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妹簽訂了協議後,我媽瘋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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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醫院?什麼病?”
問清楚後,我說:“手術費和住院費,我會立刻預付二十萬到醫院的賬戶上。這筆錢,算是我70收入款項的預支,會從下個月開始,逐月扣除。我履行了我的經濟責任。”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林月在電話那頭崩潰地尖叫,“媽要見你!醫生要家屬簽字,你快點過來啊!”
我握著手機,一字一句,清晰地,如同宣判。
“林月,睜大眼睛,看清楚你簽的那份協議。”
“補充條款第一條:母親趙桂華的全部贍養義務,包括生活照料、醫療支援,100由受益方,也就是你,來承擔。”
“簽字,是你作為‘受益人’和‘唯一贍養責任人’的義務。”
“還有,”我頓了頓,補上最後一刀,“我在外地出差,趕不回去。”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林月獨自麵對著那張冰冷的手術同意書,和醫生催促的眼神。
她握著筆,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怎麼也簽不下自己的名字。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冇有我林星在前麵替她頂著,天塌下來是什麼滋味。
最終,她還是哭著,簽了字,墊付了她卡裡所有的錢。
手術很成功,我媽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因為摔倒時撞到了頭部,加上心梗引發的腦部缺氧,她半身不遂了。
她醒來後,躺在病床上,口齒不清。她抓著林月的手,眼睛死死地瞪著,第一句話就是:”林星呢?讓那個畜生給我滾過來!”
林月連日來的恐懼、慌亂和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她崩潰大哭,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我媽身上。
“你現在知道找她了?當初是誰逼著我簽那個協議的!現在好了,她拿協議當聖旨,根本不管我們死活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床頭櫃,示意林月把那份協議拿來。
她要撕了它!她要去法院告我遺棄!
林月紅著眼,從包裡翻出那份協議的影印件,狠狠地摔在我媽身上。
我媽顫抖著手,撕開那個她熟悉的牛皮紙信封。
掉出來的,除了那份她以為能拿捏我一輩子的協議,還有一張薄薄的、她從未注意過的紙。
《附加條款風險告知書》。
上麵用加粗的黑體字,列印著一行公證處的標準提示:
“請注意:本協議補充條款具有完全法律效力。一旦簽署,林星女士將不再對趙桂華女士負有法定贍養義務。任何試圖通過脅迫、輿論等方式迫使其履行已豁免義務的行為,均可能構成對林星女士合法權益的侵犯。”
而在告知書的最下方,是她和林月當初為了那70的收入,毫不在意簽下的名字和按下的紅手印。
我媽死死地盯著那行字,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我媽徹底癱瘓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林月被迫辭掉了那份她靠我得來的工作,開始了日夜顛倒的護理生活。
我每個月準時打來的錢,曾經在她眼裡是一筆钜款,可以讓她買包、買首飾,享受人生。
但現在,這筆錢扔進醫院,就像一顆石子扔進大海,連個響都聽不見。
進口的藥物、康複治療、特殊的營養品每一項都是一個無底洞。
林月第一次體會到了花錢如流水的恐慌。
她什麼都不會。
不會做飯,每天隻能點外賣。不會護理,冇過多久,我媽身上就長滿了褥瘡,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整個病房裡,都瀰漫著一股絕望和腐爛的味道。
我媽每天都在痛苦中呻吟、咒罵。
她罵林月無能,罵我是個白眼狼。
林月則在日複一日的屎尿屁和咒罵聲中,一點點被磨去了所有的光鮮和耐心。
親戚們在得知我媽徹底癱瘓後,都躲得遠遠的。
冇人願意來探望,更冇人願意伸手幫忙。
所有人都記得那份公證書,記得這是她們母女倆自己選的路。
自作自受,怨不得彆人。
林月徹底被困住了。
她每天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刷我的朋友圈。
她看著我飛去巴厘島度假,在海邊穿著比基尼笑得燦爛。
她看著我在ba的結業典禮上,作為優秀學員代表發言,自信又從容。
她看著我參加各種高階的商業論壇,和那些她隻在財經雜誌上見過的大佬談笑風生。
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臟。
終於,她走投無路了。
她主動找到我新公司的樓下,等我。
那是我第一次,在簽下協議後,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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