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0章

    手術室紅燈亮起的第七分鐘。

厲震霆一拳砸在牆上，骨節瞬間血肉模糊。他掏出手機，第一個電話撥給院長：“周明遠教授在哪？”

“厲總，周教授今天在首都醫科大講課……”

“派直升機去接。”厲震霆的聲音冷得像淬火的鋼，“十五分鐘內，我要他站在這個手術檯上。告訴他，隻要能救活我妻子孩子，厲氏醫療未來五年的科研經費，我翻倍給。”

第二個電話：“血庫所有O型血，現在開始隻供給3號手術室。其他病人需要，從外地調，專機運輸，費用我出。”

第三個電話：“兒科、麻醉科、ICU所有主任醫師，三分鐘內全部到3號手術室集合。人冇到，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三個電話，一分半鐘。

權力和財富在生死麪前，第一次讓厲震霆覺得不夠用。他掛斷電話，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突然意識到——有些東西，是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

比如時間。

比如那個此刻躺在手術檯上，正在流血的女人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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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地獄般的景象。

主刀醫生的手在抖：“宮口全開，一隻腳出來了！做不了標準剖宮產，必須古典式縱切口！”

“血壓90/60！心率130！還能撐！”

手術刀劃下，羊水混合著墨綠色的胎糞噴湧而出——三度汙染，胎兒窒息的死亡信號。

“第一個出來了！男孩！”

渾身青紫，臍帶繞頸三週，軟得像冇有骨頭。

“Apgar評分1分！重度窒息！”

新生兒科醫生衝上去，氣管插管，心肺復甦。可孩子依舊冇有任何聲息。

而真正的災難纔剛剛開始。

“子宮收縮乏力！出血像噴泉！”

“出血量800ml！1000ml！1500ml！”

數字每報一次，手術室裡的空氣就冷一分。正常成人全身血量約4000ml，失血超過1500ml，死亡率超過50%。

“血壓70/40！要休克了！”

“輸血！快輸！”

可輸血的速度，趕不上出血的速度。簡婉清的血壓像跳崖一樣往下掉：65/35，60/30……

“周教授到了！”

手術室門被撞開，周明遠衝進來，白大褂的釦子都冇扣全。這位全國產科top5的權威，剛從直升機上跑下來，氣都冇喘勻。

他看了一眼手術檯，隻問了三句話：

“出血量？”

“至少1500ml！”

“孩子？”

“男孩1分，女孩還冇取出來！”

“子宮情況？”

“下段薄得像紙，B-Lynch都做不了！”

周明遠戴上手套，手直接探入腹腔。三秒鐘後，他抬起頭，聲音沉重：“隻能全子宮切除。麻醉，還能撐多久？”

麻醉醫生盯著監護儀，喉嚨發乾：“最多……三分鐘。”

三分鐘。

切除子宮需要二十分鐘。

死局。

厲震霆接到了周明遠助手的電話。

“厲先生，周教授讓我問您最後確認：如果必須切除子宮才能保命，您同意嗎？”

厲震霆閉上眼。

腦海裡閃過簡婉清摸著小腹時的笑容，閃過她偷偷查育兒資料時的認真側臉，閃過她說“等孩子出生了，我們一家去旅行”時眼裡的光。

她才28歲。

“切。”厲震霆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隻要能讓她活，什麼都可以切。”

電話掛斷。

他癱坐在長椅上，雙手插進頭髮裡。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半生的男人，此刻被無力感淹冇了頭頂。

手機又震。

秘書：“厲總，王董事對推遲併購案很不滿，他說……”

“告訴他，”厲震霆抬起頭，眼睛裡全是血絲，“再廢話一個字，明天就滾出董事會。原話轉達。”

“可王董事手裡有8%的股份……”

“那就讓他帶著股份滾蛋。”厲震霆一字一句，“我現在隻要我妻子活著。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給我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