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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衛帶球跑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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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九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天將明的時候,更是做起了噩夢。

連謝回硯落到他臉上的手,都被他拂開,影衛連聲叫著滾開。

謝回硯不管不顧硬是將掙紮的影衛攬進了懷裡,下巴抵住影衛發頂,沉聲問:“你想讓誰滾?”

也許是這聲帶著威脅意味的話太過冷硬,影九身子一顫,眼皮抖動著,慢慢在謝回硯眼底,睜開了眼睛。

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驟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主子幫他……現在兩人的姿勢又這麼曖昧,影九的耳根都紅透了。

看著影衛這副樣子,謝回硯的心情好上許多。

他抵著影衛的發頂蹭了蹭,“想說什麼?”

影九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謝回硯注視著影九的臉,手按上影九的唇,他不滿地問:“怎麼又裂開了?”

影九有些著急,磕磕巴巴道:“屬、屬下喝點、喝點水就好了。”

影九大概是察覺到他一再不快了,這樣磕磕巴巴,謝回硯並不覺得影衛是大不敬,反而覺得影衛是在哄他。

他很受用。

將影衛鬆開,謝回硯親自倒了水,遞到影衛的唇前,影衛喝了一半,沒喝完,就看見謝回硯將杯子轉了個圈,唇對準他剛剛喝過的地方,印了上去,將剩下的那半杯水喝完了。

影九不知道為什麼,躁得慌,他怔怔道:“主子,那是屬下喝過的。”

謝回硯挑眉:“你嫌棄我?”

怎麼會是他嫌棄主子呢,明明是他擔心主子嫌棄他。

可現在被主子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影九反而理虧了,他為自己辯解:“不是,屬下不敢嫌棄主子。”

將麵前的人逗得麵紅心熱,謝回硯心情大好。

他勾著影衛的下巴,輕聲道:“你方纔還讓我滾呢。”

影九的眼睛瞪大,“屬下失言。”

謝回硯繼續引導:“那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賠罪?”

“是。”

影九看向謝回硯,他鼻尖紅紅的,倒像是快哭了,“主子想要什麼?”

影衛的手在謝回硯的目光下不由得收緊,再這麼逗下去,影衛恐怕真的會哭吧。

謝回硯隻見過影衛在床笫之間哭泣的樣子,平常的時候,影衛硬得像一塊石頭,要是讓謝回硯來,謝回硯還會煩心,怎麼讓一塊石頭哭呢。

謝回硯漸漸心猿意馬,他遲遲不說話,影九心裡更加忐忑。

終於影衛受不住了,眼巴巴地看了謝回硯一眼。

謝回硯一頓,他俯身,仔仔細細地盯著影衛的臉看了一遍,影衛的睫毛因為不安抖動著。

他可真有本事啊,不但快把這塊石頭逗哭了,還讓這塊石頭向他撒嬌了。

“那便……”

謝回硯湊近,聲音很輕,氣息猶如羽毛劃過影衛的臉,有點癢,影九也不敢伸手去碰,謝回硯道:“親我一下。”

影九一片愕然。

同主子在一起的這一年裡,兩人很少親吻,所以影九從不認為他跟主子是尋常的伴侶。

他也配不上,他隻是一個卑賤的影衛,而主子,是這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是這世間,高懸的月亮。

主子眼下隻是需要他暖床而已,等到主子膩了,就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謝回硯皺眉問:“沒聽清?”

影衛的耳力好得很,縱使影衛現下虛弱,也不至於聽不清楚吧。

還是影衛不想親他?

謝回硯的目光逐漸變得危險。

影九囁喏道:“聽清了。”

謝回硯沒說話了,像是在等著影九接下來的動作。

影九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指甲陷進掌心裡,他狠下心,在謝回硯的右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我竟不知,屋內養了隻鳥。”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影九冥思苦想,仍舊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他的後頸被主子扣住,影九還沒回過神,主子就已經欺身上來了。

不算溫柔,掠奪意味明顯的吻落到影九的唇上,連舌頭都被勾走了,影九被親得渾身發軟,最後隻能靠著謝回硯喘息。

謝回硯有些失態了,不但將影衛的唇親腫了,還親破了。

他問:“疼嗎?”

影衛目光渙散,還沒回神呢。

等到主子按上他的唇,他才後知後覺搖了搖頭。

“莊主,我來為影衛大人診脈了。”

謝回硯道:“進來。”

進去之後,柳懷之看見影衛的樣子,先是一怔,而後便耳觀鼻鼻觀心,當沒看見。

“影衛大人,請伸出手,我要為你診脈。”

影衛伸出手,柳懷之為他診脈的時候,影九硬著頭皮開口:“主子,其實屬下無事,用不著日日診脈。”

謝回硯看穿影衛的真實想法,他問:“你想做什麼?”

影九抿了抿唇,斟酌道:“山莊內事務繁多,屬下也想儘一份力。”

這樣,也不至於他沒了暖床的作用之後被主子厭棄,連影衛也不能做了。

頂著被他咬破的唇,還敢說這樣的話。

謝回硯眼神幽暗道:“才兩日,你就忍不住了?”

“屬下沒有。”

倒是老實,一知道他不高興了,就低著頭,一個字也不敢狡辯了。

“還是你覺得,”謝回硯擡起影衛的腦袋,“跟在本莊主身邊,委屈了你?”

影九心裡大驚,“主子,屬下絕沒有這樣的意思。”

影九嚇壞了,渾身都在發抖。

柳懷之無奈開口:“莊主,我號不到脈象了。”

謝回硯在影衛身側坐下,將影衛的手按住,奇怪的是,影九居然逐漸平靜了下來。

等柳懷之號完了脈,謝回硯問:“如何?”

柳懷之摸著鬍子,“情況沒好,但也沒壞。”

謝回硯:“……柳懷之你再拿這樣的話敷衍本莊主,本莊主就把你丟到山莊外。”

柳懷之:“……莊主你想要我死,你就直說。”

柳懷之是五年前,被人追殺,意外來到天下第一莊的,他素來有一個神醫的名號,謝回硯留他在山莊內,當個普通大夫,承諾隻要有天下第一莊在的一天,他就不會出事。

把他丟出去,那不是等於讓人來殺他嗎?

他可不乾。

謝回硯哼了一聲,“另外,再給他開服安神茶。”

“是。”

謝回硯同柳懷之走到春景閣外,影衛沒有他的吩咐,不敢起身,就乖乖在床上坐著,盯著屋內雙眼無神,一看又是在發呆。

影衛好像格外喜歡發呆。

謝回硯收回目光,他問:“柳懷之,你老實告訴本莊主,他體內的蠱,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要是沒有,我就不會那麼說了,”柳懷之挺胸擡頭,“莊主,你要相信我,要對我有信心。”

“那本莊主怎麼覺得……”謝回硯撚了撚手指,心裡的煩躁更甚。

“覺得影衛大人情況更糟了?”

謝回硯看向柳懷之,這一眼真是差點要了柳懷之的命,“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

柳懷之搖了搖頭:“影衛大人的精神狀況很差。”

謝回硯明白過來,要是告訴影衛他的情況越來越糟,一心想要繼續執行任務的影九,會怎麼想。

謝回硯回到屋內,影衛的目光逐漸聚焦,又黑又亮的眼睛閃閃發光,“主子。”

謝回硯嗯了一聲,問他:“你在高興什麼?”

“屬下是想告訴主子,屬下不委屈。”

謝回硯心下翻覆。

影九堅定道:“哪怕是主子要屬下生生世世都跟在主子的身邊,屬下也是願意的。”

這下好了,謝回硯的心軟得不像話。

不知道影衛去哪裡學了這些情話,又是如何在剛剛的情況下,想到這些情話的。

木訥的影衛,卻說出這樣的話,謝回硯竟然有幾分想笑,可心裡又詭異地滿足。

影九還固執地看著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回應。

謝回硯摸了摸影衛的腦袋,聲音裡都透著溫柔,“我知道了。”

影衛慢吞吞地點頭,謝回硯道:“去吃飯吧。”

“吃飯?”影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這人怕是有兩日沒吃飯了,謝回硯好笑地問:“你不餓?”

“屬下不……”

還沒說完,影九的肚子就發出了響聲。

影九捂住自己不爭氣的肚子,頭頂都快冒出熱氣了。

“走吧。”

“是,主子。”

各色各樣的菜擺到外間的桌子上,謝回硯盛了一碗粥放到影九的麵前,“先喝粥。”

“好。”

影九捧起碗,喝完粥之後,他的渾身都熱起來,就連五臟六腑彷彿都舒服了不少。

還是要多吃飯。

吃過飯後,謝回硯要看各大分莊遞過來的訊息,影九突然想起,最要緊的事情,他還沒告訴莊主。

“主子,南邊……”

謝回硯看著影衛好不容易有了幾分血色的臉,不用他多想,也知道影衛的噩夢,恐怕就與南邊的事情有關係。

他不想影衛繼續臉色蒼白,這樣會讓他覺得,影衛遲早會超出他的掌控,離開他。

影衛這輩子都不能離開他,何況是南邊,不過一個新起的小勢力,也敢威脅到他頭上來。

謝回硯指了指他身側的位置,影九過去坐下,在他麵前有攤開的宣紙,謝回硯道:“寫下來。”

“好。”

“你要是不想寫了,就胡亂畫著玩吧,將原先寫的塗抹了,也沒關係。”

影九不知道主子這是什麼意思,那樣重要的訊息,如何能容忍他寫著玩。

他拿著毛筆,正襟危坐。

影九的字算不上好看,可也不難看,就是普通人的字,卻每個字都寫得規規矩矩的,如同他本人一樣。

謝回硯看著他的字,就像是看見了影衛對他的忠誠。

影衛倒是心無旁騖,隻有本該好好處理事務的謝回硯,時不時看他幾眼。

影衛亂了他的心,他卻沒影響影衛。

謝回硯故意將一道訊息放到影九的麵前,果然引起了影九的注意。

影九體貼道:“主子是看累了嗎?不如屬下念給主子聽。”

早上的沙啞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影衛原本清亮的聲音。

這樣清亮的聲音,要是被**糾纏著下墜,就會是完全不一樣的滋味。

謝回硯點頭:“唸吧。”

影九翻開,在唸到似水樓的時候,突然一頓,謝回硯湊到他的麵前,“想起來了?”

“似水樓……當初膽大包天,給主子下藥的人,不就是出自似水樓嗎?”

影九說得一板一眼,毫無曖昧可言。

謝回硯挑了挑眉:“是。”

“似水樓遭人暗殺,樓中成員損失一半,”影九去看謝回硯,他麵沉如水道:“主子覺得會是誰乾的?”

南邊不安分,似水樓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影九為主子感到擔憂。

但他擔憂的主子,似乎並不在意。

“似水樓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不是人人都能像本莊主那麼大度的。”

影九深以為然,似水樓給主子下藥,而主子隻不過是處置了那個下藥的人,再讓似水樓給他一百萬兩,這樣,似水樓與天下第一莊的恩怨就煙消雲散了。

影九道:“主子確實很大度。”

謝回硯想笑,他唇角上揚,低聲問:“你以為我就是想得到你的一句誇獎?”

影九不明所以,“那是什麼?”

謝回硯漫不經心地開口:“說起來似水樓那藥的藥性,實在是很猛,連本莊主都難以招架。”

謝回硯托著腮,看著影衛,不想錯過影衛的任何表情。

果然,這一次影衛沒有讓他失望。

謝回硯記得。

當日他去似水樓,身邊隻有影九一個人跟著,他不將似水樓放在眼裡,所以被似水樓反將一軍,這是應該的,但謝回硯沒想到,他會因禍得福,得到一份,天大的禮物。

影衛並非主動,是他失去理智,將人壓在身下。

影衛素來聽從他的話,骨子裡都是對他的忠誠,起先還有微末的掙紮,後麵漸漸就順從於他了。

他記得影衛通紅含淚的眼,和影衛那聲主子。

似乎是受不了,才從咬緊的齒關裡,發出來的。

謝回硯至今想起來,都心頭滾燙。

影衛同他在一起之後,他樂此不疲和影衛玩重現當日的遊戲。

將影衛逼急了,要聽那一聲主子。

這麼一想,他確實挺禽獸。

謝回硯悄無聲息地環住影九,不明所以地問:“阿九想到什麼,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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