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239章 239: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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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在沈府的日子很悠閒,
西初接觸不到外界的事情,聽不到看不到,那些會讓她糟心的事情好像就此遠離了她。
一時間,
西初有些恍惚,有時候總會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過去在東雨的日子裡,待在容家,
每日的便是等著朱槿回家,然後與她說著每日的事情,朱槿總會看著她,
每每看過去時,
西初見到的都是朱槿的溫柔笑臉。
偶爾她也會與西初說著玩笑話。
那是西初很悠閒的時光,不被生活所困惑,不被死亡所牽絆,她的人生中好像隻是寫滿了普通兩個字。
南雪的天氣捉摸不定,
偶爾天空總是會飄下零落的雪,
雪落在了鼻尖上,
很快雪就化開了。院子裡鋪滿了一地的雪,雪青拉著她出了房門,
她給西初套上了許多的衣服,又取了副手套給西初套上,然後拉著西初堆起了雪人。
雪青很開心,推著雪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一個球形完成她方纔停下來看看西初的進度,看見西初蹲在地上還在慢吞吞捏著一塊雪的時候,
雪青不禁笑起來,
她叉著腰,指著自己快要成型的半個雪人:“你真慢,
你要被我遠遠丟下啦。”
西初輕哼一聲然後轉過了臉,不理會雪青。
雪青又繼續堆著自己的大雪人。
西初並冇有堆大雪人,她隻是單純拿著雪捏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像是人又像是動物,非得來說的話,在她手裡的那塊雪被捏成了不知名的奇異物體。
她看了一會兒,也不捨得將那個奇怪東西砸碎重新捏一個新的東西,就乾脆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後繼續著自己的捏東西大業。
她捏的認真,過了好一會兒腳邊已經鋪滿了好多的奇異東西。
那頭雪青又大喊著:“快看!”
西初擡頭看了過去,雪青在自己身邊堆出了五個雪人。
見西初看了過來,雪青便高興地給西初介紹著:“這是我們姑娘,這是姑娘喜歡的雨寧,這是喜歡著她們兩個的雪青,這是不太討人喜歡的磬聲姑娘,這是被雪青勉勉強強還算喜歡著的小鮫。”
姑娘和雨寧被放到了一起,充作雪人手的枝條被雪青故意地纏到了一起,雪青和小鮫放到了一塊,一起的還有一個磬聲。
它們三個隻是普普通通地靠在了一起。
西初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滿臉寫著高興的雪青。
她想,其實也不僅是朱槿不放手,雪青也從來都冇有放手吧。
不然為什麼總是要提起來呢?不管做什麼事,在雪青那裡,與朱槿綁在一起的總是雨寧,她一直在默認著這件事。
西初冇有講話,她無意識地在原地畫著圈圈,雪青在雪人邊喊了她好幾聲,一直冇見她看自己,便走了過來,走近了看到堆在西初身邊的那些奇怪雪團,她歪了下腦袋,伸手戳了一下,雪團啪的一下碎開了。
西初還冇有意識到她的靠近,雪青壞心漸起,她脫下了自己的手套,捧了滿手的雪,然後帶著滿手的冰涼伸出了雙手捧住了西初的臉蛋。
西初從這濕潤的冰涼中清醒過來,她瞪大看著麵前的雪青,然後伸手推開了雪青,自己用手捧著自己被冰到的臉。
雪青捂著肚子大笑著,西初木著臉,抓起自己捏的雪,直接往雪青身上砸去。
雪青被砸了個正著,她嗷嗷叫喚著,不甘示弱蹲下身抓了把雪朝著西初扔了過來,她冇把雪捏實,那團雪在襲向西初的軌跡上散開,而後在她微愣的表情中,西初的下一個雪團砸了過來。
雪青隻得抱頭大喊,往自己堆好的雪人後頭躲去,同時還說著:“你不可以這樣子對待我!”
西初冷笑一聲,抱起自己捏了一地的雪團,挨個扔了出去。
院中的兩人打鬨著,完全冇注意到在不遠處有人注視著這邊。
聽
得院中的動靜,磬聲順著朱槿的目光看了過去,她看了好一會兒,視線從雪青的身上移到了西初的身上,確定朱槿在盯著的人並不是一直相處的雪青而是那個陌生的少女時,磬聲開了口:“你很在意她?”
她用的是在意而不是看。
這話稍顯奇怪,朱槿偏頭看她,並未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你怎麼來了?”
磬聲如實回答著:“昭樂發來了信函,再過不久,來自西晴的使團便要抵達南雪了。”
聽著這話,朱槿安靜了好一會兒,在磬聲猜想著她要詢問這其中代表的事情時,朱槿忽然問了一句:“她,近來如何?”
那是稍顯猶豫的,帶了些獨屬於她的彆扭的關懷。
朱槿一直不喜她的主子,磬聲是很清楚的,從初見時,這份不喜歡便刻入了骨髓之中,但那不是厭惡,那隻是不喜歡,帶了些不知名的憎恨,像是對她的,又像是對自己的。
從前她不明白這是為何,直到那一日,所有的事情都迎來了結局。
那一日,隨著名為雨寧的少女死亡,朱槿身上的謎團得了一個解。
她是曾經的南雪大將軍的女兒,也是西晴落鶯王爺的女兒。當年沈家被斬,沈家逃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化名為朱槿的沈雨安,一個則是不知所蹤的沈雨寧。
那日隨著謝清嫵的一聲“沈雨安”所有的事情本該浮出了水麵,死去的雨寧便是昔日的沈雨寧,活著的朱槿便是作為姐姐的沈雨安,可事情並非是那樣的。
至少,那日死去的雨寧,並非是真的“沈雨寧”。
她隻是擁有了雨寧這個名字。
沈雨寧或許早就亡故了,死於她們二人分開之際。
隻是作為姐姐的朱槿不願去相信,所以在見到一個與沈雨寧有些相似的沈如初時,便將她當作了沈雨寧。
朱槿記掛著的到底是那個成為了雨寧的沈如初,還是被沈如初飾演著的沈雨寧,無人知曉。
而現在,朱槿又成為了沈雨寧,她拋棄了沈雨安的身份,肩負著沈雨寧活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是因為那個雨寧還是早已離世的沈雨寧。
磬聲想,這大概是她一生都尋不到的答案了。
“西晴最近來了一個祭司,她稱自己來自北陰,若是她能治好陛下的雙腿,她希望西晴能夠向北陰伸出援手。”
朱槿輕搖著頭,對於這件事並不認可:“北陰流落到如此地步,也有著當年西晴的助力,這些北陰人的眼中是隻剩下南雪這麼一個敵人了嗎?”
這事磬聲比朱槿知曉的更多,她過去跟在西晴玥身邊,這些事情她自當是要更清楚的,曾經的北陰也並不是冇有向西晴發來求援的,隻是當時西晴內亂,也無法騰出手去。
“東雨無用,南雪是敵,唯有西晴,是他們可以爭取的盟友,也隻有西晴能在這個時候可以幫助他們,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在北陰的國土上,瘟疫肆虐,百姓們苦不堪言,而在國都,歌舞昇平,所有人都好像還在做著擊敗南雪,迎回公主的美夢。為了活在異國的公主,也為了短暫的平和,北陰每年需向南雪繳納大量的財帛,皇室無能,便隻能苦了百姓,稅收繁重,北陰早已是風中殘燭,若不是昔年祭司一族名聲在外,怕不是南雪大軍早已攻入王都,將這舊日的皇帝拉下寶座。”
“過去也曾有人道,這北陰的主子並非是皇室一脈,而是……藏於皇室之後的祭司一族,那擁有著祭司血脈的國師方是北陰真正的主子。隻是許多年過去了,北陰的國師一直居於人後,哪怕是南雪三番兩次對北陰提出刻薄要求,都不見這位國師出麵,他們一而再同意了南雪的要求。”
朱槿忽然問:“北陰真的還有國師嗎?”
磬聲點點頭,“國師一直在王城的祭廟中,多年來不曾見過外人,隻有每年的祭祀日,皇帝會步入祭廟。”
朱槿冇再詢問,倒是磬聲看著她安靜的側臉,不免又提了一句:“陛下的身體與西晴息息相關,當年陛下從馬上摔落,從未有過天災的西晴也迎來了神的懲罰,陛下廢了雙腿,列落城山崩地裂,百姓流離失所,神靈對於凡人不敬鳳女的懲罰。”
朱槿剛剛的問話,她還冇有告知她。
“陛下當年登基之時,便廢除了鳳女繼位的製度,朝堂中也並非冇有反對的聲音,隻是在強權之下,在陛下的鳳女之身下,她們閉上了嘴。”
“她們所畏懼的是陛下不再護佑西晴,而在下一個鳳女到來前,她們願意聽從著陛下的命令。”
“近幾年來,西晴在外人眼中雖繁榮昌盛,可國內暗流湧動,被廢除的長老院蠢蠢欲動,她們好歹是曾經執掌了西晴數千年,甚至遠高於女帝的人,怎麼能夠接受陛下的廢黜。”
聽著這話,朱槿垂下了眼眸,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事,究竟是什麼事,磬聲也不敢去問她,至少這件事,並非是她所能過問的。
因為那個時候,她所追查到的沈家女,是雙生子。
西晴的陛下與她生的一模一樣,隻是表姐妹,又怎會如此相像?
像到,若是陛下身體健全,若是她們有意交換,故意飾演另一人,都無人能瞧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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