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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174章 我的心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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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把影子泡得發軟時,你睫毛上的星子掉進我掌心。風突然停了,蟬鳴在樹梢結出琥珀,連呼吸都輕得像怕碰碎的瓷。

唇瓣相觸的瞬間,時間開始倒著流淌。你發間的梔子香漫過去年的夏夜,我指尖的溫度燙熟了未說出口的呢喃。所有喧囂都退成背景,隻剩下心跳撞碎在彼此眼底,濺起細碎的光。

是初春融雪吻過新草的癢,是晚秋桂子墜向泥土的沉。舌尖漫過的弧度,藏著未拆的信、未赴的約、未數完的星子。我們交換了半片月光,從此影子在暗夜裡也會悄悄擁抱。

後來每次路過巷口的玉蘭,總會想起那一秒的震顫——原來有些瞬間不需要永恒,像流星劃過瞳孔的灼痕,足夠照亮往後所有平凡的晨昏。

周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張浪情不自禁的鬆開了。韓潔瑩捂著嘴後退半步,連向來潑辣的胡喜妹都忘了要去抱緊女鬼的大腿。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那對相擁的身影上,手指僵在半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尤其是張浪,他瞪大的眼睛裡像是塞了兩顆滾圓的銅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眼睜睜看著藍衣藍煞的衣袂泛起奇異的光澤,那抹化不開的靛藍如同被投入火爐的冰塊,漸漸暈染開緋色的漣漪,又在呼吸間褪成剔透的瑩白,最後竟凝成一身素白襦裙。

女鬼垂落的長發變得烏黑如瀑,蒼白的麵容浮現出少女應有的紅暈,那雙曾盛滿怨毒的眼睛此刻隻剩下脈脈溫情,像兩泓融化的春水。

「這……這是……」

張浪的聲音都在發顫。

素衣少女依偎在郝健懷裡,兩人依舊閉著眼睛,唇瓣相貼的弧度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郝健放在少女胸前的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著,在這過分繾綣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紮眼。

「咳咳。」

長春子清了清嗓子,拂塵上的銀絲抖了抖,終究沒忍住長歎了一聲。

「無量天尊……這年輕人,臥槽!」

後半句臟話衝破道貌的偽裝,驚得胡喜妹都挑了挑眉。

「郝健!有點搶戲啦!」胡勇突然嚷嚷起來,手裡的符咒被捏得皺巴巴的,「主角可是張浪,你頂多算是個男二!」

韓潔瑩猛地抬起頭瞪他,眼裡的迷惑像要溢位來。

「你看什麼?」胡勇梗著脖子回視。

「天生就長了張女配的臉,弄不好你連女二都算不上。」

「啪」的一聲,胡喜妹伸出塗著蔻丹的手指,在他腦門上狠狠點了一下,眼神裡的警告明明白白——讓他少在這時候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懷中人的身體忽然變得透明起來。郝健睫毛一顫,猛地睜開眼,卻見少女的輪廓正化作無數光點,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他下意識收緊手臂,卻隻撈到一把冰涼的空氣,唯有脖頸間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那是一枚懸在郝健胸口的項鏈,鏈身是罕見的墨色金屬,細看才發現是由無數細小的饕餮紋環環相扣,在光線下泛著暗啞的啞光。

最惹眼的是吊墜——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羊脂白玉被雕琢成半開的蓮苞模樣,玉質溫潤得彷彿浸過百年溫泉,蓮瓣的紋路裡嵌著細碎的紅寶石,像是凝結的血珠,在玉色映襯下透著驚心動魄的美。

這是郝健十八歲生日時,父親從拍賣行拍下的古董,據說是宋代皇家工匠的手筆,鏈扣內側還刻著極小的「永綏」二字。

此刻,少女化作的最後一縷青煙正順著蓮苞玉墜的縫隙鑽進去,紅寶石忽然亮了亮,隨即又恢複了溫潤的模樣,彷彿剛才的一切隻是錯覺。

郝健抬手撫摸著吊墜,冰涼的玉質下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唇上的柔軟觸感也遲遲沒有散去。

張浪看著他胸前的項鏈,忽然喃喃道。

「那玉……好像在發光。」

張浪像被按了加速鍵的陀螺,「噔噔噔」衝到郝健跟前,膝蓋差點磕在對方腿上。他半蹲下去,腦袋像掃描器似的在郝健身上來回逡巡,眼睛瞪得比剛纔看見女鬼變身時還大。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郝健的臉還皺成一團,像是被人往心口塞了把冰錐,眼淚毫無章法地往下砸,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活脫脫一個被搶了糖的小孩。

「浪哥……我好難受啊……」

他吸著鼻子,聲音哽咽得像含了團棉花。

張浪心裡咯噔一下,手都抬起來了又不知道該往哪放。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快說啊,彆嚇我!」

郝健抬起哭紅的眼睛,手指哆哆嗦嗦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眼淚又跟著湧了出來。

「浪哥,我的心好疼啊……嗚嗚嗚……」

話音剛落,他一把抱住張浪的腰,腦袋往對方懷裡拱,活像隻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那隻在女鬼身上「實戰」過的手,此刻竟順理成章地搭在了張浪胸前,指尖還無意識地蹭了蹭。

「我靠!」

張浪的臉「騰」地紅了,抬手就在郝健後腦勺上敲了個爆栗。

「你給我滾蛋!我不是那個女鬼!怎麼著,難不成你還想親我一下?」

旁邊的胡勇看得直樂,摸著下巴湊過來。

「郝健,你這是咋了?跟我們說說,剛纔跟那女鬼靈魂交流出啥心得體會了?」

郝健這才抽抽噎噎地鬆開張浪,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她好慘啊……」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她生前被人誣陷是一個精神病,關在這裡整整三年。後來一場大火,被活活的燒死在這家精神病醫院。」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眼淚又開始不爭氣地往下掉。

「我能感覺到她的骨頭有多疼,那種被大火灼燒著的滋味……浪哥,真的太疼了……」

說著說著,他又想往張浪懷裡鑽,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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