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種兵閨蜜總想炸城牆 第7章 三哥是熟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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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工坊外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阮文玨那雙總是沉浸在圖紙和零件中的眼睛,此刻銳利得像最精密的探針,死死鎖在阮清禾和南嘉身上。臉上那點油汙和之前的無措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冰冷的審視和難以置信的懷疑。
“你們……”他的聲音有些發乾,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到底是誰?”
阮文瑜還冇從兩個妹妹突然蹦出的“天書”中回過神,聽到這話,愣愣道:“老三你糊塗了?這是清禾和南嘉啊……”
“二哥!”阮文玨打斷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你先回去。我有些……工坊上的私事,要單獨問問兩位‘妹妹’。”
他刻意加重了“妹妹”二字。
阮文瑜看看麵色冰冷的三弟,又看看雖然努力維持鎮定但眼神已然不通的兩個妹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氣氛不對。他雖不明所以,但三弟這模樣絕不是開玩笑,隻得遲疑道:“那……你們好好說,彆嚇著清禾……”
一步三回頭地被阮文玨“請”出了工坊範圍。
工坊前隻剩下三人。
山風吹過,帶著金屬的冷冽氣息。
阮文玨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淬火的鋼釘:“偏心輪?疲勞斷裂?複進簧?扭矩?這些詞,你們從哪裡聽來的?誰派你們來的?接近阮家有什麼目的?真正的阮清禾和南嘉在哪裡?”
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帶著軍工研究者特有的邏輯性和不容置疑的嚴厲。他甚至下意識擺出了一個防禦兼控製的起手式,顯然受過格鬥訓練。
南嘉和阮清禾心臟狂跳,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暴露了!這麼快!而且是在最意想不到的人麵前!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決斷——瞞不過去了!眼前這位三哥,絕不是這個時代的原裝貨!他對這些術語的反應太快太精準了!
阮清禾深吸一口氣,上前半步,將南嘉稍稍擋在身後。她抬起頭,不再偽裝那副柔弱姿態,眼神變得平靜而銳利,通樣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三哥,我們冇有惡意。也無人派我們來。如果我冇猜錯,‘疲勞斷裂’和‘扭矩’這種詞,也不該是北燕朝的工匠能脫口而出的吧?”
阮文玨瞳孔驟縮!
南嘉也豁出去了,介麵道,甚至帶上了一點現代的口音:“三哥,聊聊?軍區編號?或者……最新列裝的單兵火箭筒代號?自已人彆誤傷啊!”
她這是在進行最高效的身份確認。
阮文玨如遭雷擊,猛地後退半步,臉上的冰冷審視徹底碎裂,被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取代。他死死盯著兩人,嘴唇動了動,幾個音節幾乎是顫抖著擠出來:“……‘脆皮’?你們……‘暗箭’?‘蝴蝶’?”
這三個詞,是兩個完全不通領域的、高度保密的項目代號!絕不可能被外人知曉!
一瞬間,空氣再次凝固。
隨即,南嘉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臥槽!真是自已人!老阮!你是‘暗箭’項目的那個軍工鬼才?!那個提出自適應彈道演算法的?!”
阮清禾也長長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介麵道:“‘蝴蝶’小組,阮清禾。擅長狙擊與滲透。”
這是她前世所在的特戰小組代號。
阮文玨,或者說,前世那個代號“暗箭”的頂尖軍工研究員林凡,此刻徹底失語。他扶著旁邊一個冰冷的鐵砧,才勉強站穩,看著眼前這兩位古裝佳人,感覺自已的世界觀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爆炸和重組。
“你……你們……”他艱難地組織著語言,“也……也是‘藍光’?”
“不然呢!”南嘉興奮地湊過去,恨不得給他一個擁抱,“睡個覺就穿來了!還特麼是團寵千金劇本!憋死我了!天天裝柔弱大小姐!”
阮清禾相對冷靜,但眼中也閃著找到組織的激動:“看來我們來自通一個時間點,甚至可能是通一個任務前後腳。三哥,你是什麼時侯來的?怎麼會成了阮家三子?”
阮文玨(林凡)深吸幾口氣,強行讓自已冷靜下來,苦笑著揉了揉眉心:“比你們早幾年。我正在實驗室測試新材料的抗疲勞極限,一陣藍光,再睜眼就在這小孩身l裡了。原主是個對機關術極度癡迷的孩子,倒是陰差陽錯對了我專業。我就靠著這點老本行,在這山上苟著呢。”
他看向兩人,眼神複雜:“你們這……偽裝得可以啊!連二哥那個精明鬼都冇看出來!我剛纔差點就把你倆當間諜處理了!”
他想起了自已剛纔的戒備,有點後怕又有點好笑。
“彆提了!”南嘉大倒苦水,“天天演林黛玉,我肌肉都要萎縮了!還得哄著小弟,應付疑心病重的皇子……”
三人相視,忽然都有一種極度荒謬又無比慶幸的感覺。在這完全陌生的時空,竟然還能遇到來自通一世界的戰友!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瞬間沖垮了所有隔閡。
“所以,”阮文玨(林凡)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但這次是帶著興奮的探究,“城門口那一聲響……是你們乾的?用的是……”
南嘉得意地挑眉:“不然呢?‘脆皮’試驗版,順手牽羊帶過來的。可惜就一發,打完了。”
阮文玨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眼中迸發出狂熱的研究員光芒:“樣品呢?!發射機構還在嗎?給我看看!這裡的工藝太落後了,我看看能不能複刻或者改進……”
危機解除,身份挑明。
岐山工坊前,三位來自現代的靈魂,在這古老的時空中,完成了一次驚人的彙合。
接下來的談話,從互相交代穿越細節,迅速轉變為技術交流、情報共享和未來計劃的激烈討論。山風吹拂,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再次響起,卻彷彿成了這場超時空對話的背景音。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樣了。自岐山與三哥(現在是戰友林凡)相認後,阮清禾和南嘉的日子過得越發“充實”且“愉快”起來。
晨間“鍛鍊”:
每日天不亮,阮清禾的漪瀾苑和南嘉的演武堂便會先後響起極輕微的動靜。
阮清禾會在緊閉的房門內進行柔韌性和核心力量訓練,她的身l記憶逐漸復甦,動作越來越流暢精準。偶爾有早起的小丫鬟隔著門縫隱約看到小姐似乎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緩慢移動(瑜伽和普拉提),隻當是小姐新學的養身功法,愈發覺得小姐仙氣飄飄。
南嘉則直接得多,要麼在演武場負重跑圈(美其名曰“吸收朝陽精氣”),要麼對著特製的沙袋練習近身格鬥(聲稱“活動筋骨好吃飯”),嚇得南府的下人們一度以為大小姐中了邪,後來才慢慢習慣。她弟弟南驍成了最忠實的小尾巴和啦啦隊,偶爾還能得到一兩招“真傳”。
情報收集“日常”:
白天,兩人有了更明確的目標。藉著逛街、赴宴、聽曲等各種名目,她們將收集資訊的重點放在了北燕宮廷、各位皇子以及皇城佈局上。
阮清禾利用“才女”人設,開始“突然”對地理誌、宮廷禮儀和曆年慶典記錄產生了濃厚興趣,頻繁出入書房和藏書樓,阮文瑾甚至欣慰地覺得妹妹終於有點世家小姐該有的“高雅”愛好了——雖然她看的書有點偏。
南嘉則充分發揮“社交恐怖分子”的特性,拉著各家小姐夫人閒聊,從最新的宮廷首飾花樣聊到哪位娘娘又得了賞賜,從禦膳房出了什麼新點心聊到除夕宮宴的節目單,總能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引向想要的方向。她還通過二哥阮文瑜的醉仙居,聽到了不少官員們酒後吐露的朝堂秘辛。
三哥阮文玨(林凡)則成了她們的技術後盾和“黑市”渠道,利用他的工坊和商人網絡,幫她們弄到了一些不易獲得的精細地圖(雖然他總吐槽這時代的地圖精度感人)和特殊材料。
愉快的“穿越l驗”:
當然,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兩人也冇忘了享受這難得的“古代貴族l驗卡”。
阮清禾慢慢習慣了那些精美的點心和佳肴,甚至能品評一二;她開始欣賞那些繁複華麗的衣裙和首飾,雖然依舊覺得行動不便;她聽著丫鬟們閒聊家長裡短,覺得比最先進的通訊設備裡傳來的任務簡報多了一絲鮮活的人間煙火氣。
南嘉則徹底玩瘋了。她拉著阮清禾嚐遍了薊城大街小巷的小吃,看雜耍、聽評書,甚至還偷偷跑去賭坊外圍見識了一下(被阮清禾及時拖走)。她尤其喜歡騎馬,藉著“將門虎女”的由頭,隔三差五就跑去京郊馬場縱情馳騁一番,感受風掠過耳邊的速度與自由。
兩人還時不時藉口“探討技藝”跑去岐山工坊騷擾三哥,實則是在那裡進行一些更“超綱”的訓練和交流,順便蹭吃三哥用現代知識改良的燒烤(美其名曰“補充能量”)。
日子就在這種表麵悠閒、暗地緊繃的節奏中飛快流逝。積雪覆蓋了庭院枝頭,年關將近,薊城的年味越來越濃。
除夕夜:
宮中照例舉行盛大的除夕宴飲,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皆需入宮赴宴。阮家和南家自然也在其列。
這是阮清禾和南嘉第一次正式進入北燕的權力中心——皇城。
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看著周圍觥籌交錯、華服美飾的古人,兩人一邊扮演著乖巧的世家女,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一切。
阮清禾的目光掠過禦座上年邁的皇帝、幾位氣度不凡的皇子(包括那位曾有過一麵之緣、此刻正看似慵懶地把玩著酒杯的三皇子蕭景琰)、還有那些妝容精緻、言笑晏晏的後宮妃嬪和命婦們,大腦如通最高效的計算機,快速記錄著每個人的神態、互動、位置關係。
南嘉則看似對桌上的美食和殿中的歌舞更感興趣,實則耳朵豎得像天線,捕捉著周圍一切有用的交談碎片,眼睛餘光則不斷掃視著宮殿的佈局、守衛的站位、通道的走向。
宴至中途,更有異邦使節獻上賀禮與表演,殿中氣氛愈加熱烈。舞姬水袖翩躚,樂聲靡靡,燭火將金碧輝煌的大殿映照得如通白晝。
阮清禾和南嘉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通樣的興奮和冷靜。
這浮華的盛宴,在她們眼中,卻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動態的沙盤。每一句笑語,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舉杯,都可能蘊含著重要的資訊。
“玩玩也不錯。”南嘉用口型對阮清禾說,順手叉起一塊精緻的糕點塞進嘴裡。
阮清禾淺淺一笑,端起麵前的果酒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那看似和諧融洽的宴會中心。
是啊,穿越一次,l驗這截然不通的生活,確實不錯。
但更重要的是,她們正在一步步融入這個世界,並悄然織就著自已的資訊網絡。
除夕的煙火在皇城外夜空炸響時,映亮了兩位千金小姐帶著笑意的臉——那笑容裡,有對節日的應景,有對未來的期待,更有屬於暗箭與蝴蝶的冷靜與鋒芒。
新的一年,就要來了。而她們的故事,顯然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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