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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269章 269: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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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我究竟還要死幾次?

川流背起了她。

太過突然的動作讓西初懵在了原地,

以至於川流揹著自己走了一段路後,西初才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揹著。

她慌張著,就要從川流的背上下去,

揹著她的川流卻說:“我揹著你比你自己走快多了。”

意思就是他們要趕路,西初自己走就是個累贅,還不如他揹著走快一些,

這嫌棄意思的背後又藏了幾分的關心。

西初想不懂,為什麼有人關心人總是不會好好說話,喜歡歪曲自己原本的話,

讓本來容易懂的事情變得複雜。

從前這個人好像不是這樣子的?

從前,

從前……是什麼時候?

她的困惑一閃而過。

川流帶著西初混進了流民堆中,孤身一人帶著傷了腿的妹妹多少都能引起他人的同情心,同時也免不了一些人的覬覦。

他們跟著這群人走了兩日,還算平和的相處也讓西初稍微放了下心。

夜裡的時候,

他們會停下休息,

等天亮了再出發,

兩天的相處足以讓他們知道很多的事情,比如這群人也是北陰來的,

他們要去東雨,北陰發生戰亂,他們隻能背井離鄉,又說到多年前被帶去南雪的北陰公主回了傢什麼的。

訊息很多,不過西初可以慢慢去消化,從中得到自己關心的事情。

白天川流揹著西初走路,

為了不讓川流太累,

晚上都是西初在守夜,守的倒不是一群人的夜,

而是他們兩個的。

西初就坐在川流的旁邊,她拿著樹枝,時不時往還燃著的篝火裡麵丟掉東西,劈裡啪啦的燒灼聲讓西初不由得屈起自己的雙膝,看著偏紅的火焰,西初也有點累了。

意識到自己有點不清醒,西初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耳邊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響,西初擡起了頭。

有人靠近了她。

是白天裡偶爾會湊過來故意和他們搭話的人,西初不太喜歡他,對方從感官上給她的感覺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下意識往川流那邊靠近了一點,對方卻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將西初的手拽住,他知道西初說不了話,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腿還走不了路,隻要製服住西初不吵醒睡著了的川流就好。

於是他便抓住了西初的雙手,拖拽著她往陰影的角落走去。

西初奮力掙紮著,雙手怎麼都掙不開那抓住她的手,最後在那人將西初的手疊在一起,隻打算用一隻手壓製住西初時,有寒光閃過,再一瞬,男人慘叫著跳開了兩步,他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斷手的鮮血濺到了西初的臉上。

西初茫然地看了過去,川流提著刀走了過來,一步一步逼向那個打算傷害西初的男人,在聽到慘叫聲紛紛看過來的那些流民的注視下,他擡起手一刀砍向了正抱著他冇了一隻手掌慘叫的男人。

手起刀落,男人睜著碩大的眼睛倒了下去。

一旁看著的人聚了過來,那些指責與攻擊止步於男人的慘狀,無人敢為其出頭,就跟他們醒著也不會伸出手去幫助一個正被拖拽著的無辜女子一樣。

川流收起刀,回頭將西初抱起離開了這群流民的聚集地。

看著西初臉上的鮮血時,川流想,他們一開始就不該混進去的。

他在溪邊將西初放了下去,動手為西初清洗臉上的血跡時,西初才從剛剛的混亂中醒過來,她避開了川流的手,川流愣了下,提著自己的刀走開了些,讓西初自己將臉上的血洗乾淨。

他也冇走多久,離了十幾米,將染血的刀插-入地上,守在一旁。

今日之事,是他的錯。

他不應同意了她

的話。

西初看著溪水裡的自己,她捧起了一點水,慢慢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隨著她的清洗,她的臉逐漸變得乾淨了起來,一張漂亮的臉,與她身上的穿著不似同一個世界。

西初摸著自己的臉,細膩的感覺讓她閉上了眼。

西初恍惚想著,若是她一個人的話,這一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從前她不喜歡照鏡子,因為鏡子裡的那個人長得很可怕,西初知道那不是自己但也會覺得不喜歡,有時夜半起來,突然從鏡前走過,西初都會被嚇上一跳。

那是一張被火燒灼過了的臉。

記憶裡她也曾經處在火場中,有時候西初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活了下來,還是她成為了那個人。

她的手在臉上停了一下,另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懷裡。

她想,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洗臉的人半天都冇有挪開過步伐,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川流拔出了刀,朝著溪邊的人走了過去。

兩三步就靠近了溪邊,川流正要開口,對方麵前深紅色的溪水讓他的聲音消在了喉間。

他急忙拉起地上的西初,正被西初清洗的匕首哐當一下掉進了溪水之中,那張闖入他眼的臉此時流了許多血,兩道巨大的傷口從西初的左右眉心上方斜著交叉劃過她的臉,像是在她漂亮的臉上打了一個紅色的大叉。

那張原先看上去漂亮十足,不似凡人的臉被兩道可怖的傷痕占據著,縱使還能看出幾分殘缺的美感,但在這之後,等著兩道傷結痂,肉重新長出來,它便會成為女子這一輩子都不想在自己臉上瞧見的東西。

川流有些無力。

在看到這副景象的時候,拽著西初的雙手都在發顫。

他知道是為什麼,可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西初張了下嘴,說不出話來,她勉強對著川流露出了個笑。

那是佈滿血腥的一個笑,川流不禁鬆開了手,看著倒在地上西初他又跟著蹲下身。

“並不是這張臉的錯。”

我知道,隻是冇了會冇那麼多麻煩。西初解釋著,臉上的疼痛讓她怎麼都無法完整說完一句話,更何況在川流的注視下,她更是不安。

西初從前一直都被人護著,哪怕是被攝政王威脅,被她關起來,那個時候她也是被保護著的。這張臉在無能的人身上能帶來怎樣的麻煩呢?西初是知道的,隻是從前冇人提醒她,她也忘記了。

以後她孤身一人的話,她要留在岸上的話,除了自己的身份外,還有很多很多危險的因素。

麻煩的事情總是有很多,比起等那些麻煩找上門來的時候,不如現在就先把它給解決掉了。

更何況……存在臉上的傷,對於西初而言它並冇有什麼問題,西初隻是需要忍受一下一點疼痛,然後就能避免很多的麻煩了,這有什麼不好的?

“朱槿讓我將你帶到西晴去,帶到她最討厭的人身邊去,你可知這對她而言是怎樣難以忍受的事情嗎?”

他一直以來是冷漠的,這段時間西初從未看見他生氣的模樣,不管是西初生病,西初受傷,他都是十分冷靜的去處理,從未像現在這樣,冷著一張臉說著尖銳的質問。

西初想說對不起,川流冷著臉,給西初做了個簡單的處理,“我們去找藥,我不能將你這樣子交給她。”

原來的計劃會因為這件事被打亂,西初抓著川流的手搖了搖頭,西初想告訴他,她是鮫人,鮫人的血可以治百病,臉上這個冇什麼的,就跟她腿上那些反覆生出來的鱗片一樣,隻要傷口一消失,那些鱗片就會重新長出來。現在她隻是暫時忍受一下疼痛,在傷口癒合前,在他們道西晴前,他們可以減少一下麻煩……

川流看不懂她在說什麼。

西初的身份也不能完全跟他交代。

這件事變得麻煩了起來。

在西初眼裡,在川流眼裡,變得十分棘手。

這裡找不見大夫,更何況是能夠治療西初傷口的大夫,川流遲疑了下,帶著西初往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東雨這半年一直與北陰有貿易往來,他們有可能在路上可以碰見東雨的商隊,那裡麵應當會有隨行的大夫。抱著這個想法,他們的行程發生更改,原先的路線偏移。

好在他們是幸運的,他們在半路遇上了東雨的商隊,商隊恰巧有隨行的大夫。

受傷的這兩日,西初的精神一直不太好,醒了冇多久又睡了過去,每次醒來都是在川流的背上。川流帶著她找到了大夫的事情,西初也一無所知,隻是有一次醒來時發現臉上有著些許涼意,她忍不住問了句,是找到大夫了嗎?

川流自然是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的。

“他們治不好你的臉,我們要去北陰。”

西初一愣,她拍了拍川流的背,讓川流放她下去,然後反覆地衝著他擺手,表示不去。

她不用去治自己的臉,她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本來就是為了他們能夠擺脫掉一些麻煩,現在川流的做法明顯是讓他們的行程變得更加麻煩。

西初不認可這樣子的行為,川流始終冇看她,西初惱火了,便隨地撿起了一塊石頭,在沙石地上寫字:你的任務是將我送到西晴去不是嗎?我現在很好,隻是臉受傷了又不是死了,更何況這是我自己弄出來的傷,不是彆的人弄出來的,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希望我們能夠早點到西晴,早一點到。

西初寫完了,便蹲在地上等著川流的回覆。

川流看完了那些字,轉頭看向了翹首等著的西初。

她臉上受傷了的地方被大夫裹上了紗布,看上去有幾分的滑稽可笑,隻是那白紗有著淡淡的血色,大夫說這樣子的傷冇辦法,劃的太深了,下手的人不知是怎樣的惡毒心思,怕是以後都要頂著這一臉的傷了。

這樣子的傷,或許她在路上就會死去。

川流抿了下唇,看著滿眼期待的西初,輕輕點了點頭。

西初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鬆了口氣,站起時腦袋有些昏沉,川流伸手扶了她一把,西初一站穩,他又在西初麵前蹲了下去。

他們兩個回到了原先的相處模式。

隻是目的地依舊發生了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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