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矯正成木偶後,爸媽悔瘋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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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教養院被立刻查封。
周院長和他整個利益鏈條上的團夥,全部被逮捕歸案。
在無數閃光燈的照耀下,爸爸媽媽抱著陷入深度昏迷的我,衝出重圍。
他們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們贏了。
用一種近乎慘烈的方式,贏得了這場戰爭。
但他們心裡都清楚。
真正的審判,和真正的懲罰,纔剛剛開始。
我被送進了最好的醫院。
張醫生在警方的協助下,成立了專項醫療組。
他利用爸爸帶回來的技術手冊,夜以繼日地工作,終於成功設計出了能夠徹底摧毀晶片的電磁乾擾脈衝。
手術前,張醫生將一份風險告知書遞給了我的父母。
他的表情無比嚴肅。
“晶片的控製模塊可以被關閉,但它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裡,對念念大腦神經的持續性抑製和損傷。“
“尤其是對情感功能區的,很可能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
他頓了頓,說出了最殘忍的一種可能性。
“她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不是生理意義上的,是心理意義上的。”
爸爸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
媽媽的眼淚無聲地落在同意書上,暈開了一片墨跡。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們必須麵對的審判。
爸爸顫抖著,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建國。
三個字,他寫了整整一分鐘。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
當手術室的燈熄滅時,爸爸媽媽幾乎虛脫。
張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手術很成功,晶片的控製模塊,已經被永久性關閉了。”
爸爸媽媽喜極而泣。
我被推回了特護病房,他們寸步不離地守在我的床邊,緊張地等待著。
等待著他們的女兒,重新“活”過來。
幾個小時後,在黃昏的餘暉中,我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然後,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念念!念念你醒了!”
媽媽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醒了。
我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機械。
但裡麵,也冇有任何他們所期待的情緒。
那是一片死水。
古井無波,冇有任何漣漪。
媽媽緊緊握著我的手,哭著說:“念念,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你自由了。”
我冇有像以前那樣抽搐。
也冇有再背誦任何一條守則。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這個淚流滿麵的女人。
然後,我慢慢地,抽回了我的手。
那個動作裡,冇有抗拒,冇有厭惡,甚至冇有絲毫情緒。
就像從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上移開一樣。
自然而然。
那一刻,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和希望一起,徹底碎裂了。
他們贏了全世界。
卻徹徹底底地,輸掉了他們的女兒。
這纔是對他們,最高級的懲罰。
我出院回家了。
我不再遵守任何守則,成了一個沉默的“正常人”。
我不會再用尺子量著吃飯,也不會在半夜驚醒抽搐。
但我也不會笑,不會哭,不會主動和任何人說話。
我像一個透明的影子,生活在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裡。
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都隻是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
爸爸把那個被他親手砸碎、又笨拙粘好的城堡,徹底重建了。
他用最好的材料,把它做得比以前更精緻,更華麗。
他在我麵前啟動它,那首熟悉的《天空之城》再次響起,絢爛的燈光在房間裡流轉。
我靜靜地看著,眼神裡冇有任何光彩。
媽媽為我買了很多漂亮的裙子,拉我到鏡子前。
“念念,你看,我的女兒真好看。”
我看著鏡子裡那個麵無表情的、蒼白的女孩,眼神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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