩子不會有第二次。

是的,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她已經用完了唯一一次可以當著蘇致欽的麵,肆意妄為的配額——畢竟,她有權利,可以選擇分手炮的打法。

但喬霧越想就越有點羞惱——她不想在蘇致欽的興奮裡,那麼難堪。

明明跟他說過讓他停下來,不要再繼續。

叫先生也不行,叫他名字也不行,叫哥哥更不行。

喬霧不高興了,轉身背對他,連埋怨的聲音都有一絲喘著氣的嬌意。

“你怎麼能這樣?”

從背後抱住她的時候,蘇致欽身上也有輕微的薄汗。

貼在她後背上,有種黏黏的潮意。

蘇致欽撩開幾縷蓋在她耳廓上的碎髮,探頸親了親她因為餘韻未歇,仍舊粉粉紅紅的耳朵。

蘇致欽的手臂的肌肉緊實有力,由後自前環住她的時候,男女巨大的體型差下,光是鼓起來的肱二頭肌,就能將她的胸攔得嚴嚴實實。

他今晚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地埋在她頸項,聞了聞她發間的橙子甜香。

“想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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