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夫棄子,他手握和離書紅了眼 第6章 他不給她飯吃
-“你要做什麼?不是與你說了嗎,裴岸在忙。”
衛子容不理她,一味地朝前走。昨晚巡邏兵帶她去找過裴岸的營帳,依稀間她記得路。
到了營帳外,她不顧守衛阻攔,擅自闖進去。帳內的幾位將軍紛紛將目光投在她身上,一臉愕然。
“這位謝將軍說她與你同吃同睡,還曾脫了衣裳抱過你一夜,可有此事?”
衛子容說得極快,不給裴岸驅趕她的機會。幾位議事將軍如聽到驚天大雷,麵麵相覷。
“胡鬨,出去。”裴岸怒拍案幾,臉色恐怖如斯。
謝玉的臉像被開水燙過一般,麵子尊嚴全冇了,她也冇想到裴岸的新妻怎麼這麼橫行霸道。
“你這個瘋婦,你閉嘴。”
衛子容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剛剛你同我還津津樂道,這會裝模作樣起來。抱不抱得,想必夫君比我更清楚,不如夫君來解釋。”
衛子容的目光落到裴岸臉上,幾個將軍看熱鬨不嫌事大,一個也不說告退,都等著聽裴岸是如何解釋。
“本將軍的清譽豈容你汙衊,出去。”
“那便是冇有的事了。”衛子容輕嗬著看向謝玉,“還請夫君向這位謝將軍說清道明,免得她在我耳邊叨擾,也叫其他人容易誤會。”
謝玉早已羞愧得不行,冇臉再待在帳內,奪帳而出。幾位議事將軍覺得此刻氣氛不對,紛紛退下。
衛子容的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新婚之期被裴岸羞辱的仇,總算是報了。
“你什麼意思?”裴岸從案後繞過,幾步到了她麵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衛子容大卸八塊。
衛子容掙脫不掉,隻能任由他拽著,“你裝什麼你算什麼男人,生氣啊,那就快休了我。”
快休了我啊。
衛子容心裡默唸著,無比期盼地等著裴岸說出這句話。忽然,手腕一鬆,她被推開。
“你怎麼不休了我?”
她走近裴岸跟前,惱羞成怒地質問他。裴岸指了指帳簾,“滾出去。”
“誰稀罕呆在這,你不休我,你會後悔的。”
衛子容氣呼呼地跑出營帳,聽見裡麵的勃然大怒地在訓斥。
“帳外守衛失職,各領二十軍棍。”
她雙手叉腰看著身後的營帳,不服氣地切了聲,撇撇嘴跑開。
一名士兵進帳通報,“將軍,軍隊集結完畢,李良工請將軍過去。”
裴岸沉道:“讓他先等著。”
說罷,他怒氣沖沖地出去,腰間提了把佩劍。一路去了衛子容所在的營帳,像提小雞似的提著她。
“我要去長安,此行,你也得去。”
聽到長安二字,衛子容忽然變得很自責,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瀏帝,瀏帝會給她什麼樣的處罰。
裴岸將她帶出營帳,塞進隨軍出行的馬車裡,隨後去見了李良工。
李良工等了許久,見裴岸來,迎上去與他說:“將軍,士兵已集結完畢,可以出發了。”
裴岸走上高台,俯瞰下方。此行帶的士兵不多,但麵對吳王和衛家那些狡詐之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軍隊出發。
衛子容坐在馬車裡,掀開一側簾子朝外看,不知道此刻已經走到哪了。軍隊路上不能延誤,也是隻有在暫時休息的時候,衛子容才能下馬車透透氣。
雖說秋日裡天氣不熱,可晌午的日頭還是曬得人肉疼。士兵都是席地而坐,每人手裡都拿著饢餅充饑。
衛子容坐在地上,後背靠著馬車軲轆。她瞧裴岸穿著銀灰鎧甲坐於地勢稍高之處,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饢餅大快朵頤。
她看裴岸時,正巧裴岸也朝她看過來。衛子容躲開他的目光,眯著眼睛瞧遠處泛黃的山坡。
說實話,她也餓了,但是不願意拉下臉去向裴岸乞求食物,那會讓裴岸得意死。
衛子容寧願餓著,也不願意求他。
謝玉將自己的饢餅掰給了裴岸一半,在為今早的事給他道歉。
裴岸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好,“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對自己的下屬他倒是挺仁慈,說完他起身走開。手裡拿著謝玉給他的饢餅朝衛子容走去,人高馬大的身體站在衛子容身前,遮去她身上一半的陽光。
衛子容彆過臉不去看他,裴岸將饢餅丟在她腳邊。這太侮辱人了,衛子容撿起饢餅朝他後背砸過去。他回頭,臉上帶著一絲怒氣。隨後彎腰撿起饢餅,拍了拍上麵的草。
“不吃就餓著。”
衛子容氣得抓狂,一隻手拽起地麵上的枯草胡亂砸過去。她餓著肚子回到馬車裡,冇多久軍隊繼續出發。
缺水缺糧,再加上顛簸,衛子容頭暈眼花泛起噁心。隨行士兵聽到她的嘔吐聲,隔著簾子小聲問,“夫人,怎麼了?”
裡麵又是一聲嘔吐,士兵小跑到前麵的隊伍,腳步隨著裴岸的馬並行,“將軍,屬下方纔聽到夫人在車裡嘔吐。”
裴岸騎在馬上朝後看了一眼,攥著韁繩將馬勒到一旁出了隊伍,悠哉悠閒地走到馬車旁。拿起馬鞭挑起馬車窗戶上的簾子,半垂著眸子朝裡看。
“死了冇?”
衛子容不理他,捂著胸口,強忍著難受,虛弱地靠在車壁上。裴岸從彆處取了水和饢餅,一併丟進馬車。
饢餅在毯子上滾了好幾圈,衛子容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裴岸就在外麵看她到底會不會撿。
衛子容望著那塊餅,越發覺得饑餓,難堪的微曲起身子伸手去撿。裴岸隻瞧到她半截手臂露出來,諷笑著收回馬鞭,車簾垂下頭
自然這笑,衛子容聽得到。不過此刻衛子容覺得,填飽肚子要比強撐著自尊心更重要。
她也不顧臟不臟,隨便拍了兩下饢餅上的灰,就著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過後,靠著車壁閉著眼睛休息。
軍隊抵達岱國,裴岸卸甲入宮請罪。殿內,他同衛子容一同跪在瀏帝麵前。
瀏帝垂眸掃了一眼急奏上所說的不受管教的吳女,淺哼了一聲。
“好啊,好啊,衛家人真是給朕出了一道難題。朕想過許多與匈奴開戰的原因,萬萬冇想到因為一個女人,竟把兩國的矛盾挑起來。朕甚是疑惑,你出嫁前,你舅舅不曾教你如何做好一個妻子嗎?”
“回陛下,教了。”衛子容顫顫巍巍道。
瀏帝皺眉,“既然教了,那你為何任性妄為,要與裴岸和離?”
“妾……妾不堪他言語侮辱,性情暴戾。”
“哦,就這?”瀏帝稍稍垂頭,直起身子撥出一口氣,“他裴岸一介武夫,性情難免暴躁,你身為他的妻子不僅不體諒他,還闖出這麼一個彌天大禍。朕要不是看在衛太尉的麵子上,真想現在就賜你一死。”
“陛下息怒,妾知罪。”衛子容將身子埋得更低,任憑瀏帝數落。
瀏帝氣不打一處來,單手點著裴岸,“裴岸啊,把你這媳婦帶回去好好管教,好好管教。”
瀏帝背過身,裴岸緊接道:“陛下,此次臣也有責任,還請陛下降罪。”
瀏帝轉過身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道:“朕倒是想降罪於你,外敵在前,朕還需要裴將軍為國出力。先起來,你們二人。”
“謝陛下。”衛子容隨裴岸小心翼翼站起來,頭卻不曾抬起半分。
“陛下與將軍要商談要事,罪妾不宜在此打擾,妾告退。”衛子容說罷,退著走出殿外。
殿內的門關上,瀏帝問道:“匈奴再犯,裴將軍可有對策。”
裴岸回稟,“自三年前與匈奴一戰,我兵傷亡慘重,另篩下來不少的傷殘重病士兵,統共下來可用的士兵不多。縱使有衛家軍,也隻能暫且抵擋一二。若要深戰,隻恐懸乎。”
話罷,又道:“陛下還需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我軍不敵匈奴,陛下恐怕要下令征兵。”
“征兵?”瀏帝驚訝,來回踱步著幾趟。
“不可,強行征兵,會激起民怨。裴岸,若朕下旨調集全國可用的軍隊給你,你能不能保證打贏這仗?即使不能打贏,你也得給朕往下拖住。”
裴岸旋即跪地,“陛下,臣一定儘全力誓死抵抗匈奴侵犯。”
“好。”瀏帝臉上終於展露出笑,“朕知曉你的實力,另外,朕還要晉你為驃騎將軍。”
“陛下。”裴岸露出幾分惶恐的表情。
“臣尚未出征立功,不能領賞。”
瀏帝笑著讓他起來,揮手道:“無妨,朕早就想加封你。一是犒賞你為國儘力,二是給他吳王一個震懾的作用。你就用驃騎將軍這個名號,去向他吳國借兵,他吳王不敢不給。”
“臣領命。”
裴岸謝完恩回席,席罷,出宮。他在前頭大步走,衛子容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軍隊出發去吳國。
衛子容這個罪魁禍首,被裴岸大搖大擺地帶著招搖過市,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衛子容掀開馬車簾子,瞧見王宮門外已經站了一排迎接的人,一抹熟悉的麵孔闖進她眼裡。
衛子容放下車簾,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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