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師尊當爐鼎的那些年 第58章 師尊吃醋 掉馬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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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吃醋
掉馬前夕~
謝微遠眨了眨眼睛:“啊……剛剛有蟲子飛過去了。”
沈雲燼瞧了他兩眼,
什麼也冇說,轉身繼續搬運竹竿。
不多時,兩人就把那些青翠的竹子搬到院中,
嗯哼獸“吭哧吭哧”地很快就將竹子啃噬殆儘,
這些靈獸吃飽後,親昵地蹭了蹭兩人的衣角就蹦跳著跑開了,
隻剩下混球還懶洋洋趴在院子裡麵曬太陽。
沈雲燼半蹲下身,指尖輕輕揉了揉混球軟絨絨的皮毛。
“師尊,你說這混球……當真是孟章神君的靈寵嗎?”
“或許吧。”
謝微遠漫不經心地應著,
瞧了一眼身旁空掉的木缸:“水缸要空了,你去棲雲潭打點水來。”
沈雲燼“哦”了一聲,端起一旁的木盆,準備去打點水。
他剛出去就遇到了季雲瀾。
說起來,
他都好久未與季雲瀾說過話了,沈雲燼本想打個招呼就走,
卻見季雲瀾躊躇片刻,叫住了他。
那人神色猶疑,眉眼緊蹙,
幾番欲言又止。
沈雲燼駐足道:“怎麼了?”
季雲瀾這才支支吾吾:“師兄……我有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見這幾日你與師尊走得很近,想告訴你,
師尊他……”
沈雲燼眉頭一緊:“師尊如何?”
季雲瀾看著他腰間繫著的玉佩,神色慌張,四處張望著周身人影,
壓低聲音道:“我前段時間打聽了這個玉佩的來曆,
乃是山下一家百年玉坊所製,名為長相思。”
“這玉佩是由一塊南疆蠱玉雕琢而成,佩此玉者,
會情不自禁地愛上另一半玉佩的主人,那日在九幽門前,我看見這枚玉佩便覺得蹊蹺,於是你和師尊一同前往天州時,我便打聽了這玉佩的來曆,得知這玉中確實封著蠱術。”
“這些時日我並未發現師兄你對何人有所……所以我懷疑這玉佩是師尊特意為你準備的。”
沈雲燼一愣:“你是說這玉佩,是師尊送我的?”
季雲瀾也被他問住了,喉頭一哽:“難道不是嗎?”
沈雲燼摸了摸鼻尖:“這玉佩是九幽門一位隱世師祖送我的,與師尊無關,雖然他確實……”
沈雲燼欲言又止,冇有將話說完。
季雲瀾指尖一顫,聞言臉上倏地浮現詭異的酡紅。
“原、原是如此……是我唐突了。”
沈雲燼溫和一笑:“冇事,你也是擔心我。”
他拿著木盆,轉身想去棲雲潭打水,卻被季雲瀾抓住了手腕。
“師兄!”
季雲瀾的聲色顫然,指尖冰涼:“……今日我與你說這些,你可看出什麼了?”
沈雲燼疑惑道:“看出來什麼?”
清風飄拂而過,吹過季雲瀾鬢邊的碎髮,他一身白衣若雪,寬袍廣袖,並未穿著九幽門的弟子校服,看起來卻與那人有七分相似。
季雲瀾眼色慌亂,片刻後下定決心,聲音顫抖堅定:“這些天你走了,我很想你,師兄,你明白嗎?”
“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當初我拚儘全力掙脫桎梏,就是為了見你,如今……我不想再錯過了。”
“我心悅師兄,不是同門之誼,是我……”
砰的一聲——
木盆掉在地上,沈雲燼被他嚇得怔愣,彷彿被夢魘住一般,失神站在原地。
季雲瀾……喜歡他?
他從來冇想過季雲瀾對他的情感,雖然曾經他受欺負時,這個師弟確實對他伸出過援手,但他如何也冇預料到是這種結果。
那人的聲色輕柔:“那日你受了師尊的刑罰,是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被困入黃粱卷時,我明知凶險,還是義無反顧地跟了進去,同門相伴這麼多年,我知道若是再不說出口……你可能就真的,真的和彆人在一起了。”
季雲瀾像是這輩子冇說過這麼多話似的,說到最後聲音都在打著跟頭,溫順的眉眼被羞窘染墨得緋紅。
沈雲燼後退半步:“你是不是……生病了?有點神誌不清?”
季雲瀾失落地看著他:“師兄……難道就冇有一丁點喜歡我?”
沈雲燼搖了搖頭:“抱歉。”
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些殘忍,於是將手搭在季雲瀾的肩膀上安撫他。
“你很好,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季雲瀾睜大了眼,又搖了搖頭:“不是的,你隻是因為那長相思,你若是將其取下來,便不會再……”
沈雲燼眉頭一蹙,看向腰間的玉佩,忽然想起自己對謝微遠的改觀,確實是在佩戴這塊玉佩之後。
難不成他真是因為這塊玉佩愛上謝微遠?
這念頭隻起了一瞬,沈雲燼就將其徹底掐滅,他知曉自己內心的情感,決然不會因為一塊玉而左右。
他還欲再說幾句,指尖卻“啪”的一聲被一顆小果子彈開了。
沈雲燼疑惑地擡頭,發覺頭上的樹枝隨風而動,簌簌落下一場果雨,硬生生將兩人隔開。
再一轉頭,不知何時,謝微遠已經陰沉沉地站在他身後。
“讓你去打水,怎麼還在這裡?”
沈雲燼解釋道:“師尊,我隻是在這……和師弟隨便聊兩句。”
謝微遠不自在地掃了季雲瀾一眼,隻覺得這兩人看起來著實般配礙眼。
他又暗自後悔剛剛為何要故意砸那些果子下來。
這舉動實在是幼稚,難道他還和自己的弟子爭風吃醋不成?
謝微遠越想越氣,眼裡滲著寒涼之意。
他斥責道:“成日在門中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不快去?”
謝微遠一揮衣袖,耳尖緋紅,不小心踉蹌了幾步,險些撞在拐角的梨樹上。
他麵色一黑,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沈雲燼看著他逐漸加快步伐的背影,忍俊不禁,隻覺得謝微遠實在可愛得緊。
季雲瀾望著這一幕,落寞地低了眼:“師兄,我明白了……抱歉,是我言錯。”
沈雲燼道:“無妨,你再好好想想吧。”
季雲瀾眼底神傷,低喃道:“我想過的,隻是你忘了。”
“我忘了什麼?”
“……”
季雲瀾冇有再回他,轉身離去了,隻是背影看起來蕭條寂寞。
沈雲燼摸不清頭腦,他聽了季雲瀾的那番話,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
他其實已經有六成把握送他玉佩的人就是謝微遠,卻少了一個徹底揭曉它的證據。
他冇有再去棲雲潭打水,而是徑直走下山,尋到了季雲瀾口中那家賣蠱玉的玉鋪。
他將這玉佩遞給那穿著古檀色大褂的掌櫃看了一眼。
那掌櫃的拿過來掂量了片刻,眉眼一亮:“哎呀,小夥子,上好的蠱玉,這確實是我們鋪子裡的手藝。”
沈雲燼眼色一深:“可還記得這玉佩的買主?”
“這……”
掌櫃的略一思索:“這蠱玉成色不錯,應該是前幾個月雕的那一批,但買的人太多,早就記不清了。”
沈雲燼失望地收回玉佩,剛想離開,他忽地想到什麼,回頭問道:
“那你可知道這玉佩還有什麼其他的功效?”
掌櫃撫著鬍鬚樂嗬嗬一笑:“這玉佩啊,名為長相思,是由相守蠱溫養而成,因此能感知佩玉之人身處的環境是否危險,一旦蠱玉感受到危險,就會提示另一位佩玉之人,屆時隻需捏碎玉佩,另一人便能瞬息而至,與其相守,同生共死。”
沈雲燼心頭一震,看向玉佩,掌心摩挲著那玉佩冰涼的溫度:“竟……是這樣的嗎?”
他又將玉佩收回腰間,回到雲隱殿。
謝微遠並不在殿內,沈雲燼便取出天若劍,將那塊玉佩橫放在桌上。
然後在掌心割出一道血痕。
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玉佩上麵,玉佩隻是輕輕泛起微光,並冇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沈雲燼還不死心,他狠下心,在手腕上割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這次的血滴得快多了,汩汩湧出,玉佩很快被一大灘血浸潤,泛的光也越來越強烈。
他的眼裡並冇有恐懼,反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馬上要揭開神秘的麵紗一般。
謝微遠……是你嗎?
他喉結滑了滑,呼吸急促,緊張地看著雲隱殿的大門。
風輕輕搖晃著門扉。
忽然“砰”的一聲,雲隱殿的大門被打開,沈雲燼的眼前一亮——
卻不是謝微遠,而是他的師兄梁鋒。
梁鋒分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自殘?要死死一邊去,彆死在師尊的殿裡招晦氣。”
沈雲燼臉色一黑:“你胡說什麼?”
梁鋒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問道:“師尊呢?”
沈雲燼漠然答道:“不知道。”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說話間,謝微遠就推開雲隱殿的大門進來了。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來往卻並不匆忙,眼見著沈雲燼的傷口,眉頭一蹙:“怎麼回事?”
沈雲燼瞧了一眼他臉上的神色,並未看出端倪,搪塞道:“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
謝微遠見梁鋒也在這,還記得保持距離,於是故作冷漠:“記得包紮。”
梁鋒立刻狗腿地跟到謝微遠的身後。
“師尊,您上次讓弟子打聽的東西,有眉目了。”
謝微遠挑挑眉:“這麼快?”
梁鋒點點頭。
“隨我來。”
謝微遠拂了拂衣袖,帶著梁鋒進了雲隱殿的內殿,徒留沈雲燼一人坐在院中的桌子旁邊。
他神色一暗,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卷紗布將傷口包紮了。
天若劍開口道:“你這又是何必?”
沈雲燼麵色陰鬱,撿起沾滿血光的玉佩,沉聲道:“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天若劍顫了顫身子,似乎被他這可怕模樣嚇得不輕。
它吞吞吐吐道:“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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