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衛帶球跑了 第二章
柳大夫還沒來,窩在謝回硯懷裡的影九卻有了些睏倦。
也不怪他。
他從南邊逃出來後,就一直往天下第一莊趕,路上雖然也有休息,但往往隻睡兩個時辰。
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又想著主子這邊。
仔細想想,他已經多日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懷中明顯一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影九馬上清醒了過來,他從謝回硯懷裡掙紮著直起了身子,“屬下懈怠。”
影衛眼底下的烏青很重,怕是許久沒有休息好了,謝回硯道:“索性無事,你睡一會兒吧,柳大夫來了,我再叫醒你。”
“是,謝莊主體恤。”
影九裹著錦被睡到了裡間,將外麵的位置留給了謝回硯。
謝回硯看著那空出來的位置一愣,雖然中藥與影衛意外發生關係,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平心而論,這個影衛實在是很討他的喜歡,做事周全,又事事都以他為主。
這樣乖順的人,上哪裡再去找一個。
謝回硯跟著躺下。
他跟影衛同床共枕過不下數十次,有時候煩心,還非得影衛陪著他,才能睡著。
因此這一躺下,那些養成的習慣就上來了,謝回硯伸出手,一手探入錦被摸到了影衛的懷中,一手隔著錦被環住了影衛的腰身。
影九一僵,主子應該還是想的吧?
他窸窸窣窣地坐起來,謝回硯就看見他才係好的衣帶,又被影衛給解開了。
謝回硯按住影衛的手,他不著調地問:“莫非我真是禽獸?”
知道莊主生氣了,影九自覺地跪好,“不是。”
謝回硯冷聲道:“不是就好好睡覺。”
謝回硯扣著影衛的後腰,將人給拉了下來,這一次影衛靠在了他的懷裡。
影衛一陣心驚肉跳,也許起來之後,會被主子罰吧。
可無論他怎麼擔憂,熟悉的感覺多少令他有些安心,疲憊一擁而上,影衛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下午,影九在春景閣中醒來,看著頭上繁複的床帳,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還陷在那個南邊的房間裡,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
床帳被一隻修長的手挑開,謝回硯居高臨下地看著影衛。
影九忙從床上爬起來,“主子。”
“嗯。”
床帳被人掛好,影九這纔看見,屋內不止有謝回硯,柳大夫也到了。
謝回硯在床邊坐著,他道:“診脈吧。”
“是。”
柳懷之放下藥箱,影九將手伸到他麵前,診著診著,柳懷之的麵色越來越凝重了。
影九心下咯噔,他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者是被那些人下了沒有解藥的毒了吧?
謝回硯冷聲道:“柳懷之,你再這樣下去,本莊主的影衛都要被你嚇死了。”
柳懷之擡頭,果然見影衛的臉色一片慘白,柳懷之尷尬地笑了兩聲,“莊主,我有話要問影衛大人。”
謝回硯扣住影九伸出來的那隻手,“你問。”
柳懷之嚴肅了不少,他沉聲道:“影衛大人,你身上可有傷口?”
影九搖了搖頭,“沒有。”
“看來與我料想的一樣了。”
與影衛交握的手一緊,謝回硯問:“是什麼?”
柳懷之麵沉如水道:“影衛大人應當是被下蠱了。”
“下蠱?”影九重複了一遍,他道:“下蠱應有蠱蟲,可我並未見過……”
影九突然一頓,說不下去了。
他被關著的時候,睡著的日子要比醒著的日子多多了,也許就是在他睡著的時候,那些人給他下了蠱。
謝回硯能夠感受到影衛的顫抖,他問:“怎麼了?”
“屬下被那些人關在屋內,身心都不由自己,或許是漏掉了什麼地方。”
影衛說的坦然,但實際上,那些噩夢般的經曆,如同夢魘一般,跟著他一起回到了天下第一莊,他心下不由得有些驚懼。
可現在……他的無用占了上風。
主子派他出去,他卻著了對方的道,如今僥幸回來,知道的線索也不多,恐怕幫不了主子,他很羞愧。
影衛彎腰,頭觸到交疊的雙手上,“都是屬下的錯。”
謝回硯一頓,“你被關了一個月,你不害怕?”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被主子扶起來,更沒想到主子會問他這樣的話,影九怔愣著,謝回硯煩心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竟然連他的影衛也敢捉,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他看向柳懷之,“他身上的蠱可有辦法去除?”
“有點難,下蠱之人有的是想中蠱之人愛上他,有的是想讓中蠱之人為他所用……”
柳懷之說到前半句的時候,謝回硯的臉色不太好看,敢讓他的影衛愛上彆的人,他看那人是活膩了。
柳懷之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影九驚慌失措地鬆開了謝回硯的手,萬一他傷到主子怎麼辦。
謝回硯霸道地將影九的手重新扣住,影衛隻能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柳懷之還在繼續說:“但影衛大人身上的蠱,與這兩種都不一樣,具體如何,我還要仔細再觀察觀察。”
“於他性命可有異?”
柳懷之搖了搖頭:“此蠱,應當不會危及影衛大人的性命。”
“那他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影九的虛弱,謝回硯剛剛趁著扣住影衛手的間隙,探查過他的內力。
影衛的內力大概隻餘下了五成。
柳懷之斟酌道:“我為影衛大人開些調理身子的方子吧。”
影九道:“謝柳大夫。”
謝回硯同柳懷之一起出去,回來的時候,見影九愣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回硯伸手,勾住影衛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怎麼臉還是這麼白?”
影九坦然道:“屬下還以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將要不久於人世。”
影九說這句話的時候,謝回硯心中一疼,他捏住影衛的後頸,“縱使是閻王,恐怕也要不了我天下第一莊的人。”
影衛笑了笑,“是。”
他這一笑,彷彿室外的春光傾瀉了進來。
看夠了影衛麵無表情,這笑倒是挺新鮮的。
謝回硯心癢,捏了捏影衛的後頸處的軟肉。
“你怕死?”謝回硯繼續問。
“怕以後不能繼續留在天下第一莊,留在主子身邊。”
謝回硯看向影九,對上他的眼睛。
謝回硯很喜歡影衛的這一雙眼睛,無論是將它攪弄得失神,還是淚水漣漣,都很好看。
他知道,影衛說的是真話。
可哪怕是假話,謝回硯也很受用。
他被這樣的影衛取悅到。
影九突然被謝回硯抱了起來,影九問:“主子,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沐浴,你昨天晚上做噩夢,衣服都濕透了。”
影九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他昨天那套衣服,那是誰給他換的衣服?
除了麵前的主子,還會有誰?
影九想明白之後,不知所措,埋首進了謝回硯的頸窩裡,露出來的耳朵通紅。
除卻影衛事事周全之外,影衛本身就挺吸引他的,不然他也不會和影衛在一起一年之久。
謝回硯抱著影衛進去的時候,下人已經將熱水放好了,熱氣蒸騰,謝回硯將影衛放入浴桶中,發覺就連影衛的臉都被熏得多了幾分血色。
謝回硯擡起影衛的下巴,當著影衛的麵,跨步進了浴桶中。
影九的臉更紅了,他不是沒有和主子沐浴過,但眼下總歸有點奇怪。
影九細若蚊聲道:“屬下沒辦法和主子……”
謝回硯聽清了,“影九,什麼時候,我在你那裡,纔不是一個禽獸?”
影九心裡一驚,“是屬下的錯。”
他一動,浴桶中的水就跟著蕩開波紋,一陣一陣湧過謝回硯的胸膛。
謝回硯多少有點不高興,知道不行,影衛還在這裡撩撥他。
謝回硯想到什麼,盯著影九,惡劣道:“既然沒辦法和我做,怎麼昨天來之前,還是沐浴了?”
說著不是禽獸的謝莊主,手不知道摸到了什麼地方,浴桶中的水掀起的波瀾更多了,甚至澆到了浴桶外。
影九呼吸急促,拚了命地合攏雙腿,卻還是被謝回硯捉住了,“主子……”
“嗯。”
謝回硯同影九十指緊扣,他貼在影九的耳邊道:“阿九做事向來周全,恐怕是內外都洗過了吧。”
“屬下、屬下……”
影九快成這浴桶裡煮熟的蝦子了,他仰著脖頸,卻始終說不出來,讓謝回硯滿意的話。
“那我可就罰阿九了,阿九沒有異議吧。”
影九顫著聲音道:“沒、沒有。”
“阿九。”
謝回硯引著影九的手到了他身後,“不如阿九再做一次,給我看看?”
“哈……”
影九扣住浴桶邊緣的那隻手青筋暴起,他的腦袋暈暈乎乎,都快成漿糊了。
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正當他打算做的時候,指尖又被謝回硯攏住了。
謝回硯笑著道:“阿九還真是可愛啊。”
影九呆呆愣愣地看著謝回硯的臉,彷彿被這張帶笑的臉蠱惑住了,他一頭栽進了謝回硯的懷裡。
最後又是求,又是哭,才讓謝回硯放過他。
謝回硯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影九出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