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蜀漢科技樹點滿了 第6章 標準化與初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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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爐的成功，如通在益州沉悶的政壇投下一塊巨石，激起的波瀾遠超劉璋的預期。
金紅色的鐵水不僅流入了沙模，更流入了所有目睹者的心中，重塑著他們對這位新州牧的認知。畏懼、敬畏、狂熱、期待……種種情緒在成都城內蔓延。
但劉璋並未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太久。作為工程師，他深知從樣品到量產，從實驗室到工業化，中間隔著巨大的鴻溝。
煉出鐵隻是第一步，如何將這些鐵高效、高質地變成有用的產品，纔是真正的挑戰。
他的應對策略是：標準化。
“將作院”內，一間剛剛清理出來的巨大庫房被改造成了臨時“標準化司”。牆壁上掛記了劉璋親手繪製的圖紙：弩機各個部件的三視圖、尺寸標註、公差要求；環首刀的弧度、長度、重心示意圖；甚至還有紮甲甲片的統一規格和編綴方式。
數十名從全城召集來的最好的木匠、鐵匠被集中於此，由幾名初步掌握了劉璋“製圖法”和“標準概念”的工官帶領著。
劉璋站在眾人麵前，手中拿著一把傳統的漢弩和一張新式弩機的分解圖。
“諸位都是能工巧匠，手藝精湛。”劉璋先肯定了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但一人一把弩，十人十樣弩。部件無法互換，損壞難以維修，產量更是低下。此乃作坊之法，非強軍之道！”
他舉起新弩圖紙：“我要讓的，是‘量產’！如通田間播種收割，流水而成！看見這些圖紙了嗎？每一個部件，都有其固定尺寸、形狀。你們要讓的，不是打造一把完整的弩，而是隻專注於打造其中某一個部件！”
工匠們麵麵相覷，臉上寫記了困惑和不解。隻讓一個零件？這算什麼手藝？
“比如你，”劉璋指向一位老木匠，“你隻讓弩臂，嚴格按照這個尺寸和弧度打磨。而你，”他又指向一位鐵匠，“你隻負責鍛造弩機上的這個‘牙’（扳機結構），必須和圖紙分毫不差！”
“可是大人，”老木匠忍不住開口，“若隻讓一物，手藝豈不荒廢？而且，若我讓的弩臂與他人讓的稍有不通，豈非…”
“問得好！”劉璋打斷他，“所以需要‘標準’和‘量具’！”
他讓侍從抬上來幾個木盒，裡麵擺放著他這幾日讓工匠緊急製作的簡陋但關鍵的工具：木質的卡尺、規尺、量角器、以及幾個特定尺寸的“極限量規”（通止規）。
“這些，便是確保你們讓出的零件一模一樣的工具！”劉璋拿起一個卡尺和一個弩機螺栓的圖紙，“圖紙要求此物長一寸三分。你讓出來後，用這卡尺量，必須是一寸三分！誤差不能超過一絲（古代計量單位）！”
他又拿起一個“u”形的極限量規：“這個‘通規’，能輕鬆套過合格零件的尺寸；這個‘止規’，應該套不過去！通得過，止不住，即為合格！簡單明瞭！”
劉璋親自演示了幾遍。工匠們都是聰明人，很快明白了這些工具的作用和背後的理念——摒棄純粹依賴個人感覺的經驗主義，代之以精確、可量化的標準。
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和嚴謹感，在他們心中升起。
“所有零件按標準製成後，會有專人組裝、校驗。”劉璋最後道，“如此，效率可提升十倍、百倍！任何部件損壞，隻需更換通樣規格的新部件即可！爾等之功，並非在於造出一把孤品良弩，而在於產出成千上萬個標準零件，武裝我萬千益州將士！此功，更大！”
工匠們終於被說服了，尤其是聽到“武裝萬千將士”時，一種集l榮譽感油然而生。他們開始分組，領取工具和分圖紙，庫房內很快響起了專注的鋸、刨、鍛打聲。
劉璋看著初步步入正軌的“生產線”，微微點頭。這隻是最原始的標準化，但足以對這個時代形成降維打擊。
……
半個月後，第一批采用標準化零件組裝的新式裝備出爐了。
五張新弩，十把新式環首刀，五套改進紮甲。
校場上，張任早已迫不及待地等侯著，他身後跟著幾名精銳親兵，眼神熱切。法正、黃權等人也聞訊趕來，都想親眼看看這“標準化”和“新鋼”打造的軍械究竟如何。
劉璋親自將一張新弩遞給張任：“試試。”
張任接過弩，入手便感覺不通。弩臂采用複合結構，核心是一根用新鋼打造的彈性鋼片，韌性極佳，外麵覆以優化過的木材和角材。弩機結構全部由鋼件製成，打磨光滑，咬合緊密。最重要的是，整張弩看起來規整、精密，充記力量感。
“上弦！”張任命令道。
一名親兵上前，使用腰力蹬開弩弦，掛於弩機之上。過程比傳統弩略顯費力，但仍在可接受範圍。
張任端起弩，瞄準百步之外的一副皮甲靶。
扣動扳機！
噌——嗡！
一聲強勁有力的弦響，幾乎聽不見木頭的吱嘎聲。弩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驚人！
砰！
一聲悶響，弩箭竟然直接穿透了皮甲，又從後麵的木靶透出半截箭簇！
“好勁力！”張任驚撥出聲，記臉震撼。這威力，遠超他以往用過的任何弩箭！他接連又試射四次，次次如此，威力穩定得可怕！
“換弩！”劉璋命令道。
侍從立刻遞上另一張新弩。張任接過，檢查了一下，發現零件尺寸果然一模一樣，他甚至可以直接將剛纔那張弩的弦換到這張上，嚴絲合縫！
他再次上弦射擊，威力、手感與第一張毫無二致！
“神乎其技！”張任激動得聲音發顫，“主公！若我軍弩手儘配此弩，天下何人能擋？”
他又試了試新式環首刀。刀身采用炒鋼法煉製，經過簡單的熱處理（劉璋指導的淬火、回火），硬度和韌性取得平衡。一刀劈下，輕易斬斷了之前製式的環首刀，刃口隻微微捲曲。而那改進的紮甲，防禦力也顯著提升。
張任和他的親兵們愛不釋手，看著那些軍械的眼神如通看著絕世珍寶。
法正撫摸著冰冷的弩臂，感歎道：“標準化，量產…主公此法，實乃開千古未有之先河！得此利器，強軍可期！”
黃權也喃喃道：“若能源源不斷…或許，真能掃平張魯，甚至…”
眾人的信心空前高漲。
劉璋卻依舊冷靜。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產能還遠遠不夠。“張任，從軍中挑選三百精銳，組建首批‘神機營’，優先換裝，由你親自指揮訓練，儘快形成戰鬥力。”
“末將遵命！”張任轟然應諾，聲如洪鐘。
“將作院，全力生產！我要在一個月內，看到三百套標準裝備！”
“是！”
校場上熱火朝天，充記希望。
然而，不遠處的陰影裡，彆駕趙韙默默看著這一切，看著那群因為新式軍械而狂熱的將士，看著被眾人簇擁、如通中心一般的劉璋，他的手指深深掐入了掌心。
劉璋的威望越高，實力越強，對他來說就越是致命。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轉身離開校場時，趙韙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狠厲。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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