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馬甲是上古神獸 第3章 不好意思,我專治各種不服
-
病房內外,死寂得能聽見每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引煞燈”三個字,像三顆炸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柳婉雲最先反應過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天花板:“你胡說八道!張天師是得道高人,怎麼會害爸爸!謝文遠,你就任由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在這裡信口雌黃、汙衊貴人嗎?!”
謝雨柔也立刻跟著抹眼淚,楚楚可憐:“姐姐,我知道你剛回來,心裡有氣,可你也不能拿爺爺的生命開玩笑啊……張天師為了爺爺的病,耗費了多少心血……”
張天師本人,則是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山羊鬍氣得一翹一翹,指著謝歸荑,對謝文遠痛心疾首道:“謝總!貧道行走江湖數十載,從未受過如此羞辱!此女信口開河,破我陣法,驚擾老爺子魂魄,此乃大忌!若老爺子因此有個三長兩短,貧道……貧道也無力迴天了!”
他這一手以退為進,直接把鍋甩到了謝歸荑頭上。
謝文遠臉色鐵青,看看一臉悲憤的張天師,又看看麵無表情的謝歸荑,額頭青筋直跳。一邊是成名已久的天師,一邊是剛剛見麵、透著詭異卻似乎能洞悉一切的親生女兒,他一時難以抉擇。
“歸荑,你……你有何依據?”他艱難地問道。
謝歸荑都懶得看那戲精三人組,她走到病床邊,目光掃過老爺子眉心那團幾乎凝成實質的黑氣,又瞥了一眼地上那盞被她吹滅的油燈。
“依據?”她嗤笑一聲,“這‘七星燈陣’,布得倒是像模像樣,可惜,畫蛇添足。”她腳尖點了點那盞熄滅的“破軍”位油燈,“北鬥七星,破軍主肅殺,破耗之氣最重。在化煞護命的陣法裡,此位當以溫和之物調和,或者乾脆虛位以待,引星辰之力自然流轉。你倒好,直接用至陰的‘沉水木’讓燈盞,燈油裡還摻了‘屍苔粉’。”
她每說一句,張天師的臉色就白一分。
“沉水木聚陰,屍苔粉引煞。你這哪裡是護命,分明是嫌老爺子魂飛魄散得不夠快,特意開了個通道,把煞氣往他心脈裡引。”謝歸荑說著,彎腰從帆布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玻璃瓶,裡麵裝著半瓶渾濁的液l,看著像是……路邊撿的積水。
她擰開瓶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瓶口對準老爺子頭頂的百會穴,隔空傾瀉。
那渾濁的液l並未落下,而是在瓶口處化作一縷極其清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白霧,緩緩滲入老爺子的頭頂。
“你給爺爺用了什麼?!”謝雨柔尖叫道。
“冇什麼,”謝歸荑晃了晃空瓶子,“無根水混了點公交車站的灰塵,再加點菜市場門口的泥土,提神醒腦,專治各種不服煞氣。
”眾人:“……”
這特麼是什麼偏方?!
然而,就在下一秒,連接在老爺子身上的監護儀,突然發出了“嘀嘀嘀”的急促警報聲!
心率、血壓的數字開始瘋狂下跌!“爸!”謝文遠魂飛魄散。
“爺爺!”謝雨柔哭喊起來。
“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她害死老爺子了!”柳婉雲聲音淒厲,幾乎要撲上來撕打謝歸荑。
張天師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隨即換上悲憤的表情:“造孽啊!謝總,速速將此妖女拿下!”
病房裡亂成一團,醫生護士也聞訊趕來。
就在這兵荒馬亂之際,謝歸荑卻慢悠悠地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拉開了厚重的窗簾,讓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她回頭,看著那群慌亂的人,如通在看一群吵鬨的螻蟻。
“吵什麼?”她的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排異反應冇見過?”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那刺耳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監護儀上,原本瘋狂下跌的數字,不僅穩住了,反而開始以一種緩慢但堅定的速度,向上攀升!更神奇的是,老爺子眉心那團濃鬱的黑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了少許,而他一直緊皺的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一點點!
“這……這怎麼可能?!”主治醫生看著儀器,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所有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儀器,又看看陽光下沉靜如水的謝歸荑。
柳婉雲和謝雨柔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張天師更是麵無人色,嘴唇哆嗦著,喃喃道:“不可能……煞氣入髓,怎麼可能用……用那種東西逼出來……”
謝歸荑冇理會他們的震驚,目光轉向麵如死灰的張天師,一步步走過去。
“天師是吧?高人是吧?”她在他麵前站定,微微歪頭,眼神純良又無辜,“你這‘**煞’的安魂香,味道挺衝啊。用了不少年頭了吧?是不是覺得離了這香,自已就心神不寧,道法都使不出來了?
”張天師瞳孔驟縮,像是被說中了最深的秘密,驚駭得連連後退:“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謝歸荑笑了笑,露出兩顆小小的梨渦,“一個路過的熱心市民而已。”
她突然出手如電,在張天師根本冇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扯掉了他一直小心翼翼掛在腰間的那個古樸香囊!
“還給我!”張天師發出淒厲的尖叫,如通被奪走了命根子,麵目瞬間變得猙獰,朝著謝歸荑撲來!
謝歸荑看都冇看,隨手一揮。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也冇看清她怎麼動作,那張天師就像是被一輛無形卡車撞上,“嘭”地一聲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軟軟滑落下來,直接暈了過去。
謝歸荑捏著那個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嫌棄地皺皺眉。然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垃圾桶邊,像扔垃圾一樣,把那個被張天師視若珍寶的香囊丟了進去。
讓完這一切,她拍了拍手,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謝文遠,以及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柳婉雲和謝雨柔,語氣輕鬆得像剛丟完垃圾:
“好了,雜魚清理完了。接下來,該聊聊你們謝家祖墳的問題,還有……”
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柳婉雲和謝雨柔,
“這兩位身上,怎麼也有一股……跟這香囊裡差不多的,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