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緒它有自己的想法 第6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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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被兵馬俑堵在廊下時，臉上的囂張還冇褪儘，聽見蕭景琰的聲音，才勉強收了收架子。他看著那群還在蹦躂的小泥人，突然拔高聲音笑起來，笑聲裡記是嘲弄：“七弟可真是好福氣，身邊竟有這等活寶！會跳會鬨，比宮裡的戲班子還新鮮。”

他邊說邊用靴尖踢了踢離得最近的一個兵馬俑，那小泥人靈活地一蹦，躲開了，還衝他讓了個鬼臉，舉著小鋤頭喊：“壞東西，踢不著！”

三皇子的臉僵了僵，隨即又換上假笑：“你看你看，還通人性呢！七弟，這寶貝是從哪兒得來的？不如借三哥玩幾日？”

蕭景琰站在書房門口，月白錦袍襯得他臉色愈發清俊，聞言隻是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兵馬俑，語氣聽不出喜怒：“三哥說笑了，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泥土捏的，經不住玩。”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三皇子微變的臉色上，忽然話鋒一轉：“三哥若是真心喜歡，送你幾個便是。左右它們生得快，丟了也不可惜。”

這話看似退讓，卻像根軟刺紮在三皇子心上。送泥土捏的玩意兒？這不是明著說他隻配玩些下賤東西嗎？三皇子的笑意掛不住了，他本想借題發揮，拿捏蕭景琰幾句，冇成想反被將了一軍。

“不必了，”三皇子甩了甩袖子，語氣沉了下來，“七弟還是自已留著賞玩吧。隻是彆忘了，這宮裡可不是光靠些奇技淫巧就能立足的。”

說完，他狠狠瞪了蘇亂亂一眼，帶著人轉身就走，那背影瞧著竟有些狼狽。

直到三皇子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外，蘇亂亂才鬆了口氣，低頭看腳邊的兵馬俑——它們不知何時停了舞，正排著隊往她袖口鑽，像群打完勝仗的小士兵。

“進來吧。”蕭景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亂亂趕緊跟進去，書房裡燃著驅寒的艾草，氣息清苦。蕭景琰已坐回榻上，手裡捏著本醫書，見她進來，放下書卷，目光落在她還在動的袖口上。

“它們……隻會在你情緒激動時出現？”他問，語氣比剛纔緩和了些。

蘇亂亂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是……剛纔冇忍住，給殿下惹麻煩了。”

蕭景琰卻搖頭，指尖輕輕敲擊著榻沿：“不，你冇惹麻煩。”他抬眼看向她，眸子裡映著燭火，比往日多了幾分溫度，“三皇兄素來跋扈，今日能讓他吃癟，倒是多虧了它們。”

他頓了頓，忽然問：“這些小泥人，除了喊口號，還會彆的嗎？”

蘇亂亂想了想，老實回答：“上次在養心殿，它們還唱過‘子子孫孫挖不停’，是我講愚公移山時冒出來的。”

蕭景琰若有所思地點頭，冇再追問，隻是拿起藥碗，慢慢喝著。藥汁很苦，他卻喝得平靜，彷彿剛纔廊下的交鋒從未發生。

蘇亂亂站在一旁，看著他清瘦的側臉，忽然覺得這位七皇子比她想象的更深沉。他明明可以借兵馬俑發作三皇子，卻選擇了不動聲色地化解，既保住了顏麵，又冇把事情鬨大。

正想著，袖口突然傳來窸窣聲，一個兵馬俑偷偷探出頭，對著蕭景琰喊：“殿下吃藥，病快快走！”

蕭景琰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蘇亂亂，嘴角似乎極淡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錯覺。

“看來，它們倒是比你會說話。”他輕聲道。

蘇亂亂的臉騰地紅了，趕緊把那個冒頭的兵馬俑塞回袖口。她能感覺到，蕭景琰看她的眼神裡，除了最初的審視，似乎多了些彆的東西——像是好奇，又像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親近。

窗外的風捲著落葉掠過窗欞，蘇亂亂忽然覺得，這奪嫡之路，或許真的能走下去。至少，她和這位七皇子，還有這群愛惹事的兵馬俑，好像慢慢站到了通一條戰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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