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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凡間這些年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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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太師溪晴率五雄兵馬直撲留蘭縣,但見蘭江之上陰雲密佈、兩岸旌旗蔽日,吳軍樓船列陣江心,虎頭旗迎風招展;楚國重弩架於山隘,箭簇寒光如星。太師溪晴立於九丈雲車,玄衣廣袖獵獵如旗,他手中青銅羅盤泛起金光,雙目微闔,口中敕令如雷:“坎位鎮水,離位焚天!”霎時江麵波濤驟起,無數金線自盤心蔓延而出,竟將整條大江織成天網,九根青銅巨柱破江而出,柱身饕餮紋驟亮,江水霎時凝成冰晶,浪濤間隱現星鬥軌跡。

卻見留蘭縣上空忽地傳來一聲暴喝:“溪晴老賊,爾好大的陣仗!”薑碭身披黑鱗甲踏浪而來,足下巨蟒虛影翻騰,三叉戟直指雲車:“吾奉天子之命鎮守留蘭!以一縣之力豢養大鄒之巨胃,爾等安敢欺我如此!天子絕不會放過你們!”他戟尖血光迸射,城牆上三百術士齊聲誦咒,濃霧自地縫湧出,千百白骨戰船破霧而出,磷火如鬼目幽幽。

這小小留蘭縣居然養有術士三百之多!莫說嗥京,便是五雄隨意挑出一地,其中術士都絕不可能有如此之多!更莫提看他們架勢,隻怕這三百術士後方還有著更強更高等的術士在掌控!

溪晴卻不管他,不過是聽見“豢養”一詞時才陡然變了臉色,袖中飛出赤色符籙:“天兵天將,聽吾號令!”符籙化作天門洞開,金甲流光如洪流傾瀉,灌入此方天地眾人身中。薑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戟身:“玄冥借法,九幽河開!”江底忽現百丈漩渦,無數水鬼青麵獠牙攀上青銅柱,利爪颳得金鐵火星四濺。

“放箭!”楚國大將沐風應令揮旗怒吼,萬支雷火箭遮天蔽日。豈料箭雨觸及冰晶江麵竟倒射而回,吳軍江上船隻盾陣瞬間崩裂。薑碭狂笑震天:“爾等蠢貨!這蘭江早成困獸之籠!”他戟尖點地,冰層轟然炸裂,吳軍樓船如落葉翻覆。溪晴見狀,羅盤急轉:“乾坤倒懸,星移鬥轉!”北鬥七星驟亮,七道星光如鎖鏈纏住巨蟒,薑碭麵色驟白,唇角溢位血絲。

趙昱站在營中看著遠處江上仙法鬥個天昏地暗,岸上更是槍林火海。他本不是武將不該在此行列,可奈何他與天子密談時,鄒天子指名要求他代為監軍,多半是要讓他看看大鄒之威武不減,仍在威嚇於他,使他莫生卑鄙心思。趙昱道:“不知有多少小國舉了全國之力來此,又有幾個國家看破真相留下血脈,幾個國家還妄想一朝飛昇。此戰罷,隻怕天下又要肅清幾分。”

應琮站在他的身旁,看著遠處江上動靜,“那個薑碭不是大鄒太師的對手,看著互有來回,實則不過是那個太師幾乎冇有出手。”趙昱問:“你可能看出他想做什麼?我總覺得天子此戰不隻是為了削強立威,還有其他的目的。”應琮搖搖頭,“看不出來。來了嗥京,來了大鄒我才知我修為之淺薄,若我對上太師此時手段,隻怕早已經摔落江中,就是那個薑碭若要對我出手,也不是我能抵擋的。先前我還以為趙潤的修為足以平步嗥京,如今看來,他的修為也不過和我一樣隻是自保。”

“你先前曾說趙潤有那般修為已是天縱之才,怎的又出來個薑碭?我知他也不過三十餘歲,竟然遠超你們?”趙昱有些吃驚,怎的這大鄒真的還有這般底蘊!莫非大鄒之天下實還穩固。應琮道:“你可記得我們從前與瑞哥兒見過一修血靈氣之人?”

趙昱回答說:“自然記得。”那人因應琮是妖便要殺了他們三人以護村民性命,但他們不過是路過,又何時要過他們的性命?應琮道:“天地靈氣龐雜,我等修士所修為精純之氣,常說的靈氣也是這種精純之氣,故而可通大道,開天門入天庭以求長生。然靈氣中亦有雜亂之氣,如血色靈氣,又或幽冥之氣、魔氣等等。這些雜亂的靈氣較之尋常靈氣要更加濃厚,且威力巨大,故而修這些雜亂之氣者往往比修尋常靈氣者進益更快,法術威力也更大。然有得必有失,修這些雜亂之氣者往往不得善終,多以體內靈氣暴亂,炸體而亡。縱使有些運氣好的,也不過是變得瘋癲,或者留個全屍。”

應琮將目光看向江上那與人纏鬥的薑碭,接著道:“我觀他渾身靈氣頗雜,隻怕還修了不止一種雜亂之氣,大概是凡所靈氣皆納入體,故而修為極高威力巨大。但他雙瞳血凸,手上筋蔓暴起,如今再這般打鬥,、隻怕便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將要爆體而亡了。屆時你且躲在帳中莫要出來,我在帳外施法保護你,千萬不可被他炸體的威力碰上,不然你也難逃一死。”

趙昱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二人一道再看向江上岸邊各處戰場,可謂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丹江硃砂儘燃,“轟隆”間竟有三根青銅柱倒塌砸下。薑碭趁機戟挑血符:“九幽黃泉,聽吾號令!”祭天台殘碑自江底升起,怨魂嘶吼如潮。說是殘碑,其實不過是從前因故換下來的祭天台碑罷了。此碑並未藏什麼殺招,不過是用於溝通天庭,可蘊藏無上法力擴散上天罷了。但他此時拿出來要做什麼?

溪晴雙目眯起,口中輕聲道:“原來是被你偷了。”說罷,他刻意未再施法排兵攻向薑碭,反而給了他足夠的施法時間。他將目光掃過整個戰場,卻見齊楚吳鄭衛皆已傷亡慘重,不枉他們多年以來助留蘭壯大。

“這哪裡是剿匪?分明是血祭!”葉瑞站在遠處山上,身旁站著一同張望的公孫鞅,公孫鞅忽喊:“葉兄你快看,太師怎的不攻擊薑碭了?我看他好像拿了個什麼東西,你快看看是個什麼?”葉瑞定睛看去,隻見薑碭手中術法咒印變換極快,他從未見過這般術法,不知是何作用。可是他分明看清薑碭身邊靈氣躁動,隱隱有和而爆發的趨勢!葉瑞深知情況不妙,他即刻起手算上一卦,卦象落,他道一聲“不好”他便並指勾畫金紋,要攔下薑碭。

卻見法術金光才發出去,便有一道人影落在前方空中。但見那人手中扇骨透碧玉寒光,扇麵隱現山河影。一搖可動三江水,三晃能摧五嶽形。此人不是那許久不見的虹忱真君又是何人?!他道:“葉兄好久不見,彆來無恙。”葉瑞冇工夫與他敘舊,卻也猛然想起當初在武嶺郡外所說之話。隻是如今他彆無他法,“你讓開!溪晴和那個薑碭都出手了!”話音才落,他瞬身閃到虹忱真君身後,再度施法打去。卻又是虹忱真君伸手攔住,他道:“葉兄莫不是忘了當初的約定?你不可再出手乾涉凡俗鬥爭。”

“太師亦在下方!你何不攔他!”葉瑞怒吼一聲,他並不是非要插手鬥爭,隻是那個薑碭所為是要殺蘭江十萬無辜之人,葉瑞怎能袖手不管?!虹忱真君道:“溪晴本就是天庭指派到人間的天子大臣,更遑論他此時是為了降伏作亂之魔修薑碭。合天庭天道法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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