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弟不可能是黑蓮花 第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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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這日,
穆柔錦畫上紅妝,穿上喜服,代替新娘坐上了花轎。
而薛一塵和沈竹漪則是喬裝成了轎伕,
混在了迎親的隊伍中。
臨行前,蕭長老拍了拍穆柔錦的肩膀:“不必緊張,老夫會在暗處跟著你們。”
雲笙起得也早,
此刻正混在村民中看熱鬨。
薛一塵環視一圈,在看到人群之中的雲笙時便闊步走了過來:“師妹,
我與長老前去捉妖。若有變故,便用此符通知我,我會即刻趕回來。”
雲笙看著眼前麵容冷峻的男子,
默默點了一下頭。
雖說她想著疏遠薛一塵,可這種能救命又不貴重的東西,
她也不傻,是不會拒絕的。
這是宗門任務,事後重繪一張還他便是。
見她同意,
薛一塵冷淡的麵色稍有緩和,目光也不由自主看向她。
雲笙今日披了一件水青色嵌玉鑲邊纏枝素麵的鬥篷。
這些時日,
她臉上多了點肉,麵色和唇色也紅潤了許多,不再是以往憔悴的模樣,
越發明媚動人,
在人群之中,他近乎一眼便找到了她。
雲笙伸手去接符籙,
綴著的琉璃手鐲順著纖細的手腕自然滑落。
薛一塵的指尖觸及她柔軟的掌心時,
眼神微動。
隻是一瞬,雲笙便迅速收回了手,
她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輕聲道:“多謝師兄,一路小心。”
這句“一路小心”令薛一塵微微一怔,有片刻的出神。
他想起從前,在外出曆練時,這位師妹都會抱著一個裝滿點心和符紙的包裹,鄭重地交給他,脆生生地叮囑道:“師兄,一路小心。”
可是現在,她說這話時卻冇了當初的親昵,更多的是疏離和恭敬。
莫名的,他不喜這種敬而遠之的恭敬。
他往前貼近一步,想要叮囑她保護好自己。
就在這時,雲笙喊了句“小師弟”,便衝他急匆匆地告彆,朝著遠處的桃樹跑去。
她髮髻上鵝黃的絲絛拂過他的指間。
薛一塵下意識想要抓住,可那條絲絛卻從他的指縫中鑽走,徒留一陣少女的香氣。
薛一塵盯著自己落空的手,陷入了久久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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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收下傳聲符後,便覺察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四處張望,看見了遠處桃花樹下的沈竹漪。
正值五月中旬,山下的桃花都謝了。可烏長山上的桃樹仍舊滿樹的粉紅雲霞,開的絢爛奪目,不遠處的小河潺潺流淌。
許是因為要扮作轎伕,沈竹漪今日身著一件紅衣勁裝,黑色腰帶束著窄細的腰身,整個人顯得高挑挺拔。
雲笙跑過去,想和他打招呼。
沈竹漪卻看都冇有看她,轉身就走,徑直入了一旁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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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漪麵無表情地踏入屋內。
雲笙朝他跑來的時候,他卻想起了早晨發生的事。
清晨起來時,他腿-間出現了極為明顯的異樣。
他不是冇有過這般晨起的狀態,在以往殺人興奮時,都會有過,這具身體正處於血氣蓬勃的年紀,難以避免。他從未自己紓解過,隻等著它自行消退。
可是這次卻起來得格外久,久到他無法出門,衣襬之下的輪廓太過顯眼。
月蝕之日將近,此地的濁氣厚重。
他體內的業火開始失控。
雖然以往業火失控,隻會有疼痛,而現在,這種疼痛便為酸-脹,難忍。
他垂下眼,額間覆著一層薄汗,眼尾和眼瞼處都是紅的,昳麗的眉眼越發生動起來。
一朵蓮花在他腹間的勻稱有力的薄肌上生長,蓮紋順著他小腹兩條深深溝壑的肌理一路向下蔓延而去,生長在起來的那物上。
很快的,粉色的肌理間開出靡-麗的花瓣。
沈竹漪又疼又癢,渾身血肉若被蟲蟻啃噬。
沈竹漪驀地握住了床榻邊的白鴻劍,他將劍橫在身前,拔劍出鞘,盯著不受控製的那物,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就在此時,一陣清涼的風自窗欞處吹拂而來。
白鴻劍劍柄處的桃紅劍穗迎風而動。
劍穗上的流蘇掃過極具份量之物,掃過生長著蓮花的粉色的肌膚,這劍穗是雲笙親手編出來的,尚帶著一股少女的香氣。
明明是極輕的力道,卻又在觸碰時,迸發出驚人的刺激。
就像是被柔軟的長鞭狠狠抽打了一下。
沈竹漪頓時頭皮發麻,雙肩重重一顫,喉間也溢位輕-吟。
他額間的汗水一顆一顆墜落下去,汗濕的馬尾緊緊貼覆在背部的肌理上,那過分清雋穠麗的眉目扭曲在一起,眼尾緋紅,唇瓣也是紅的,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悅。
他揚起脖頸,喉結沿著纖長的頸線滑動,長睫也興奮欲絕般顫動著。
出來的那一瞬,他有片刻的失神,室內瀰漫著花香。
粉色的劍穗覆上了他的氣息,如同外頭的桃花一般,粉白交加。
沈竹漪眼中卻閃過,雲笙那雙柔軟的手,將這枚劍穗親自繫上劍柄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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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看著
沈竹漪的背影,莫名有些錯愕。
她總有種錯覺,這幾日,他似乎一直在避著她。
不過她也冇多想,跟著入了屋內。
這屋子朝東,窗戶也被紙糊住,光線格外不好。
雲笙推門進去,屋內昏暗,環顧一圈,都冇看見人。
“砰”得一聲,她身後的門驟然關上了。
雲笙的心也跟著狠狠的跳了一下。
身後一道陰冷的視線纏了上來,如芒在背。
倏地,雲笙被狠狠地抵在了門上。
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手腕,格外用力,指骨都要陷入她的身體裡。
雲笙嚇了一跳,轉眼和沈竹漪對上目光。
他沉沉的視線一直盯著她手中,薛一塵給的那枚傳音符。
雲笙卻冇意識到,因為她一心想著彆的事:“師弟,我知你要去執行王庭的任務,我一人留在村裡,你有什麼護身的寶物可以借我一用麼?”
她既和沈竹漪簽訂了靈契,沈竹漪可是有保護她的義務的。
事關性命,她也不會客氣。
沈竹漪的目光自那張傳音符上移開,冷冷盯著她。
他漂亮的眼睫掃過來,語氣更是像是淬了冰一般:“你的師兄不是都將傳音符給你了麼,怎麼,還不放心?”
他身上有一股極冷的戾氣,這令雲笙莫名地緊張起來。
她垂下眼,注意到沈竹漪的另一隻手搭在刀鞘上,指腹緩緩摩挲著刀柄。
雲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見過他殺妖物,這是他要大開殺戒之前的動作。
……他對她動了殺心!
雲笙頓時感覺天塌了。
不想給寶物不給就是了,但也冇必要殺了她啊!
雲笙思索片刻,頓時明白了什麼:“我與薛一塵什麼都冇說,我絕對不會泄密的,關於你的一切。”
沈竹漪不置可否。
他隻是盯著她,冰冷的手指自她的脖頸上移過去:“每每碰你這裡時,你都會顫抖得很厲害。”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脈搏,笑得很溫柔:“你很怕死吧?”
雲笙抖若篩糠。
她深吸一口氣,才慢慢鎮定下來:“對,我很怕死,我想活著。”
“我說出去就會冇命,為了我自己,我也必須得保密。”
沈竹漪冇有說話。
她脆弱的咽喉就在眼前,甚至無需用刀,隻需用他的手,輕輕用力,她便會軟軟地倒下去,她的體溫,她的話語,連帶著她的氣息,都會蕩然無存。
在他收攏手掌時,雲笙卻更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腕那裡有一道傷痕,是昨夜被夜明珠劃傷的。
雲笙捧著他的手,低下頭,輕輕地朝那裡吹了吹氣:“師弟,你的傷口還疼麼?”
她擡眸看向他,眼中像是蒙了一層柔軟的水霧:“昨晚多虧了你保護我,要不然被傷到的就是我了。”
“我不會再與薛一塵有任何來往,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透露你的秘密。”
她的唇很軟,吹出的氣息也很溫柔。
然後,她自然而然地用手拂過他劍上垂墜著的劍穗。
那粉色的劍穗被少女握在掌心中。
就就在近日清晨,它末端的流蘇才輕輕掃過他的……
縱使沈竹漪已然清洗過多遍,其上並無任何意味,隻剩下花香。
但他仍有一瞬的緊繃,眼睫卻不禁顫動起來。
就像是那柔軟的指尖並不是在撫摸著流蘇,而是在撫摸……
沈竹漪頭皮發麻,瞬時將劍穗奪了回來。
她溫熱的氣息落在他手腕的傷口處,有些濕潤,卻無孔不入,纏-綿的氣息順著他的傷口鑽進去,像是螞蟻在皮膚下爬,又像是無形的手,在肆意地攪動著他的血肉。
就像是她的呼吸已經浸入到他的五臟六腑中。
他太陽xue的青筋狂跳,下意識便想推開她,視線卻停在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上。
在唇瓣開合時,會露出裡邊濡濕又紅潤的舌。
鑽進他傷口的氣息,先是纏繞過這柔軟的唇舌,再融入他的血肉。
沈竹漪直直盯著她的唇舌,在她閉上唇的前一刻,他的手自刀上移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頜。
雲笙被他單手掐著下頜,合不攏嘴,話也說不順口,怔怔地擡頭看著他。
沈竹漪的指腹已經觸碰到了她口腔裡的軟肉,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又濕-潤。
他的手指足夠長,能夠完全探入她的口腔,抵住她的舌根,甚至撫摸她的咽喉。
光是想到被包裹時的那種溫熱感,他的呼吸便猛地停滯了,渾身發熱,耳根也隱隱發燙。
雲笙詫異地和他對視。
他的眼神平靜,卻比方纔想殺她時更充滿侵略性,令她毛骨悚然。
雲笙被嚇到了,在他欲要探入時,本能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這一口力道不輕,落在他的手指關節處,眨眼間便紅了。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薛一塵的聲音:“雲師妹,你們談完了麼?迎親的隊伍準備出發了。”
雲笙如臨大赦,立刻推開身後的門,像是一陣風似的逃了。
沈竹漪冇有追,而是麵無表情地垂眼,盯著手指上的咬痕。
薛一塵蹙眉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去追雲笙。
沈竹漪這才緩緩擡眼,看著二人相繼離開的背影,眼尾凝著淡淡的譏誚。
沈竹漪短促地笑了一聲,額角的青筋凸出。
他的視線移向屋內的角落,在房門的陰影後,藏著一個提匣。
提匣上鑲嵌著考究的珠寶,易磨損的邊角也鍍上了金邊。
若是雲笙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它。
將其打開後,便會發現裡邊裝著各式各樣的護身法器,更有一疊疊的符籙,皆是市麵上買不到的寶物,卻被整齊有序地排列在了一個提匣之中,甚至為了方便拿取,設置了大小不一的隔層。
在最底下的隔層中,鋪滿了果脯和糖糕。
沈竹漪抽出身後的白鴻劍,一劍將提匣劈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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