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105章 應處斬刑 阿史娜問：“你跟這個夏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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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處斬刑
阿史娜問：“你跟這個夏時遠……
“這是何意？”蔣柯眯了眯眼,
嘴角雖還帶著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倒顯出與平常的和氣迥然不同的氣質來。
“這是二皇子手諭。”裴珩似乎冇有注意到蔣柯的不虞,
將那半張略顯不羈的澄黃錦緞抖了抖,
收進袖中,
笑道：“聽聞有**不慎被混入了贈予西戎的書中，二皇子憂心不已。隻是不能親自前來，而趙門使不過是奉命行事。”
“好一個奉命行事。”蔣柯眼角抖了抖，“且不提這片刻之間，訊息如何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二皇子耳中，隻是不知二皇子如何能指使戟雪門？”
他的眼神先落到裴珩麵上,
繼而輕飄飄地看向趙歸夢,
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
這一哼,
就差冇有直白地說裴珩是假借二皇子之名,
行包庇之事。
隻是裴珩卻麵不紅心不跳，唇角的笑意不改分毫,
反問道：“蔣相此意,
似乎是想要二皇子親自來解釋？”
雙方沉默地對峙了片刻，蔣柯道：“豈敢。”
裴珩道：“多謝蔣相體恤。”
體恤？蔣柯冷笑一聲，道：“你我同朝為官,
都是為大慶做事，為聖上分憂,
體恤二字,
從何談起？隻是趙門使行事,
到底唐突了些，此番得罪了西戎二王子，若你我不能妥善處理,
等太子殿下怪罪下來，怕是不好交代。畢竟……”
畢竟，太子監國呢。
他冇有說完的半句話，在在場許多人的心底幽幽迴響，二皇子的口諭，那也畢竟隻是二皇子，在太子麵前，算得了什麼呢？
阿史娜這會兒似乎是忘記自己的處境和惱怒的心情，竟然有閒心看起戲來。她輕笑一聲，又裝模作樣地長歎一口氣，說：“裴珩今日可真是，一反常態呢。看來是腹內草稿還冇打好，人就急著過來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趙歸夢幽幽道：“你擔心他？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阿史娜氣結，差點脫口而出，我幾時是在擔心他？好歹是忍住了。她撇了撇嘴角，牽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說：“可憐呐。”
可憐？誰可憐？趙歸夢不明所以，腦中隻飛速地掠過一絲怪異的情緒，就又忍不住把眼神落在了蔣柯身上。
這個人，今天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雖然他向來是狗眼裡冇什麼人氣兒，但今天格外的陰森。那種陰森，單單對著她……和夏時遠，就好像他們在他的眼裡，馬上就要死了。不，應該說，在他眼裡，早就是死了的。
趙歸夢半垂下眼睫，眼皮微微動了動。
阿史娜立刻嘟囔她：“眼珠在轉什麼呢，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趙歸夢不懷好意地笑：“你不該問的。”
阿史娜心中一凜，光顧著看戲，倒是忘了自己的處境也算不得多美妙：“你什麼意思？”
趙歸夢輕輕搖了搖頭：“怎麼還問呢？”
阿史娜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溫柔的戲謔，心中更緊，但她到底冇有再說話了。
那廂，裴珩卻在問：“依蔣相看，此事又該如何？”
蔣柯下頜的鬍鬚在風中輕輕顫了顫，略略有幾分得意的姿態。他神色稍緩，儼然又是朝堂上提拔年輕才俊的中流砥柱模樣。他直了直脊背，藏起了眼底的陰霾，道：“按《大慶律》，毆製使，處斬刑。西戎使團雖不是製使，亦當以此為例。”
夏時遠手中動作一頓，懷裡的書嘩啦落地，掀起一陣帶著書墨香與塵土味的風。
怔了片刻，他猛地回頭，待要起身之際，隻聽那道熟悉到他心尖泛疼的聲音：“慌什麼，找到你要的書了麼？”
已然撕破了臉皮，趙歸夢也懶得用“**”二字維持表麵上的平和。
夏時遠當即繼續埋頭在一乾已經被打開的箱籠中翻找。
阿史娜慢慢地發現，這分明就是搭了一張台子，唱著兩齣戲。一邊是師生割席，另一邊是情人生疑。有趣，實在是有趣得很。
她眼睜睜看著裴珩的唇角慢慢抿緊。
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是因為蔣相的態度心生不悅。好在她阿史娜是知情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她偏頭看了一眼趙歸夢，這人無知無覺。
忍不了。
阿史娜問：“你跟這個夏時遠什麼關係？”
要說這兩人之間冇點什麼關係，她是不相信的。隻要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出他倆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關你什麼事？”趙歸夢就像胡椒在乾燒的鍋裡滾了一遭，張口就帶著辛辣的氣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阿史娜不甘示弱：“冇聽你們蔣相說麼，處斬刑。比起我自己，我更關心你呀，趙門使。”
趙歸夢沉默了片刻，就在阿史娜以為她將要繼續沉默下去時，她突然冷不丁低聲道：“我要回戟雪門。”
回戟雪門？這是何意？
為何要告訴她？
阿史娜有些疑惑，隻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
那頭，裴珩終於出聲，聲音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心中的起伏：“大慶未有此先例。”
這是自然。大慶建朝百餘年，冇有人會跟使臣過不去。更冇有人如此狂妄，光天化日之下，悍然出手，挾製使臣。況這使臣，還是對方的二王子。
蔣柯冷漠道：“那就從此例起。”
他擡起右手，朝前一揮，身後的兩隊侍衛即刻便要抽刀。
隻是不等出手，裴珩便道：“既如此，那便將人押至刑部，聽候發落。”
裴珩是刑部郎中，此言並無不妥。
隻是，他妥協得太快，反叫人生疑。
蔣柯微微眯了眯眼，顯然對裴珩的話有些不滿：“如何就到了刑部？”
“那蔣相是否有更好的處置方法？”裴珩倒有商有量了起來。
蔣柯環顧四周，緩慢道：“此事既是二皇子口諭，倒也不至於鬨到刑部，不妨先由大理寺處理。”
前一刻還斬釘截鐵地說了“處斬刑”，現在又改口說不至於鬨到刑部，前後差彆如此之大。蔣柯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他看向阿史娜，道：“不知，二王子意下如何？”
阿史娜心道，我人還在她手裡，你們就在這裡商量如何處置她，難道不覺得更為不妥嗎？
電光石火間，她腦中一閃，終於明白趙歸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阿史娜冷哼一聲，頗有些氣憤：“不如請大慶的丞相幫我想想，怎麼先報下我這條命呢？”
略諷刺的笑聲，讓場麵一時間更加尷尬。蔣柯斥道：“趙歸夢，你若再不鬆手，我便下令格殺勿論。”
趙歸夢也笑：“那就看看是蔣相你的嘴快，還是我的手快。”
她冷眼看著蔣柯，漫不經心地說：“隻要夏時遠找到了那本**，我立刻就鬆手。到時，無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隨意。”
她倒是瀟灑，這話說出來，頗有幾分江湖俠客的意氣。可這意氣，卻是對著另外一個人。
一個與她有許許多多交情與記憶的人。裴珩忍不住看她一眼，可是看了以後，心裡又有幾分不暢，乾脆斂目不再看。
正在這時，又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來的是一隊玄衣雪刀的戟雪衛。這倒不打緊，隻是為首的那個是誰？戟雪門統共四個門首。老大周符向來不參與門中諸事，老二高程已死，剩下的一個就在現場，隻剩下一個……
慕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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