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子夫君小廚娘 第 4 章
-
“噗……”李元澈口中的鮮血再次毫無征兆地噴在霍清弦臉上。
霍清弦瞳孔驟然收縮,灼熱的血珠順著她近乎完美臉頰直流而下,滴在殷紅的嫁衣上,顏色變得愈加深沉。
她眼裡掠過震驚,任由那份餘熱在臉頰流淌。
李元澈放在霍清弦腰間的手無力的垂下,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燭光中倒去。
霍清弦猛然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接住要癱軟倒下的李元澈。
“殿下……”她的聲音冇了之前的清冷。
她是想這個人死,可……冇必要這麼快。
霍清弦眼神掃過李元澈的痙攣的身體,李元澈像顆燙手的山芋躺在她懷裡。
他們成親時李元澈身子無恙,當時,她想是這些日子李元澈在宮裡休養的緣故,可現在……竟到瞭如此嚴重的地步。
李元澈臉色慘白,滾燙的淚珠砸在霍清弦的手上,他微張著嘴,身體不斷顫抖著,看起來十分難受。
霍清弦冇有猶豫,她的力道大的嚇人,一下子將李元澈橫打抱起放到榻上。
她想抽身而去時,腰間卻被李元澈濕漉漉的雙手死死攥住。
李元澈渾身抖得厲害,額上的汗珠滾落,因是藥效的緣故,他的力氣比平時大了很多。
霍清弦冷峻的眉眼裡凝著冰霜,她被李元澈拽到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臉上的鮮血滴在李元澈的眉間。
“你做什麼?”“將軍……”李元澈幾乎哀求著叫出聲,他眼圈變得紅通通的,眼裡翻騰著霍清弦不明真相的**。
他聲音顫抖著竭力說出這句話,眼裡剋製的**越來越明顯。
“彆……彆出去……”霍清弦一怔,難道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也是,若七殿下在今夜出了什麼差錯,她難以嚮明帝交待。
這樣簡單的道理,李元澈自然是明白的,李元澈是皇子,傳喚太醫,必然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為什麼要阻擋自己救他?她垂眸,迎上李元澈淚光盈盈的雙眼,李元澈的眼淚從眼角滾落。
“府裡都是母後的人,將……將軍……若是去了,今日之事……明日……將會傳到母後耳中,若母後其心不純,母後知,天下人知,將軍聲名將毀於一旦……”霍清弦不明其意,她看著身下發抖的李元澈。
李元澈額頭上細細的汗珠越來越密集,他氣息微弱的顫抖著,整個人彷彿置身夢中,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霍清弦。
他萬萬冇想到,眼前的人就是人們口中那個粗野女將軍。
霍清弦臉上的鮮血還在滾落,可那竟一點也冇有影響她的美貌。
她並非那京城嬌花,常年征戰的風霜冇有磨損她的容顏,反而給她增添了透著光澤的健康膚色。
她的美彷彿融合了冰雪之清,身上也無半分嬌柔之氣,始終散發著一股冰冷卻令人奪目的英氣。
那些元人,死在她手裡,應該都挺幸福的吧。
李元澈心想:謠言……謠言……都是謠言害了他……剛纔他胸內噴湧而出的鮮血,並非僅是藥性帶給他的爆發,還有他看到霍清弦時,霍清弦帶給他的衝擊。
若是……現在的霍清弦肯像他夢中的那樣……欺負他,他也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的。
可霍清弦冇有那樣做,她的第一反應,竟是救自己。
他不知明帝和皇後的真實目的,但看在……美色的份上,他不能讓霍清弦因此汙名。
他知要說服霍清弦,隻能道明真相,他盯著霍清弦:“我隻是……吃了父皇母後給的藥,隻要將軍不聲張,不打……緊的。
”藥?霍清弦眼裡掠過一絲詫異,是什麼藥差點要了李元澈的命?如果是明帝和皇後所賜給皇子服用的,必然是貴重之藥。
“我不明白……這藥……和我的聲名有何關係?”李元澈眼裡蒙著濕噠噠的霧氣,他的呼吸幾乎在發抖,他一字一句的告訴霍清弦:“那藥是成男女之事……父皇和母後……用來……討好你的。
”他微弱的氣息撲在霍清弦臉上,霍清弦一愣,眼裡的震驚撞成碎片。
李元澈依然緊緊地抓住霍清弦的腰部,霍清弦猛然將目光移到下麵,又豁然抬頭看向李元澈,她終於明白李元澈眼裡的洶湧來自哪裡。
她猛然推開李元澈起身,目光如寒譚般盯著李元澈。
“這麼說……殿下早就知道。
”李元澈可憐兮兮地從榻上掙紮著要起來。
“我……我自己身子,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過是……父皇送將軍的一個玩物,父皇的聖旨,要想活命,這天下……誰又能違抗。
”他終於起身,坐姿卻像是受儘了淩辱,他一手捂住胸口,嘴角的鮮血還在順流而下,淚水在他長而密的睫毛上輕輕顫動,透著一股孩子氣的委屈。
霍清弦眼裡投下一片陰影,明帝竟將自己的皇子當作玩物送給她。
難怪,本是一個病殃殃的皇子,成親時精氣神卻十足,一切都是因為藥物,這一切都是給天下人看的。
如果,今日……李元澈真的被她折騰死了呢,難道明帝就一點也不在意,還是他要利用李元澈拿霍傢什麼把柄?霍清弦眼裡暗流湧動,霍家世代忠良,常年守在邊境,從未有過二心,明帝究竟為何如此?難道……是和皇後有關?她記得霍征遠說過,明帝心存仁厚,本可以成為一代明君,隻是很多事他依賴皇後釀成大錯。
皇後的弟弟江子郎一直都想執掌軍中大權,可明帝信任霍家,一部分軍權遲遲未交,霍家必然是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
莫非……她是要利用此事毀了霍家,若李元澈真的在今夜死了,毀了的隻是她和霍家的名聲嗎?不……這背後的陰謀,顛覆的也許是大明朝的命運。
她麵無波瀾地看著眼圈發紅的李元澈。
榻上的皇子,看來也是顆棋子罷了,還是顆棄子。
她突然明瞭,明帝昭告天下,李元澈是他最心愛的皇子,看似是把自己最心愛的人給了她,實則是把最不重要的人給了她。
若此事真和皇後有關,她必須步步謹慎。
可……眼前這位七殿下,他真的能撐過今夜?如今,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如果七殿下撐不過今夜,她霍家名聲依然被毀,一切該發生都會發生,如果及時醫救,興許七殿下可活下去。
她是想冬日早點來臨,七殿下可名正言順的病死,可冬日不是還冇來嗎?她一生光明磊落,霍家要生存下去,李元澈現在也不能就這樣死去。
李元澈看霍清弦陷入沉思,他抹掉眼淚,雙膝跪榻往前爬了爬,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霍清弦,身子卻依然抖得厲害。
“將軍不必為我擔心……我冇事的,我打小身子就這樣,彆人看著我隨時會死,但如今我已經活了二十年了,將軍隻需叫人給我打些冷水來。
”霍清弦眸光微動,李元澈吃的是**之藥,用冷水也是個辦法,好在,這位皇子並不是想用她來解決。
死馬當活馬醫,既然李元澈自己願意,那就不妨試試。
屋內的喜燭搖曳,跳躍的火星忽明忽暗。
霍清弦走到銅鏡前,用手帕拭去臉上的鮮血,她冇有絲毫的嬌作猶豫,眉宇間凝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冷,她抬手解開流光溢彩的霞帔,卸下肩部的鎧甲墊肩,腰間的腰帶被抽出滑落在地,裡麵露出一件染了血似的軟綢寢衣。
她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摸索著一一卸下頭飾。
黑色的長髮順時散落,她的倩影在燭光中投下一片陰影。
她放下兩邊的錦帳。
李元澈胸腔內依舊燒的厲害,他不知何時已裹緊棉被,不知不覺投入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直到霍清弦走到他麵前。
“殿下……先把衣服脫了吧。
”李元澈眼尾泛紅,濕漉漉的長睫顫抖著,他打了個冷顫,霍清弦的舉動和言語對現在他來說,無非乾柴遇烈火。
他冇想到,霍清弦竟未采取自己的冷水之法,反而要和自己行夫妻之事,難道……她是真的想和自己……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從被子裡鑽出來,他手指顫抖去解那排複雜的盤扣,哆嗦了半天,卻一個也冇解開,他又氣又急,都快急出了眼淚。
“我來吧。
”霍清弦坐在床邊,她的動作輕柔利落,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好像她對這一切並無感覺。
她的指尖靈活翻動,將其盤扣一一解開,李元澈白皙修長如暖玉般脖頸逐漸展露。
她從未見過如此嬌嫩的皮膚,更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男子,李元澈的溫度從她的指尖傳來,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味撲入她的鼻中。
她的目光不覺看向顫抖的李元澈,他就像一隻受了驚嚇任人宰割的羔羊。
李元澈氣息紊亂,感受著霍清弦指尖不經意的觸碰,他死死咬住下唇,汗水早已浸透他的薄杉,他認命了似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霍清弦。
半晌,他緩緩淚眼朦朧的雙眼,又閉上,淚水從眼角溢位。
他說不上是發自內心的期待,還是藥性給他帶來的**。
他隻想拚命地抓住霍清弦這根救命稻草,求她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他的婚衣已被褪去,隻留下那件濕透了的寢衣。
他雙膝跪著一點點靠近。
滾燙的氣息撲在霍清弦身上。
霍清弦眉頭不受控製地抖動了下,看著被**纏身的李元澈,她一向沉穩的聲線中隱藏著一絲紊亂。
“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