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後宮 183章：勤織院
“小姐，這株老榕枝椏健碩，可以吊個鞦韆。”落霞提著水桶，抓著抹布插著腰笑著，紅噗噗的臉蛋煞是迷人。
“樹下可以放張桌子，這樣小姐每天讀書寫字，也不會感到燥熱了。我記得東廂小房中有一張裁布桌，裂了一隻桌腳，明天我修一修，就可以使用了。”挽翠向來對修理傢俱最有辦法，因為她的父親就是一個落魄的工匠；彆看她個頭小小的，其實她的力氣挺大的。
柳寄悠正忙著在拔光野草的空地上撒下花種，完事之後，走入樹蔭下，讓落霞清洗她的雙手。
“好呀，今天就暫時做到這裡。等會兒吃完午膳，我要彈琴，你們就歇著會吧。”
“小姐，昨天在廚房端膳時，聽說皇上接連兩天寵幸了趙昭儀與梁從容了，她們都是大美人了。不過趙昭儀隻侍寢了上半夜，是不是皇上不喜歡呢？”挽翠畢竟年輕，定性不夠，容易對這種小道訊息感到好奇。
柳寄悠拔起了一根野草含在口中：“一般而言，隻有皇後纔有與皇上共寢一整夜的資格，四妃也有，但名已不正；再來就隻是侍寢而已，一夜召喚兩、三名宮妃不足為奇。禮製上而言，這是正常的，而接連兩夜被點牌侍寢，可以看出趙小姐極受恩寵。”
“聽說趙昭儀的琴藝讓皇上讚不絕口。”
“我們小姐纔好了！”落霞嗤之以鼻。
那趙小姐名冠京師，但也隻不過技巧好而已，並且常彈給人聽聞，哪裡比得上她們小姐既有高超的技巧，也有豐沛的感情投入其中，隻不過主子不願意彈給不相識的人聽罷了。
柳寄悠笑著阻止：“好了，你們兩個。”
恰好外頭的公公正打出午膳的鑼聲，她又說：“你們去端膳吧。”
“哇！又有訊息可以聽了。”兩名小丫頭不約而同眉開眼笑跑了出去。
“這兩個小丫頭……”柳寄悠拆下包住秀發的布巾，欲踱步回屋內，正巧見到挑膳食的四名公公往冷宮方向而去。
她一時好奇：“諸位公公去哪裡？”
四名年輕的小太監相當生嫩，尚未學會擺嘴臉的那一套，其中一人憨實地回答：“回才人的話，我們正要給冷宮的人送飯去了。”
柳寄悠或許不美，但她平和的麵貌使人容易親近而不感壓力：“那冷宮……平常不能進去嗎？”
那名公公又回答：“裡頭的人不允許出來，外頭人壓根沒人想進去，所以就沒有特地下詔說不許進入了，但有誰會想進入那個地方呢？”
“謝謝公公的告知。”她躬身揖了一下，見他們又挑起擔子走向側前方的冷宮。
被打入冷宮的，都是犯了錯或者是惹萬貴妃不悅的失寵宮妃們。縱然三宮六院的麗色有一時恩寵的風光，沒有擠上頂級的名份，等待幾年的光景就隻能獨對淒涼唏噓了，尤其每五年選一次秀女，此時這批新嬌客，又能風光到幾時？
冷宮……滿溢著幽怨悲涼，與破敗的建相映照……遲暮的女人，就隻能這麼過日子嗎？
她呆立於門邊深思，久久難息心中的憐惜，直到兩名俏丫鬟端膳回來，她才略為哀傷地笑著，一同進屋去了。
趙昭儀連彈奏數曲，終於在舞伎出來跳舞時得以休息，被宮女扶回朱阡的身旁。
冰冷的趙美人展現出依人的嬌柔，吐氣如蘭地偎向朱阡：“皇上……”
“說！”他一手撐腮，側看著美人。酒肆之時，他一向縱容，不會端出皇帝嚴厲精銳的精神應對，所以此時看來慵懶而適意。即使威嚴天生，也不會太過嚇人。
“今天賤妾遇見萬貴妃，她要我下跪參拜宮禮。”她淡淡地陳述，不帶委屈，卻又恰當地表現出她的不滿。
“她是貴妃，你是昭儀，自然是該下跪參拜。”想必這驕傲的冰美人是不屑跪在任何女人身前的。
聰明如趙吟榕，當然明白君王的意思；他沒有重視她到維護她的地步，不過這句話，試探的成分多些。她銀牙咬緊了一下，淡淡地說：“臣妾知道了。”
我見猶憐的美人顰眉之姿，怎麼不教男人心動呢？朱阡摟她入懷，輕輕拍撫，但並不脫口說出任何承諾，隻是微笑著。
“女人嘛……，還不是全一個樣子？”
緊接著七月大考過後，中舉士子擺宴曲江池。今年素質普遍提高，令朱阡的心情大好，放心交給吏部去考覈能力，他便得忙著南巡的事了。
曆時一個月的南巡，可馬虎不得。前些天先派大臣領著一批人南下一一打理落腳歇息處，並備齊皇上平日鐘愛吃食的點心食物與用具，趕了宮廷特彆飼養的牛羊各五百頭南下，連同禦膳房的名廚也撥了一半人手去部署各站。
要不是朱阡倡行勤儉政風，怕不建上一條黃金白銀的路以供聖駕行走，各地大興土木建行宮纔怪；也就是說，眼下這種排場隻是小意思。
“上次恣意在外麵玩樂，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等待三位大臣退下後，朱阡纔有些玩笑來自憐地說著。
袁海瀏覽完朱阡南巡的路線表，深思地問：“皇上，你……不會是偷偷預藏了五天行程要微服去玩樂吧？”
“怎麼看出來的？剛才太傅他們都認為這行程排得恰當，沒有疏漏之處。”他笑問，走近袁海一同看圖。
“由歧川到江陵，隻歇腳在江陵一處，但中間倘若快步行走，隻須兩天即可抵達，卻打算用上七天。如果皇上讓輦車緩慢行進，浩浩湯湯沿途受百姓參拜，而皇上卻早已快馬奔向江陵，一天半的光景早五天抵達，那不就是偷到五日的清閒了嗎？”
好不容易出宮一次，朱阡豈會浪費這個機會？工作不忘娛樂是他處世的哲學。
“朕倒想領會水鄉江南的吳儂軟語，那股柔到骨子中的溫柔，也是值得一嘗。”
朱阡雖然風流，但他的原則在於當他身處帝王之位時，唯一碰的，是他後宮的嬪妃；而當他微服外出時，絕對是以自身本事去追求中意女子，不管那女子是出身青樓，或是颯爽俠女。一律真心對待，不過真心時間可以維持多久，那就天曉得呢？
“那就預祝皇上又可以順利遇見心儀佳人了。”
“謝了。”他回答得沒好氣，說得好像他南巡隻是為了找女人似的。
袁海心裡升起一份計劃：“皇上，後宮之中的每一處，皇上都去過了嗎？”
“你當朕成天閒著沒事逛後宮賞玩呀？每晚哪一次不是在甘露殿點牌，叫江喜去後宮宣佈。”他哪來的空去消受後宮眾妃妾的媚眼嬌嗲。
“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了吧！”
袁海說：“你所欽點的三十六名秀女，其中有一名柳寄悠，被安排在勤織院，皇上可記得？”
他倒是有了點印象：“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因為我認得柳家小姐呀，她是個機智聰慧的女子。”
朱阡訝然笑道：“袁海，你不會是想要討她為妻做對食吧？那敢情好，朕差點忘了要代她婚配姻緣。今年的士子都相當出色，不該強迫他們接收平凡的女子，你要的話，朕就……”
“皇上，我是個太監之身，那女子若嫁給我與我對食，那是相當糟蹋她的，她一生不會有幸福的。倘若我是一個正常人，我一定以八抬大轎恭迎她入內，柳家小姐隻是我一個朋友罷了。”
“對於欣賞的女子，你硬是要當朋友。朕明白柳時春的千金相當的平凡，但你既然覺得她尚有可取之處，應該不介意纔是吧？”
袁海再三的搖頭，看來要撮合朱阡與柳寄悠的好事是不可能了，朱阡根本是巴不得早日脫手。也好，以朱阡重視相貌高於一切的性情而言，即使臨幸了她，也不會受注目太久，這樣一來，反而是害了她。
“臣並不認為她平凡，隻是不忍心讓她居小，如果皇上同意，請容臣代柳小姐尋覓適婚的男子。”
“好呀，怎麼不好？”有人願代為處理，朱阡也省得為這種芝麻小事操心：“那就交給你去做了，希望後宮妃冊中儘快少了柳千金這一號人物。”
“臣遵旨。”
女人偶爾使點性子，會撩撥男人的嗬疼之心，但過與不及都會弄巧成拙，尤其如果她麵對的是一個皇帝。連楊貴妃都曾惹怒唐玄宗被驅逐過好幾次，那麼天下又有哪一個女人敢狂言說她的皇上寵溺她到萬般包容的？沒有，是吧？
所以在南巡之前，偏又無事可做之時，朱阡懶得聽萬貴妃與趙吟榕之間的是非與爭寵而做的小手段；通常妃妾太過分的時候，冷落一下是有必要的，要讓她們明白。
一旦皇帝不再恩幸時，再多的手段都隻有淪落冷宮的下場，記住她們入宮的責任是愉悅他這個皇帝。
想到冷宮……，不禁就想到勤織院那個柳家千金，一時之間，袁海的推崇、太傅的讚揚，都興上他無事可做的心頭，於是朱阡決定去會一會那個平凡的佳人。
昨日袁海進宮時告知他已經找到一名才識不錯的士子，也是舉人之一，吏部考覈過後，即將發派到江蘇當縣令，目前二十五歲，未娶妻，重賢、重才，不重色，而且在袁海遊說之下，已經漸漸仰慕上柳家千金，也許再過半個月，勤織院就可以空出來了。
反正今天有空，朱阡一身常服晃到皇城的南邊，沒讓江喜通報，又叫隨侍太監留在外頭，徑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