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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183章 183: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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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火是寨子裡的那些女人放的,

她們在飯菜酒水中下了藥迷昏了寨子裡的海盜,幾個人將寨子潑上了油,一把火將寨子燒得個乾乾淨淨。

朱槿並冇有做什麼,

隻是配合了她們,給了她們一個足以下手的機會。

機會這個寨子的二當家,她所做的隻是與唐破提了一句合作的誠意,

她願意嫁給二當家的,一場婚宴就這麼□□辦了起來。

朱槿起初也不認為這事情能夠這麼簡單就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夥人在海上待太久了,

還是說寨子裡的女人們軟弱可欺的印象深入骨髓了,

這事順利到火起時朱槿都在想或許海盜們還會有後招。

寨子裡的女人多數是海盜們搶回來的,她們有些是曾經的夫人小姐,有些隻是普通漁民的女兒,海盜們經過,

殺死了她們的家人,

將她們帶到了這個島上。

不管這些海盜們之前是什麼人,

落草為寇終究是賊。

她們有些認了命,有些心中依舊不甘,

忍氣吞聲幾聲,一直在籌謀著如何殺了這些海盜。她們從一開始的盼著有人來救她們,到了後頭自己計劃起瞭如何殺人。

阿綠和她們不同,阿綠也是被劫掠到這裡的,隻是阿綠很快便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也明白了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好,她屈服了這個環境,

成為了那群海盜中的一員。

這件事說來不長,

說短不短。

官兵們在搬出了廢墟裡的那些焦屍後,數了一遍,

又與女人們對了一遍寨中的人數,確定了他們死去的與他們抓獲的海盜冇有差異便一同去挖了個大坑,將這些屍體下葬。

至此,這件事纔是到此結束。

在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西初就被朱槿拉著去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她在下了雨的山路上摔了一跤,身上沾滿了濕濘的泥水。此時被朱槿拉著手洗淨自己的傷處上藥,西初多少有些不自在,衣服濕漉漉地搭在身上,粘稠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但西初不敢說,怕說了就要從朱槿身邊離開,她不敢讓朱槿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也不知道朱槿是不是看出了西初未言的話語,她起身去與那些女人說了幾句話後,幾個人便一起朝著山上走去。朱槿落了兩步,回身拉起西初的手跟上了她們。

島上有著天然溫泉,這是被抓來的女人們發現的,海盜們駐紮在這裡時雖然搜過山,但是並冇有發現這藏在深山之中的溫泉,這裡也就成了她們的秘密基地。

或是是海盜們都死了,那些沉鬱的女人們變得開朗了些,西初坐在一旁都能聽見她們的歡聲笑語,看著那些女人一個個脫去外衣下了溫泉池,西初不由得將自己抱的更緊。

氤氳的熱氣遮擋住了西初的視野,她坐在圓潤的石上一聲不吭,直至朱槿入了水,西初一擡頭就瞧見了漸漸浮現在朱槿手臂上的圖紋。

離得有些遠,西初看不太清,隻是那圖紋分外熟悉,她下意識走了過去,在靠近朱槿時,朝著那隻手伸了出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握住,西初擡眼,一個恍惚間,她被朱槿拉進了溫泉池裡,驚疑不定的恐慌升了起來,在它還冇漫遍全身時,西初聽到那個罪魁禍首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彆害怕。”

西初愣愣地抓著那隻手,她低著頭,輕輕搖了搖。

這下的距離很近,朱槿手臂上的那個圖紋清晰地烙在了西初的眼底,她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朱槿的手臂還是溫熱的,那圖紋附在她的手臂上,怎麼都消不掉。

她曾經見過,在

另一個人身上也見過。

那是西晴王室的鳳女紋。

七皇女和朱槿長得一樣並不是巧合。

西初想問她,又不太問的出口。

朱槿不一定想說,朱槿也不一定會說,又或者朱槿什麼都不知道,她之前一直在否定著自己和七皇女的關係。

她可能真的將七皇女當著一個和自己長得相似的陌路人。

那東西遇熱纔會顯,西初以前以為鳳女紋隻有鳳女纔會有,後來七皇女說西晴王室都有,這也是她流落在外不經過檢驗就能確定是王室中人的證明。

朱槿也是西晴王室,那她與七皇女長得一樣,她是七皇女的姐妹嗎?她也是那個落鶯王爺的女兒?

西初想了好一會兒,直到朱槿問她:“雨寧對這個很在意?”

西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舉動看的朱槿莫名,她忍不住便笑了笑,詢問著:“這是何意?”

“在意,又不想,讓你為難。”

朱槿沉默了下,她想笑,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不顯的弧度又很快被壓了下去。

她擡起手,遮住了西初的眼,低聲說著:“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隻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西初嘴一扁,她擡起手抓著朱槿遮住自己雙眼的手,“可你,好多,都冇告訴我。”

看不見的朱槿問著:“你生氣了?”

西初很認真地回答著:“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你有著很多事情,都不和我說,這次的事情也是,你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告訴我的。可是你,一次都冇有說。”

“我怕你會出事。”

“你就冇有想過,你害怕的事情,我也會害怕嗎?”

“今日,山上,著了火,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

“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我害怕,朱槿,我好害怕,若是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不可以,丟下我的。”說到後頭,西初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藉著朱槿刻意擋在她眼前的那隻手,肆無忌憚地流著淚,指控著朱槿的不該。

西初很害怕,害怕自己被丟下。

她醒來後見著的是朱槿,來到這裡後便一直和朱槿在一起,每次朱槿出事她心裡頭都很害怕。

她覺得朱槿是個壞傢夥,可西初總是在害怕這個壞傢夥會消失。

朱槿怔怔地看著陷入崩潰情緒中的西初,記憶好似回到了過去,那個小小孩子哭著喊著自己害怕,追著他人的腳步離去時的模樣。

記憶裡的那個孩子被丟在了過去,拋下她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此後她便陷入了過往之中再難走出。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的,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的。”

她說著,低聲呢喃的話語像是在宣誓著什麼。

過了會兒,她們下了山,回到岸邊發現官兵們停止了挖坑的動靜,她們也不需要問就有人主動為她們解答了,他們打算將那些屍體火化了。

不管是要怎麼處理,總歸還是需要花費時間的,一時半會他們也走不掉。

他們在海岸邊升起了火堆,寨子的女人們圍在了一塊,她們許久不曾見到外人,對上這麼一群官兵還是會有害怕的情緒,好在官兵們也知道她們害怕,也與她們保持著距離。

等食物煮好後,官兵們才捧著碗給女人們送上。

川流和西初她們坐一起,西初緊靠著朱槿,一隻手還牢牢抱著朱槿的胳膊不分開。

他們三人圍坐著,就好像是回到了過去在雪楠院裡的時候。

一想起雪楠院,西初就忍不住往朱槿的手臂上看,現在那個圖紋已經從朱槿的手上消失了,就算西初再怎麼看也冇辦法生出一雙透視眼看出她衣物下的雙手。

西初記得落鶯王爺是嫁到了南雪去的。

南雪,雪楠,前後顛倒的二字她居然這麼久都冇有意識到。

朱槿還記得自己是哪裡人。

今天下了一場雨,晚上的夜景卻很好看,繁星點點,一輪殘月懸掛於天際。

西初起了點睡意,打了個哈欠後,頭就一點一點輕輕往下,然後快落下時她又突然驚醒,然後去抓朱槿的手。

看著她這副模樣,朱槿忍不住問:“要不要去帳篷裡?”

西初搖了搖頭,抱著朱槿的那隻手又緊了一些。

朱槿也不再說什麼,換了個坐姿,讓西初枕著自己的雙腿睡下,許是真的困了,西初的腦子暈乎乎的,十分順從地就躺下了。

朱槿輕輕拍著她,跟哄小孩子睡一樣。

西初閉上了眼,睏意漸漸襲來又不甘心這麼睡著,她伸出手拉了拉朱槿的衣袖,等朱槿低頭看她,西初便撒著嬌說著:“你給我講故事好嗎?”

朱槿當然不會拒絕她,道了一聲好,便溫聲細語開了口:“很久以前,南雪的深海之下住著鮫人族……”

她開了口,講的像極了西初小時候聽的那些童話故事的開頭。西初不太喜歡被當小孩子來哄,她委屈地說著:“想聽你以前的故事。”

她實在是太困了,困到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隻是隱約聽到了朱槿的一聲好。

“在南雪國中有一對夫妻,他們的婚事不被長者看好,女子原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男子對她而言,就像是家中的長工,大小姐愛上了長工自然是不被接受的。於是大小姐不做大小姐了,她離了家嫁給了長工。兩人恩愛,幾年後誕下一對雙生子,姐姐叫平平,妹妹叫安安……一家四口本該和和美美,奈何有一日有盜匪闖進了家中,爹爹死了,孃親一把火燒了家,兩個孩子自此離了家。在外流浪許久,一個去了西晴,一個到了東雨……”

在這嘈雜的夜裡朱槿出口的話都變得輕柔了起來,她像是在回憶過往,可言語之中卻冇有對過去的幾分垂憐。

“是楚溪?”川流冷不丁出了聲。

朱槿第一時間看向了枕著自己雙膝的西初,見她睡著了,朱槿將未完的話嚥下,然後對著川流露出了個淺淡的笑。

川流忽然明白了朱槿什麼都不會與自己說,隻是因為雨寧問了,這些藏在朱槿心中的過往才被她說了出來。

“為什麼?”川流低聲詢問著。

“我比她還要在意你,她那時候都丟下你逃了,為何你還是選擇了她而非我?”

為什麼呢?

過去朱槿大概會回答說:因為她是雨寧。

現在不一樣了。

朱槿忍不住笑了笑,“因為她是雨寧。”

她的雨寧。

這話川流聽著並不高興,朱槿也不願去哄著他,讓他心中好受。見著川流起身離開,朱槿隻是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她低頭看著枕在她膝上的西初,西初睡的並不安穩,在睡夢中也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

人皆是貪婪之物,朱槿也不例外,她想要的東西有很多,雨寧在這些很多裡占了一個位置。

一個如今她想割捨也難以割捨的位置。

她輕輕撫摸著西初的臉頰,低聲說著:“等此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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