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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321章 321: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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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樓洚口中的阿貓阿狗無疑指的是西初,

西初來樓家已有月餘,她很少見到樓家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他們都被樓洇勒令不許接近西初。

而現在,

僅見過一個的樓家少爺帶著一群陌生人出現了。

西初猜興許是樓洇在趕客。

瓏心當然不可能從一群人手下護住西初,西初拍了拍瓏心的肩,示意她冇事,

自己則上前一步,同意了對麪人的話。

她要去看一看那位國師。

交涉很容易,除了瓏心那丫頭堅持要跟著一起以外,

一切都比樓洚想得簡單。

他輕易就將樓洇的朋友帶出了樓家,

坐上了前往國師府的馬車,冇有人攔著,冇有大打出手,也冇有樓洇出麵阻止。

樓洇的朋友就這樣上了他不懷好意的馬車。

樓洚忍不住打量起馬車內安靜的傢夥。

樓洇這輩子的第一個朋友,

樓洇第一次出門帶回來的朋友,

樓洇第一次這麼認真對待的朋友。

太多的特殊落到了這個美貌的外客身上。

樓洇是喜歡交朋友的人嗎?

樓洇是一個純粹交友的人嗎?

樓洇是一個不計較得失的人嗎?

不是。

這麼多的特殊足以構成樓洚的好奇,

從對方平靜的臉上他冇看出太多的情緒來,擔憂、煩悶、不安……一切尋常人都該有的情緒,

他一樣都冇找見。這可真奇怪,奇怪到樓洚更好奇了。

“你和樓洇是什麼關係呢?客人?朋友?可不要拿那種糊弄人的話來哄我,我可半點不信。”他這麼問著。

西初想了想,除這兩個關係以外的關係?腦子轉了一圈後得出了一個新的關係,她回答著:“救命恩人?”

樓洚白了她一眼,語氣不善:“你當樓洇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嗎?”

這話還真有點問住西初了。

樓洇是什麼菩薩心腸嗎?

樓洇身上藏了許多謎,

樓洇有時候說的話也確實不是那麼中聽。

樓洇確實不是那種善心人。

隻不過……樓洇救了她也確實是事實。

“可她確實救了我。”西初回答著。

樓洚不滿地哼了聲,

這點上倒是能看出他和樓洇確實是有那麼點親戚關係在的,西初歎了口氣,

反問:“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關係?”

“她想殺了你的關係。”樓洚肯定地說著,他猛地靠近,一雙眼緊盯著西初的臉,看得認真,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掃過。

西初被他盯著生起了兩分緊張的情緒,一動也不動地等待著他結束觀察。

“你是鮫人。”他給出了觀察的答案。

西初心中一跳,她冇給反應,隻是默默擡眼看他,“為什麼?”

西初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舉動能讓人猜到她是鮫人的事情,她已經不會沾了水就開始長鱗片了,與樓洇同行、住進樓家的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像個正常人。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她,那就隻能是出在彆的地方了。

樓洚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樓洇要死了,能被她這麼對待的人,隻有能救她命的鮫人,她對你的特殊不過都是補償。對取你命的補償。”

心懷不軌的人都這麼心善的嗎?特意跑來被欺騙的人麵前告訴她:你被騙啦。

一般都是在被得逞後纔來馬後炮,落井下石的吧?

西初不太理解。

她看著和樓洇同宗的這位樓少爺,生出了幾分怪異的感覺。

猶豫了一瞬,西初問道:“你在挑撥離間?”

樓洚頓時冇聲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張臉憋得通紅。

西初看著更覺得奇怪了。

下了馬車,是國師府的管家出來迎的,瓏心有意繼續跟著,但隻被允許跟進門,不允許她跟著西初一塊麪見國師,樓洚也冇被允許會見國師。

西初回頭看了眼,瓏心擔心地看著她,與瓏心站在一塊的樓洚則是在表露不滿之後,跟著國師府的人去往了偏廳。

西初跟著管家來到中庭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男人正在逗弄著養在籠子裡的小鳥,管家上前喊了他一聲國師大人後,對方的目光從籠中的鳥身上移開,轉而看向了西初。

國師並不是什麼上了年紀,七八十有著一頭白髮還有白鬍須的老頭,是一箇中年男子,看著應該有四十來歲。

樓洇是在孃胎裡的時候被國師測了命,也就是大概二十年前,國師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西初還是接受了這一設定,這個世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我派去驚蟄城的人回稟說,冇找到樓洇藏在那裡的鮫人。”

“這孩子小時候不可愛,長大了依舊這般愛耍心計。”

國師像每個喜歡回憶自家孩子調皮搗蛋過往從而露出一絲會心微笑的父母一樣,說著有關樓洇的事情。

不過他說出的話就和口頭嫌棄,實則愛護的父母掛不上勾了。

西初還記得這事,剛和樓洇到珩京的那天,樓洇被請到了國師府,回來後告訴她,國師問她鮫人在哪裡,樓洇跟他說鮫人就在樓家。

想起這事,西初又想起了樓洇說的她不說真話卻也不說假話,樓洇與這個國師說了真話呢,但是國師不信她,覺得她在耍心機糊弄自己。西初想說分明是國師不信任樓洇導致的,卻反要怪樓洇耍心機,轉念一想,以樓洇的那種性格,怕不是故意說的實話。

“倒是如傳說中的那般,有著驚人的美貌。不過我早已讓人試過你了,你不是鮫人,你也是她故意丟出來的煙霧彈。”

試過?這又是西初覺得陌生的詞彙,在她的記憶裡並冇有……啊,好像是有過,有次她被大夫潑了水。

西初忍不住看了眼這位正在侃侃而談的國師。

她以為的國師應該是那種智慧型角色,運籌帷幄,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坐在屋中,擺著一盤棋,捏著棋子下定的時候,說出一句似是而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又能讓人覺得哇好厲害的感覺,就跟樓洇那樣。

西初冇能從國師身上感覺到智慧。

“坐吧。”國師將鳥籠放到桌上,又將目光放到了他麵前的鳥籠裡。

他逗弄著籠子裡的鳥,專門讓人將西初從樓家帶出來,現在西初當了他麵前,他冇有抓著西初要去割肉放血,也冇有做其他更多探究的事情。

摸不著頭腦的舉動讓西初沉默地按照他的指示坐了下去。

中庭的風景不錯,開了許多花,涼亭外是池塘,似乎在逗鳥之前,國師還餵了一會兒魚。

西初沉默看了好一會兒,逗著鳥的國師又開了口:“她近來的表現明明是十分在意你,怎麼今日到了我府上卻一點都不急了?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該立馬追過來,阻礙我查探你的身份。”

“國師為什麼這麼確定一定會有鮫人?”

“你想套我話?”國師瞬間眯起了眼,半晌,他笑了起來,嘲弄著:“看來樓洇什麼都冇與你說啊,見你生得美貌就騙你留在身邊給她當擋箭牌用了,還真是無恥啊。”

這很難評,西初不知道怎麼接這話,她隻能保持沉默。

“這倒也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國師這麼說著,他又繼續拿著根小棍子逗起了籠子裡的鳥。

“我的這位世侄女,可是個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女人。”

這不是西初第一次聽見這樣子的話了,幾乎是每一個認識樓洇的人都這麼說,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人。這又與西初認識的樓洇有些出入了,樓洇確實整天將那些她短命的話掛在嘴邊,不過她看上去並冇有很在意這件事,說是在意,倒不如說是因為看不慣他人用著這件事笑話她,她反而要讓他人知道,她就算再短命,不管是她活著還是死後,他們都得仰她鼻息。

是個過分糟糕的傢夥。

“你和樓洇去驚蟄城的時候應當有去看過吧,那位容家大小姐的軀殼。”

不知道這位國師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西初還是乖巧點了點頭。

國師瞥了她一眼,又道:“人有魂靈,死後魂靈還會留在身體裡一段時間。那位容家大小姐就是在這段時間內,被人拘了魂靈,鎖在了死去的軀體中,被充作鎮宅的靈,護著府邸,直到她的魂靈被消磨殆儘,不剩一絲一毫。”

這件事,西初聽樓洇說起過,不過樓洇那時的說法是容家大小姐的身體是具空殼,魂靈早已不在裡麵,像是彆人用陶土捏出來的殼子。

她稍稍一回想,國師的話還在繼續:“這種惡毒的禁術正是出自殷家,容家大小姐正巧是這個禁術的第一位受害者,因為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的知情者不是死了,也因此那位容家大小姐的事情才拖到瞭如今。”

“死者本該入土為安,卻因為這種咒術讓人死後不得安寧,非得將人折磨至此。雖說研究出這種禁術的人實在是可惡,可找上他,讓他做出這種事情的容家老太纔是更可惡的那個。”

這件事,西初也很難說,聽著國師的意思倒像是大錯都是容家老太太,研究出這種東西的人反而隻是小錯,遠不及容家老太太可惡。

西初安靜了一下,她又問:“這和樓洇又有什麼關係嗎?”

“對死者尚有這種禁術可以施展,更遑論是活人。”

“你可知這世間尚有一禁術名為“換命”。能將人的壽數交換,以短換長,而施展這術的其中一項代價便是身體病弱,無法長時間站立。樓洇總是坐在輪椅吧?分明是個看上去身體健全的人,卻總愛坐在輪椅上,那可不是她不愛動,那隻是她使用了禁術帶來的後果。”

“人皆有命,她不信命,偏要做這攪弄命運之人。”

樓洇可真矛盾啊。

西初愣愣地想著,怎麼同一個人,在她麵前與對外的形象能夠做到兩個極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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