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將軍是個反派大佬 第24章 木棺【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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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棺【】
那侍衛一走,
身後的簾子處走出來個身影。
婀娜多姿,身形妙曼。
“不愧是太子殿下,做事還是那麼滴水不漏,毫無破綻。”何毓姝走到他跟前蹲下,
抱起那隻小花貓,
溫柔撫摸。
“這倘若哪天我成了殿下的眼中釘,怕不是也會這麼對付我吧?”她在他身側坐下,
一邊給花貓順毛,
一邊意有所指。
宇文景琛無動於衷,“三小姐是個聰明人,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冇有意義。”
何毓姝隻笑不語,她端起茶壺給他的空杯續上,熱騰的霧氣向上飄散。
她輕觸茶盞邊緣,
柔聲道:“既然殿下的心願已達成,那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
話音落地,她將茶擱在他麵前,
悠悠看向他。
“怎麼,
這就耐不住性子了?”
“倒也不是,可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我這心裡總是放不下心。”何毓姝淺聲道。
她擔心的事情,並非怕太子會失信於她,而是怕好不容易求來的,最後卻功虧一簣。
她所求之事,無非是個三殿下。但她也知曉三殿下心悅何晚媞,
可那又怎樣,她根本不在乎。
隻要得到人,
心總會有落在她身上的一日。
宇文景琛挑眉,抿了口茶水,“你不是不知老三本就鐘情於你庶姐,想讓他甘願娶你萬不可能。”
何毓姝:“那……”
宇文景琛:“那就隻能逼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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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裴寂出事後,何皎皎便冇日冇夜的下棋,從不與他人對弈,隻坐著自己同自己較勁。
也不說話,也無喜怒。
安靜得彷彿這人不存在一般。
宇文槿歡靠在門框上,手裡吃著果仁兒,看著不遠處的小人影,冇心冇肺道:“晚媞姐姐,你說她這是什麼毛病,相思病?這不吃也不喝,是個神仙也撐不住吧。”
“自己跟自己下棋還能下出花兒來?坐這麼久屁-股不疼嗎。”
何晚媞甚是擔憂,卻又好似勘破,“裴寂進大理寺已數日,什麼訊息也冇有,二妹妹是在等,而下棋是唯一能讓她平複的方式。”
以前的二妹妹不會管裴寂生死,情緒也都寫在臉上,而如今的她,更顯得有血有肉,有情有義。
“等訊息也不用這麼苛待自己吧。”槿歡吃完果仁兒拍拍手,實屬不解。
“他倆感情不是一直都不好嗎?怎麼如今整得跟離不開了似的。”
何晚媞一時也回答不上來,因為九公主這話說得冇錯。
她知二妹妹救裴寂定然是出於何家安危,在這人言可畏的節骨眼上,裴寂這事一出,父親必定焦頭爛額。
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二妹妹對裴寂絕非僅是如此,她的關心不假,想救出裴寂心也不假。
“大理寺傳訊息來了。”
宇文玨緩步走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湧入她耳朵。
何晚媞:“如何?”
槿歡:“怎麼樣?”
兩人幾乎同時問他,語氣都十分急切。
宇文玨搖頭歎息,隻字不語。
槿歡站直了身體,原本鬆動的神情即刻嚴肅起來,“搖頭什麼意思?皇兄,你把話說清楚點。”
何晚媞卻已瞭然,看著遠處那抹橙色,不免憂心。
“裴寂已認罪,禁殿是他闖的,人也是他殺的,眼下無力迴天。”宇文玨暗自歎氣。
僅幾日光景,便是天上地下。
他雖與此人冇過多交集,好歹也接觸過,也算得上是朋友。
此刻三人皆是不語,都已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三殿下,大理寺可是傳訊息來了?”
冇等他們回神,身後乾啞的嗓音飄來。
這是整整兩日來何皎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何晚媞拉過她的手,“二妹妹長時間未進水進食怕是要鬨壞了身子,先去休息休息,旁的我們過後再議。”
正說著,反被皎皎握緊了,拽著她不讓她走。
皎皎又問了一遍:“三殿下大理寺可有訊息?”
“與其瞞著她,不如痛快告訴她,有些事情必須她親自去麵對。”槿歡心一橫脫口而出。
“恩。”宇文玨隻好應聲作罷。
皎皎碩大的瞳仁一閃一閃,聽懂了他們的話外音。
“她死了,對嗎?”她很平靜的將這個問題問出口。
宇文玨冇成想她會這麼直接,無法辯駁,隻好應聲作答。
“好。”
單單一個字,
“二妹妹……”
何晚媞怕她太過傷心,於是想開口勸慰,“你……不要太難過了……”
可話到的話。
彆的,
“姐姐,脾性,話風突變,震驚了其餘三人。
槿歡嚥了嚥唾沫,“何皎皎……你若是心裡不舒坦,可以發泄出來的。”
槿歡感覺得出來她的難過,不該這樣的反應。
宇文玨給槿歡使了個眼色,她立馬乖乖閉嘴,不再多說。
“餓了就好,後廚本就給你備著,你隨時都能吃上。”何晚媞也顧不得其他,現在身體最要緊。
二妹妹願意填飽肚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眨眼之間,桌上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佳肴。
皎皎沉默,吃飽了纔有力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不敢喘,默默看她把飯吃完。
中途見她夾夠不到的菜時,還會及時放到她跟前。
一頓下來皎皎吃了約莫九分飽,比任何一頓吃得都要多。
她放下碗筷,冷靜得平視他們,“我要去大理寺。”
三人異口同聲:“去大理寺做什麼?”
“接我夫君回家。”
少女圓嫩的臉上堅毅無比,有一股強勁的氣場圍繞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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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穿一身白,頭戴白花,毅然而然的站在大理寺牢獄正大門。
寒風蕭瑟,唯有她穿著素衣尤為顯眼。
身後襬著的是木棺。
柴澄聽聞動響便隨之而來。
“這位是?”
何皎皎昂首,聲音清透有力,“何溯之女何皎皎。”
“原來是何二小姐。”
“何二小姐這是……?”
柴澄看了看對方的架勢,明知故問。
何皎皎本不想理他,奈何對方故意裝癡,她不得不將話挑明,“我夫君,裴寂何在?我來接她。”
柴澄笑了笑拱手道:“她自由大理寺看管安排。”
“二小姐理應知我大靖法律法規,已處死之囚徒是不能任其帶回的,若二小姐執意如此,柴某也隻好奉陪到底。屆時讓聖上定奪一二。”
拿聖上來壓她,真是可笑。
皎皎覺得荒謬,不想同他多費口舌,不甘示弱道:“奉聖上口諭,裴寂是聯國重臣之子,為維護兩國關係,準其屍身帶回厚葬,不得有誤。”
她亮出德妃令牌,金閃閃的牌子刺得柴澄眼睛生疼。
小小的身軀此時鏗鏘有力。
“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柴澄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神一怔,無奈之舉隻好讓路。
他一揮手,“將人擡出來。”
不多時四個差使便擡著裴寂出來,隻見布架上的人雙手垂下,臉色慘白冇有生機。
她比那日皎皎去見她時傷勢還重,可以說除了臉,完全找不出一處完好的地方。
裴寂被安放在木棺中,四個家仆擡著它走在她後頭。
出宮門前的這一段路上,她從袖中拿出紙錢撒了一路,宮中路過的大大小小的人物也都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何將軍府上的二姑爺死了。”
“可不是,觸怒了龍顏就算有靠山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我聽聞他在大理寺捱了整整幾日的酷刑才肯認罪,這大理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不是正合了何二小姐心意嗎,正好可以改嫁。”
“是也,她和太子殿下不是……”
“彆瞎說,當心引火燒身。”
“……”
出了宮門口,早已有馬車在等候,皎皎定睛一看,是大姐姐同三殿下和九公主。
宇文玨見她出來,方纔道:“看來此行還算順利。”
皎皎上前,“三殿下、九公主,你們怎麼在此地?”
“思來想去還是送你們一程我才放心。”宇文玨說著走置馬車前,掀開簾子,“先上馬車再說。”
皎皎同他們對視一眼,終是上了馬車。
幾人安坐好,何晚媞率先開口,“今日之事,還多虧了父親。”
何皎皎不可思議,“什麼?”
“我托人寄了書信回去,同父親說了此事,他正巧打了勝仗,便向聖上要了獎賞。”何晚媞笑道。
皎皎雙眉微蹙,壞了。此事竟然把何家也摻和了進來。
終究還是免不了嗎。
她原以為借德妃之手足以,也不是什麼上不得檯麵的事情。可皇帝本就對何溯心存芥蒂,這時候提這事實在不該。
宇文槿歡雙手抱胸,“要我說父皇就是大驚小怪,分明一件尋常事,非要整得大家不歡而散。”
“我這麼費儘心思苦口婆心去討好他,可是我生平唯一一次,他都不買我的賬。”
槿歡說著還帶了點怨氣。
何晚媞:“興許是在氣頭上,拉不下臉來。”
宇文玨卻有些不安,“二小姐,你們此前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皎皎看向他。
他忙解釋,“我並非彆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都太過巧妙,就像是特意為之衝著你們來的。”
要說她得罪的人,那原主怕是都已經得罪了個遍了,但她差不多心中已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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