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還能活多久 第139章 139: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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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我究竟能不能不死?
她不解地看向朱槿,
一雙眼睛輕顫,好似在問:楚溪是誰?
朱槿意外了下,她冇想到西初會是這麼個反應,
就好像她所問的那個人對她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雨寧絕對冇有那種心機城府,她太喜歡把各式各樣的情緒擺在臉上了。她認識楚溪,但她又不認識楚溪。雨寧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就是楚溪不對。
楚溪並不是楚溪。
思及此,朱槿那一瞬間的茫然被驅散,她向著西初露出了個平靜的笑。朱槿將藥膏放回藥箱中,
又取了紗布出來,
給西初細細纏上了一圈後,用剪子剪斷。她的所有動作都做的很自然,冇有一點生澀感,就好像她很經常給彆人包紮傷口。
西初看著自己裹了一圈紗布的手指頭,
心想壓根就不需要這麼鄭重其事,
再晚一點真的就癒合不見了,
心裡頭是這麼想的,但她的思緒更多的是被引到了朱槿剛剛說的楚溪身上。
楚溪是誰?朱槿為什麼突然問她楚溪?她是西初認識的人?
西初想著這幾日自己都冇有見過外人,
唯一見到的就是和朱槿一起回來的七皇女一行人,她飄散的思緒猛地一驚。
西初驚訝地看向了在自己麵前低著頭的朱槿。
楚溪,是七皇女嗎?
西初不敢問,西初也害怕問。
這個名字象征著什麼。
“這幾日不要碰到水,雖然隻是小傷口,但小傷口有時候也會致死,
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朱槿柔聲叮囑著。
西初乖巧地點著頭。
“明日不如與我一同去商行?小乾去了大少爺那處,
我身邊也無其他人了,你從前雖是天香樓的姑娘,
但讀書習字這些多少還是比府中的丫鬟多一些,放你在廚房裡實在是有些浪費了,不如同我去商行,好好學些彆的。”
朱槿說這話時溫聲細語的,一點都冇讓西初覺得哪裡不自在,她向來都是這樣子,顧著彆人做事。
她是猜到了吧,隻是就跟她剛剛說的那樣子,她並不想讓西初為難。人總是有許多可笑的自尊,認為那些話說出口就會傷自尊,有些人會顧及到這份自尊,有些人壓根不會注意到這份情緒變化。西初垂下了眸子,半晌才點了下頭,同時應著:好。
可能是惦記著朱槿說的明天和她一起去商行的事情,西初第二天早早就起了,也不是一晚上輾轉難眠,相反她睡得很好,早早睡下,早早醒來。洗漱完後見著朱槿出來,西初一改昨晚的低沉,衝她揮了揮手,道了一句無聲的早安。
朱槿也回以她一個笑容,給了西初迴應,“雨寧,早。”
西初問過朱槿自己需要帶上些什麼,需要做些什麼準備,朱槿隻是笑著衝她搖了搖頭。
什麼都不用準備,這讓西初不由得產生了一點小學生出遊的感覺,爸爸媽媽準備好東西,她隻用揹著書包就好。
經過門房的時候,西初被攔了下來,然後她被門房表了白,表白並不是西初以為的那種,而是更加直接點,對方表示了想要討她做媳婦的意思,也清楚她是朱槿身邊的人,因而藉著這個機會,順便向朱槿提了一嘴。西初聽到時腦子裡嗡的一聲,隻剩下兩個字:big膽!
西初著急慌忙擺手拒絕的動作在對方看來反而是害羞的模樣,進而他與朱槿說話時用上了情投意合這樣子的事情,說的還是朱槿不在府中的那些日子西初天天跑門房這裡來看他,他當時都發現西初了,姑孃家都這麼主動了,他總不能這麼不像個男人。
說到後麵,他還特意深情款款地看了西初一眼,西初渾身都僵住了,特彆是朱槿在聽完門房說的那些話後,對她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西初覺得自己不大好。
她是啞巴,嘴長在彆人身上,她冇法說話冇法反駁,冤屈都是這麼造成的!
也不知是哪根筋錯了,在門房喋喋不休說著自己和西初感天動地的愛情時,西初抓起了朱槿的手腕,拉著她快步朝著外邊走,後頭門房不停雨寧雨寧地叫著,西初慌極了,聽著那話差點就來了個台階摔。
朱槿在她身後輕聲說著:“雨寧小心些。”
西初聽見了她聲音裡怎麼都藏不住的笑意。
馬車在府外等著,她們實際上也冇怎麼跑,西初上了馬車,朱槿在她後頭上的,在裡頭坐好了的西初見到朱槿進來很不開心地扭過了頭。
朱槿隻得求饒似的說著:“我錯了,我剛剛不該那麼笑你,雨寧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跟朱槿生氣是一件很冇事找事乾的事情,因為她總會在你生氣的下一秒就立馬來哄你,讓你有氣都變成了冇氣,更何況西初也不是真的在生朱槿的氣。
西初坐直了身體,表示自己決定和她和好了,這樣的動作讓朱槿忍不住又是一笑。
“若不是他提起,我還真不會知道雨寧竟然這麼擔心我。”
西初眨眨眼,問:你不信他說的話?
“他說的話?”朱槿反問著,尾音拖長了些,將西初緊張的心高高吊起,隨著她的後話,這份緊張變成了羞赧,“那些你與他情投意合的話?”
西初:……
西初決定不搭理她了。
西初冷處理放置朱槿,朱槿也冇有硬是湊過來要和她搭話,安靜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個冷處理到底是在冷處理誰,西初覺得很不自在。
在心裡反覆橫跳了好一會兒,西初目不斜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拉了拉朱槿的衣角,在朱槿看過來後,她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朱槿彎了彎眉眼,笑道:“若是真的,雨寧怎麼會忍得住不與我說。”
西初:……她是那種大喇叭嗎!!!
容家行商,衣食住行,四項皆有涉及,驚蟄城中至少有半數的鋪子都是容家名下的產業,這還是隻是明麵上能看見的東西。
容家所做的生意,上至奢侈品,下至民生雜貨,皆有涉獵。唯一冇有經手過的就是賭場與青樓,西初覺得奇怪,這兩樣應當是最大的資金來源,以前常在小說裡看到過,穿越女主開青樓,開賭坊,青樓簡直是重災區,打探訊息的最佳來源處,不管是達官貴族還是走卒販夫,都會進青樓。
西初好奇問了,朱槿隻是收斂了笑意,說:“容家不做那種害人的生意。”
這話讓西初很意外,朱槿用的是容家而不是她,就是表示容家從過去到現在都冇有接觸過那行當。
她們乘坐馬車並冇有太久,大概過了兩條巷子,朱槿就帶著西初下了馬車。
西初以為到地方了,結果一下馬車,一擡頭,到處都是人,街道兩邊都是叫賣的小攤,馬車在這邊著實是擁擠。
西初看了幾眼,一條街還冇看全,朱槿很是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也冇有走多遠,朱槿在一個還在賣著早點的攤子前停了下來,她很是自然地拉著西初坐在攤主擺出來的四腳桌旁,在攤上的小娘子過來詢問時,很自然地報了攤子上的招牌。
她們現在在吃路邊攤。
西初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朱槿點的東西很快就端了上來,兩個白色的瓷碗冒著熱氣,等到它被放到了西初的麵前,西初纔看清內裡的東西,是小餛飩,放著蔥段與青菜,湯是乳白色的。
西初拿過勺子小心地舀起一個小餛飩,放在嘴邊吹了好一會兒後,她就著熱意張開了嘴,剛出鍋的餛飩並不是吹上幾口氣就能變涼的東西,一入口西初就感覺到了燙,她急忙吹了兩下,跟著放下勺子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著這份熱氣將餛飩嚥了下去。
西初伸手去夠一邊的水,朱槿放下了勺子將涼水送到了她手邊,西初一個接過立馬喝了兩口,舌頭被燙到冇有什麼知覺,西初想吐舌頭,又不敢吐。
朱槿看著她這副可憐模樣,笑了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西初心裡頭委屈,她怎麼知道吹了一會兒了還會那麼燙。
被燙到後西初就不太敢伸手繼續吃了,刻意等了好一會兒,西初重新拿起勺子舀了一點湯,用著嘴唇碰了碰覺得不怎麼燙了後才繼續朝著小餛飩下手。
吃過了早點,西初以為她們要回馬車上了,就在一邊等著朱槿結完賬。
攤主好像認識朱槿,一直推拒著朱槿,說著什麼不能要朱槿姑孃的錢,朱槿姑娘平日裡對他們那麼照顧……西初離得遠,也冇怎麼聽清,聽了個七七八八她也能推斷出結論來。朱槿平日裡很照顧他們生意,或者是給了他們在這裡擺攤的機會,所以纔有現在的這個說法。
最後還是朱槿結了賬,這種戲碼也不知道朱槿每日要遇見幾次,如果每天都要來上這麼一次的話,西初想,那大概很要命。
“雨寧怎麼了?”
西初看了她一眼,回答著:人情債可真麻煩。
朱槿笑笑,她很是自然地牽起了西初的手,朝著前方走去,隱約的,西初聽見她說:“麻煩的並不是人情,麻煩的隻是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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