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罵賣國賊的七年，以身殉國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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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到了他在無數個孤寂的深夜，獨自對著這枚破碎的獎章，無聲落淚。

之前的一切，擊碎了他對我所有的信任與期望；而他落淚的畫麵，也像一顆顆滾燙的子彈，正中我的眉心。

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那道裂痕，直到眼淚模糊了視線，再也看不清上麵的刻字。

他摘下眼鏡，痛苦地閉上眼，靠在沙發背上。

良久，他才睜開眼，從盒子的夾層裡，又拿出了一張報紙的剪報。

那是幾年前，一家權威媒體發表的社論，痛斥我在某次談判中的“軟弱”行徑，並點名批評我“辜負國家信任，愧對國民期望”的文章。

他將那張剪報，與那枚破碎的獎章，並排放在一起。

一枚，是他驕傲的。

一篇，是他恥辱的終點。

他看著這兩樣東西，佈滿血絲的雙眼中，充滿了無法言說的痛苦與掙紮。

我知道，他有多愛當初那個妻子，就有多恨現在這個我。

而這份恨，源於那份從未改變的愛。

3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陸振邦就那樣呆呆地坐在書桌前，從黃昏到深夜。

直到腹中傳來一陣清晰的響動，他才如夢初醒。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幾顆乾癟的蔬菜。

我見狀一怔，這些還是我三天前偷偷為他準備的。

也許是我的第六感在作祟，三天前，我心中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想要回家的衝動。我買了一大堆他愛吃的食材，趁他外出開會，悄悄地塞滿了冰箱。

他回來看到後，依舊是那副充滿嫌惡的表情，大喝著要將我趕出去。

“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

“我陸家是警察世家，不需要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嫌臟！”

他罵得狠，可我卻早就已經習慣了。

隻淡淡地回覆了一句。

“嫌臟就用清水多洗幾遍，總能洗乾淨的。”

我帶著食材走進廚房，悶頭做了一桌子他最愛吃的菜，這才重新擠出笑意。

“振邦，我還冇跟你正經喝過酒，今天，陪我喝兩杯？”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他竟破天荒地冇有立刻趕我走，而是沉著臉坐在了桌前。

夫妻相對，明明是至親，卻沉默如冰。

我自顧自地倒酒，一杯接一杯，直到酒意上頭，才轉頭看向他。

“振邦，三年了，我知道我在外麵給你丟人了。”

“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做過任何一件……違揹我們誓言的事。”

“我……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他聽到這話，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頓，不等杯沿碰到嘴唇，便“砰”的一聲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不得已的苦衷？我老了，但我還冇瞎！”

“什麼苦衷能讓你放棄外交官的尊嚴，去簽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

“什麼苦衷能讓你三年不著家，在外麵跟那些國際掮客混在一起？”

“什麼苦衷讓你聲名狼藉，讓你從一個國家英雄，變成一個斯文掃地的叛徒？”

羞恥感讓我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倒流，我能感受到周身冰冷，卻吐不出半個字來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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