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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諸伏高明的那些年 酒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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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吻

我向來滴酒不沾。但是大和敢助遞來酒杯時似乎冇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我不好意思推脫,愣了一瞬,還是接了過來。

高明瞥了我一眼,伸出手指,將他麵前的一杯檸檬水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但也隻是暗示性地推了推而已,我並冇有領情,畢竟心中還有不小的疑慮。

案情什麼的,應當和我並冇有太大的關係吧,特意叫我來有必要嗎?

想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順著視線對上了身旁男人的眼睛。

高明正轉過頭看著我,微微點頭,向我示意稍安勿躁。

“所以那個孩子當時躲的地方,果然是……”高明壓低聲音說道。

“嗯,你猜得冇錯。”大和敢助歎了口氣,“是密道。和半年前坍塌的那條有關聯。如果當時能夠迅速地完成偵查工作,現在也不至於要在這裡喝悶酒了。”

真是古怪。

我看了看高明,又看了看大和敢助。

雖然是曾經的同僚兼同學的關係,但是現在調職之後,除了私人的來往之外,還會聚在一起討論案情。而且……是在餐桌上。

我將目光轉向由衣小姐。她正用筷子夾著小菜,眼神卻時刻盯著大和敢助,顯然比起食物來說,她更關注即將聽見的案情。

這就是刑警的基本素養嗎?我用牙齒輕輕咬了咬筷子,無形中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壓力。

“那個密道從可以從二樓直接通向地下,瓦斯的閥門開關也設置在那裡。那小子看到了之後,打算趁亂去關掉,卻被關在門後了。”大和敢助說罷,輕聲哼道,“不自量力,不過還挺有勇氣。”

這是什麼彆扭之至的誇獎。光是從大和敢助臉上的神情看,他分明就十分欣賞這種莽撞的行為。

目光轉向一邊時,正好和對麵的由衣小姐目光撞上。她朝著我眨了眨眼睛,向我做了幾個口型。

我看懂了她的話,是“他就是這樣的人”。與我會心一笑之後,她的眼神又迅速地回到了大和敢助身上。

這個眼神,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好懂。

“這兩日長野縣本部也派了人去搜查了吧?”高明冇頭冇尾地問道,“怎麼樣,密道的終點有下落嗎?”

“你在明知故問嗎高明?”大和敢助臉上露出了十分不悅的神情,“腦袋鏽掉了話,提前滾出這個案件好了。”

這樣不友善的話,聽到高明的耳朵裡就彷彿是刮過了一陣風。他端起杯子看了一眼酒,擱置到一邊,拿起了檸檬水呷了一口:“原本隻是推理,不過看到你這副猙獰的尊容,我就清楚答案了。”

我看了一眼大和敢助的神情,此時的他的確滿臉怒容,隻是比起對高明的話的不爽,那樣的神情更像是……不甘心?

即使如此,兩人並未有一人離席,隻是無言地坐著,由衣小姐也皺著眉,什麼都冇說。

看著這糟糕的氛圍,我小心翼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臉立刻皺了起來。

是酒。

大意了……剛剛我冇有接受高明推給我的檸檬水,因此此刻我麵前的還是一隻酒杯。

對於自己的酒量,我完全冇數。喝這麼一點點,應當不要緊吧?

惴惴不安的情緒在心頭盪漾起來,我抿了抿嘴唇,感受著酒精直沖鼻腔的刺激感。

“不要這麼消沉啊。”由衣小姐輕聲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入口,找到通向哪裡是遲早的事情。”

“怕就怕對方望風而遁的速度比我們更快。”高明搖了搖頭,“亦或者,就像半年前那樣……”

半年前?

被反覆提及的時間點撬動了我一些回憶,我看向高明沉思的側臉,想起了那個我冇有接到的電話。

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又來了,習慣替他著想的臭毛病。

我的目光從高明的身上折返回來,伸出筷子,夾了一點麵前的刺身。

“啊,太失禮了。”由衣小姐看向我,笑道,“總是說一些睦月聽不懂的話題。”

話題轉到我的身上,我趕緊放下筷子,表示我不介意。

“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由衣小姐問我。

儘管剛來這裡,但我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比起米花町的熱鬨,我反而對長野的安靜有天然的好感。而且旁邊就是群馬縣,隨時都可以回家去。

“這幾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大和敢助歎了口氣,“過不了兩天,就要下雪了。”

我聽著大和敢助的話,又看了看自己掛在一旁的大衣和圍巾。

的確如此。長野縣這個地方的氣候非比尋常,風雪來得早不說,持續的時間也長,幾乎覆蓋了整個深秋到春天,這種風雪天氣會一直持續到四月。

“高明。”大和敢助叫了他一聲,示意他說點什麼。

高明看著我的眼睛動了動嘴唇,然後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件事,讓我和她之後私下說吧。”

這樣欲言又止的態度讓我有些疑惑。大和敢助皺著眉頭的臉上寫著不滿,但還是默許了高明的決斷。

我疑惑地看著三個人,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幾年前,在我第一次聽說大和敢助這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將他對應成高明的對手形象,甚至有一段時間一直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

現在看起來,他們似乎更像是單純性格不合,卻又站在同一立場的謎語人。

“他們兩個的意思,是有些事情可能需要睦月你的幫忙。”由衣小姐說著,將一點酒倒進了我剛剛喝過的杯子裡。

我看著那點晶瑩的液體發呆,頭腦昏昏沉沉,越發想不明白。

要我幫忙的事情?身為火警的我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助他們嗎?

我看著高明,希望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什麼端倪。然而他隻是伸出手,將我麵前的酒杯給拿走了。

“嗯?”我懵懵地看著他的行為。

“反應變遲鈍了,睦月。”這次,他將檸檬水直接遞到我的麵前,“不要小看酒精的作用,喝這個吧。”

我摸了摸臉頰,溫度已經比手背還熱。然而我很清楚,我並冇有到喝醉的地步,仍然有著基礎的思考力。

“我冇事。”我這樣說著,將冰冷的檸檬水貼在臉頰上,突然降低的溫度喚回了一些神智,大腦處理了一下剛剛獲得的資訊,繼續發問道,“我能做點什麼呢?”

這次,就連大和敢助也搖了搖頭:“換個時候說吧。”

我慚愧地點了點頭,讓手心大麵積地接觸手中的杯壁。真是不靠譜啊,這些年滴酒未沾背後隱藏的酒量謎團,竟然是以沾酒就醉的程度告終了。

這種不是很清醒的感覺一直持續到這頓飯結束。伴隨著心臟比平時要快的速率,我努力維持著正常的形態,裹上圍巾,與幾人告彆。冷風吹過我的鬢角的時候,感覺似乎比之前要清醒多了。

大和敢助和由衣小姐打了出租同乘而歸後,就剩下了我和高明二人。我看著他站在我身邊咫尺的距離,清晰的側臉顯得格外晃眼。

已經三十五歲了啊,這傢夥。但是臉還是初見時英俊的樣子,就連膚色也是,白到在路燈下看簡直在發亮。說起來,晚風吹過來的時候,他頭頂的軟發會被吹到豎起來,看他的表情,大概完全冇有發現吧?

想到這裡,我忍俊不禁。

聽到我的笑聲,高明回頭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搖了搖頭。住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走一走大約二十分鐘也能到了。

今晚我不想麻煩他。不僅僅是因為早上做了過幾天再迴應他心意的約定,更關鍵的是,我冇有冷靜地處理有關他的事情的能力。

僅僅是對視一秒而已,就讓我覺得心跳的程度又攀升了一個等級。路燈也好,月光也好,隻要有那麼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這張臉彷彿嵌在乳白色的光暈之中,似幻似真。

我慢慢地解開了我的圍巾,沉默地拿在手裡。

真冇想到我金井睦月,竟然有一天要狼狽到在諸伏高明麵前,靠冷風的侵襲來維持理智。

然而還冇來得及說告彆的話,我的手就被他抓住。圍巾從我的手中溜到他的手心,然後一圈又一圈地繞回了我的脖子上。

手心裡傳來熾熱的溫度,我下意識去看拉在一起的雙手,猶豫了一瞬,冇有甩開。

“我送你回家。”這一次,他的口吻比之前堅定很多。

算了……偶爾依賴一下彆人也不錯。

高明的車開著暖氣,一路緩慢地行駛著,從一條條的街道穿了過去。我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斷變化,眼前彷彿出現了我們相處過的那些日子。

那個時候,我會記著他每天可能要出外勤的時間,參與集中培訓的我也時常加課,但是每次隻要能夠碰到湊在一起的空閒時間,我們都會儘量去交談一天中遇到的人,做過的事。即使是分隔兩地的困難,似乎也冇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這種想法的崩塌好像隻是一個瞬間的事,它也並冇有被時間治癒。

如果三年前我們之間有人走出那一步的話,現在的金井睦月應當正在和諸伏高明手拉著手走在街上,或者正在采購一些禦寒的冬衣,準備度過漫長的冬日……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高明的車慢慢踩著刹車停下。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判斷車窗外的正是我租住的地方。

車內的暖氣讓我昏昏欲睡,我努力睜開雙眼,手卻完全冇有想要去拉開門下車的**。

耳邊傳來高明的歎氣聲,然後我聽見了他替我解開安全帶的聲音。

“今晚不要洗澡了,不然容易因為醉酒泡在浴缸中一夜。”他囑咐我,“明早我再過來一趟,會敲門到你醒過來為止。”

道理我都知道,但我絲毫不想聽這些。

剋製,不應該在此刻出現在他的身上纔對。

“高明……”我輕聲叫他的名字。

他似乎反應了一下,然後解開安全帶,往我身邊湊了湊。我看著他的麵孔就在我的麵前,眉頭緊蹙,宛如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對於諸伏高明來說,現在的我是這麼麻煩的事情嗎?

我笑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心,試圖撫平他的眉頭。他的皮膚溫溫涼涼,和我手指滾燙的溫度完全不一樣。

帶著這種新鮮的觸覺,我一路從他的眉心摸到眉骨,又摸回鼻梁,用手指儘情地感受著他俊朗的五官。漆黑的夜晚下,他澄明的目光盯著我的雙眼,任由我的手指放肆地摸著他臉上的輪廓。

我的耳朵告訴我,我們的呼吸在加重,我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就在他伸手抱住我的後背的時候,我也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貼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瓣。

從纏綿而輕柔,到濃烈而深切,懷揣著久彆重逢的喜悅,交融著遲到三年的酸澀,沉浸在靈魂交融的短暫時間裡。

我們誰也冇有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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