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1章

    電話那頭死寂。

厲震霆掛斷，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螢幕碎裂的聲音，像他此刻心臟開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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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周明遠拿起了手術刀。

刀鋒在無影燈下閃著冷光。這一刀下去，一個28歲女人的生育能力就永遠結束了。

但他冇有選擇。

刀鋒即將落下時，監護儀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

簡婉清的心率，從130驟降到40。

“室顫！心臟要停！”

“除顫儀！200焦準備！”

“等等！”周明遠猛地按住麻醉醫生的手，“看血壓！”

所有人都愣住了。

血壓計上，原本已經降到55/25的數字，竟然在緩慢回升：60/30，65/35，70/40……

與此同時，出血，奇蹟般地減少了。

“這不可能……”一助喃喃。

周明遠的手再次探入腹腔。幾秒鐘後，他猛地睜大眼睛：“子宮……自己在收縮。”

“什麼？”

“冇有任何藥物輔助，子宮肌纖維開始自主收縮了。”周明遠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醫學上叫‘代償性收縮’，但出血到這個程度還能出現的……我四十年職業生涯，隻見過三次。”

“那是不是不用切了？”

“出血還冇完全止住，但可以嘗試B-Lynch縫合了。”周明遠當機立斷，“快，縫線！”

這是最後的機會。

也是唯一的機會。

厲震霆不知道第幾次看錶。

手術開始：1小時52分鐘。

冇有任何訊息。

他站起來，走到手術室門邊，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

裡麵隱約傳來聲音：

“出血控製住了！”

“血壓回升到95/60！”

“子宮保住了！”

每一個字，都像救命稻草。

厲震霆腿一軟，順著門滑坐到地上。他捂住臉，肩膀開始顫抖。四十八歲的男人，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哭得像失去一切的孩子。

門開了。

周明遠走出來，刷手服上全是血，但臉上有疲憊的笑意：“厲先生，您妻子活下來了。”

厲震霆猛地抬頭。

“大出血止住了，子宮也保住了。現在送ICU，但出血量太大，接下來三天仍是危險期。”周明遠頓了頓，“孩子……”

“孩子呢？”厲震霆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周明遠的表情凝重起來：“男孩情況穩定，Apgar評分從1分升到7分，體重1900克，已經送NICU。”

“女孩呢？”

周明遠沉默了兩秒：“女孩出生時評分2分，無自主呼吸，需要呼吸機維持。而且……”他深吸一口氣，“頭顱B超顯示，室管膜下出血，出血量中等。”

厲震霆聽不懂那些術語，但他聽得懂“出血”兩個字。

“嚴重嗎？”

“新生兒顱內出血分四級，她是二級。”周明遠儘可能說得直接，“需要緊急做顱內穿刺引流術，把積血引出來。否則血塊壓迫腦組織，可能造成永久性損傷，甚至死亡。”

“手術成功率？”

“在我們醫院，70%。”

“那不做呢？”

“死亡率超過50%，倖存者大概率腦癱。”

厲震霆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眼睛裡已經冇有任何猶豫：“做。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設備。錢不是問題，我要成功率提到最高。”

周明遠遞過檔案夾：“手術需要簽字。而且……”

“而且什麼？”

“兩個孩子都在NICU，但情況完全不同。”周明遠說得直白，“男孩預後很好，可能一兩週就能出保溫箱。女孩……就算手術成功，也要闖呼吸關、感染關、餵養關，每一關都可能要命。”

厲震霆接過筆，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名字。

每一筆都沉重如鐵。

“謝謝。”他把檔案夾遞迴去，“我現在能看看孩子嗎？”

“隻能隔著玻璃看。”

NICU觀察窗外，淩晨三點。

厲震霆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