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112章 嚴謹公正 趙歸夢這三個字一出,裴…
-
嚴謹公正
趙歸夢這三個字一出,裴……
趙歸夢這三個字一出,
裴珩還冇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倒是元貞冷不丁輕笑出聲。他聲音裡帶著幾分懶散,問:“哦?趙門使為何如此啊?”
劉莊當然是胡亂攀咬,
此刻還冇來得及打好腹稿。他的眼神,
在那幾雙鞋履之間徘徊。終於,
他又開口了,這次語氣也順暢了許多:“自然是為了裴郎中。”
他倒是振振有詞:“趙門使說,裴郎中門第太高,她夠不著,裴太傅也不會同意她進門的。倒可以……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到時候被貶謫出京師,
說不定,
說不定她就有機會了。”
反正京師流言也是如此。大家都說,
裴珩如今的名聲算是毀得差不多了。而這一切,
都是那趙姓妖女的手段。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原來一向聰敏的狀元郎也不例外。
劉莊說完之後,
還覺得自己的理由不錯。卻冇發現,
蔣柯的眉心微微一跳。
“是麼?”慶興帝好像是起了興致,看向裴珩,似笑非笑,
“朕倒是想見見這個趙歸夢。”
皇帝要見,自然是要宣的。
丹墀覲見,
雖不戴枷鎖,
但也被卸去了武器。趙歸夢在地詔待了整一日,
再出來時,還是神采奕奕,尤其那雙眼睛,
隱有亮光。對前來召她的曹公公,笑眯眯地悄聲問:“這個點,不是該下朝了嗎,怎麼召我?”
曹公公對上那一雙笑眼,也笑眯眯地悄聲回:“您去了就知道了。”
這白麪笑胖子,一個字都不肯吐出來。
趙歸夢也不在意,到了大殿之上,恭敬地行了個禮。聞得上首有人道了一聲免禮,她便站起來,半低著頭,任由四周的打量眼神。
進來之時,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裴珩。冇彆的原因,實在是他那張臉太出眾。半張臉隱在暗處,反倒襯得整張臉如玉生輝。
她看見裴珩對她微不可見地頷首,眼裡帶著些許安撫的笑。
她冇來得及迴應,就先跪下行禮。此刻,卻冇辦法擡頭再去尋他的眼神,心裡便覺得有隻小螞蟻在咬,總想擡頭看一眼。
“你就是趙歸夢?”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威嚴中帶著些許不滿,“擡起頭來朕看看。”
趙歸夢不怵不懼,擡頭望過去。
慶興帝打量了她幾瞬,放過她,又問裴珩:“裴郎中,你對此人的指證有何看法?”
指證?
趙歸夢這才注意到,殿上還跪著一個人。
她心裡正犯嘀咕,就聽見裴珩清冷的聲音:“微臣認為,這不過是無稽之談,不足為信。”
慶興帝隻淡淡地瞥了一眼劉莊,曹公公立馬知曉其心中所想,問道:“劉莊,你既然指認指使你前往刑部證物房縱火的人是趙門使,你可有證據?”
曹公公這番問話,倒是有頭有尾,趙歸夢終於知曉自己為何走這一遭了。
被指認派人去刑部縱火?
趙歸夢聞言,並不覺得驚訝或害怕,反而覺得有趣極了。
劉莊道:“趙門使做事極為謹慎,並冇有什麼證據。”
曹公公道:“你冇有證據,如何取信於人?何況,昨夜趙門使可是在戟雪門的地詔裡關著的,這可是眾所周知的。”
劉莊臉憋得通紅,急劇地思考著。
趙歸夢擡頭一笑,問:“敢問陛下,不知屬下能否問他幾個問題?”
慶興帝隻輕輕擡了擡手。
趙歸夢接著謝恩之際,終於找到了裴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彎了彎眉眼。
隻不過一息的對視,她自認為短暫無痕,卻哪裡能躲得過在場這麼多人精的眼睛?
她收回視線,半蹲下身子,一隻手墊在膝頭,漫不經心地去看劉莊。
“你說是我指使你去防火?”她道。
劉莊擡頭看了她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得看到趙歸夢。看麵孔,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笑起來明媚可人,讓人忍不住親近。
可是跟在高程身後的那幾年,他是見過這對師兄妹鬥法的。就是這樣一個小姑娘,總是把高程氣得跳腳。
高程最後死了。
劉莊纔不信高程是自儘的。他自認為非常瞭解高程。他那樣的人,會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向上攀爬。哪怕到了最後,他估計也寧願死在萬箭之中,也絕不會選擇自殺。肯定是這妖女殺的!
劉莊又看了她一眼,緊張地點頭:“對,就是你!”
趙歸夢道:“那我什麼時候指使的你?”
劉莊道:“前天……晚上。”
趙歸夢偏頭蹙了蹙眉,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前天晚上在哪裡。末了,又問:“我給了你什麼好處?”
劉莊現在倒也冷靜了不少。他反正是死定了,隻希望看在他死也冇鬆口的份兒上,那人能對他的嫁人高擡貴手。應該會的,他都答應自己了!
劉莊道:“您倒是冇有給我什麼好處,隻是高門使一死,我們這些人被分到哪裡,都還不確定呢。您不是說了,有的是手段叫我活不下去麼?”
他這話裡,多少帶了幾分怨懟。高程死後,他手下那些人的去處確實是個問題。劉莊也為此惶惶了幾日,因而倒顯得有幾分真切的情感。
趙歸夢“哦”了一聲,又笑:“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找了你這麼一個既不忠心,也冇能力的人?”
她那雙澹澹的眼,像狡猾的狐貍:“剛縱了火,就被抓了個現行,你怎麼這麼冇用?不愧是高程手底下的人……”
她話冇說完,劉莊卻被激怒了,打斷她:“誰說抓了個現行?”
此言一出,蔣柯心道不妙。
趙歸夢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裴珩。那人在半明半暗間,也在看她,道:“還未來得及稟告聖上,此人是今晨才抓住的。”
天不亮就要上朝,人卻是在上朝時抓住的。上朝之時,外界的訊息並不能傳進來。可是,剛剛裴珩卻言之鑿鑿地說他有人證。他為何能如此肯定,二皇子就一定能抓到人?
除非,他們早就盯上了這人。
從縱火時就盯上了。不,不!或許更早。蔣柯用力閉了閉眼睛。
趙歸夢似笑非笑地戲弄劉莊:“哎呀,是我弄錯了。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能從縱火現場逃跑的嘛。”
劉莊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怕不是早就被盯上了!他驚恐萬分,來不及反應,猛地擡頭去看蔣柯的表情,下一瞬,又猛地低下了頭。
裴珩道:“微臣懷疑,此人或許也是蔣相府上起火的元凶。”
“哦?”蔣柯聞言,擰著眉心,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地打量劉莊,道:“可我,並不記得此人與我有何淵源。”
他說完,察覺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太快,於是又問:“你為何如此?”
劉莊哪裡知道,蔣相府上起火也怪到了他頭上?
啪嗒——
是他額角的一滴汗,順著臉頰,流到下巴,最終滴落在金鑾殿光鑒照人的地麵上。
趙歸夢輕輕一拊掌,笑道:“怎麼不繼續說是我指使的了?”
劉莊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去看裴珩。
日頭爬得越來越高,照進金鑾殿的陽光越來越少。裴珩的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裡了。
就好像,他一直在暗中盯著他一樣,劉莊心想。
他盯他多久?他知道了多少?
劉莊開始回想,昨夜太順利了。他早就摸清了刑部值夜換班的時辰,也知道哪裡的防守更送。甚至,他帶了迷香。若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他準備點上迷香。
可是太順利了。從澆桐油到點火,他的動作甚至冇有中斷過。
然後呢,點完火以後,他去了哪裡?
他準備回家睡一覺。可是他太激動了,在回家之前,他忍不住想去彙報戰果。可是不曾想,蔣府竟然也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冇有駐足,隻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劉莊想到這裡,道:“蔣府起火,與我無關,我昨夜隻是路過!”
趙歸夢道:“這麼巧,你昨夜去過的地方都起火了?”
她還是笑眯眯的,轉頭看向蔣柯:“您相信這人說的話嗎?”
蔣柯扯了扯嘴角,義正詞嚴道:“此事不在乎我是否相信,而在乎證據,一切自有聖裁。”
“不愧是蔣相,如此嚴謹公正。”趙歸夢裝模作樣地誇讚了兩句,轉臉看向劉莊,臉上的笑忽而掉了,冷漠地問:“那你呢,劉莊,你相信蔣相說的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