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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188章 188: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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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過去好似隨著她的新生消失。

除了那天,

西初再也冇聽到過驚蟄城的訊息,婢女每日都會給她念奏摺,西初聽著,

偶爾會跟她說應當怎麼處理,大多數時候她是保持沉默的。

西初冇當過官,她當過最大的官就是小學時期的課代表,

隻有一個作用,收作業,西初冇體驗過什麼叫做管教人。

不會管人,

但她對於某些事情知道該如何處理。

比如國舅爺強搶民女,

還殺人,該罰,一命抵一命,死不足惜,

包庇他的大小官員們都該罰,

怎麼罰呢?摘了那頂烏紗帽,

處以包庇罪,坐上幾年牢。

比如官員侵占他人財產,

貪汙,逃稅,走私,全都該罰。

西初冇去上過朝,冇人要求她上朝,她冇見過這裡的官員,

整日對著這些不知道從哪來,

好像隻是擺在這裡給她看看,做個樣子的奏摺,

大筆一揮,直接做出了決定。

僅僅兩日,東雨國境內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西初從未想過她的決定會被實施,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傀儡皇帝,雖然被許多的過往糾纏,但西初還記得自己剛從這具身體中醒來時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身為皇帝的她,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當時殿裡麵冇有一名婢女,隻有她,和那個對她下狠手的人。

西初猜想那個人可能是婢女口中的國師。

西初還是有好好上東雨這堂課的。

東雨國曆任皇帝全是同一人的轉世,而這曆任轉世全都是由國師尋找,也就是說如果國師說皇帝投胎成了一頭豬,那麼這頭豬也會成為東雨的皇帝。這讓西初有著滿滿吐槽欲的國家,上一個是北陰。

祭司治國,以祭司坐上國師之位,全國上下乃至皇帝都得聽從國師的話,而這個權利的有效期是到死亡,代價是國師的性命。

西初不知道這個國師的代價是什麼,她隻知道按照這種方法,東雨藥丸。

對自己是個工具人身份有著深刻認知的西初隻以為那些奏摺隻是擺著好看的,讓她處理奏摺隻是為了明麵上過得去。

事實上,西初也確實冇想錯。

隻是她冇想到的是這具身體在不久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家女,國師處理完的奏摺送到她這裡確實是為了做個樣子,在她這裡過了一遍後,所有的奏摺會被分發到各處,由下邊的人開始實施。

所以本該被包庇的國舅爺入了大獄,給他大開綠燈的官員被拿了烏紗帽,半數的官員被抓進了大牢中,東雨珩京數百年來都不曾關押過那麼多人,一時間大牢之中亂成了一團。

事情便是在這種亂像之中被捅到了東雨現任國師的麵前。

殷家的國師木著臉聽著下邊的人來報,一旁坐著剛剛與他相談的年輕女子,而他為了表示親近,在下人來報時並未讓她離去。

新任國君做的事情儘數被交代了出來,縱使這些事過兩日也會被她得知,但國師依舊覺得難堪。

更何況的是年輕女子在聽完了下人來報的訊息後,一點都不驚訝,她隻是笑著清理著一盤殘局,像是穩操勝券的人,輕飄飄說著隨心的話語:“我們這位陛下可真是讓人意外,世叔世代尋他,世代教不會他如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朝中大亂,世叔您——”

國師看過去,隻見她眉眼彎彎,一雙澄澈的眸中端著無邊的惡意。

國師一甩袖,冷聲道:“屢教不改。”

她坐於輪椅之中,聽得這話,她擡起手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咳了兩聲,隨後她端起桌上婢女新沏的茶小抿了兩口,待到放下茶杯時迎上的是東雨國師那張略顯複雜的臉。

“你……前些年聽說世侄女還在尋鮫珠,我聽人說南雪榮安王與你是好友,你怎麼——”

“榮安王當年不曾送出,若是贈予了我,樓洇怕是夜夜都得夢見那早亡的小郡主來問我為何要收她情人的東西了。”

“不是因為顧家護著的那女子?”

“哎呀,被世叔發現了。”女子故意呀了一聲,她裝乖地說著話,“那女子服用鮫珠之後渾身都生滿了黑鱗,樓洇雖是個短命鬼,可也不想這張漂亮臉蛋沾上幾片黑鱗從此見不得人。”

“你便不曾為自己算過?”

“世叔,東雨人,算天算地不算己,莫要違了祖宗規矩。”

話至此,再多說便是無理取鬨了,國師吩咐下人為自己準備入宮,將離去時又問輪椅上的人,是否要與他一同進宮。

樓洇被婢女推著走了一路,聽到這話她不由得點點頭,從輪椅中站起,行至國師身邊,乖巧應了聲好。

她很少入宮,前任皇帝在世時也一直偏寵殷家,隻因皇帝是殷家找回來的,故而他對給了自己滔天富貴無上權利的殷家很是寵信。

東雨之說,上至百歲老人,下至三歲幼童,誰都知曆代皇帝的故事。

人心易變,在那個位置上待久了總會變得疑神疑鬼,殷家從皇帝的寵臣一下子就變了味,他開始處處提防殷家,開始見不得殷家。

樓洇便是那會兒入的宮,見到了上一代的皇帝,他的在位時間應當是,五年吧?

那會兒皇帝極其寵信她,盼著她領著樓家與殷家對立,於是她在那時候為皇帝送上了一杯酒。

酒中摻了毒,那是一杯閻王酒。

正如現在,她被國師領進了宮,不久前曾被她倒過一次送入皇帝口中的酒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樓洇看了眼自己這位世叔,隻聽他道:“你若是不願……”

她笑了笑,“樓洇已是將死之人,雙手早已不乾淨,如今再添一條性命也不是什麼大事。”

樓洇並不覺得惱怒,她不介意國師借她手除去他看不慣的東雨國君,聽說幾日前國師便險些要了她們這位新帝的命,縱使新帝冇有弄出這樁事來,國師今日邀她入府,怕也是為了這事。

隻是聽說新帝自那日後一直規規矩矩待在了殿中,也不曾邁出宮門半步,聽宮裡頭的人說,新帝隻在她們談起驚蟄城之事時好奇多嘴與她們問了兩句,之後便冇有再與她們主動說過話了。

樓洇想,若是冇有發生這些事的話,這位安分的新帝應當能活的比她前任要久一些吧?

那個廢物起碼都活了五年呢。

樓洇推開了宮殿的大門,殿中的婢女見著她儘數退了下去,隻餘新帝一人。

新帝坐在了殿中,她還在翻閱那些被國師送過來的奏摺,樓洇上了前,她不曾出聲,一步一步行至新帝的身後,看著她在奏摺上寫下批註,心中想這位新帝可比她的前任要儘心得多。

西初早就發現了這個陌生的女子,殿裡頭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一如她醒來的那天,殿中無人,她被身形健碩的男人掐住了脖子。

她放下了筆,扭頭看向了進來的女子,對方手中還端著一個酒杯,裡麵盛了酒。

西初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宮廷大戲,皇帝要賜死妃子都是一杯鳩酒打發了的。

她想自己不是妃子也能被這麼打發,皇帝不該有皇帝的死法嗎?

想歸想,西初並冇有太生氣的情緒。

從醒來後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她的心中就生不起什麼波瀾。

她遲早會死,死後還會睜開眼,成為一個新的人。這對於想要追求長生的人應該是一件好事吧?死去後還會睜開眼,不知道睜開眼後是幾年後,時間一點一點在往前走,她不用像普通人那樣耗儘自己的一生去見證時代的遷移。

死亡對她來說算不上是一件值得難過的事情。

人一輩子會為了活著去做很多努力的事情,人也會因為怕死去做很多避免死亡的事情。

但她不需要為了這兩件事情去掙紮,她隻需要在死亡來臨時麵對它就好。

因為死亡對她來說並不是終點。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終點是什麼。

西初很少有這麼平靜麵對死亡的時候,上一次主動去死,是好幾輩子以前了。

這一次她隻是平靜看著女子手中的那杯酒,她問了句:“會疼嗎?”

她怕疼,每次死的時候都好疼。

給她遞酒的女子笑了笑,說:“不疼的。”

西初捧著酒杯猶豫了下,就要擡手喝下,那個端著酒要她命的女子卻伸手攔了下來,西初不解地看著她,她同樣看著西初,那雙澄澈的眼一直在打量著西初,她好似在問:你為什麼不怕?

可她冇有問出聲。

西初並冇有必要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西初擡手飲下酒,對方並冇有騙她,她隻感覺力氣被逐漸抽離,意識漸漸消失,就跟尋常醉了酒一般,她冇感覺到疼。

徹底闔上眼前,她聽得那個不知姓名的女子在她耳邊說著:“下一世再當你的東雨國君吧,陛下。”

西初想,下一世應該不是她這個冒牌貨了。

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時,西初聽到了一聲很遙遠的聲音,她很熟悉,那是無數次醒來死去時都會聽到的聲音。

【■■失敗】

【正在重新與■■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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