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霸總離婚後，他爹愛上我 第22章

    兩個保溫箱並排放著，像兩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裡麵裝著這世上最脆弱的生命。

左邊的保溫箱裡，一個小小的身體在動。那麼小，小到還冇有他的手掌大。孩子蜷縮著，胸口規律地起伏，監護儀上的數字穩定：心率140，血氧98%。

那是他的兒子。

右邊的保溫箱裡，是另一個更小的身體。渾身插滿管子——氣管插管連接呼吸機，臍靜脈插管輸送營養，腦電監護電極貼滿頭皮。她的皮膚是青紫色的，安靜得讓人窒息。

那是他的女兒。

保溫箱上貼著標簽：

23床，男，34周，1900g，輕度窒息史

24床，女，34周，1600g，重度窒息，顱內出血二級

厲震霆的手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彷彿這樣就能觸摸到他們。

“寶寶，”他低聲說，聲音哽咽，“爸爸在這裡。媽媽也活下來了，她在等你們。所以你們一定要挺過去，知道嗎？”

彷彿聽到了他的話，女兒的小手動了一下。

很輕微，隻是指尖的顫抖。

但厲震霆看見了。他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小小的身體又動了一下——這次是整個手臂的抽搐。

“醫生！”他轉身喊，“我女兒在動！”

值班醫生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監護儀，臉色變了：“這不是自主活動，這是驚厥發作。快，苯巴比妥靜推！”

護士衝過來配藥。

厲震霆被請出觀察區。他站在玻璃外，看著裡麵醫護人員忙碌，看著女兒小小的身體被注射藥物，看著監護儀上跳動的數字。

那麼無助。

就像幾個小時前，他站在手術室外一樣。

手機震動。

是ICU打來的：“厲先生，簡女士的血培養結果出來了——陽性！她發生了感染性休克，高燒40.5度，需要立刻升級抗生素！但……我們有個問題。”

“說。”

“特效抗生素和您女兒馬上要用的顱內手術藥物，有嚴重衝突。如果同時使用，可能導致肝腎功能衰竭。”醫生的聲音緊繃，“也就是說，現在您妻子和您女兒，隻能用一種藥。選哪個？”

厲震霆渾身一僵。

他緩緩轉過身，看著NICU觀察窗。

左邊，兒子安靜地睡著。

右邊，女兒剛剛停止抽搐，又恢覆成那個冇有聲息的洋娃娃。

而ICU裡，那個為他生下這兩個孩子的女人，正在高燒中掙紮。

手機又震。

另一個號碼，厲司爵的聲音沙啞到極致：“爸，我剛下飛機。婉清和孩子……怎麼樣了？”

“醫院地址發我，我現在過來。”

厲震霆掛斷電話。

他站在空蕩的走廊中央，左邊是NICU，右邊是ICU。

麵前是兩個醫生，一個等著他簽字給女兒做開顱手術，一個等著他選擇用哪種藥救妻子。

而他隻有一個人。

一雙手。

一顆快要被撕成兩半的心。

窗外，天色將明未明。

漫長的夜晚還冇過去。

而更艱難的抉擇，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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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婉清醒來時，第一個感覺是疼。

不是那種尖銳的刺痛，而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綿綿密密的疼。像整個人被拆開重組過，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

她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了幾秒才聚焦。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空氣裡有消毒水的味道。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左手靜脈輸液，右手血氧監測，胸口貼著心電監護電極，鼻子裡還插著氧氣管。

ICU。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臟猛地一緊。記憶像碎玻璃一樣紮進腦海：宮縮、破水、出血、手術檯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