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116章 木頭人
郝建驚呼一聲,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門後的陡坡滾了進去。
「郝建!」
張浪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也跟著縱身跳進門內。老周見狀,咬了咬牙,緊隨其後。
三人順著陡坡一路翻滾,不知滑了多久,「噗通」幾聲摔在一片冰涼的地麵上。
張浪掙紮著爬起來,借著從石門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竟是個異常空曠的空間,高不見頂,四周的石壁黑漆漆的,像巨獸張開的喉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混雜著塵土的腥氣,壓得人胸口發悶。
借著光往深處望,隱約能看到石壁上刻著些扭曲的符號,歪歪扭扭,像是用鮮血畫就,在暗處泛著詭異的暗紅。地麵上散落著些殘破的陶罐,罐口積著厚厚的灰,不知放了多少年。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空間正中央立著個半人高的石台,台上似乎放著什麼東西,被黑布蓋著,輪廓模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這裡靜得可怕,隻有他們三人的呼吸聲在空曠中回蕩,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無形的蛛網裡,讓人頭皮發麻。
張浪扶著石壁慢慢站起身,渾身骨頭像散了架,疼得齜牙咧嘴,但摸了摸四肢,還好沒受重傷。他壓低聲音問。
「你們倆咋樣?」
黑暗中傳來郝建的悶哼。
「沒事……就是屁股摔開花了。」
老周也沉聲道。
「我無礙。」
張浪鬆了口氣,從兜裡摸出手電筒,按亮的瞬間,一束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房間很大,正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木床,床板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角落裡結滿了蛛網。而床旁那個半人高的石台,瞬間攫住了張浪的目光——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彷彿有萬根鋼針狠狠紮進太陽穴,疼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手電筒光在石台上晃了晃,那粗糙的石麵、邊緣的凹槽、甚至台角那塊不起眼的缺口……都和他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石台!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通靈夢境裡,小蘭被死死按在這上麵,被一個相貌醜陋的道人剝去了全身的麵板。
張浪的呼吸驟然粗重,握著電筒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光柱在石台上抖得厲害。他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滿是猩紅的怒火。
「是這裡……小蘭就是在這裡被人扒了皮!」
郝建和老周湊過來,看清石台的樣子,再聽張浪這話,頓時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郝建捂著嘴,強忍著才沒吐出來,老周則死死盯著石台,拳頭攥得死緊,指節泛白。
空氣彷彿凝固了,隻有手電筒的光柱在冰冷的石台上晃動,映出那些彷彿永遠洗不掉的暗紅痕跡。
張浪見這空間比預想中更廣闊,便衝老周和郝建打了個手勢,示意分頭找找出口,又特意壓低聲音叮囑。
「手腳輕點,彆亂碰東西。」
兩人應聲散開,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細長的光帶。沒過多久,角落裡突然傳來郝建變了調的驚叫。
「有人!這裡有人!」
張浪心頭一緊,立刻調轉手電筒照過去——隻見牆角立著個一人多高的木頭人,渾身漆黑,像是用老槐木削成的,五官刻得粗糙扭曲,眼睛是兩個空洞的黑洞,正對著他們的方向,透著說不出的瘮人。
那木頭人渾身被塗成死黑的顏色,表麵卻歪歪扭扭畫滿了暗紅色的符文,像是用鮮血調和了硃砂,曆經多年依舊透著詭異的光澤。
符文線條扭曲,纏繞在木頭人的軀乾、四肢上,連那張粗糙的臉上都爬滿了類似咒語的符號,將本就猙獰的五官襯得更加陰森。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它的眼睛——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深處,竟隱隱閃爍著一絲冰冷的寒光,不是活人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的鋼針,直勾勾地盯著人,帶著一股非人的惡意。
木頭人的嘴角被刻成向上咧開的弧度,卻毫無笑意,反倒像個固定的獰笑,配上那張布滿裂痕的「臉」,彷彿隨時會撲過來將人撕碎。
它就那樣直挺挺地立在牆角,關節處露出暗沉的木紋,像暴露在外的白骨,周身散發著一股陳舊木料混合著腐土的腥氣。
明明是死物,卻透著一股活物般的壓迫感,彷彿是某種邪惡力量的化身,光是看著就讓人手腳冰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郝建被突然出現的木頭人嚇了一跳,後背重重撞在身後的木箱上,箱板發出「吱呀」的呻吟,幾粒碎木屑簌簌落下。
那木頭人就立在房間正中,身上落滿了灰,卻仍能看出穿著件褪色的藍布衫,臉上的紅漆被潮氣浸得發烏,一雙黑陶眼珠在礦燈光暈裡反射出冷幽幽的光。
「瞎叫喚啥?」
張浪舉著手電筒急忙走過去,圍著木頭人轉了兩圈,伸手推了推它的肩膀,
「就是個老物件,估計是以前守山人雕來解悶的。」
他又掰了掰木頭人的胳膊,關節處的麻繩已經糟朽,發出「哢嚓」的輕響。
郝建還在喘粗氣,指著木頭人說。
「你看它那姿勢,直挺挺的,跟盯著咱們似的……」
「瞅你那點出息。」
老周走了過來,在郝建的頭上拍了一巴掌,手電筒的光恰好照在他皺起的眉頭上。
「就是個木頭人而已,在這山洞裡放久了,看著是有點滲人,大呼小叫啥?」
話音剛落,張浪突然「咦」了一聲,彎腰從木頭人腳邊撿起個東西,湊到手電筒下一看——是片指甲蓋大小的碎布,顏色暗沉,摸著卻不像普通的棉麻,倒有些像……人皮?
張浪突然注意到郝建身邊的箱子,好奇地走了過去,伸手扣住箱蓋一掀,腐朽的木板發出「嘎吱」的輕響。
箱子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幅畫捲成卷軸,長約一尺,靜靜地躺在箱底,表麵落著層薄灰。
「這裡怎麼會有幅畫?是不是什麼古董啊?
郝建湊過來,盯著卷軸滿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