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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橫掃王庭了,你讓朕退兵? 第57章 開局認罪?真不是來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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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

誠王冷笑,“證據,就在醉風樓的瓦礫之下。”

“那位東胡特使的屍首,我的人已經找到了。從他身上,還搜出了一封趙尚書的親筆信,信上明明白白寫著,趙尚書打算賣給東胡多少軍械,多少糧草。”

“父皇若是不信,即刻便可派人去查。查趙尚書的府邸,查他名下所有的產業,看看還能挖出些什麼來。”

誠王的話,字字如刀,刀刀紮在趙尚書的心口上。

趙尚書渾身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完了。

全完了。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誠王竟瞭如指掌。

他更想不到,誠王會選擇在這個時機,將一切都掀個底朝天。

這是要他的命啊!

“陛下!冤枉!冤枉啊陛下!”

趙尚書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額頭磕得砰砰作響,“是誠王!是誠王在構陷臣!是他和陸沉聯手,他們要害死臣啊!”

皇帝看著下方撕咬成一團的兩人,神情淡漠,甚至透出幾分倦怠。

他的視線越過眾人,望向了殿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恰在此時,一名錦衣衛快步入殿,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啟稟陛下!”

“忠武將軍陸沉,在殿外求見!”

來了。

皇帝那一直輕敲扶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知道,這場戲,真正的主角,登場了。

“宣。”

禦座上的天子,聲音裡聽不出溫度。

金鑾殿沉重的殿門被推開,光線裡,一襲忠武將軍官服的身影逆光走入。

是陸沉。

殿內鴉雀無聲,隻有他軍靴踏在金磚上的悶響。

他穿過百官的注視,旁若無人,彷彿殿外那些沸反盈天的彈劾與他冇有半點乾係。

他在大殿正中站定,對著龍椅上那道俯瞰眾生的身影,利落乾脆地單膝跪下。

“臣,陸沉,參見陛下。”

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陸沉。”皇帝開口,聲線平直,叫人捉摸不透,“你可知罪?”

“臣,知罪。”

兩個字,冇有半分猶豫,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這一下,滿朝文武都有些發懵。

他們唇槍舌劍地攻訐了一整天,對方卻上來就繳了械,這算怎麼回事?

就連角落裡的誠王,眉梢都輕輕挑了一下。

“哦?”皇帝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來了興致,“那你倒說說,何罪之有?”

陸沉抬起頭,直視天顏,朗聲道:“臣,有三罪。”

“其一,臣乃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卻在天子腳下擅動刀兵,血洗酒樓,是為目無王法之罪。”

“其二,臣為虎賁營統帥,職責在約束部下,愛護百姓,卻縱容手下屠戮,致京中生民慘死,是為治軍不嚴之罪。”

“其三,臣承陛下親封,頂著忠武將軍之名,非但不能以身作則,反倒行事乖張,手段酷烈,敗壞朝廷聲譽,令天家蒙羞,是為有負聖恩之罪。”

“三罪並罰,臣,萬死不辭。”

“懇請陛下,將臣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話音落,他一個頭重重磕下,額頭與冰冷的地磚撞出“咚”的一聲悶響。

整個金鑾殿,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陸沉這番自陳罪狀給震住了。

他非但認了,還一條條剖析得如此透徹,言辭懇切,姿態卑微,把自己釘死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凶徒。

方纔還哭天搶地的趙尚書,此刻連哭都忘了,張著嘴,有些呆滯地望著那個跪在殿中的年輕人,完全搞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龍椅之上,皇帝俯視著下方那道挺得筆直的脊梁,唇邊勾起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先將所有罪名一口吞下,擺出任憑處置的姿態,既堵死了言官們所有攻擊的路徑,又把自己放在了一個甘願領罪的弱勢位置。

這一手,玩得漂亮。

“嗬嗬。”

一聲輕笑打破了殿上的寂靜。

“陸沉啊陸沉,你倒是總能給朕些新花樣。”

皇帝站起身,踱下禦階,一步步走到陸沉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你說的這三條罪,朕都認。”

“但朕也想問你一句,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血洗醉風樓?”

陸沉再度抬頭,那雙平靜的眸子裡殺氣一閃而過。

“回陛下,因為他們,該死。”

聲音不大,卻讓殿上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們通敵賣國罪該萬死!”

“臣是大雍的將軍,吃的穿的用的皆是君恩。眼見奸佞盤踞朝堂,禍亂國本,臣豈能坐視不理?”

“臣人微言輕,苦無實證無法在朝堂之上將他們繩之以法。所以臣隻能用臣的方式,替天行道為國除奸!”

“臣自知此舉有違國法,但臣無怨無悔!”

“為了大雍的江山社稷,為了陛下的千秋萬代,臣願以我血染青天!”

一番話慷慨激昂,字字鏗鏘。

他不再像個屠夫,反倒成了一個為國捐軀,不惜己身的悲情孤臣。

殿上百官麵麵相覷,竟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道理、大義、家國、忠君,他全占了。

“好一個為國除奸,好一個以我血染青天。”

皇帝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玩味,他這是在逼自己表態。

他轉過身,看向早已麵如死灰的趙尚書。

“趙愛卿,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我……”

趙尚書的身體抖如篩糠,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他敗了,徹底敗給了這個比他想象中更狠也更聰明的年輕人。

“來人。”

皇帝的聲音冷了下去,“將趙遠山打入天牢,抄冇其全部家產。其黨羽,交由三法司嚴審,嚴懲不貸!”

殿外禁軍應聲而入,將癱軟如泥的趙尚書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一場風暴,已然拉開序幕。

處理完趙尚書,皇帝的視線重新落回陸沉身上。

“至於你……”他拖長了語調,“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你雖有功,但罪,也不能不罰。”

“朕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官降一級,由忠武將軍降為威武將軍,罰俸一年。”

“你,可服氣?”

這懲罰,聽著重,實則不痛不癢。

明降暗保。

滿朝文武誰都聽得出來,陛下這是在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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