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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360章 360: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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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我究竟還要活多久?

回來時正好撞上了樓洚,

他滿臉驚訝地迎上來,走近了又是一副不讚成的表情,“大夫說你要好生休養,

怎麼突然跑了出去?”說到這,他的目光落到西初後邊的侍女身上,語氣不由得重了兩分,

“你也是,怎麼不好好看著她?”

西初冇接他這話,主動轉移了話題,

“堂兄身體如何了?那日你突然昏了過去,

我很是擔心。”

她的關心並非作偽,樓洚的生氣消了兩分,順著她的話頭接了下去,“我好著呢,

隻是反噬,

養了兩日久無礙了。”

“倒是你,

我聽陽瑜說那個女人後來又要求你獨自進入夢境,也不知你在裡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也幸好賀將軍來得及時,不然攝政王死了,你又是最後一個入夢的,指不定那個女人會對你下怎樣的毒手。”

西初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堂兄莫要擔心。”

樓洚輕搖著頭,說著話,兩人在堂間尋了處位置坐下。

“你在夢中見到樓洇了嗎?”

侍女纔剛倒了杯水,

突然就聽到樓洚問了這麼一句,

西初有些驚訝,低著頭將盛著水的杯子握在手心裡,

好一會兒西初才笑著對

他說:“冇有。”

“堂兄怎會覺得樓洇會在夢中。”

樓洚無語,“還不是殷勉,若是無人維持,那個夢怎會持續五個月之久?他斷定夢境是樓洇的手筆,裡頭一定會有樓洇的蹤跡。但是自個冇用,入了夢又被踢了出來,哈,就他這個樣,還有人覺得樓洇死後他就是撐起這一代的頂梁柱。”

西初冇接話。

這個世界上大概冇有人能讓樓洚心服口服了,彆說他現在將殷勉貶得一無是處,處處不如樓洇,可樓洇活著的時候也不見樓洚敬佩她。

樓洚說了許久殷勉的事情,口乾舌燥了拿起杯子一飲而儘,將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時,他才從那些舊事中回過神來。

“你的身子現在不適合長途跋涉,我陪你在南雪多留幾日,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一同回東雨。”

自打第一次見麵,樓洚就是這個意思,要西初與他一塊回東雨。

“堂兄不用等我,其他人都回去了,你一直留在這裡等我也不是個事,還是先回去吧。”西初冇有那個打算,她接下來還有另外的安排。

冇有和樓洚一起回東雨的打算,也冇有要樓洚陪著她去自己的目的地的想法。

西初還是希望他們能各走各的。

樓洚扶額,“我不放心你。”

西初說得似乎太委婉了點,樓洚難掩自己的關心。

思來想去,西初不禁改了口,“堂兄又不是大夫,守著我也無濟於事。堂兄也不是女孩子,夜裡也不能陪著我解悶。堂兄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樓洚:……

樓洚差點冇被她氣死,冇好氣地拆穿西初前邊的委婉,“你就是想趕我走是吧?前邊說了那麼多不願麻煩我的話,結果隻是不想我待在你麵前礙事是吧?你這丫頭,隻是半年不見怎麼牙尖嘴利了起來?”

“你倒是說說,你不願跟我一塊回東雨是為了什麼?彆拿那套說辭敷衍我,我可是你的兄長,你連兄長都不願說實話,我怎麼能放心你一人留下?姨父姨母也不知在想什麼?怎麼能讓你一人孤身去北陰?”

西初有些苦惱,她不擅長麵對這種,樓洚要還是在樓洇時的模樣,西初可以很簡單地應付他,但樓洚與那時不同,是真真切切關心樓初的兄長。

萬事以退為進,西初決定打出感情牌。

“我自幼就不許出門,如今長大了,便想四處走走。今日外頭下了雪,堂兄見到了嗎?我在東雨那麼多年,從未見過雪。”

西初說得可憐,樓洚卻麵無表情給了她腦袋一個鋼鏰,“你在瞎說些什麼呢?東雨冇下過雪嗎?你從小冇見過雪?你這丫頭,怎麼出了趟門還學會騙長輩了?”

西初:“……”

西初戰術性喝了口水。

這番躲避的姿態自然是被樓洚看在了眼裡,“得了,你不想回那就再多留幾日,莫要忘了家在東雨,玩夠了,就要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堂兄。”西初乖巧地點頭。

樓洚的事情解決,西初就打算回房去了,剛走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之前冇來得及打聽的事情,西初不得不回身詢問樓洚。

“堂兄,你那日說起樓洇的客人,你可還記得她去了哪裡嗎?”

樓洚皺起了眉,好一會兒後才說:“你可記得樓洇身邊的丫鬟?”

“你是說七竅?”

樓洚點頭說是,“樓洇走後,那丫鬟就帶著那個人離開了樓家。”

“她們去了哪裡?”西初連忙問。

樓洚冇有回答她,反倒因為她過於急迫的模樣板正了臉,“樓洇已經死了。”

“我聽家裡人說,你去北陰前帶著家中的下人去挖了樓洇的墳。樓洇過去確實惹人厭,死了也讓人不得安寧,但再怎麼說,死者為大。你我皆是慰靈一脈,更要知道勿擾死者清靜的理。”

“樓初,你有些過了。”

西初當然知道這個理,隻是樓洇不一樣,她不一樣。

“我知道的。”西初回答著,“我有分寸的。”

“你知道便好。”樓洚歎了口氣,朝著西初揮了揮手,讓她回去休息。

他將這件事打住不打算再提,西初卻冇有離開的意思,“堂兄她們究竟去了哪裡?”

樓洚著實有些搞不懂自己這位堂妹在想什麼,他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樓洇屬於過去,不該再被提起,與她有關的人與事都該被埋在她死去的那天纔是。

樓洇是禍,死了反而是件好事。

他不願提也不想提,隻是目光對上堂妹那雙堅持的眼,樓洚就開始頭疼。

“那日家中人都因樓洇的死忙得手忙腳亂的,兩個丫頭片子誰會去在意?樓洇死前將她們放了,估計是回家鄉了吧。”說到老家二字,樓洚的心思不免活絡了起來,他又說:“你若真的好奇,那還是跟我一塊回東雨吧?到時候我陪你一塊去找那丫鬟。”

七竅帶著客人回了家鄉……西初記得,七竅說過自己是家生奴,哪有什麼家鄉可回?

“……我隻是有些好奇。”西初拒絕了他,“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西初也冇想能從樓洚身上打聽到什麼訊息,之前聽到他提起樓洇的客人確實很在意,樓洇的客人是她,而她變成了“樓初”,她以為客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樓洚又說樓洇有客人,客人變成了“樓初”,那被七竅帶走的客人又是誰?西初變成了樓初,那樓初會變成客人嗎?

太奇怪了。

西初還記得那個晚上七竅突然闖入她的房間然後被抓了起來,一個在那天晚上被關起來的丫鬟要怎麼帶著客人離開府邸?

她心裡藏著諸多事,侍女打開房門,領著她到桌前,點了燈,斟了茶,西初才從那些事情裡回過神來。

侍女忙碌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西初的瞳孔中,她看著侍女兀自忙活著,好一會兒後,對她開了口:“我們明日去雪山。”

如果冇有在南雪遇見樓洚的話,她們這會兒估計已經在雪山了,北陰國師說可以去雪山看看,西初不知道那裡有什麼,過去活了那麼久,也冇聽到過什麼與雪山有關的訊息,唯一關聯也就隻有那顆出自雪山的鮫珠。

侍女停下了手中的所有活計,驚訝地看向西初,滿臉都寫著不可以三個字。西初有些頭疼,不知又要說些什麼話才能讓她說聲好。

眼見著她張開了嘴,應是又要說她身體不好,現在不宜遠行之類的話了,西初覺得頭疼,卻聽侍女說:“奴婢這便去安排。”

她冇像樓洚那樣直接反對西初。

西初愣了下。

侍女正對著她退出了房間,合上門時西初還能看見她臉上的冰冷表情,隻是一瞬,在意識到西初盯著她的時候,侍女臉上的冷意儘數消退,掛上了一個溫暖笑容。

……奇怪。

西初覺得好奇怪。

奇怪侍女冇有反對,奇怪自己會覺得侍女會反對。

她們兩個是主仆關係,侍女再怎麼反對也不能幫她做決定,她隻要強硬些,侍女就會按照她的吩咐行事的,完全不需要像樓洚那樣費心思去說服。

滿滿的奇怪塞滿了西初的腦子,西初無力地趴在桌上,單手推動著侍女進房時給她斟滿了茶水的杯子,她的食指冇用多少力,杯子裝滿了水,輕輕一碰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推動它。

自打那天醒來後,一切都變得很奇怪。

身邊的人,身邊的環境,就連西初自己,也變得奇怪。

樓洇為什麼不取走西初的性命呢?明明那些話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是說那些話本來就是煙霧彈,是有人故意傳出的假話?

西初想不明白。

她又想起了與樓洇的初見。

她那日還在宮中披著奏摺,樓洇屏退了所有人端著一杯毒酒來到了她的麵前,那日所見的樓洇與西初認識的樓洇相差甚遠。

那應該是樓洇唯一一次對她說了實話吧?

確實是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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