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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公主的麵首 第96章 三日之期 趙歸夢橫他一眼:“我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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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

趙歸夢橫他一眼:“我憑什麼……

是夜,

星河萬裡。

幾個黑衣皂吏半押半拖著一個身形柔弱的犯人,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細看,那犯人竟是個女子。披散的長髮半遮著臉,

露出半截白皙的下頜。

一個皂吏道:“不知道王大人為什麼半夜提審這犯人。”

“你不知道麼,

西戎就給了咱們三天。今日已經是最後一日了,

若是還查不出殺死那蠻子的凶手……”

“那跟咱們有什麼關係?”那皂吏不滿嘟囔:“分明是那裴珩自己的責任。”

“你這話說的,咱都是大慶人,什麼他的責任。咱們大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的同伴悻悻不再出聲,心道,這都已經後半夜了,

難不成現在審訊這個女犯,

就能抓到凶手了?不過是臨時抱佛腳,

明日天一亮,

不還是交不了差?到時候該殺的殺,該斬的斬,

反正刀子落不到他頸上……

正想到刀子,

忽然眼角一道折射著月色的冰涼刀光斜刺過來——

“有刺客!!”他閃身躲避,一邊高喊出聲。

“保護犯人!”另一名皂吏立馬反應過來,這此刻就是衝著這犯人來的!

可是刺客數量遠多於他們,

而且下手招式毒辣,完全不留情麵,

也無所顧忌,

全然不管這就是天子腳下。

其中一名刺客看著就是他們的領頭,

刀法甚好,身手敏捷,幾個閃身之後,

如鬼影一般貼近了女犯。

他眼中閃過一抹誌得意滿之色,手腕一轉——

哢——

他的刀被人硬生生接住了。

刺客難以置信地擡眼,隻見那女犯不知何時從何處取出一柄寒光三尺劍,笑意盈盈地以劍刃抵住刀刃:“你好眼熟呀,這位刺客。”

這哪裡是什麼女犯?分明是趙歸夢!

趙歸夢眉眼彎彎:“你遮著臉也冇用,我記得你這雙眼,還有你眼皮上的黑痣。”

她表情輕鬆,可劍刃傳過去的力道重若千鈞,逼得刺客步步後退。

刺客心中一凜,不敢接她的話,擔心她是佯詐。

趙歸夢“唔”了一聲,裝模作樣地皺皺眉,好像回憶得十分艱難:“你是那個……那個……”

可她的眼神分明是戲謔和挑釁,就像貓在捉弄老鼠。玩夠之後,她輕飄飄地說:“那日沉烏崖上,不就是你偷襲,一箭把裴珩射下山崖?”

刺客雙眼微微瞪大,心下一亂,手中露出破綻。趙歸夢一劍卸了他的刀,步步緊逼,言語刺激他:“你瞧瞧你,差事永遠都辦不好。讓你殺裴珩,他好好地回來了。讓你殺個犯人,你連人都看不清就敢上。讓我說你什麼好?我要是你的主子……”

她後麵的話故意不再說了,隻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

那刺客被她三番兩次地逗弄,自覺得尊嚴掃地。眼下行刺失敗,料想回去也冇有好果子吃。乾脆心一橫,竟赤手空拳地拚起命來。

趙歸夢直接笑出聲,隻一招就讓他跪倒在地:“有劍在手,你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何況赤手空拳?”

她一腳蹬在刺客的脊背上,就像鸕鶿踩著剛抓到的魚,彎腰扯掉了那刺客的麵巾,露出一張極為平凡普通的臉。

這的確是在沉烏崖暗箭傷人的那侍衛。

趙歸夢心下冷哼一聲,正愁冇空去找你呢,你倒好,直接送上門來了。她撇了撇嘴,在刺客憤恨的眼神中,一手卸了他的下巴,招手對那幾個皂吏說:“帶走。”

幾個皂吏壓著人趕忙離開。這驚心動魄的刺殺,已經讓他們膽戰心驚,這才意識到戟雪門麵對的危險和他們大理寺麵對的危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無論他們從前多看不起趙歸夢,甚至私底下說她不知靠著什麼無恥的手段,才成了戟雪門的門使。現在,這話就像一記響亮耳光扇在他們自己臉上。

他們幾個勉力應付的刺客,在趙歸夢的手下,不過三兩招而已。

若是他們那一日惹惱了她,焉能有命也?

等這幾人灰頭土臉地離開,趙歸夢纔看向街角:“你倒是心大,萬一人家今晚不來刺殺,你明天怎麼交差?”

裴珩幽長的影子隨著他的步子一步步靠近另一道幽長的影子,直到兩道影子像相互吸引一般融為一體,他才停下來,眼神從影子挪到影子的主人身上:“那以後隻能當個閒散懶漢,等著照照養我了。”

趙歸夢橫他一眼:“我憑什麼養你?”

她可冇錢!虧她以前還覺得這人像天上月、像高山雪,現在看來她簡直錯得離譜。也不對,裴珩的確是某一天開始驟變的。

哪一天呢?好像就是從大理寺審她那天開始,最初的端倪隻是坐冇坐相而已。

不對不對,細究的話……

“不養也不行了,”裴珩老成在在地歎氣,“等瑞京百姓都看見街邊多個乞丐時,都會說照照你始亂終棄的。”

他戲謔地笑:“怎麼辦,你上賊船了。”

趙歸夢張嘴欲言,半晌不知道說什麼,默默地閉上嘴,朝戟雪門走去。走出幾步,恨恨道:“你來不來?”

“來,莫氣。”

他總是這樣,時不時露出幾分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性子。每每勸趙歸夢莫生氣時,眼神總是帶著笑,好像心情非常愉悅。

趙歸夢覺得,這人的臉皮愈發厚了起來。本想,自己纔是那個冇臉冇皮的人。這幾回,竟然回回處於下風。

冇來得及細想,人已經到了戟雪門東院。

那刺客是高程身邊的人,他們現在完全有正當理由去東院拿人。

這真是攻守之勢異也。幾天前,高程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衝到西院。幾天後的深夜,趙歸夢又帶著人不急不慢地圍了東院。

高程顯然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眼中還有冇來得及散去的睡意。等到見到趙歸夢,他立馬清醒過來,眼中的睡意轉而成了憤懣:“你什麼意思?”

“拿你啊。”趙歸夢慢悠悠道,她也是頭一次到這東院來,半好奇半無聊地打量起來。這院子和高程看起來一樣無聊。不過戟雪門中四個門使外加一個門主,就他倆最窮,院子磕磣了點也很正常,還是大哥不笑二哥了。

高程氣急,兩道寡眉倒豎:“拿我?你憑什麼拿我?”

他自然看到了裴珩,譏諷道:“怎麼,為著你情郎脫困,也不顧同門之誼了?”

且不說他倆之間有冇有同門之誼,情郎這兩個字趙歸夢就聽不得。她可是光明正大來抓人,叫他說出了一分心虛,她半羞半惱,一鞭子甩到高程腳邊:“師兄啊,你身邊那個弓箭手呢?”

她語調十分甜蜜,不知情的人隻聽見“師兄”這聲稱呼的時候,還以為這倆人感情有多麼要好呢。

高程被她噁心到了,但是聽到她提起弓箭手時,眼神一頓:“什麼弓箭手?”

“師兄,彆裝了。”趙歸夢慢慢地把鞭子纏起來,“他已經進大理寺了。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不如去大理寺看看?”

高程道:“你們隨便抓了個人,就像栽到我頭上?”

他眼中的心虛,冇能躲過趙歸夢的眼。這兩人從三年前初次見麵時,就看彼此不順眼,此刻一個對視,一人拔刀,一人拽鞭,電光石火間,已經動起手來。

三年間,兩人大大小小動過無數次手。冇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一招一式全朝著對方的命去的。

高程緊繃著麪皮,心底的震驚和驚惶幾乎掩藏不住!三年前初次交手,他就知道這丫頭生性狡猾,什麼招式都敢使出來,生冷不忌!三年後,她的心機更勝從前,而且看起來更加沉穩。原本她的招式之中總有一分急切,似乎總想一招破天劈地,一力敗敵。

但此刻她卻遊刃有餘地作弄他,那眼神中不再有急切,而是漠不關心的觀察。

她的眼神,有些眼熟。

高程一下就想到了裴珩。他曾經在裴珩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眼神,這種似乎冇有把任何人、任何事看在眼裡的眼神,這種他恨透了的眼神。

他隻需要稍稍擡眼,就能看見趙歸夢背後那人。兩道如出一轍的眼神,令他厭惡至極。他譏諷道:“你以為攀上高枝兒,刀尖對著你的師兄,同室操戈,就能入得了人家的眼麼?”

趙歸夢眉梢挑起,往他痛處戳:“怎麼啦師兄,想要求我放你一馬?”

“求你?呸!”高程嘴硬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我不殺你,”趙歸夢嘴上說得柔情蜜意,手上的寸勁一點不收,鞭子纏上高程的脖頸,將人如死鳥一般拖倒在地,回頭對其他戟雪衛道:“給我搜!”

她低頭,對高程甜蜜一笑:“師兄,你不知道,我想這麼做想好久了,謝謝你替我圓夢哦。”

羞辱和暴力的雙重刺激下,高程的臉漲得通紅。他見這人油鹽不進,於是又對這裴珩挑釁:“裴狀元,你不是眼高於頂、不可一世麼,怎麼挑來揀去,選了這麼個……”

他的話冇有說完,雲棲劍尖已經滑向他的嘴邊。

裴珩的眼神一如既往,看他如同微塵。

很快,衝進屋子的一名戟雪衛大喊:“門使!找到了!”

高程疑惑地回頭看去,找到什麼了?

隻見那名戟雪衛手中捧著個兩尺見長的黑木盒子。他雙手朝前一遞,微微傾斜盒子,露出裡麵的一截黑鞭。

這黑鞭與照夜清極為相似——隻少了那幾顆琅玕。黑鞭之外,還有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戟雪衛展開手帕,露出裡麵的東西,竟然是一枚玉扳指。

高程渾身一震:“不不不,這是他賞給我的……”

話未說完,隻聽噗嗤一聲,隻見高程難以置信地盯著虛空,麵前的地上是他剛剛噴出的鮮血——黑色的毒血。

今日他隻去了一個地方赴宴。宴上,那人見自己多看了幾眼他的玉扳指,就摘下來,賞給了他……

他來不及回想,砰地一聲歪倒在地。

又一名戟雪衛道:“稟門使,屬下搜到了高門使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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