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續命糧是隻傻兔子 第157章 微光漸熾與暗處窺鱗2
他身體劇烈地一顫,小臉上瞬間血色儘褪,剛剛舒展不久的眉頭痛苦地緊鎖起來,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無意識的嗚咽!
那原本正在緩慢凝聚的神魂光團劇烈震蕩,剛剛開始流淌的微弱意識波動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那絲活躍的灰銀色能量也如同被無形之手狠狠攥住,光芒急劇暗淡!
「孽畜!爾敢!」我勃然大怒,壓抑已久的怒火與殺意轟然爆發!
周身殘存的星辰之力毫不保留地傾瀉而出,瞬間修複加固了即將破碎的結界,同時並指如劍,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星輝劍芒撕裂帳幕,朝著那撲來的冰冷惡意悍然斬去!
星輝與那無形惡意在半空劇烈碰撞,發出沉悶的爆響!
那惡意發出一聲吃痛的、充滿怨毒的尖嘯,猛地向後縮回,再次隱匿於黑暗之中。
外界,那恐怖的嘶鳴也戛然而止,彷彿從未出現。
隻留下動蕩的妖陣、驚惶的族人和帳內痛苦喘息、意識再次陷入混亂的阿茸。
我臉色鐵青,迅速將溫和的靈力渡入阿茸體內,撫平他震蕩的神魂,心中卻後怕不已。隻差一點!隻差一點那鬼東西就成功了!
它不再滿足於窺視,它開始動手了!
而這一次襲擊也讓我更加確定了它的來曆,那嘶鳴中蘊含的純粹惡意與混亂,那無形衝擊的方式,都與那深淵裂隙的氣息同源同種!
是裂隙中孕育出的新的邪物?
還是……幽癸留下的某種可怕後手?
無論如何,它已經露出了獠牙。
微光漸熾,引得暗處的毒蛇,終於按捺不住,要竄出來咬人了。
守護之戰,進入了新的、更危險的階段。
我沒有時間沉浸在憤怒與後怕中,當務之急是穩住阿茸的狀態。
我盤膝坐於榻邊,雙手輕輕覆在他的天靈蓋上,將自身星辰本源拆解成最細微的銀芒,如同細雨般滲入他的識海。
那片因靈魂衝擊而變得混亂的區域,此刻如同狂風過境的海麵,神魂光團在其中劇烈搖晃,原本凝結的微光如同碎冰般四散。
「彆怕,阿茸,我在。」我將意念化作更柔和的波動,如同溫暖的手,一點點梳理著混亂的意識碎片。
灰銀色能量在我的引導下,從暗淡的蜷縮狀態緩緩舒展,它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星辰氣息,開始主動纏繞那些四散的意識碎片,將它們小心翼翼地送回神魂光團周圍。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每梳理一縷碎片,我都能感覺到阿茸的身體在微微放鬆,緊鎖的眉頭也隨之舒展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阿茸的呼吸終於重新變得平穩,神魂光團雖依舊暗淡,卻不再震蕩,外圍甚至重新凝聚起一層極薄的銀輝。
那是星辰之力與灰銀色能量共同構築的防護。
我撤回手,指尖傳來了陣陣痠麻,體內的星辰之力也消耗大半,但看到阿茸臉上的痛苦褪去,心中懸著的巨石終於稍稍落下。
帳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是棘首領和大長老。
兩人眼底滿是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尊上,小友……情況如何?」棘首領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目光緊緊盯著帳內的阿茸,滿是擔憂。
「暫時穩住了,但神魂受創不輕,之前的複蘇程序恐怕要延緩。」我聲音低沉,看向帳外被衝擊得破損的妖陣,「那東西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阿茸來的。昨夜的襲擊隻是開始,我們必須儘快加固防禦,絕不能給它第二次機會。」
大長老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獸皮卷,小心翼翼地展開:「尊上,這是部落世代相傳的《鎮邪錄》,上麵記載了對付深淵邪祟的法子。其中提到,『深淵之穢,畏陽畏淨,以靈木為引,熒石為光,可築臨時淨邪陣』。我們部落庫房裡還存有一些百年靈木枝和熒石,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接過獸皮卷,快速瀏覽其上的符文與記載,眼中閃過一絲亮色:「此法可行。勞煩大長老即刻組織族人製作淨邪符,將靈木枝削成木樁,埋在營地四周;棘首領,麻煩你帶領戰士修複妖陣,並在妖陣與淨邪陣之間挖掘淺溝,填入硫磺與艾草,這兩種東西雖普通,卻能驅散汙穢之氣。」
「是!」兩人齊聲應下,轉身快步離去。
營地很快忙碌起來。
族人們雖仍有餘悸,但看到我與首領們鎮定的模樣,也漸漸安定下來。
年輕的戰士們扛著靈木枝穿梭在營地邊緣,將木樁深深埋入泥土,每根木樁上都貼著大長老親手繪製的淨邪符,符文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婦女們則圍坐在篝火旁,將艾草與硫磺混合碾碎,裝入布囊,分發給巡邏的戰士。
孩子們也沒閒著,他們捧著自家珍藏的熒石,踮著腳遞給佈置陣法的族人,小小的臉上滿是認真。
阿豆捧著一塊拳頭大的熒石,跑到我麵前,仰著小臉說:「尊上,這是我找了好久的熒石,可亮了!能把壞蛋照跑嗎?」
我蹲下身,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接過熒石:「當然能。有了阿豆的熒石,壞蛋再也不敢靠近了。」
阿豆眼睛一亮,轉身又跑向沼澤邊緣,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尊上說我的熒石能打跑壞蛋!」
看著孩子們歡快的身影,我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這便是阿茸拚死守護的部落,質樸而堅韌,即便麵對恐懼,也能團結一心。
接下來的幾日,我一邊守護阿茸,一邊指導族人完善防禦。
淨邪陣很快佈置完成,靈木枝上的符文與妖陣的光幕相互呼應,形成一道雙層防護;熒石被嵌在營地四周的哨塔上,夜晚亮起時,如同白晝,將沼澤邊緣照得一清二楚。
部落的防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固,但我知道,那暗處的邪祟絕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在淨邪陣佈置完成的第三夜,它再次來了。
這次,它沒有發出刺耳的嘶鳴,而是選擇了更隱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